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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添、郭翼等人都看了过来,不明所以。
郭夫人知道周朗曾经为了赐婚的事跟家里大闹一场,就是因为这娘子本不是打算给他的;是因为郭凯死活不要才给了他。这种拾人牙慧的事,自然哪个男人都不乐意。
“阿朗,姑母并没说你不好;只是”郭夫人不好直接提郭凯这茬;只得搪塞过去:“只是跟你们开个玩笑。”
“是么,”周朗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我也跟姑母开玩笑呢。”
静淑见气氛有些尬尴;长公主余怒未消;便陪笑道:“姑母别跟他生气;我替夫君向你赔罪。姑母尝尝这糖瓜儿吧;是府里的厨子特意用麦芽糖熬得;特别甜。”
静淑扶着郭夫人坐下,捧过来精巧的小碟子给她吃糖瓜。
腊月二十三本就是吃糖瓜的日子,郭夫人用小银叉挑起一个小巧的糖球放进嘴里;算是不跟周朗计较了。
静淑乖巧的转过身去;把碟子端到周朗面前:“夫君也吃一个吧。”
“粘牙,不吃。”周朗冷着脸转身回座位。
郭夫人瞧着静淑越看越爱,真是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拉过她的手腕,让她坐在自己身边,聊起了家常。
“阿朗,听说最近盗窃琉璃塔的案子已经差不多结了,京兆府最近的效率还是蛮高的。”郭翼点头称赞。
提起差事,周朗来了精神:“姑父,不瞒您说,这伙儿飞贼鬼的很,那么多大内高手去追捕都没找到。原来是仗着艺高人胆大,在客栈里睡大觉呢。我就猜着敢去宫里偷东西的人必定不一般,这才不动声色地挨个巡查客栈,竟抓了个正着,只跑了一个从犯,目前正在全力缉捕。”
郭翼点头,对周添笑道:“阿朗不错,回京不久就抓了两拨江洋大盗,是个好样的。只是京兆府的差事太琐碎,忙起来没日没夜的,出一点纰漏就要承担很大的责任,不适合他这样的年轻人。不如过些日子到京畿营做个校尉,在军中练练排兵布阵。”
周添欣赏地看一眼儿子,笑道:“九王也是这个意思,让他在京兆府先锻炼锻炼,然后再安排别的差事。有你这个做兵部尚书的姑父,进京畿营还不是易如反掌。”
周腾在一旁听出了端倪,抢白道:“姑父,我比阿朗还大一岁呢,也该给我安排个官职了。不如让我去京畿营做个校尉吧。”
郭翼瞧着白白胖胖的周腾一笑,没说什么。
周添便开口训斥儿子:“你以为京畿营是你随便就能去的地方?还敢信口开河。”
周腾挨了训,吓得低下头不敢说话,这边郡王妃却不乐意了,走近几步道:“王爷好生偏心,怎么阿朗做的校尉,腾儿就做不得,他们不都是你的儿子吗?”
周添气的脸都快绿了,斥道:“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那些士兵能服从一个草包校尉?阿朗武功甚好,箭法卓绝,有西北飞鹰的称号,自然可以服众。可是腾儿呢,从小被你们娇生惯养,我让他早起练武你们都拦着不肯,如今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去军营?让他给我丢人现眼吗?”
这话长公主也不爱听了,在一旁说道:“不去军营怎么了?做个文官不也挺好的么。本宫的嫡孙,朝中哪个敢欺负?”
周巧凤在一旁随声附和:“祖母说的对,还是文官好,可以天天在家。”
长公主瞧瞧孙女,对郭翼夫妻说道:“郭征常年在外征战,巧凤到现在肚子还没动静,反倒让郭凯的小妾先生出了长孙。你们也该替巧凤打算打算了,别总让郭征在战场上厮杀,回京任个职怎么就不行了。”
郭夫人心里暗暗叫苦,就算儿子回来又如何,他住在家里的时候也不跟巧凤同房,自己这做母亲的总不能逼着他跟她睡吧。
话不投机,说多了也没意思。原本欢快热闹的气氛冷了下来,也就说了一些不咸不淡的话,郭家人留下节礼,饭也没吃就走了。
晚上躺在床上,周朗还在回想着姑母瞧着静淑的眼神,分明是喜欢的不得了,只恨没成了她的儿媳妇。
“娘子,其实我的确不太喜欢做文官,好男儿自当报效家国,血战沙场。若是我时常出去征战,你会不会也像巧凤一样,怨气深重。”周朗枕着自己的胳膊,跟她聊天。
“怎么会怨呢?我只会担心你的安危。”小娘子轻轻说道。
“大表哥郭征是个好男人,能征善战,为人正直,可是他不喜欢巧凤,所以哪怕是有婆婆护着,巧凤在郭家的日子过的也不舒服。”周朗道。
他这是故意点给自己么?没有丈夫宠爱的妻子不会幸福。
静淑正想着是不是自己应该往他怀里靠靠,以示依赖。还没等她有所动作,就听周朗说道:“二表哥郭凯是个哎!你听说过郭凯这个名字吗?”
静淑恍然大悟,其实他前边说的话都不重要,关键的在这等着她呢。这是在试探她是否知道原本要赐婚她和郭凯的事,若她和盘托出,说自己家对郭凯满意,答应了婚事,那还不得气死他?之前所做的努力恐怕就全部白费了。
“今日似乎听姑母他们闲聊的时候说起来过,好像他有个儿子是吧?”静淑尽量平静的说道。
“嗯,二表哥也算年轻有为,只比我大一岁,跟二哥同岁。你看二哥吃的肥头傻胖,整日闲逛。二表哥却已经是从三品的登州刺史了,连他的妾室都被御赐凤冠霞帔,扶了正。若是嫁一个这样的人,是不是很风光啊?”周朗忽地转过身来,用手肘支在枕头上,托着腮,借着外面红灯笼的光,专注地瞧着她。
被他这样盯着,静淑有点紧张,垂眸道:“我相信夫君本事不比他差,将来日子还长着呢,一时的显赫不代表最后的胜利。职务高低也不能完全代表应男人的能力,我相信,我家夫君是最好的。”
周朗忽然嘿嘿地笑了起来:“这话我爱听,小娘子真是越来越会哄为夫开心了。那郭凯除了一身傻力气,还真没什么别的本事,能捞到一个好位置,是因为凑巧那日有人谋反,他守住了宫门而已。若是被我遇上,我自然也能守住宫门,立个大功。”
“力气大的人是不是都长的虎背熊腰,满脸络腮胡子呀?”静淑好奇问道。
周朗哈哈大笑,笑得肚子都抽了。
静淑不好意思地嘟起嘴,低声道:“不是就不是嘛,你干嘛这么笑啊?”
他终于止了笑,弯着一双桃花眼看着她道:“嗯,差不多吧,二表哥确实挺难看的,比大表哥难看多了。若是跟我比嘛,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简直没法看。”
静淑笑着从被窝里伸出热乎乎的小手捧住他的脸,抬头在脸颊上亲了一小口:“夫君是天底下最好的。”
周朗的眸色攸然变深,看着她羞红的脸颊,心旌荡漾。低头用自己的薄唇在那温热的脸颊上亲了一口,香香软软的,舍不得离开。
她羞的闭上了眼,任由他滚烫的热吻落在脸颊、额头、鼻尖,最后辗转于唇上。
四唇相接的那一刻,她觉得脑海中似有一团雾气炸开了,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忘了。只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唇瓣在研磨着她的,绵软火热。他把她的唇含进了嘴里,用舌尖儿轻轻刮擦,描绘着唇形。
痒!从唇上痒到了心里。
他似乎也不太满足这样轻柔的吻,忽然用舌尖顶开贝齿,把自己强劲有力的舌头伸进她香甜的樱桃小嘴里乱搅。
津液相融,甜蜜纠缠。
静淑柔滑的小舌尖左躲右闪,却始终逃不出他的侵略和追捕。他拼命搜刮着她嘴里的香甜,一会儿紧吮舌尖,一会儿轻咬红唇。舌头在她口中翻搅,搅乱了一池春水。
手心痒的难耐,悄然探进了中衣里面,沿着光滑的腰部肌肤向上。静淑既要躲避舌头的攻击,又要伸出小手按住那只不安分的大掌,上上下下已然忙不过来。扭动的身子反而加重了他的呼吸,他强壮的大腿压在了自己腿上。
周朗只觉着一团火焰从小腹直窜向脑门,热的他身子快要炸开了。和昨晚的感觉类似,不会又流鼻血吧。
他不敢再继续下去,停止了所有的动作,连被子一起把人紧紧抱在怀里,大口地喘着粗气。
你是我的,是我的小娘子,是我周朗明媒正娶,拜过天地的妻子,谁也别想把你抢走,姑母后悔了也不行。
是我的。
诱夫第十五计()
年前盗贼猖獗;周朗一直很忙。转眼就是大年三十;郡王府有晚上守岁的习惯。一家人围坐在暖阁宽大的暖榻上;说说话;吃些零嘴儿。
周朗盘腿坐在妻子后面;倚着墙壁;一言不发。静淑偶尔回头看看他;剥几颗栗子花生之类的放在他手心里。
“说个谜语你们猜一猜,谁猜中了有奖。”长公主笑道。
众人跃跃欲试,就听长公主说道:“祖宗留下一座桥;一边多来一边少,少的要比多的多,多的反比少的少。”
小金凤撅起小嘴儿道:“老祖宗;您要留下一座桥就留好了;干嘛还多多少少的,我都听不明白。”
众人哈哈大笑;静淑眼神一动;已经明白了是什么。三小姐周雅凤眸光忽地一亮;似乎也知道了答案;但是眼光一撇还在苦苦思索的嫡小姐周玉凤;便垂眸不语了。
静淑回头看看周朗;他连猜都懒得猜,只抬头望着房顶。
衍郡王周添道:“这分明就是个算盘么,你们这些孩子怎么就没想到呢?”
郡王妃赶忙讨好夸赞:“王爷见多识广;脑子转的也快;自然比我们要强百倍的。”自从小年儿那天不欢而散,周添已经几日懒得搭理她了,晚上也是宿于书房。
周添并没搭话,说道:“既是本王猜出来了,就由我来出一个谜吧。东方一枝花,伸藤到西家。花开人做事,花落人归家。这也是个每日都能见着的物件。”
静淑和周雅凤同时抬头互望了一眼,相视一笑,谁也没有说话。沈氏与玉凤等人脑子略慢些还在猜,小金凤攀着父亲的胳膊爬了过去:“爹爹,爹爹你偷偷告诉我,我不跟他们说。”
众人大笑,周添抱过女儿放在腿上,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小金凤马上扬起小脸骄傲的说道:“我知道了,是太阳。”
郡王妃趁机凑到丈夫身边坐下,点点女儿的小鼻尖:“就你是个鬼灵精。”
周添低头看着女儿笑,郡王妃扫一眼傻乎乎坐着的儿子周腾,年后要给他安排差事,还得靠周添四处奔走,她有意让父子俩缓和关系,就对儿子道:“你妹妹年纪太小,不会说谜,你替她说一个吧。”
周腾嘿嘿一笑:“好,前几日和弟兄们喝酒,刚好听说了一个。你们听好了啊,两个娘子小身材,捏着腰儿脚便开。若要尝尝好滋味,除非伸出舌头来。”
大姑娘小媳妇的都在这坐着呢,他忽然说了这么几句出来,几个年轻女子脸上都红了,纷纷转头躲避。
“噗!”原本没有认真听的周朗突然笑喷了,二老爷周海笑呵呵地望着二侄子,知道他又要遭殃了。
果然,周添一脚踹了过去,把周腾从暖榻上踹到了地下:“你个混账东西,说不出一句正经话来。”
周腾站起身来,呲着牙揉揉屁股,委屈道:“我怎么不正经了,不就是筷子么。”
长公主不悦地看看周添:“孩子就是说了不该说地话,你好好跟他说不行吗?一见面就打打杀杀的,他就是从小被你吓傻的。”
郡王妃崔氏也撅起了嘴:“就是,腾儿就是你的出气筒,也没见你打过旁人。”说着眼光有意无意地扫过周朗。
周朗可就不干了,直起身子道:“看我干什么?我挨不挨打跟二哥有关系吗?”
周朗小时候调皮的很,周添也没少打他,可是从来不舍得用力,有时被文惜瞧见了心疼,就不理周添了,他只得低声下气地去哄媳妇。
周添摇摇头道:“罢了,既然一家人凑在一起不高兴,那不如也别守岁了。”
郡王妃委屈地扁扁嘴,挤了挤眼睛,没能挤出泪来,说道:“前几年守岁也都好好地,谁知今年你是怎么了?”
言下之意便是因为周朗回来了,周朗挑挑眉,瞪了她一眼。
“前几年都是你们玩乐,我并未参与,看来是我不适合跟孩子们一起玩笑。”周添起身离开暖榻,坐到椅子上喝茶去了。
前几年,心爱之人和大儿子去世,小儿子去了西北,每逢过年,周添想他们想得半夜偷偷掉泪。守岁的时候,他们凑在一起玩乐,周添一个人坐在椅子上默默喝酒。
长公主见气氛陷入僵局,就命丫鬟们端来了五彩丝线,“你们都打个络子来大家瞧瞧,做得精巧漂亮的,待会儿一起发奖。”
这下女人们都来了精神,静淑选了一缕大红色的丝线,扫了一眼周朗身上的羊脂白玉佩,那玉佩络子样式简单而且陈旧了,便打了一个天地同心结,却又区别于普通的样式,在双结中央做了两颗小桃心,静淑又从另一个托盘里捡了几颗小的白玉珠子点缀在里面,络子垂下的丝绦上也悬了些白玉珠子做坠脚,做起来有些麻烦,费的时间也长。这个络子也就有了另一个好听的名字:灵犀同心结。
“祖母,我做完了。”二小姐周玉凤第一个做好了连环络子,捧到长公主面前献宝。
“来,祖母瞧瞧,嗯,不错,玉凤真是心灵手巧的。”长公主赞道。
周玉凤扫了一眼别人的络子,有点高兴不起来了,尤其是三嫂做得,太漂亮了,把自己的作品比下去一大截。
都做好之后摆在了一起,自然是静淑拔了头筹。郡王妃不悦地剜了儿媳沈氏一眼,以前只觉得找个笨笨的儿媳妇好,免得她压着儿子一头,自己也不好管理。如今却怎么瞧都不顺眼了,总被老三媳妇比下去,不长脸的东西。
盖过别人,静淑并未欢喜,拿起络子转向周朗,温温柔柔地说道:“夫君的玉佩络子旧了,换一个可好?”
周朗低头扫一眼玉佩,那是母亲生前给他的,前两年络子快要磨断的时候就央求表妹褚珺瑶帮忙做了一个。表妹最爱舞刀弄枪,不喜欢这些小女儿的玩意,就随便做了个最简单的样式糊弄他。周朗也不在意,能拴着母亲的玉佩就行了。
如今跟小娘子手上这个一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便点点头,允了。
静淑欢喜一笑,比自己的作品拔了头筹还要高兴。亲手从他腰间解下玉佩,细心地用络子串好,固定得妥妥的,才又绑回他腰带上。
“好看吗?”小娘子轻声问道。
“嗯。”周朗抬手在她头上揉了揉。
夫妻间亲昵的小动作本也没有什么,可是看在长公主和郡王妃眼里却都觉得很刺目,以前褚文惜活着的时候,在一起守岁,她们婆媳二人排挤她,周添不好意思摸她的手,就会摸摸她的头,以示安慰。
小金凤发现了玉佩,高声叫嚷:“三哥的玉佩好看,我要玩,我要玩。”说着便爬到周朗身前去扯。
周朗斜睨了她一眼,冷声道:“我身上的东西,除了你三嫂可以玩,谁都不可以。”
四小姐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是她五岁的人生中第一次遭到拒绝。
小丫头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向大人告状:“祖母,娘亲,三哥欺负我”
静淑赶忙解下自己身上的玉佩,塞进金凤小手里:“来,金凤不哭,三嫂的给你玩好不好?”
“我不要。”金凤随手一扔,玉佩被摔了出去,砸在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