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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里突然空落落,不是为爸爸不愿意听他的作文,而是因为
他好像又惹哥哥不开心了。
朱盏说:“并没有,你不搓抹布,我刚擦了干净的又被你弄脏了。”
沈昂回头,看向边上那一桶灰黑『色』的污水:“呃。”
朱盏知道他嫌脏,于是接过了他手里的抹布,蹲下身,在水桶里窸窸窣窣地搓洗。
沈昂斜倚在桌边看着她:“何必这么卖力,你又不是校乒队的,没必要留下来做清洁。”
朱盏起身继续擦桌子:“早点做完,大家可以早点训练。”
“人家训练关你什么事。”
“一月不是有省联赛吗?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所以省联赛又关你什么事,你又不参加比赛。”
“”
沈昂看着朱盏,又喃了声:“你是不是很想加入校乒队?”
朱盏默不作声地擦拭乒乓球台。
他挑眉:“春季校乒队有校招,你准备准备,这段时间我再给你好好练练,应该没问题,到时候选拔赛我也会在”
朱盏突然打断了他,沉声道:“沈昂,我不会加入校乒队。”
校乒队培养专业的乒乓队员,培训是要收费的,好像收费并不低,而且日常训练也会挤压大量学习的时间,主要是让那些学习成绩并不是很好,高考可能有困难但是体育有特长的学生,将来考大学容易一些。
而朱盏成绩不错,她的父母绝对不可能同意她当体育生。
俩人沉默了半晌,朱盏还是低声道:“不过,谢了。”
沈昂望着她,她原本幽深的眼眸似乎忽然之间有什么东西寂灭了。
他站起身走到她身边,拿起抹布继续擦拭桌面,这次倒比之前卖力多了,学着朱盏的姿势,认真地干起活来。
“矮子,你别擦了,擦也擦不到,交给我。”
朱盏个子不高,擦桌子的确有些费力,不像沈昂,只要稍稍弯腰就能把球台中心角落也擦到。
“你行么?”
“这点小事,难不倒你昂哥。”
朱盏笑了一声,放下抹布去洗手:“你在家从来没做过家务活吧。”
“家里保姆都有三个,哪里轮得到我。”
朱盏鄙夷地别别嘴:“煤老板家的大少爷。”
沈昂笑了:“你要是嫁给煤老板的少爷,将来就是少『奶』『奶』,也不用干活”
第28章 迷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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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乒队招陪练; 技佳者优先。”
身后; 有两三女生路过,正兴奋地讨论校园最新最热门的八卦消息。
“听说沈昂被省队退回来了。”
“真的假的?”
“我有朋友在校乒队; 千真万确。”
“当初沈昂是以双连冠的恐怖成绩进入省队; 怎么会被退回来?”
“据说是因为输不起比赛; 撂拍子。”
女生们倒抽一口凉气,说话那女孩继续道:“撂了拍子,还把对方按在地上揍了一顿。”
秋风习习,她们额头上渗出冷汗。
“但这都不是被退队的最主要原因。”女生掩嘴,神秘兮兮对同伴道。
“据说是因为每天晚上撸管; 影响室友休息被举报,屡教不改才被退回来。”
女生们的脸颊泛起『迷』之绯红。
“黑粉造谣吧。”
“绝对是。”
死水一般毫无波澜的校园生活; 伴随着沈昂这颗宇宙级超级陨石的坠落; 掀起了千层浪花。
每个人嘴里三句话总归离不开一个“昂神”。
在南城; 与乒乓结缘的小孩,无人不识沈昂大名。
他在十岁的时候,就拿下了这个年龄组所有比赛冠军的乒乓天才; 鼎鼎大名,如雷贯耳。
朱盏对女生们口中花边儿八卦没什么兴趣; 她加快了步伐; 走在十月里暖风融融的校园步道。
刚刚看到校乒队招陪练的启事; 有些意动,她想去试试。
路过乒乓球训练场,有男生冲她招了招手。
细碎的阳光透过树叶掩映的间隙洒落在他的肩头,一米七八的身高,长相不算英俊,却也清清秀秀。
周肆,校乒队副队长。
当然,如果沈昂不被省队退回来,那一个“副”字,兴许就扶正了。
周肆比朱盏年长一岁,是她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不过严格说来,应该是球友,无数个不知夏眠春困的午后,俩人曾在石头做的乒乓台边挥汗如雨。
时光匆匆,不知不觉便长大了。
周肆看到朱盏,放下手里的球拍,冲她挥手。
“这里!”
朱盏加快步伐来到他身边,问道:“校乒队陪练,你这儿报名?”
“报名在团委那边,我带你过去。”
周肆顺带将朱盏的书包接过来背上,带着她朝团委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想打乒乓,干脆加入校乒队,当陪练多没劲儿,当初咱们一块儿打球的时候,省队的头牌选手陆礼安都不是你的对手。”周肆边走边说。
“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朱盏目光敛了敛,心湖上仿佛被顽皮的小孩投掷了一颗小石子,掠起了层层涟漪。
终究是少年人心『性』,不甘,歆羡,还有几分嫉妒,总之,这是朱盏的禁区,碰不得,一碰就酸。
“家里不许。”
简简单单四个字,斜进心窗的一米微光,倏尔寂灭。
家里条件不是很好,相比于成为乒乓球运动员,父母更希望她能够念书成才。
有时候,周肆挺为她不甘。比起校队那帮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让教练跳脚骂的崽子们,朱盏对乒乓,满腔热忱。
只可惜,这个世界的通行证不是梦想。
夕阳余晖渐斜,逐渐拉长的背影。
周肆,朱盏,还有已经进入省队深造的陆礼安。
乒乒乓乓,国手无双。
那曾是儿时狂热追逐的梦想。
…
团委办公室已经彻底沦陷。
女生们一窝蜂拥堵在走廊边的报名桌前,抢夺着报名纸和笔。
几个校乒男队员眼睛都泛了光,多久没见这等热闹的盛况!
自从沈昂离开校队去了省队,校乒队一度成为了最冷门的队伍,几次比赛被别的学校打得落花流水,一蹶不振。平时比赛观众席也是稀稀落落,无人喝彩。
现在沈昂一回来,『迷』弟『迷』妹们四面八方涌来,洪水猛兽似的,争着抢着要来校乒队打工陪练,只为了距离男神近一点,更近一点。
“同学,别挤,都有机会,先报名,周末选拔。”
“我要报沈昂的陪练!”
“我也报沈昂!”
队员们费尽口舌解释:“不行,男生对男生,女生对女生,这是规定。”
女生们嘟嘴不满:“谁定的破规矩啊!”
队员挠挠头,解释:“是沈队。”
“昂神英明!”
周肆刚进团委大楼,就被教练给叫过去,临走叮嘱朱盏,报名的时候,报他周肆的名字,关系户,给照顾。
朱盏好不容易挤进人堆,抢到两张报名表,填好之后交到小桌边负责报名的同学的手里。
“交一张,自己留一张,周末早上来训练馆选拔。”
报个名跟打仗似的,朱盏从团委出来的时候,全身都汗湿了。
她骑着自行车,出了校园才想起来,书包还在周肆那里。
电话里,周肆道:“你书包我放在训练馆休息室的储物箱里了,进门顺数上格第八个,没锁。”
朱盏立马调转车头,朝着学校赶去。
乒乓训练馆刚建没多久,还是崭新的一栋大楼,夕阳余晖斜洒在椭圆屋顶,看上去气势恢宏。
训练馆大厅已经没了人,朱盏径直朝着休息室走去,休息室的大门虚掩着,她轻轻敲了敲门,无人回应,索『性』推门而入,面前一排立式的储物柜,她挨个找过去。
“一、二、三、四”朱盏默数着柜子,一个转身,猝不及防被对面的男人吓了一跳。
居然还有人!
他赤着上身,腹部巧克力板块的肌肉一直延续到裤腰以下。
夕阳的最后一抹光透过天窗正好落在他的眉梢间,几丝垂刘海掩着一双沉静的眼眸。
他眉峰微隆,胡『乱』飞斜的眉『毛』多少带了些少年意气。
模样并不精致,狂野如一忙不拔的莽原,可立体的五官的精准组合,就是好看叫人挪不开眼!
他目光扣住朱盏,朱盏当然也看着他。
随即,他的手不动声『色』地伸到了裤头裆处。
“滋啦”一声。
裤拉链被他提起来,扣好。
那时候,朱盏只觉得这男人究竟包藏了什么祸心,竟能把提裤链的动作,做得毫不猥琐,嚣张又跋扈。
特别帅。
她直勾勾盯着他的下身。
沈昂皱了眉,开口的声音是极有磁『性』的低音炮。
“这里是男更衣室。”
朱盏鬼使神差地红了脸,转身欲走:“抱歉。”
“等等。”
她顿步。
沈昂回身从自己的书包里『摸』出了一个马克笔,朝她过来,抽走了她手上的报名表,用马克笔在纸张背面快速地签下自己的大名,递给她。
“约法三章,下次gank我要签名,男更衣室,男厕所,这两个地方不可以,知道了?”
他说完还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顶,喃了声:“好矮的粉丝。”
朱盏无语。
关矮什么事啊!
她傻愣愣低头,看向纸上龙飞凤舞的签名大字:沈昂。
沈昂!
等等,昂神不是传说中的高冷暴躁,不近人情,一言不合打了再说
所以随身带签名的马克笔是什么情况,『摸』头杀是什么情况!
沈昂抓起他的运动衫和书包,朝门外走去,然而刚走没几步,他跟见鬼似的连忙扑回来,直接拎着朱盏躲到了窗帘后面。
朱盏不明所以:“干干什么啊!”
“有人来了!”沈昂急切地从后面捂住朱盏的嘴:“不能让他们在这里看到你,不然又要造谣老子艹粉。”
朱盏:
打架,撸管,艹粉。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招黑体质?
果然有三个队员走进了休息室,一边换衣服,一边聊天。
“沈昂居然退出了省队。”
“听说是挑战陆礼安,结果被反虐10:1。”
“卧槽,没能亲眼见证昂神跌落神坛,遗憾!”
“出了南城一中,沈昂什么都不是。”
放在朱盏嘴上的那双温热而略粗糙的大掌缓缓下移,落到了她的肩膀上。
朱盏回头,他正好垂眸,俩人对视了一眼。
风起,撩动着窗帘宛如浪涌。
他幽黑的眼眸静水流深,微微勾起的眼角透着一股子嘲意。
朱盏感觉有点尴尬,目光下移。
他脖颈修长,麦『色』的肌肤一直延续到衣领深处,胸前挂着一枚红绳子,绳子顶端吊着黑『色』的貔貅,泛着沉稳的光芒。
貔貅,开运辟邪,远小人。
外面男生还在继续碎嘴。
“昂神又怎么样,他永远不可能打得过陆礼安啦!”
“煤老板家的大少爷,有钱,任『性』,打乒乓只是玩票。”
“陆礼安可是刚在乒超联赛拿下亚军,谁给沈昂这么大的自信,敢去挑战他,这不是自取其辱么?”
“傻『逼』!”
尴尬,真是尴尬。
朱盏都没有勇气抬头去看沈昂的表情,不用看也能猜到,肯定难看至极。
那两个男生离开了休息室,沈昂掀开窗帘走出去,似乎没什么事,也没『乱』发脾气。
朱盏看着自己手里报名表上张扬跋扈的“沈昂”两个字,筹措着语言,好心安慰他几句。
“其实陆礼安,没那么他们说的那么厉害”
她话还没说完,沈昂立刻回身,欣赏地看了她一眼。
“是吧!我也觉得。”
“”
喂!我只是安慰你啊!
“老子的黑粉都发展到校乒队了。”沈昂面无表情地摇头往外走,自言自语喃喃道:“是时候该清理门户了。”
朱盏:… …
走廊一片寂寥,窗外电线杆上的一排麻雀,却叽叽喳喳闹个没完。
朱盏在走廊上拍了会儿球,看着时间不早,给周肆回了个电话,便朝着大门走去。
就在这时候,训练馆传来中气十足的一声呐喊。
“陆礼安!”
朱盏心头一惊,难道礼安哥回来了!
沈昂挑了挑眉,更加卖力地拉扯弹力带,故意展示自己手臂强壮的肌肉。
边上温崇冷眼骂道:“『骚』包。”
朱盏已经拿出球拍,独自一人对着墙面练习拍球。
沈昂渐渐放缓力道,又拉了会儿,感觉没什么意思,索『性』停下来,抓起『毛』巾擦把汗,留意朱盏的一举一动。
许安安和钱莹等校乒队的女队员正在教练的指导下,进行有节奏的仰卧起坐,训练腹部肌肉。
朱盏停下拍球的动作,看了她们一会儿,随后默不作声拿了软垫子躺下来,学着女队员的动作,用手肘碰膝盖,做仰卧起坐,随教练的口令,变换姿势。
“同学,你不是校乒队队员吧。”教练注意到边上的朱盏,对她说:“没有教练指导不要这样运动,容易拉伤。”
“教练,她才不是队员,陪练而已。”许安安话里透着不屑与轻蔑。
“陪练不需要体能训练。”教练和善地说:“你去看看边上有没有队员要练球。”
第29章 胆小鬼()
这是防盗章; 补齐未购买的章节; 就可以看到正文内容, 不过这妹子也是闹不清状况,平时多的是女生给沈昂送各种各样的礼物; 全部都被拒绝。
沈昂从不收女生礼物; 这是他的原则。
再说了,沈昂是名副其实的煤老板富二代,最不缺的就是钱,会看上这点小恩小惠?
绝对不可能!
“既然是你熬夜辛苦叠的,那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了。”沈昂严肃正经地对她说:“约法三章,下不为例。”
温崇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去他妈的原则,去他妈的约法三章!
沈昂离开的时候还冲妹子抿嘴微笑; 要多贱有多贱。
然而『迷』妹的心都要化了; 收到男神宠溺的微笑,死而无憾。
温崇三两步追上沈昂; 伸手抓住沈昂的手臂。
“昂哥,还回去。”
沈昂死命护住自己怀里的千纸鹤玻璃瓶。
“虫子; 放手。”
“不放!”
“我打人了啊!”沈昂作势比拳。
温崇连忙将手缩回去; 护住脑袋:“昂哥,你良心不会痛?”
沈昂无奈道:“因为退队的事; 老头子断我生活费零花钱; 过两天; 你昂哥可能就要出去卖了。”
温崇:“昂哥; 你卖给我吧; 我养你。”
沈昂一脸感动:“虫子,你。。。”
温崇趁他不防备,一把抢走了他怀里的千纸鹤瓶子,转身就跑。
“王八蛋!”沈昂捡起地上的石子砸他。
十分钟后,温崇在斜倚在校门口的沈昂,讪讪地冲他笑了一眼。
“骗子。”沈昂怨念地瞪他。
“走啦。”温崇假装看不到。
俩人着学校的乒乓馆走去,校园有大片香樟树林立在道路两旁,沈昂拿着他的butterfly球拍,对着空气练习直拍反手弧圈球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