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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刀斧手何时见过这等场面,却哪里答的上来?
田靖一见,连忙上前几步,对雷喻说道:“大人请,王爷正在帐等候!”心却是长长地叹了口气,这第一阵,己方便被雷喻简单的一句话弄得灰头土脸,看来这雷喻虽然年纪轻轻,却是不能小觑!
“在下雷喻,特来做说客耳!”雷喻不卑不亢的王信躬身施礼。
王信倒是被雷喻的话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如此开门见山,倒是让王信一时无言应对。不过,王信终究是久居上位,况且又是杀伐决断的大将,自然不会被雷喻简单的一句话问住。当下冷冷的看着雷喻,冷笑一声,说道:“愿闻其详!”
不过雷喻也不是那种未曾见过世面的书呆子,王信的气势对他毫无影响,依旧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倒是让田靖、李柔二人颇为佩服!
“王爷之祸不远矣!”雷喻淡淡的说道。
“大胆!”一名二十余岁的青年越众而出,锵的一声拔出腰的长刀,雪亮的刀刃散着阵阵寒光,直逼雷喻。
雷喻斜睨了气势汹汹的青年一眼,一脸不屑的哼了一声,淡淡的说道:“王爷好威风!好煞气!”
王信恨恨的瞪了青年一眼,冷声喝道:“度儿退下,不得无礼!”原来这青年却是王信的次子,王度。
王度恨恨的瞪了无事人一般的雷喻,还刀入鞘,悻悻的退了下去。
王信见王度退下,这才淡淡说道:“孤有何祸?”
“易京不日便将易主,难道不是王爷之祸?”雷喻丝毫不顾自己身处险境,真可谓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此言一出,不仅是王信的那些子侄辈,以及一干将领,便是王信本人也是勃然大怒“砰”的一声,他面前的桌案被他一掌拍的四分五裂!王信“腾”的站起身来,指着雷喻厉声喝道:“欺人太甚!莫非真欺我并州无人乎!无端占我州郡,如今又来消遣孤王!莫非真以为孤王不敢杀你不成!”
雷喻闻言,“呵呵”一笑,淡淡的说道:“敢问王爷,幽州之粮,可支撑几日?”
这句话却如一柄利剑般,直刺王信等人的心口!幽州土地贫瘠,所产的粮食那里能够支撑王信如此之长的战争?不过王信当然不会露怯,冷笑一声,说道:“这倒不劳大人费心,莫说一月之后便是麦熟时节,便是我幽州存粮,也足可支持大军征战三年之用!”
雷喻轻笑一声,淡淡的说道:“王爷何必欺人欺己?幽州之粮,最多供王爷大军半月之用!”
王信正欲辩解,不想麾下诸将却是出卖了他的底细,一个个都是面露忧色。王信见状,不由得心暗骂这些榆木疙瘩,不就是被揭了老底吗,何必摆出这么一副此地无银的面孔?
不过王信却也是没有办法,其实他又何尝不担心呢?眼下离麦熟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便是收割了小麦,所得之粮最多也只能支撑大军三个月之用!若是无粮,幽州被丁绍攻破也只是迟早的事情而已。
王信此时只得沉默不语。雷喻既然敢如此说,自然是将自家的底细查的一清二楚,无谓的辩解只会让人越的看不起罢了。因此,王信只得闭口不言。
雷喻当然也是见好便收,否则把王信逼急了,一拍两散,对于赵平的攻略而言却是大为不利!如今的并州并无吞并幽冀的实力!因此,只能让丁绍与王信二人继续打下去!一则消耗两方的实力,二则避免吞并了由衷的丁绍实力大增!
因此,只有适时帮助王信一下,才使他与丁绍之间的战争持续下去。
“我家侯爷有意借粮给王爷,并承诺王爷,自壶关出兵,攻打邺县,让那丁绍腹背受敌!以解王爷易京之围!不知王爷意下如何?”雷喻淡淡的说道。
雷喻此言一出,在王信以及帐之人心顿时如在沸油泼了一瓢凉水一般,炸开了锅!就连田靖与李柔二人也是忍不住有些色变!
并州的这个条件实在是太诱惑了!论军力,幽州丝毫不会比冀州差!但却因没有足够的粮草军需支持,而在战斗落入下风!节节败退,眼看易京便要不保!
易京可谓幽州的门户,若是易京失陷,后果自然是不言而喻!因此,王信不惜将所有的兵力都集在易京,目的便是为了确保易京不失!
王信避开雷喻的目光,假装低头沉思,却偷偷的对田靖、李柔二人使了个眼色。田、李二人当然知道事关重大!因此不敢贸然决定,二人对视了一眼,田靖呵呵一笑,长身而起,对对面的雷喻躬身一礼,淡淡的说道:“赵侯厚意,幽州上下感同身受!”他当然知道并州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帮助己方,因此,幽州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才行!
结合燕彦突然出兵攻打代郡,田靖心已经有了一丝明悟!
“呵呵”,田靖低笑一声,“所谓无功不受禄,不知赵侯有何要求?”田靖一边说着,锐利的目光却紧紧的盯着雷喻,以期从雷喻的神色察觉出一丝蛛丝马迹!不过田靖显然失望了!雷喻脸色平淡,带着一丝微笑,田靖自然无法从这张脸上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六一 割地1
“田大人所言不错!”雷喻也是拱手还礼,不慌不忙的说道,“侯爷之意却是想以代郡、上谷作为报酬,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王信闻言,虽然心恼怒,却也不好作!因为并州所提的条件虽然苛刻,毕竟割让出两郡之地,这个代价的确有些大!但粮仓以及出兵相助的诱惑却使得王信硬生生的压下了心的不快!
“雷大人一路奔波,还请回去休息一番!”王信思量再三,却仍然拿不定主意,当下只得以休息的名义将雷喻送走,他也好与众人衡量其的利弊得失!
雷喻自然明白,当下便对王信等人一拱手,淡淡的说道:“既如此,在下便先下去歇息一番!失礼之处,还请王爷及诸位大人海涵!”
“无妨,无妨!”王信摆了摆手,“大人一路奔波,多有辛苦,自然要歇息一番!待午时,孤再为大人接风!”
“多谢王爷!”雷喻对王信躬身一礼,便出了大帐,在士兵的带领下,来到了为他安排的一座帐篷之。
目送着雷喻离开大帐,三人都在思索着雷喻提出的条件。虽然并州方面提出的条件很诱人,但王信也明白,割让两郡的领土这个代价实在是巨大!
代郡与上谷二郡称之为幽州的门户并不为过。并州若是占据了这两郡,幽州便毫无缓冲的暴露在并州的兵锋之下!
但如果不接受,并州还是会以武力占领这两郡,甚至连西北五郡都有可能占领,到时候他们却是连一点好处都没有。虽然可以以背信弃义的名义来谴责并州方面的俊东,但在如今这个礼崩乐坏的年代,只有实力才是最有利的保障,其它的只不过是笑话而已。
“王爷。”田靖终于打破了大帐之的沉默,对王信拱了拱手,神态虽然有些迟疑,语气却极为坚决,“如今咱们除了答应之外,别无他法!”
李柔担忧的看着田靖,与田靖相交二十多年,对于田靖的为人他自然是极为清楚。田靖为人刚直,直来直去,虽然王信很倚重他的才能,但却因田靖的脾气,而使得二人并不像表面上那般融洽。
作为一名上位者,自然不希望有人质疑自己的权威,甚至顶撞自己。排兵布阵,两军对垒,王信虽然的确有两把刷子,但论及谋略内政等方面,自然比不上田靖。
于是,二人的矛盾便产生了。虽然田靖的意见基本上都是对的,但田靖直来直去的性格却使王信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质疑,王信的隐忍是有限度的,一个上位者最忌讳的事情便是属下的忠诚与顺服。田靖的忠诚自然没有任何问题,但田靖的性格却使王信越来越觉得田靖无法驾驭!
一个无法驾驭的属下,任凭他再有才能,最终只有一个下场,那便是猜忌以及猜忌之后的死亡。
王信对田靖当然还未曾生出杀意,但田靖的所作所为却差不多临近了王信底线!田靖对此却毫无所觉!李柔却是洞若观火,作为田靖的朋友、同僚,李柔当然不止一次的劝说过田靖。但田靖却是不以为意,用他的话说便是“某一心辅佐主公,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岂能因此而废?”
眼见自己的劝说毫无作用,田靖仍是我行我素,李柔暗暗担心,却也只能尽力化解这这对君臣之间的隔阂。
如今见田靖贸然说出此言,李柔心暗道不好!
割地求和,虽然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但却不能由田靖说出来!王信此人最好面子,这等割地求和的事情却是屈辱异常!若是王信自己说出来也还罢了。若是由他人说出来,却是置王信与何地?
替罪羊啊!李柔心长叹一声,王信怎么可能放弃这个替罪羊呢?
如今正是幽冀相争的关键时刻!幽州此时节节败退,州内民心本就不稳,若是割地,与并州求和,本就散乱的民心自然会越的不可收拾!因此,此时便需要一个人出来平息民愤!
而提出割地求和意见的田靖自然是最好的对象!
王信脸色阴沉,思索了良久,终于还是对田靖李柔二人摆了摆手,说道:“你们先下去,容孤细思!”
见王信如此说,李柔终于松了口气,看来王信暂时还不会处置田靖!只是若是田靖这等性格不改的话,迟早会受到王信的处置!
李柔在帐外拉住了正要离开的田靖,勉强扯出一丝笑容,说道:“安定兄请随小弟来!”
田靖疑惑的看了看李柔,见他一副沉重的表情,知道李柔找自己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当先便不迟疑,二人联袂回到了李柔的帐篷之。
“安定兄可知方才之凶险?”李柔开门见山,沉声说道。
田靖却是被李柔的话搞得摸不着头脑,疑惑的问道:“文浩此言却是何意?”
看着糊涂的田靖,李柔摇了摇头,真是不明白,这个满腹韬略的人为何偏偏对这些人情世故,官场文章如此迟钝!
“不论割地求和,还是誓死抵抗,自有主公拿主意,兄长此举却是僭越了!”李柔不由得叹了口气,无力的摇了摇头说道。“我等为人谋者,只需将其利弊得失分析清楚便可,如何定夺自有主公!”
田靖摇了摇头,不以为意的说道:“文浩此言差矣!主公性格冲动易怒,那并州条件如此苛刻!主公岂会大营?文浩智谋过人,其利弊自然瞒不过你。若是不接受并州的条件,我军腹背受敌,败亡只在朝夕之间!反之,主公若是接受并州的条件,不仅可以得到补给,而并州更承诺出兵相助!以二郡之地,换得喘息之机,却是最好的选择了!”
田靖目光炯炯的看着李柔,“只需撑过眼下之困境,王爷大可东山再起!况且与并州合力,击破丁绍也并非难事!那并州有鲜卑虎视一旁,若是好好谋划,届时鹿死谁手,犹未可知!贤弟以为然否?”
“唉!”李柔叹了口气,沉声说道:“兄长之言诚然不错,只是割地求和之举向来为人所诟病!况如今幽州人心不稳,若是割地求和,定然会使得人心大失!主公若想平息民怨,兄长……”
田靖自然是聪明人,李柔的意思有怎会听不出来?只是田靖却是毫不为意,微笑着说道:“为人谋者,而不忠,岂是我辈所为?况主公虽性格暴躁,却非无义之人!贤弟多虑了。”
看田靖一副笃定的样子,李柔不由得暗暗叹气,王信虽非那等无义之人,但你这性格却是冒犯的他紧了!到时候为了平息民愤,你这黑锅却是背定了!
只是李柔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劝不听田靖,当下也只好叹了口气,心道:罢了,只能走着看了,若真到了那一步,只好尽力为你开脱了!
六二 割地2
王信烦躁的在帐走来走去,他当然知道割地求和,寻求并州的帮助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只不过他个人的尊严却让他无法接受割地这个屈辱的条件!
这是比和亲还要屈辱的手段!
王信对政治虽然不敏感,但也知道,只要自己做出这个决定,等待他的便是幽州境内沸腾的民怨以及那些残存世家的大力反扑!
但若是不同意并州开出的条件,自己恐怕便难逃败亡的命运了!孰轻孰重,王信虽然分辨的出,但这个决定却着实难以做出!
过了良久,脸色阴沉的王信终于叹了口气,扬声喝道:“去将二位先生请来,孤有要事相商!”
不大功夫,田靖、李柔二人便联袂而来,王信也顾不上与他们啰嗦,开门见山的说道:“田先生所言极是!眼下只有与并州讲和一途了!”
王信虽然不甘心,但目前形势严峻,却也只有接受一途!见王信已经决定,田靖、李柔二人倒也没什么可说的,毕竟这是他们眼下唯一的出路了!
“唉!”王信叹了口气,无力的挥了挥手,“雷喻那里,便由二位先生去吧,孤有些累了。”
看着意兴萧瑟的王信,田靖与李柔二人当然能够理解他此时的心情,因此也不多说,便去和雷喻商谈有关事宜去了。
如今已经是五月二十三日,二十多天的时间虽然不长,却可以生很多事情,在并州方面一连串的动作之下,代郡、上谷二郡已经成了并州的领土。
“有代郡与上谷二郡,日后攻略幽州时,至少可以省一半力气!”燕彦站在沮阳的城墙上,一袭白衣的简龄站在他身旁,闻得燕彦之言,简龄点了点头,说道:“将军所言极是!”
如今已是王信已经同意将代郡、上谷二郡割让,燕彦作为拱卫这两郡的军事长官,而简龄则成为了主持这两郡内政的人选。
二人自然明白自己身上的责任,因此,自从接手这两郡后,几天来一直不敢怠慢!幸好王信为了得到足够的粮草,赢得与丁绍之间的战争,已经将幽州的世家消灭的七七八八。因此,二人少了许多阻力!
虽然这两郡的人口锐减,但并州的流民却是极多,正好可以迁移过来,减轻并州的负担。如今天下大乱,诸侯之间征伐不断,流离失所的百姓极多!大多都涌向了相对太平的并州与益州。
远在鲜卑的赵平也得到了燕彦的消息,既然代郡、上谷二郡尽在掌握,那么绕过或者击破前面冤赖氏的盘踞,将须卜氏、奇斤氏安全的迁移到白狼,便成了赵平的当务之急!
冤赖氏被拓跋宏配到这里之后,便在饶乐水与乌伦河交集的河套地区安定下来。冤赖氏来到这里之后,便现这里水草丰美,便是与大泽草原相比也是差不了多少!而且由于是前东部鲜卑的地盘,而拓跋鲜卑的贵族们并不稀罕这里,况且东部鲜卑的余孽还未消灭,战火不断,便使得这里空有丰美的水草,却极少有人来到这里。
因此,冤赖利便决定在这里安定下来,作为自己部族兴的大本营!有了这个打算,他自然是用心经营,虽然来到此地的时间不长,但在冤赖氏上下的苦心经营下,也是颇有规模!
做为一名族长,冤赖利虽然冲动了一些,比起那些老牌的贵族,他的确是缺乏经验,毕竟冤赖氏的底蕴还是有些浅薄。但不得不说,冤赖利还是有些本事的,否则冤赖氏也不能从他手上由一个小部族一跃而成为比较有影响力的型部族。
“父亲!”冤赖利的小儿子冤赖塔急匆匆的跑进了大帐之。见儿子毛手毛脚的样子,冤赖利目闪过一丝愠怒!
“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冤赖利一直认为,贵族便要有贵族的气质与身份,大呼小叫、一惊一乍的又与那些卑贱的牧民有何区别?只是自己这个小儿子似乎一点脑子都不长,任凭他如何提醒教训,仍然是我行我素,这让冤赖利大为光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