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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终于忍不住说道:“姑爷,您看此事该怎么办?”
赵平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说道:“强叔不必着急,回去再说!”
郑强点了点头,这种事情他也帮不上忙,因此索性也不去想他,便住口不言,安心的赶路。
赵平经过一番权衡,对于吴澄所言的求购药品之事,赵平并不反对,非但是药品,只要王信需要,粮草、军械之类赵平都可以提供。甚至可以在必要的时候出兵。
毕竟王信与丁绍越是两败俱伤,便越对将来赵平收复二州有利!赵平并不想看到王信在此时便被丁绍击破!两家斗的旗鼓相当,两败俱伤才是赵平期望的结果!
因此,赵平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拉王信一把!
不大工夫,二人已经回到落脚的客栈,回到房,赵平立即提笔修书,写好书信,赵平交给了郑强,“强叔,立即派人送给思旷兄,他与家父或家岳商议便是,一切皆可便宜行事!”
郑强立即捧着书信来到院,唤过一名心腹,仔细的吩咐了几句。目送他离开后,郑强转身又到了赵平房。
赵平见他进来,顺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强叔请坐,坐下说话。”见郑强颇为恭谨的坐下后,赵平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强叔少时去与那武宣商议一下,咱们要在沮阳住上几日。”
郑强闻言,立即应了一声。赵平接着说道:“强叔明日可去找那吴澄,告诉他,书信已送出,咱们特意在此停留几日,为的就是他的事情。”
赵平一边说着,一边从椅站起,眉头微微皱起,看着郑强问道:“强叔与这吴澄熟悉?”
郑强点点头,说道:“老奴与他认识也有十年了!十年前,他接手上谷,这十年间一直担任郡守一职!”
赵平点了点头,这些情况赵平都是十分清楚,只是这吴澄倒是有些手段!处处受世家掣肘,在如此情形下,还能在上谷立足,且一干就是十年!这足以说明此人绝不简单!
对于赵平来说,既然存了一统天下的决心,那么招揽各种各样的优秀人才则是必须的!赵平此时已经对吴澄起了招揽之心,这吴澄能够在世家环视左右左右,处处打压作对的情况下,十年来非但没有被打压还将政务处理的井井有条,这自然已经说明了他的才能!
于是赵平便起了爱才之心,沉吟了一番后,赵平看着郑强说道:“此人倒是一个人才!留在这里却是可惜了!强叔明日去拜访那吴澄时,不妨探探此人的口风,不过切勿让他觉!”
郑强先是一愣,不过转眼间便明白了赵平的意思,连忙躬身应是。
时间过的飞快,二人探探说说,转眼间却已是戌时时分,郑强正要起身告辞时,伊娄真推门而入。
看着推门而入的伊娄真,郑强眼不由得泛起一丝担忧。郑若兮与郑紫衣嫁给赵平,对郑家来说,自然是一件光耀门庭的大事!通过赵平的关系,郑家如今更是水涨船高,事业已经达到了顶点!
伊娄真连门都不敲便进了赵平的房间,这足以说明二人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作为郑家的老家人,他自然不希望自家的小姐受到冷落。
如今看这伊娄真与自家姑爷的关系……郑强无奈的在心叹了口气,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对赵平躬身施礼,说道:“老奴告退,姑爷也要早些休息才是!”说着不由自主的看了伊娄真一眼,眼的忧色更盛。
他的这点心思自然瞒不过赵平,不过当着伊娄真的面,赵平却也不能说什么,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强叔去吧。”
送走了郑强,看着神色黯然的伊娄真,赵平关心的问道:“小真莫非有事?若是有,尽管讲来!”
伊娄真叹了口气,自顾自的在椅坐下,沉吟了一番这才说道:“方才独孤叔叔言道,我父王当日兵败之时,尸骨已被拓跋派人送到了千里之外的大泽墓群!”
伊娄真长叹一声,目泪光隐然,终于抑制不住,滚落下来。“我虽然早已料到却总是不敢确定,因此总是抱着万一的希望,如今……”说到此处,伊娄真再也忍耐不住,伏在桌上哀哀的哭泣起来。
赵平虽然有心安慰,却是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开解。的确,作为一个女儿,生不能承欢于父母膝下,就连父母亡故之后,都无法拜祭!这种悲哀,又岂是可以言表的?
伊娄真的哭声终于低了下来,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伊娄真红着双目,定定的看着赵平,突然说道:“我早已没有了复国之心!现在只希望仓舒你能够灭掉拓跋鲜卑!”说着,伊娄真离座而起,来到赵平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伊娄真虽是女子,却愿充一马前卒,冲锋杀敌,绝无怨言!”
二九 融合
赵平连忙将伊娄真扶起,正色说道:“小真既然如此说,某也不欺瞒与你,鲜卑,终究要融合!某之目的实非征服,而是融合!小真可明白?”
“融合?”伊娄真皱起眉头,愣愣的看着赵平,突然叹了口气,认真的说道:“我们鲜卑人信仰的是‘噶仙’,用你们汉人的话说就是‘猎民之仙’。以天为被,以地当床,逐水草而居,自由自在。你将如何改变他们这种天性?”
“若是无法改变他们这种天性,仓舒,你这融合,不过是空谈罢了!”伊娄真认真的看着赵平,沉声说道。
赵平微微一笑,将目光投往窗外,缓缓的说道:“小真所言极是,不过某自有计较。眼下说此事还为时过早!待将河北平定之后,再论此事也还不迟!”
伊娄真闻言,嘴动了动,张嘴欲言,却终于还是忍住,叹了口气,对赵平说道:“仓舒既然有全面的考虑,我也不多说了,天色已晚,仓舒早些歇息吧。”说完,也不等赵平开口,转身便出了赵平的房间。
看着伊娄真离去的背影,赵平慢慢的走到门前,将门关上后,这才回到桌前坐好。伊娄真所言,赵平都曾经考虑过,要征服一个民族容易,但若想将一个民族完全融合,这就困难了许多!
鲜卑乃是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是他们的天性。拓跋宏近年来大力推行汉制,甚至不惜用高压铁血政策,对于那些反对之人一律格杀。虽然如此,但收效却是甚微。
究其原因,一则鲜卑人千百年来的习惯甚至是天性一时之间根本无法改变。二来,鲜卑目前的居住环境根本不适合汉制的实行。
实行汉制,要的条件是土地与城市。鲜卑的领土虽然广袤!但几乎有三分之一的领土是沙漠,其余的三分之二则以草原居多。
这样的环境使得鲜卑人居无定所,除了占领的云、五原、朔方、定襄四郡以及都高柳等几个大城市之外,其它地方根本无法形成固定的聚居点,更别说城市了!
这的确是一个问题!赵平自然清楚,不过,赵平目闪过一丝坚决,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也要完成!北方这片广袤无边的草原,必须完全掌握在汉人手!否则,这里便是滋生游牧民族的沃土,华夏将始终处在边患的威胁之!
若是朝廷强盛,倒也不怕。怕就怕在国的历史总是陷入一个强势——衰落——取代的怪圈之,如此循环往复,数千年不休。
若是北方的游牧民族趁原王朝衰败之机,进犯原,其后果……赵平自然知道这种结果,东晋的五胡,宋末的蒙古,明末的满族。
这些异族入侵的历史便是华夏民族的血泪史!上天既然让他来到了这个时代,虽然只是一个平行的时空之,但赵平无论如何也无法坐视这种悲剧的在此生!
因此,釜底抽薪!将北国这片广袤的草原,滋生游牧民族的沃土纳入掌握之,改变他们的习性,用城市和土地束缚起他们,将他们逐渐融入华夏民族之。
对此,赵平有足够的信心!因为华夏文明是一个同化力极为强悍的民族,任何一个民族,与华夏文明相处的久了,都会在不知不觉被同化。
只是那几个软弱的王朝并未创造出同化这些异族的条件而已。
赵平现在做的就是创造出这种条件!
对于要在沮阳休整几天的决定,武宣毫不反对。在他看来,不去鲜卑才是最好的选择!不过既然接受了郑家的雇佣,却也由不得他做主,因此当听到郑强说想在沮阳休整几日时,立即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傻瓜才会不答应,武宣当然不是傻瓜!
“吴大人,”郑强对一脸焦虑的吴澄拱了拱手,“昨夜老朽已差人连夜将书信送回!”
吴澄闻言,不由得离座而起,对郑强一揖,满面感激的看着郑强说道:“多谢掌柜的!不管成与不成,掌柜的心意,吴某铭感五内!”
郑强笑呵呵的抱拳还礼,说道:“大人客气了!老朽已将情况详细的禀告了我家老爷,请大人静候佳音!”
“唉!”吴澄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对了,掌柜的何时启程?若是掌柜的离开,吴某却如何与郑翁联系?”
“大人不必担心!”郑强摇了摇头,“待我家老爷回信之后,老朽再启程也不晚!正好在此间休整一番。”
“这可如何敢当!耽误了掌柜的行程,吴某于心有愧啊!”吴澄心的感激再也忍不住,“郑掌柜高义!吴某铭感五内!日后若有用得着吴某之处,请尽管开口,吴某决不推辞!”
郑强微笑着还礼,“大人客气了。”
伊娄真面色苍白的坐在屋,一脸的哀伤。独孤轶着急的走来走去,却是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她。今天一早,他过来请安时,便现伊娄真一夜未睡,一直坐在这里。
对东部鲜卑王室忠诚,使得他对伊娄真,这个东部鲜卑王室仅剩的血脉有着特殊的感情,不仅仅是忠诚,更有一种舐犊之情。如今见伊娄真一言不,暗自神伤的样子,心极为痛惜。
只是让他与百万军取敌将级,自然是手到擒来,但若是让他安慰开解他人,却是找错了人了。因此,独孤轶虽然急的团团乱转,翻来覆去却仍是那几句话,实在起不到开解的作用。
正团团乱转的独孤轶突然一跺脚,转身出了伊娄真的房间,去找赵平去了。
对于伊娄真与赵平过从甚密,独孤轶是持反对态度的。在他看来,伊娄真乃是公主之尊,虽然东部鲜卑已经灭亡,其终身大事却也不能草率!
赵平已是一妻二妾,却将伊娄真置于何地?这些都不论,二人之间的民族差异却又如何弥补?绝大多数的汉人对于鲜卑人都有着莫名的仇恨!两个民族间的仇恨并非朝夕之间形成的,同样,也不是朝夕之间能够化解的。
因此,他总是时常提醒伊娄真,慎重的处理与赵平之间的关系。
对于独孤轶的提醒,伊娄真却也不能不听,而且独孤轶说得也对,赵平已经有了一妻二妾,却将自己置于何地?虽然自己只是亡国之人,不过在尊严与爱情之,她只能选择其一!
于是,伊娄真选择了尊严!将心那缕刚刚萌芽的情丝生生斩断。
独孤轶见伊娄真如此伤怀,心着急,而自己却又没有办法劝解,不得已,只得去找赵平。
对于赵平,独孤轶并没有偏见。之所以要阻止伊娄真,却是出于方方面面的考虑。他们东部鲜卑虽然灭亡,但曾经的荣耀与尊严使得他们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深思熟虑。
三十 逝去的荣耀
看着急匆匆推门而入的独孤轶,赵平连忙上前相迎:“将军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看着从容淡泊的赵平,独孤轶在心叹了口气。无论从哪方面说,赵平都是无可挑剔,只是……独孤轶压住心的烦恼,勉强露出一丝微笑,还礼说道:“公主昨夜一夜未睡,似是……唉,还请小侯爷前去劝解一番,不知小侯爷意下如何?”
赵平闻言,连忙离座而起,对独孤轶说道:“原来如此,将军请带路,某这便去。”
独孤轶对赵平深施一礼,说道:“多谢小侯爷!”说完,当先出门而去。
赵平跟在独孤轶身后,心也是暗暗叹气,他自然清楚伊娄真为何会如此。作为东部鲜卑王室仅剩的血脉,伊娄真所背负的又岂是沉重二字可以形容的?
便是一个大男人,背负着如此无法承受的重担,也会被这无形的压力压垮!何况伊娄真只是一介女子?国仇家恨,看似简单的四个字,其所包含的血泪又何足为外人道?
只是赵平也是没有办法劝解于她,这样的事情只能靠时间来慢慢抹平心的创伤,或许连时间都无法抹平!
这些事情别人完全帮不上忙,只能靠自己去面对。
不大工夫,二人已经到了伊娄真的房。看着憔悴的伊娄真,赵平与独孤轶对视一眼,独孤轶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出了房,轻轻的将门带上,屋顿时一暗。
赵平轻轻上前几步,在伊娄真身旁的椅子坐下。伊娄真勉强的对赵平露出一丝笑容,想要说话时,眼的泪水却忍不住流下。
伊娄真转过脸去,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却是越擦越多。赵平只有在心叹气,却是不知该如何安慰。是的,让赵平说什么呢?
二人不过是萍水相逢,伊娄真被拓跋鲜卑金狼卫的侍卫追杀,赵平无意出手相救,伊娄真见赵平家世非凡,出于对拓跋鲜卑的仇恨,于是便不计后果的跟定了赵平。只期望能够有朝一日,借助赵平的力量,恢复东部鲜卑曾经的荣耀!
这个想法很单纯。伊娄真当时毕竟只是一个骤经丧乱,连二十岁都不满的女子,之前养尊处优的生活使得她根本没有任何生活的阅历与经验;而在逃亡的岁月又根本无暇顾及其它。
到了赵家之后,她更是全心身的投入到对武道的追求之上,只是偶尔会兴起复国的念头。她总是刻意压制自己心的那丝执念,毕竟她一介女子,怎么可能与一个强盛的帝国对抗呢?
虽然心有不甘,国破家亡的仇恨不时的在心头涌起,但每次也不过是徒增伤怀而已。赵平如今的心力全部用在国内,对鲜卑只是战略性的防御。
便是将来赵平开始对鲜卑的攻略,便是将拓跋鲜卑灭亡又能如何?东部鲜卑永远只能是一个消亡的民族,那些荣耀与辉煌只是逝去的黄花,永远不可能再现。
赵平永远也不会更不可能为了她一个人而放弃自己的战略规划。在赵平的战略规划,“异族”两个字便代表了一切!
至于她对赵平那种朦胧的感情,只是一个美好的梦幻罢了。二人的身份、民族如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亘在二人面前,永远也不可能有交集的一天。
独孤轶的话说的不错,“你是鲜卑人,而你,却是鲜卑人!流在你身上的血,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伊娄真感觉自己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有的只是沉重的化不开的仇恨与永远也无法解开的结!
遇到赵平,对伊娄真而言,幸与不幸?如今真是无法说清。
二人之间的纠葛恐怕不到一切都尘埃落定之时,永远都不会有一个答案!
看着无声流泪的伊娄真,赵平唯有叹气,却是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是的,说什么呢?对伊娄真而言,推翻拓跋鲜卑,恢复东部鲜卑的荣耀,是毕生最大的追求。
赵平可以帮助他灭亡拓跋鲜卑,这本来就在赵平的战略规划之。但恢复东部鲜卑曾经的荣耀,却根本不可能!
赵平需要的一个大一统的国家,而不是一个分裂的国家。
或许自己昨晚不应该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伊娄真,虽然最终伊娄真都会知道,但晚一些,总会好些吧?赵平在心问自己。
面对伊娄真,赵平都说不清自己心的感觉,怜悯是肯定的!虽然作为一位上位者,不应该有这种情绪,但赵平并非那种无情之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