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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猫一下无语了,她非但没忘,而且这件事也是她一直想不通的事情,就是她不能对凡解释这件事,所以她才想避开凡。
倒是凡不愧为天子,很快的抬起头,眼里的痛苦也被一种坚韧代替:“不管这些事情先了,生死有命,我现在只想问你们有什么打算。”
猫猫的眼睛顿时瞪圆了:“什么打算?”
凡重重的拍案而起:“我们总不可能坐以待毙吧,再怎么样都不能让他们将天下夺去,要不朕怎么有脸去见先皇,去见列位祖宗。”
猫猫不以为然的耸耸肩,将身体斜倚到房里的躺椅上:“我倒觉得没什么不能的,皇上轮流做,今年到我家。。”
人还未坐好,话还未说完,就凡怒气冲冲拍桌发出的巨响吓得立马跳起来,耳里传来凡的怒叱:“你放肆,连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敢说,是不是觉得我不会砍你的猫头。”
猫猫嘟着嘴,小小声的碎碎念:“本来就是,难道就你们一个朝代啊,上面还有好几个朝代呢,还不是都亡了,难道你以为真是铁打的江山吗。”
“你在念什么。”凡的怒气不减,直视着猫猫飘移不定的眼睛:“你给我说清楚,要不然我立马就把你给杀了。”
猫猫虽然是一个从善如流的人,也是一个尽量不和武力抗争的人,但她绝对不是一个没有脾气的人,凡左一个杀右一个砍的,终于让她来脾气了,脾气上来的猫猫绝对不是一个讲道理的人:“难道我说错了吗?”
她怒怒的手指已经点到凡的胸口了:“你祖宗是开天辟地的时候就做了皇上了?还不是从别人的手里抢来的江山,只不过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而已,难道你以为你后代的江山就是不灭的了?你你你、、”
她突然有些发傻,因为不论她怎么想,竟然都想不起另一个世界对凡这个朝代的记忆,你你你了半天之后只能说:“反正我没说错,你要是想砍就砍想杀就杀。”
凡有些发愣的看着猫猫指点江山的手指,转头看向在一边看热闹的梅:“你说,到底是我是皇上还是她是皇上?”
猫猫的眼睛已经红了,话还是冷冷的:“当然是你,要不然怎么一口一个杀和砍的。”
说实话,看惯了猫猫的嬉皮笑脸,凡对她的眼泪还真的无从招架,他的怒气顿时化作乌有,求救的眼神直指向梅,后者摇摇头:“不用指望我,本人平生第一爱好,就是闲着看热闹。”
凡狠狠的瞪了见死不救的梅一眼之后,只能是拍拍猫猫的肩膀:“当然我是皇上呐,可是你却是皇上的朋友,比皇上还厉害,这样行了吧。”
猫猫明明已经想笑了,心中却是一动,嘴巴瘪的更厉害了:“谁说我比皇上厉害的,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我还是不要做你的朋友了,动不动就会被咔嚓的。”
“谁说的,你既然是皇上的朋友,皇上当然会听你的。”
凡的话还未说完,猫猫的眼睛已经发亮了:“真的?”
“当然,难道我一个堂堂皇上还会骗你。”凡刚刚义正严词的说完这句话就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掉了,在猫猫的眼里,他已经看到了笑意。
而且,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绝对是奸诈的笑意。
问题是猫猫绝对不会给他反悔的机会:“那好,我要你这一次什么都不要做,就坐着等结果行不行。”
“为什么?”凡的怒意又有些上来了。
猫猫嘻嘻一笑:“其实我们也没有选择,你想想,你现在是不是身中剧毒我们也不能肯定,不管你怎么样做,要是真的是两天后毒发而亡,所有的结局还不是一样,要是如此,你还不如就让他们做皇上算了,要不然,天下最后的结果就是大乱。”
“为什么?”
猫猫淡淡的一笑:“你目前除了白妃肚子里的那个所谓的子嗣之外,一个都没有了,难道你忘了,为了皇位,你兄弟做出的事情了?到时候抢这块狗骨头的人绝对不会少,但凡天下最大利益所趋,唯一的结果就是引发战争,也就是民不聊生。”
猫猫接着长叹一口气:“这个是我最不愿看到的。”
“可是。。”
“没有可是,猫猫说的没错,这就是唯一的结果。”梅的声音可以说是最冷静的:“也许,作为一个天子,他最大的事情应该就是让百姓过的好一点,哪怕一点点就行。”
凡重重的将身体跌坐在椅子上,皱着眉想了半天之后,抬眼冷看面前一派轻松的两个人:“如果我一定要做一些什么呢?”
猫猫犹豫了一下,看到梅点头之后,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也许,我们就会在你有什么动作之前杀了你。”
凡的脸一下变得苍白了:“你们早就打算好了?”
猫猫忧郁了一下,还是点了一点头:“如果真的到那一步,我们的选择永远都是百姓而不会是你。”
凡的脸上青青红红的转了无数次之后,终于站起来看着这两个毫不隐瞒准备弑君的朋友,摇头轻叹:“我真的很怀疑,你们到底是不是我的朋友。”
两张脸被他说得黯淡的脸很快的抬起来了,他们惊讶的看着凡深深的向他们躬身:“但是,最为天子,我为我天下的臣民庆幸,因为他们的皇上有这样的两个朋友,是他们的福分,也是他们皇上的福分。”
猫猫和梅的眼里有些不知道什么东西在发亮了,猫猫和梅的漆盖有生以来第一次跪到地上,猫猫也喊出了第一句皇上:“皇上,这是我们为天下苍生谢谢你的。”
说完,重重的对凡磕了三个头。
凡看着他们,也不出手阻拦,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他理所当然能得到的。
“但不管怎么样,我只能说不论你去哪,猫猫都会陪着你,你死了,猫猫也不会独活。”猫猫站起来,笑嘻嘻的说出这句话,“就算是死,猫猫也不会让朋友单独去死的。”
梅脸上的凝重也不见了,他脸上也是和猫猫同样的嬉皮笑脸:“还有我。”
“反正我的命在十三年前是你们救得,就算给你们又如何。”
和十三年前一样,凡的手掌和梅的握在了一起,不同的是,今天,中间多了猫猫的小手。
不管握得再紧的手都会松开,凡在松手的时候,轻叹道:“我终于发现,千万不要和猫猫较劲,要不然错的绝对是自己。”
“不会吧,你现在才明白?”小郭笑的憨憨的脸在门口出现:“我早就发现这一点了,而且我也早就贯彻实行三个条例了,你的只是第一条。”
“哦?”凡的眼睛瞪大了,“还有两条是什么?”
小郭认认真真的竖起手指:“第一,就是你说的,千万不要和猫猫较劲,要不然错的绝对是自己;第二,就是她要是和你较劲,你也千万不要,要不然错的还是你:第三,不管是否和她较劲,只要是出现不同的意见,那么,错的就绝对还是自己,猫猫绝对不会错,因为就算是他错了也不会认错的。”
“小郭。。”猫猫袖子已经撩起了,“我怎么觉得你现在就在和我较劲呢?”
小郭往梅身后一躲:“怎么可能。”
凡有些失落的看着脸色有些发红的猫猫,闭上眼良久之后才睁开眼,摇摇头:“小郭,看来你以后有得辛苦了。”
他的语气里也不知道是羡慕多一些还是郁闷多一些:“不过,就是再辛苦也值。”
猫猫明明很凶的瞪着小郭,却突然回眸一笑:“凡,你别忘了你也有一个白贤妃要你为她辛苦的。”
凡笑笑:“是吗?”
顿了一顿之后,他笑看着猫猫:“你说,我们到底要做什么?”
“等啊。”
“等什么?”
“等一个人给我们带来结果,”猫猫悠悠的道:“有一个人曾经告诉我,有时候,事情会朝一个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的。”
“那我们除了等,什么都不用做了吗?”凡依然不死心的问。
“当然不,”猫猫的脸上已经出现了笑容:“我们还可以喝酒聊天啊,你难得清闲,这两天暂时也可以肯定不会死,梅也在,我也在,都是十几年的老朋友了,为什么不开心的喝酒聊天呢?”
……
凡看向猫猫的眼里充满的惊奇:“为什么我觉得你对我不会死,我们也不会输有那么大的信心。”
他问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是大家都坐在院子里端着酒杯的时候了。
“因为你是一个好皇上啊,”猫猫将手里的酒一口饮尽:“上天就算是为了百姓也不会让你死的,不管怎么样,有一句话都不会是假的,得道者天助之。”
杜一想了半天,看向猫猫的眼里充满了崇敬,终于忍不住在猫猫的耳边问:“想不到你连这种虚幻的东西都懂,真的有那么玄吗?”
“哪可能。”猫猫嘻嘻一笑,在杜一的耳边轻语:“我只知道要是一个女人真的爱上一个男人之后,特别是那个男人也对她有情的话,而且不管怎么样都没伤害她,她就绝对不会伤害那个男人的,就像白贤妃。”
“这就是女人。”这就是猫猫的结论。
不过好像两天以后白贤妃的作为也让她傻了眼,恨不得把自己说的这番话吞回去。,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99章 尘埃落定()
猫猫皱着眉,整张脸已经垮下来了。
现在她只能是亦步亦趋的跟在什么东西都没带的白贤妃身后,看着她亮出早就准备好的腰牌,在侍卫把宫门打开之后跟着她走出皇宫。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沿着皇城的御河向前走,最后猫猫还是终于忍不住开口呼唤了:“白妃。”
白贤妃停下脚步,笑看着猫猫:“你要是想送我一程,那么就陪我走一段路,要是想劝我什么的话,就不要说了。”
“我。。”面对着虽然笑颜如花但却不容置否的白贤妃,猫猫还能说什么,只能是勉强笑笑:“走吧。”
……
只要有路,就会有让人打尖的小酒铺,酒店也许小,更是简陋,但却是每一个路人都喜欢的,因为当你走累的时候,最起码知道还有一个地方可以让你休息。
猫猫和白贤妃就在这样的一个小酒铺里。
她们已经出了京城,在京城外面的每一条路上都有很多这样的小酒铺,这一家和所有同样的小酒铺一样,一支陈旧的布招挑在风里,上面原本的颜色在风吹雨打之下已经分辨不出来了,只能是看到上面大大的一个‘酒’字。
坐在这里是白贤妃的主意。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她停下脚看着发黄的布招:“你就在这里为我饯行吧。”
说实话,猫猫一直都有一种感觉,就是在和白贤妃相处的时候,她总是有一种被牵着走的感觉,白贤妃说的做的她一向都无法去拒绝。
这一次也不例外,她没有点头或者说好,却径自坐进了酒铺的座位上。
现在不是吃东西的时候,整个小酒铺里除了她们也就是那个懒洋洋的小老板了。
看着白衣飘飘有如精灵的白贤妃在对面坐下,再看看四周用木头和棚草搭成的陋棚,猫猫忍不住叹口气:“要不是我亲眼看到,我真的想不出你这样一个人坐到这种小酒铺是什么一种情况。”
“哦?”白贤妃的眉头挑的高高的了,脸上居然出现了一丝顽皮:“我这样一个人是什么一种人?”
“白妃你不知道吗?”猫猫的眼里也有笑意了。
白贤妃举起手掌,阻挡猫猫往下说:“请你不要再叫我白妃了。”
“为什么?”猫猫笑嘻嘻的看着她:“其实所有的不就是一个称呼而已,你既然不爱凡,对所有的一切都不在乎了,又何必介意一个称呼。”
“不,我介意。”白妃的眼里出现一丝痛苦:“我介意这个称呼不是为了皇上,只是它会提醒我不愿意想起的从前和小时候的事情。”
猫猫了然的点点头:“那我叫你什么?”
“我叫白衣。”
“白衣?”猫猫嘴里念了两遍,“很美的名字,就像你的人。”
‘砰’的一个响声,把她们的话打断,猫猫连忙抬眼看去,原来是那个小老板。
小老板不等她们吩咐,自行往她们的桌子上扔了两盘菜,懒洋洋的语气响起:“酱牛肉、水煮花生,二位还要多少烧刀子?”
猫猫有些郁闷的看着他:“我们还没点菜啊。”
小老板的脸上倒出现诧异的神情了,好一会后才懒洋洋从那张实在不像柜台的柜台上面拿了一张菜单过来:“好吧,你点。”
“清蒸鱼。”
“没有,今天没有预备活鱼。”
“白切鸡。”
“客官,你看看我这个小店哪里有一只鸡?”
“那麻辣兔丁、溜肝尖、红烧肘子、琵琶鸭。。之类的,有什么你就上什么吧。”猫猫很大气的把那脏兮兮的菜谱往小老板手上一递:“慢一点没关系,但一定要好吃。”
“不会慢的,”小老板接过菜单,慢吞吞的说着:“因为你点的都没有。”
猫猫傻眼的看着小老板。“那你这里到底有什么菜?”
小老板的手指准确无误的指向她们的桌面:“只有酱牛肉和水煮花生。”
“那你刚刚只问我们要多少烧刀子,也就是说酒我们也不用点了,只要告诉你我们要多少就行。”猫猫眯着眼看着木桩上挂着的一块木牌,朝他努努嘴:“那上面写的什么竹叶青、女儿红什么的肯定是没有了,对不对。”
“没错。”
“那就先来十斤吧。”
……
不管怎么样,猫猫还是不能不说小老板做的酱牛肉味道的确不错,而且,烧刀子也很纯。
很纯的意思就是没有掺水。
……
白衣和猫猫一样,把手里的酒一口饮尽,笑看着猫猫:“问吧,我知道你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我。”
猫猫皱着眉,刚张开嘴巴又闭上,帮白衣面前的酒又满上,在白衣询问的眼神里终于说出:“我想我还是别问了,毕竟是你不愿意说的事情。”
“不,我要你问,你知不知道很多事情压着我的心已经很久了,我不能也不敢告诉任何一个人,现在终于解脱了,我一定要你问,”白衣有些倔强的摇摇头,把猫猫刚刚帮她满上的酒一口饮尽:“你问,我就说。”
猫猫点点头,“说真的,太多的东西要问了,一下子我还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问。”
……
“你既然决定了不会帮你的父亲夺下江山,为何还要按照他的要求进宫呢?”
猫猫的话让白衣的声音尖利起来:“他不是我的父亲,我的父亲在把我姐姐逼死的那一刻就死了,”她的眼神也开始变得充满了恨意:“或者可以说他在和那个魔鬼见面的时候就死了。”
白衣眼里的恨让猫猫心里一阵发寒,她已经不知道怎么接着说下去了。
但是,白衣也不要她问了,她要的只是一个开头,让她把所有事情说出来的开头。
“猫猫,你知不知道一件事?”
对白衣轻柔的文话,猫猫有些不寒而栗,但还是自然而然的问:“什么事?”
“有什么是比得不到更让人痛苦的?”白衣的嘴角慢慢的勾成一道弯弧,浅笑却一字字的说出:“那就是让他得到了却马上失去,甚至比他没得到之前失去的更多。”
白衣的话让猫猫想起了早晨和凡一起回宫之后,看到的那个被小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