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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是傅家忠心耿耿的家将。
萧凤阳哭笑不得:“我何曾说了不带你回京?”
“啊?”江峰一愣,傻愣愣抬头惊讶地看着萧凤阳,“公主,先前、先前不是说,属下是元帅家将,不能——”
“我让关山随我回京,可没说你不能悄悄回去。”萧凤阳长抒口气,看看搓着手不知所措的江峰,摇摇头道,“罢了,也不让你藏着了,回京路上如此布置便是。”
不过多久,江峰便笑嘻嘻地从小院子里走了出来,引得门外侍卫纷纷侧目。
顾清治此时也已经到了,自然是听了萧凤阳的安排并赞同。当然,他来这的主要原因也不是江峰这一小『插』曲:“此时朝中无大事,这次召见,应是公主之事。”
“那先生以为,萧宇极认为我是真的还是假的?”萧凤阳似乎心情不错,似笑非笑地聊着天。
“是真是假,都会派人来接的。”顾清治很干脆地说。
“嗯。”萧凤阳点头,其实这一点在先前也已经与顾清治等人议定了的,她要自行回京。她转过头,看向林茂城的方向,“十二年,终于要回去了。”
顾清治难得地没有急着说正事,默不作声地站立一旁。
“若是回京,今明并不是好日子。”出乎意料的是,云栖这一次开了口。
萧凤阳眼睛一亮,转头看向云栖:“为什么?”那神情对云栖说的是没有半点怀疑,这让顾清治挑了挑眉,抬眼多看了云栖一眼。
“午后有雨,按两地的路程,进京时雨正大。”云栖轻描淡写地将她知道的说了出来。
这可让顾清治若有所思。
“那雨何时能停?”萧凤阳又问。
云栖看了看天,沉『吟』片刻:“明日入夜时分,之后是接连的晴天。”
“敢问云大人,这消息有几成把握?”顾清治抢声询问,直视云栖。
对上顾清治质疑的目光,云栖却连眉脚都没动一分,依旧是那副宠辱不惊的神情:“除非有高人布阵改气。”
“好了。”萧凤阳适时打断二人说话,警告地看了顾清治一眼,师父有没察觉她不清楚,但她可是看出来顾清治这一问实际的目的了,“萧宇极身边定然是没有这样的人的,不过也可以查查他是否在这两日召见过司天监。”
司天监,之前他们都没重视,如今看来倒是可以探一探。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回京之事:“顾先生,就定后日一早启程。”
“但是,宫里来接公主的人马,只怕今日便到了。”顾清治委婉地提醒萧凤阳这一个问题。
“江峰不是正好想回京吗,心系公主安危,认错了冲撞车队,相信今上不会重责。”萧凤阳连一丝停顿都没有,显然在方才几句对话中就已经想好了应对的方式。
顾清治这时候也垂下头,抱拳作揖:“既然如此,我就先下去布置。”
林茂城中,赵王、齐王和楚王走出宫门,楚王微笑着对两位兄长说:“父皇急令,小弟需立刻点人备齐了出发,先两位哥哥一步,实在是过意不去了。”
“既然是急令,还说什么废话!”齐王看上去气鼓鼓的,瞪着楚王怒斥了一句,那架势像是下一秒就要对着那张笑脸一拳挥过去。
“四弟还是快些去吧,误了父皇的事,谁都担当不起。”赵王抬手按住了齐王的肩膀,皱着眉看向楚王。
“多谢大哥提醒。”楚王看齐王生气,更高兴了,这时候也客客气气与两位兄长告辞,从礼仪上来说没人挑的出『毛』病。
宫门两旁的侍卫目不斜视地站在那儿,当什么都没听见。楚王与赵王兄弟不合早已是朝野上下都知道的事,所有人都见怪不怪。
坐上马车,楚王很快吩咐人手下去准备一应事宜。
事关先帝所出的嫡公主,还是那位自幼就备受瞩目的公主,楚王也知道这事棘手,但说到底那也就是个公主,哪怕是先帝所出,也影响不到身为当今皇子的他身上。只要他把这趟差事妥当完成就好。
只是,父皇为何催得那么紧?楚王琢磨不清楚,总不至于是黄历风水问题。
被落在后面的赵王和齐王这时候也上了马车。两人是亲兄弟,齐王向来以兄长赵王马首是瞻,因而两人时常同坐一车。
进了车子,帘子放下,等车轱辘声响起了,齐王才看了赵王一眼:“哥,父皇是越来越偏心了。”后宫始终是他们母后稳稳主持着,可近年来皇帝宠幸淑妃的事也为人所知,赏赐从未断过,在朝堂上对楚王的提拔也是可见的。
“呵,你以为那是什么好差事吗。”最年长的赵王这时候反而松了不悦之『色』,嗤笑着说。
“咦?”齐王一脸惊讶之『色』,“不过是接个人而已,难不成还会出岔子?”
“你没见父皇的脸『色』吗。”赵王看了眼毫无所觉的弟弟,因为心情还不错,就耐心些给他说明两句,“事关先帝的,可都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还是消失了十二年凭空出现的一个凤阳公主。”
他只比当年的太子萧容皓年幼一岁,宫变那段时间,可是已经记事了的。大约也就自己这个同胞弟弟没长脑子,竟然一无所觉吧。
齐王一向来都对自己这位高深莫测的哥哥有些发恘,这时候见赵王不打算多说,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只要知道楚王这趟差事可能出问题,他就高兴。
果不其然,楚王才刚带队离开林茂城,就迎头撞上一队人马。
那队人马风尘仆仆的,一个个都灰头土脸,偏偏全是些莽夫,高喊着“公主”就直接冲了上来。
楚王的马当即受了惊,好不容易连连拉扯缰绳才将马安抚住,等他再抬头,就看到那些莽夫已经打翻了一行侍卫,直愣愣冲到了准备给萧凤阳的马车跟前,一个利索的翻身下马连停顿都没有,扑通一声跪在了马车前,吓得周围几个侍卫都愣了神。
“公主,末将可算是找到您了啊!!!”江峰脸上全是土灰,这时候嘴一咧,大嗓门子干嚎起来。
第14章()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
楚王黑着脸打马过来,愣是被江峰一连串的干嚎挤兑得半晌『插』不上话。
最后,还是楚王身边的侍从,扯着嗓子大吼一声:“凤阳公主还没接回来,轿子是空的!”这才让江峰收了声。
江峰一脸呆滞,愣了半晌,突然连滚带爬扑上去掀开轿帘,这才确认里面的确是空空如也。
江峰傻乎乎扭过头,看着刚才与他吼的那个侍卫:“凤阳公主呢?”
“我们刚要去接!”侍从也是无语,刚想喊人让开呢,又被江峰抢了话。
只见江峰一屁股坐在地上拍了一下腿:“哎呀我的菩萨诶,我都找了十二年了呀——”说着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了起来,连跟着他冲过来的那些人也不忍直视地移开了视线。
楚王不耐地皱着眉头,低头与手下人说:“把那些人轰出去。”差事重要,也不知道为什么,父皇是要求他必须在未时前赶到五霞书院的。
话没说完呢,江峰又一股脑站起来,冲到楚王跟前:“兄弟,你这是要去接公主呢吧,还等什么呢快走吧!”
“……”楚王的脸已经黑得能滴出墨了。
“大胆,你知道这位殿下是谁吗?!”那侍从连忙上前呵斥,“冲撞楚王殿下,你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可江峰是个“莽汉”啊,还是个十二年前就离开林茂城的莽汉,当即拉着那侍从你来我往扯了起来,还引来进出林茂城的人些许关注。
等江峰一行人全被制住,竟然也过去了大半个时辰。
好不容易可以重新上路了,楚王让人把江峰的嘴堵个彻底,正打算走人,就迎来一骑报信:“楚王殿下,陛下喊你回去。”
楚王直觉这事不对。
可是,如今口谕到了,他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带着队重新回去,一路奔着皇城去。
匆匆忙忙见到皇帝,楚王只来得及单膝跪下,还没开口,就被皇帝抄起案上的一本书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
“朕让你办差,那么一件小事,你看看你都办成了什么样!”萧宇极砸了两本书,看着缩头双膝都跪下的儿子,一时还解不了气,只能来回走动两圈。
“父皇,儿臣知错了!”楚王向来是个很识时务的人,也知道面对皇帝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
果然,见他果断认错,萧宇极总算是气顺了些,站定了盯着楚王:“说吧,为什么在城门外耽误那么久!”他可是说清楚了需要到达的时间的。
“父皇,是凭空突然冲出来一队人,傻不愣地就拦住了儿臣的队伍,喊凤阳那丫头才——”楚王话还没说完呢,就敏锐地停住了嘴,萧宇极正死死盯着他,眼神里透着明显的不悦。
“谁和你说了那就是她了?!”萧宇极几乎是从牙缝里将这话挤了出来。
“啊?”楚王一愣,难得脑子没跟上,接上一句,“可冒充她有什么好处呢?”还有一句话他没说出来,冒充公主的好处显而易见,但风险也是很大的。楚王压根没担心有人去冒充一个十二年前失踪了的公主,也是因为萧凤阳这人可不好冒充。而且,毕竟那是先帝所出。
萧宇极深吸一口气,却是将楚王的话听了进去。
萧凤阳这时候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萧宇极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所以在一开始知道消息的时候,并没有立刻采取什么行动。
他沉『吟』半晌,终是点了点头:“罢了,你先回府去吧,给我在府里好好的思过十天!”
“父皇,那早朝——”楚王有些不甘心,他哪里想得到这么一个简单的活,竟然会弄成这样。
“思过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吗?”萧宇极不耐地挥挥手,“一步都不许出来,立刻!”
“是,父皇。”楚王心知这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至少皇帝没有再对他发怒,看上去也消了些气。十天而已,刚好可以避开赵王的冷嘲热讽。
退出崇政殿,楚王心底还有些不忿,可看到门边上站着的人,又摆出了一个笑脸:“善公公,这是又给父皇送汤来了。”
“咱家见过楚王殿下,这热汤啊多喝喝,对身子好。”善喜微笑着躬身行礼,倒是这楚王也虚扶了一把,对皇帝跟前正红的这善喜太监颇为客气,紧跟着,善喜便又说了一句,“陛下这几日累着了,太医说了要静养呢。”
这可不就是提醒了,楚王心中怎样暂且不说,面上自然是笑着应道:“本王知道了,公公请。”
善喜于是又行了个礼,便带着身后端汤的小太监进了崇政殿。
待门阖上,萧宇极看了眼善喜,待他将汤碗细致地摆放在桌上后,这才走过去坐下,挥挥衣袖斜睨他:“你倒是会当好人,说那些做什么。”
“几位王子还年轻,陛下得好好保养着,才能慢慢教好。”善喜微笑着应答着。
“哼哼,他们啊,一个一个的,以为朕看不出来么!”萧宇极念了两句,但明显心情已经好转了一点,只是,这刚要喝汤,又想起一件事,对着门外说,“去把拦楚王的那队人提了审审,到底是怎么回事。”
门口立刻有人领命离开。
“陛下,还是趁热喝了的好。”善喜适时又劝了一句、
萧宇极看了他一眼:“四喜儿你也不怕朕打你板子!”这话说得颇有些不怒自威的架势,吓得跟在善喜身后的小太监不自觉缩了缩。
可善喜没见半点惊慌,只是恭敬地说:“陛下要罚,奴才受着便是。”
“哈哈哈哈,善喜啊善喜,这嘴可真会说!”萧宇极也没真生气,这么一说,便拿起汤匙喝了。
宫门外,自有楚王府的人牵着马过来。
楚王本想上马的,可才将手搭上,又重新收了回来:“把马车赶来。”
他向来喜欢骑马,不爱乘车,突然改了主意让他的手下有些惊讶,但还是很快将马车赶了过来。身为王爷,出行一应当有的,自然是都备着的。
也是楚王这主意改的巧,才行至半路,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待到楚王府,他回到屋子里,自有幕僚过来。
楚王大步走向座椅坐下,同时对着几位幕僚说:“接下来十日,父皇令我在家思过,只是这萧凤阳到底是怎么回事,得几位好好参谋。”
虽然楚王才刚回来,但发生的事情已有人传回来说与几位幕僚听了。这时候,当中一个站出来:“属下以为,萧凤阳本身的问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对她的态度。”
“说。”
楚王神情未动,显然对他的话有些兴趣,那人便又细说了一番:“算算这下雨的时间,若是这雨久下不停,那若是殿下早早地到达五霞书院宣纸接了公主,回到京城时必当狼狈不堪。”
“嗯。”楚王沉思片刻,轻叩着扶手,“若是这样想,父皇莫非是在怀疑她的身份?”他又说了在崇政殿里萧宇极说到公主真假那一段小『插』曲。
“不管如何,属下以为,这十日的闭门思过,来的是正好。”
楚王点了点头,确实没因这几日着恼,倒是又转而提到了另一件事:“还有一事,今日从殿中出来,倒是得了善喜的一个提醒。”
“殿下说的是陛下跟前的善喜公公?”
“对。”楚王若有所思,“说的还是那些话,但他身后的小太监,有一个拿着柄伞。当时可尚未下雨。”
几个幕僚互视一眼,倒是有些喜『色』:“若是如此,只怕这善喜在对殿下示好了。”
宫中需要用到伞的路可不多,何况以善喜的地位,真不需要提前预备好伞。正是因为拿把伞,楚王在最后才选了坐马车。
另有个幕僚想得更深一些:“再有,既然善喜公公都提前知晓下雨,只怕陛下是早有预想。”这可验证了皇帝催着楚王快马加鞭去五霞书院的原因了。
“嗯。安排下去,城门外拦路的那队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去给我——”
“殿下,此事不可再碰。”眼看着楚王还要『插』手下令,有幕僚立刻出言劝阻,“既然陛下本就有谋划,定然会去查这些人,殿下还是在府里耐心等候方为上策。”
第15章()
这雨,一下便是一天一夜。
期间,靖国公傅洪在早朝时请罪,为的是江峰冲撞楚王的事。当然也免不了提起十二年前的旧事——因担心凤阳公主,给江峰下死令,找不到人不得回京的事。
凤阳公主那是傅洪的亲外孙女,她的母亲傅云茹自幼便是掌上明珠,这可是全城人都知道的事。傅洪在十二年前派人寻找据说逃出城的公主,这也无可厚非。
因此,萧宇极也只能是斥了他几声,还作为恩典让傅洪去见见江峰——当然,这事定然是有他的人陪同的。
也因为事情涉及了萧凤阳,萧宇极不得不对着满朝臣子说了五霞书院中有人自称萧凤阳之事。此事早已传回了林茂城,这时候皇帝开了口,才算是定了结果,自然有人表示怀疑,也有人提出皇室血脉不应流落在外。
这场争执最终还是在大雨中暂时落幕,由右相孙元青提出先将人接回再作辨认、左相复议为结果。
然而,待到终于天晴,再次出发去接人的队伍才刚到门口,迎面就是一阵马蹄声,听上去少说有一队的人。
城门口排着队打算进城的百姓迅速朝两边让开,这林茂城重地进出的队伍不少,他们早习惯了这种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