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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朗蓦地瞪大了眼,死死盯着小环,他只等着板子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再替她求情,毕竟没有真凭实据,无法证明坏事是她做的,毕竟她是大哥曾经喜欢的女人。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神转折。
“你竟然”周朗睚眦欲裂,难以置信地盯着小环。
郡王妃猛然坐直了身子:“你说什么?”
周腾一直望着房梁的眼神儿也终于转了过来,擦擦眼睛,仔细地瞧了瞧这个有点面生的丫鬟。
两个家丁也意识到了严重性,赶忙松开了手。垂手侍立一旁。
小环咬了咬唇,缓缓地却十分清晰地说道:“二爷,您忘了吗?那次在后花园,您喝醉了酒,然后就就把我”
郡王妃转头死死地盯住周腾:“究竟有没有这回事?”
周腾挠着头想了想,迟疑的眼神看向母亲,他不知道该说有还是没有。
性命攸关的小环却已经急了,顾不得面子,叫嚷道:“四月初,那晚二爷醉酒到后花园散步,奴婢正在侍弄牡丹,就被二爷压倒在花丛里。二爷,您不能忘了吧。”
周腾摸着鼻子使劲想,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他喝了酒在后花园散步,脚底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就倒了下去。却没有摔在地上,而是落在了一个女人身上。他晕头转向的,并没有看清女人的样貌,却还记得那人的胸特别大,像一朵盛放的牡丹花。一只手根本抓不过来,正是那绵软的触感让他有了兴致,后来怎么迷迷糊糊地结束的,已经不记得了。
“到底有没有?”郡王妃厉声喝道。
周腾吓得一哆嗦,颤抖着说了一声:“有。”
郡王妃冷冽的脸上绽开了一丝裂缝,随之开成一朵冷艳的鲜花。在最需要孙子的时候,如此应景地出现了,真是天助我也。她高傲地起身,来到小环面前,眼神从头顶到肚子,逡巡一圈,威胁道:“那就先留下你,日后若发现你说谎,哼!”
周添嫌恶地瞪一眼小环,无奈地闭上了眼。“先下去吧。”
闹剧以惊人的结局收场,一群人面面相觑,谁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周朗已经连冷笑都笑不出来了,只想赶快离开这里。拉了静淑的小手,默默地走在回兰馨苑的路上。夏日的晚风清爽宜人,他却觉得胸闷烦躁,明明心头热的很,手上却又一片冰凉。
“你是再替大哥不值吗?”静淑轻声道。
“是,”周朗的手紧了紧:“没想到她会变成这样。”
“你觉得她的孩子真的是二哥的么?”静淑轻声问道。
“哼!谁知道呢?四月初那就是咱们离开郡王府不久的时候,看来这孩子差一点就要赖在我身上了。还记得那天你剪了那件石青色的袍子,收拾了东西回娘家么?那天晚上我也喝多了,她故意进来寻找机会对夫君我下手。还好,我醉的并未不省人事,而且为夫心里正惦记着你。”
周朗暧昧的朝她眨眨眼,换来一个轻笑的眼神,心里舒服了不少,接着说道:“那一晚我把她赶走,撵出了兰馨苑,让她到后花园当差,没想到,她竟如此地不安分,可惜了。可惜当年大哥的一片真心,这五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一个人有这样大的变化,看来值得好好查一查。”
静淑点头表示赞成,却忽然想起了什么,疑惑问道:“你说我剪了那件石青色的袍子?”
周朗好气又好笑地瞧了她一眼:“不是你,难道是我剪得?那是我最喜欢的一件衣服,被你剪得稀碎,看到它被你凌迟处死的时候,我的心都碎成渣渣了。”
静淑委屈地嘟起小嘴:“我还一直纳闷怎么那件衣服不见了,那可是人家亲手给你做的第一件衣服。原本已经是被你落在衙门里了,原来竟是被人剪碎了。”
夫妻俩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有人利用他们吵架的间隙火上浇油。
周朗气的马上就要去找小环,被媳妇紧紧拉住:“她做的坏事多了,自然不会有好下场,何必你亲自动手呢。这次咱们离开,估计郡王府里也不会安生吧。”
小娘子一句话正说在点子上,周朗怒气顿消:“对,就让他们折腾吧,这样才没有多余的精力来折腾咱们。我先找人暗查此事,等到关键的时候,给他们致命的一击。”
说着话,就进了屋,静淑想坐到软榻上,周朗不肯,轻轻一揽,就把人捞到自己腿上坐了。静淑有点害羞,就揶揄他道:“夫君越来越厉害,我都有点怕你了。”
“怕?我的命根子都被你大腿压在下面,你还会怕我?”他动了动身子,在她身上蹭了蹭,亲了一口脸颊。
静淑被他逗得耳热心跳,赶忙扯开话题问雅凤的事情如何了?
周朗为了带走雅凤还真费了不少劲,因为她不是自己的亲妹妹,而是二房的堂妹。长公主和二老爷都很疑惑为什么周朗想要带走她,只有靳氏明白,她却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假意挽留。说是姑娘及笄了,很快就要给她安排婚事,若这样走了,耽误了姻缘怎么办?
雅凤又亲自去找长公主,说自己愿意照顾怀孕的三嫂,等明年孩子出生了再回来。长公主虽然看不透这些孩子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庶女,并没有让她费太多心思,乐意去就去吧。
她没什么感觉,却把静淑和雅凤高兴坏了,马车从东城门出来,再也望不见郡王府恢弘的飞檐斗拱的时候,她们心情格外舒畅,像飞出笼子的小鸟,在碧蓝的天空下尽情翱翔。
花式宠妻第二十式()
城东的官道十分平坦;马儿跑的欢快。后面跟着的神箭营士兵步伐整齐;脚步声齐整利索。雅凤悄悄看一眼这阵仗;朝着静淑吐舌头:“好吓人啊三嫂;这么多士兵跟着咱们。”
出了长安城;小姑娘似乎放下了心里的包袱;整个人看着轻松了不少。静淑也很高兴:“有人保护不好么;咱们就不用怕遇到土匪打劫了。”
雅凤说道:“我三哥功夫那么好,就算没有这些士兵,咱们也不用怕土匪呀。”
提到丈夫;静淑满足的抿唇微笑,幸福感顺着眼角眉梢止不住的向外荡漾。
瞧着三嫂的模样,雅凤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透过轻纱遮挡的车窗;传进周朗耳朵里;就拨马凑了过来。
“离了京城,这么高兴啊?”周朗掀开纱帘;看向妻子和妹妹。
雅凤一双大眼睛笑成了弯月:“三哥;你没看见;刚才一提到你;三嫂笑得呀;我都觉得自己掉进蜜缸里了。”
周朗嘿嘿一笑;无限满足地看向爱妻。静淑小脸红了红,马上聪明地想到了一个重要问题。“我们要这样一直坐马车么?这里官道平坦不怕颠,可是以后呢?总不能因为我拖大家的后腿吧。”
“娘子真是考虑的周全;现在才问是不是有点晚了?”周朗故意逗她。
雅凤双眸一亮:“三哥是不是早就安排好了?”
“这个自然;你们只需坐马车赶一天路,咱们就去黄河渡口坐船,沿水路入海,就不用担心被颠到了,我可是特意给你安排的漂亮画舫。”周朗得意洋洋地朝静淑飞了个眼神。
到了黄河渡口,静淑才明白,根本就不是江南的画舫,而是一艘特制的战舰。两层楼高的杉木大帆船,头尾包着铁皮,桅杆上的旗子高高地飘扬着一个“唐”字。
第一次见到这么大气的战船,静淑有点呆了。
“娘子对船可还满意么?来,我扶你上船吧。”周朗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走上战船。
走了几步,静淑眼角的余光发现士兵们都在偷眼往这边瞧,有的还在偷偷笑。便甩开周朗的手,自己提着裙子往前走:“这大船稳得像平地一般,根本就不用扶,你故意的。”
周朗哈哈大笑,跟在妻子身后上了二楼,给她安顿好船舱之后,又去查看士兵们的情况。静淑瞧着两个丫鬟把甲仓收拾地干净温馨,像在家里一样,就从舱里出来,去乙舱看看雅凤住的地方。
这时,夕阳已接近西山。西边的天空一片通红,把青山的轮廓清清楚楚地勾画出来。夕阳映在黄河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金光闪闪,好像这河是由无数的碎金填成的,晃得人睁不开眼睛。周朗站在高高的桅杆下面,一手按着腰间佩刀,另一只大手一挥,威武地大喝一声:“开船。”
“开船”数不清的士兵和艄公的声音从底层传来,震得二楼甲板铮铮作响。
在夕阳的映照下,他挺拔的身姿,刚毅的脸庞,与火红的晚霞,黛青的山峦,金色的水面浑然天成地融合成一副水墨画,嵌进了静淑的脑海,也落在了她的笔尖。
当她把亲手绘制的一幅扬帆起航图送给丈夫的时候,周朗笑得心花怒放。小娘子把他画的那么伟岸,可见在她心中也是这般高大英挺的形象。画轴徐徐展开,竟然看到了一角淡紫色的纱裙在边缘的角落。虽没有出现人物,却又可给人无限遐想。默默景仰的柔情从这一角中倾泻出来,使这一幅英雄画充满了壮怀柔情,令人爱不释手。
大船乘风破浪、顺流直下,静淑偶尓也会被晃得直吐,但大多数时候心情还是蛮好的。风和日丽的时候,就会和丈夫并肩站在甲板上,看黄河两岸的青山绿水,炊烟袅袅。
从黄河入海的那一刻,静淑和雅凤都坐在船板的蒲团上。亲眼瞧着奔腾的黄河水注入烟波浩渺的大海,广袤无垠,极目远眺也看不到边际。
静淑慨叹:“难怪秋水中说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曲士不可以语于道者,束于教也。我以前只拘泥于江南的小桥流水,如今才知天地有大美而不言。”
雅凤也频频点头:“是啊,三嫂,我突然就想通了。以前我多少还是有些怨天尤人,觉得天地不仁,对我不公道。现在我明白了,天地何其之大,我不过是路过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小水沟,踩了一脚泥罢了。若是陷在里面出不来,又怎能看到如此波澜壮阔的美景。忘了过去,让自己的心胸像大海一样宽广,自然也就会有同样美好的人生。”
“好。”周朗从身后走过来,坐到娘子身边,揽住她的肩膀。“你们两个小女子都触景生情了,何况是我唐军男儿。这茫茫大海的另一端就是高句丽,侵扰的海盗就是从那里来。好男儿就是要保家卫国,让妻儿都能过上安宁和乐的生活。”
过了莱州入海口,相距不太远的地方就是登州府了。
这日下了船,刺史府派来迎接的马车已经等在岸边。周朗安置好士兵,就护送家眷进了繁华的登州城。马车停在刺史府门前,静淑被丫鬟扶着小心翼翼地下了车。就见门口迎接的众人之中最为耀眼的一对年轻夫妇,那就是二表哥郭凯和嫂子陈晨了吧。
已近黄昏,郭凯并没有穿官服,身着一套宝蓝色圆领长袍,给年轻的面容增添了几分沉稳。表嫂陈晨穿着一件家常的细棉软裙,怀里抱着一个壮实的大胖儿子。
令静淑惊诧的是,表嫂并没有倾国倾城的容貌。听说郭凯为了她不惜与家里闹翻,誓死不肯娶妻,本以为必定是绝世美貌,没想到只是一个姿色偏上等的女人,瞧着也不太温柔,眉宇间有几分英气。
郭凯也含着笑意端详着初次见面的表弟媳,曾经打算赐婚于自己的“未婚妻”。是个美人儿,身上熏染着江南柔美的风情,举手投足间有一种说不出袅娜韵味。乖巧的站在周朗身边,温柔和顺。
周朗不悦地上前一步,挡在娘子身前:“表哥,看谁呢?”
我靠!比我还爱吃醋!
郭凯心里暗骂了一句,笑嘻嘻地走了过来,热情的伸出手。“这还用说吗,看谁呢?自然是看我乖巧可爱的小雅妹妹了,来来,表哥带你进去吃饭。”
郭凯绕过周朗夫妻,拉起雅凤手腕,笑呵呵地往里走。
郭夫人是雅凤亲姑母,自小跟表哥也是熟识的。因为她从小就乖巧懂事,表哥们并没有因为她是庶出而疏远她。
雅凤使劲憋笑没憋住,回头朝着静淑笑道:“三嫂快来。”
陈晨抱着儿子忍俊不禁地斜了他的背影一眼,赶忙请周朗夫妻进门。
晚膳安排的十分丰盛,五个人自然的以性别为界限分成了两堆。郭凯的儿子大名叫郭智勇,小名小四辈儿,是个刚刚学会走路说话,虎头虎脑的憨小子。静淑特别喜欢他,但凡吃到好吃的,就用勺子捣碎喂给他吃。
陈晨却不太敢让儿子接近静淑,知道她怀着身孕呢,儿子毛手毛脚的,万一把人弄伤了,可就不好了。
三嫂善良温柔,表嫂爽朗大方,雅凤觉得自己来登州真的是太对了,第一次在一处吃饭,就能感受到温暖宽容的气氛,以后自然都是舒心的日子了。
女人们不喝酒,自然很快就吃饱了。那边拼酒的两个男人却喝得热火朝天,郭凯大手一挥,打发他们走人:“夫人,你去给弟妹跟小雅他们安排住处,我们哥俩好好喝一回。”
陈晨皱着眉看看桌子上已经空了的两个酒壶,劝道:“喝得不少了,他们长途跋涉,你让人家早点歇会吧。”
郭凯眼神已经有点迷离了,却离喝够还差的远,又倒满两杯,摸摸儿子凑过来的圆脑袋,说道:“我就想跟阿朗说说话,行了,快走吧。”
周朗也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到静淑身边抓起小手:“咱们今晚上就在这住吧,明日再出去找房子,你先跟表嫂去吧,我一会儿就来。”
静淑不好意思在人前被他握着手,飞快的抽了出来,红着小脸儿乖乖点头:“好,那夫君注意身子,别喝太多酒。”
郭凯在一旁不乐意了,指着周朗嚷道:“周朗,你拿我当不当哥?还出去找房子,这不是你家呀?这么大个刺史府,好几处院子都空着,你去外面找房子,不是寒碜我吗?”
周朗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借着酒劲跟他吵:“我怎么寒碜你了?我想有自己的家不行啊,我才不跟你一起住呢,好像你人缘多好似的。”
陈晨忍俊不禁的笑了,看着郭凯有点心疼。这一年,他一直摆出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唯恐镇不住手底下的官员。最近因为大哥的死讯,他憋在心里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可是陈晨知道他有多难受。
现在好了,周朗来了,是他从小光着屁股玩到大的小伙伴,在他面前不用伪装,可以尽情地释放,这样他就不会那么累了。
陈晨接口道:“登州现在不太平,不仅是海盗,内部也有土匪作乱。你在外面找房子,确实不如住在这里。你们这些男人都时不时地就要出去打仗,你放心把弟妹一个人留在家里吗?我们妯娌姐妹在一处也可以互相照应,刺史府里终究是比外面要安全些的。这事也不急,明天咱们再说也行,你们痛快喝一回吧,我先带她们去休息。”
花式宠妻第二十一式()
女人们走了;两个男人敞开了喝;每人抱着一个酒坛子;一口气喝下了大半坛。
“痛快;”郭凯用袖子抹一把脸上残留的酒水;哈哈大笑。
周朗醉眼迷离地把酒坛子往桌子上一墩:“你有什么不痛快的;你少年得志;当了这么大官,整个登州你说了算,老婆儿子热炕头;还不满意?”
郭凯笑够了,脸上现出几分苍凉。拍拍周朗肩膀,沉声道:“表弟;你们只看到我风光的一面;有谁知道我的难处。你知道我这个官当得有多不容易吗?手底下的这些官吏几乎都比我岁数大,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