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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宏正在与吕原送给他的侍妾调笑,见一脸怒气的吕澈来了,连忙迎上前去,躬身说道:“世子大驾光临,宏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吕澈强自压住心头的怒火,勉强扯出一丝比哭都难看的笑容,说道:“无妨,倒是某打扰先生了。”
高宏一脸微笑的把吕澈让到坐,挥退了一脸晕红的侍妾,待吕澈做好,高宏方好整以暇的说道:“若是宏未曾猜错,世子定是为王氏那两千余顷良田而来!”
吕澈点点头,正要说话,却被高宏打断,“王爷定然命令世子,将此事放过!不知宏猜的可对?”
“正如先生所言!”吕澈叹了口气,心的怒火此时终于得以宣泄出来,“那赵家实实欺人太甚!竟如此目无人!”吕澈将旁边的茶几拍得山响,“非但如此,还将王氏名下的盐场两处、商号二十余处尽皆霸占!”
高宏依旧是一脸的微笑,不动声色的端起茶盏,等吕澈泄完了,这才放下手的茶盏,微笑着说道:“世子不必生气,且听某一言!”
吕澈这才压住心头的怒火,说道:“先生有话尽管说来,某洗耳恭听。”
高宏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某试为世子分析一二。赵氏如此做,无非是提升自己的实力!一则摆脱军方受制于世家之窘境,二则积蓄力量,对抗鲜卑!”
“如今军方已站稳脚跟,不受世家掣肘!其基本目的已经达到!即使没有王氏的土地与盐场,不论是晋阳赵氏还是王爷,都无法继续制约军方!”高宏为吕澈仔细的分析着当前的形势。
吕澈此时也是逐渐的平息了心的怒火,听了高宏的分析后,不由得叹道:“某也明白,军方如今羽翼已丰!非是我等可以制约之!”
高宏点头,“世子所言不错,军方已非我等可以控制!眼下的军方,绝不可轻易招惹!而军方之所以如此肆无忌惮,究其原因,鲜卑连吃两次败仗,元气大伤,已无力进犯,当属主要原因!”
吕澈情不自禁的点点头,“先生所言极是!鲜卑既然无力进犯,军方自然便有了余力!”
“不错!”高宏目闪过一丝异样,只是吕澈正在长吁短叹,并未觉高宏的异样。高宏很快便调整好了情绪,接着说道:“因此,根本原因却还在无人牵制军方!”
“唉!”吕澈长叹一声,“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那鲜卑自不量力,自恃武力,结果却两败于赵平之手!唉!”说到此处,吕澈又是一声长叹,“罢了,此事不提!”鲜卑总归是异族,吕澈虽然不愤赵家的所作所为,却也不好借题挥,因此只好转移话题。
“呵呵,”高宏轻笑一声,“世子多虑了,如今并无外人,某不过是为世子分析当下形势,世子也好心有数!应对起来自然便会轻松!”
吕澈无言的点了点头,便将头低下,高宏见状,眉头微微一皱,试探着说道:“世子整日留在晋阳,对鲜卑想来不甚了解!某投效王爷之前,曾周游四方,倒是对鲜卑有所了解!世子若是想听,某便为世子略说一二!正所谓知己知彼。”
吕澈端起茶盏,却是不置可否。
高宏见状,站起身来,对吕澈说道:“这早晚之间,极为寒冷!宏乃是山野之人,倒是无妨,然世子千金之体,宏却是不敢怠慢!世子若是不弃,请到内室如何?”
吕澈半推半就的与高宏来到内室之,落座后,高宏开门见山,“世子请安坐,细听某言!”高宏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取出一卷绢册,小心的在吕澈面前打开,“世子请看,这便是某周游天下之时,所画之鲜卑地理!”
吕澈连忙凑过去,细细的观看起来!
“某便从鲜卑军力说起吧!”高宏见吕澈看得认真,便不将绢册收起,指着绢册上用朱砂标注的地方说道,“由于鲜卑乃游牧民族,因此,若说举国皆兵,毫不为过!不过其军制却与我朝相似!也分为边军和京营!”
“鲜卑边军共有六镇!西方的燕然大营经年与新兴的突厥交战,因此最为精锐;北线的木伦大营用来攻略坚昆,乌兰大营攻略丁零;东线大营攻略高句丽;南线的平城、盛乐二营攻略原!”高宏侃侃道来,竟是清楚异常。
“鲜卑六镇,约有兵马四十万左右!”高宏如闲话家常般,娓娓道来,仿佛四十万兵马只是一个单纯的数字。
吕澈闻言却是大惊失色!这等军事机密自然不是随便一个人便能知道的,至少他自己便不知道!这高宏却是如何知道的?不过骤然闻知鲜卑的兵力竟有四十万时,吕澈几乎被惊呆了,因此全然未曾理会这些!只是在那里目瞪口呆。
四十万是一个极为恐怖的数字!全盛时期的后汉王朝,兵力也从未曾达到过四十万!
“所谓的京营,便是鲜卑王庭的金狼卫!”高宏对吕澈的震惊恍若未见,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接着说道,“金狼卫乃是鲜卑最为精锐的部队!当年赵平突入鲜卑境内,便在这金狼卫手吃了大亏!”
“竟有此事!”吕澈闻言不由得来了精神,“不对!”吕澈转念一想,不由得摇头说道,“若非赵平截断鲜卑粮道,当年之战后果难料!先生说那赵平在金狼卫手吃了大亏,却是不实!”
五八 谗言2
高宏斜睨了吕澈一眼,目泛起一丝阴狠,待吕澈朝他看过来时,顿时又恢复了风光霁月的模样,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说道:“某也是道听途说,至于其实情,却只有金狼卫与那赵平知晓!此事乃是末节,暂且不论。”
“不错,不错!”吕澈连连点头,催促道:“此事暂且不提,先生接着往下说!”
“鲜卑西方之突厥如今逐渐强盛起来,不仅时时进犯鲜卑,更不时进犯凉州!”鲜卑近半数兵力尽被牵制在燕然大营,因此,鲜卑几乎放弃了对并州的攻略!”高宏叹道。
吕澈闻言长叹一声,郁郁的说道:“少了鲜卑的牵制,赵家越的肆无忌惮起来!长此以往,怕用不了多久,并州便尽在其掌握之矣!”
高宏赞同的说道:“世子所虑极是!此事不得不防!”
“防?”吕澈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却是如何防得?先生难道不见王家之故?”
高宏闻言却是一笑,目光灼灼的看着吕澈,“只需让彼等无暇他顾,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吕澈闻言,心不由一动,他隐隐的明白了高宏言之意,却是不敢细思!所谓一失足成万古恨,万一自己抵挡不住诱惑,行为有差……
吕澈强迫自己不再想下去,强打着精神对高宏点头致意,“多谢先生,天色已晚,某便不打扰先生了,告辞!”
高宏自然明白点到为止的道理,当下便笑呵呵的起身相送,“世子慢走!鲜卑盐铁缺乏,只需将这二物控制,便可高枕无忧!”
吕澈心又是一动,脚下微微一顿,终究还是未曾停下,只是匆匆的说道:“多谢先生教诲,某知道了!告辞。”
高宏却是不依不饶,一边相送,一边说道:“某闻知世子与郑诤之女有婚约在身,不知此事可属实否?”
吕澈闻言终于忍不住胸的怒气,勃然大怒,厉声喝道:“先生休提此事!”
高宏闻言在心一笑,郑谦已然转投赵家,那郑诤乃是郑谦的弟弟,自然也是唯兄长马是瞻,因此早已与吕氏疏远了,两家子女虽有婚约,但吕原今年曾有数次提出给吕澈与郑紫衣二人完婚,却均被郑诤以各种理由拒绝。
吕澈身为当事人,被人如此无视,心的恼怒与气氛自然是可想而知!高宏突然提起此事,吕澈当然是勃然大怒!
高宏却是装作一副不明其内情的样子,一本正经的说道:“那郑诤虽然乃是郑氏的次支,然其实力却也不容小觑!郑谦刚刚自青州迁来晋阳,在此之前,并州输往鲜卑之盐,皆由郑诤把持!世子若想对鲜卑有所作为,这郑诤却是……”
吕澈不耐烦的打断了高宏的话,“某省得,不劳先生挂念!”
高宏目的既已达到,便也不再多言,将吕澈送出后,目送着吕澈的背影转过假山,消失不见后,便也转身回到屋。
却说吕澈,被高宏一席话说得心纷乱不堪,满心烦躁的回到自己房。却不住的思索着高宏的话,心天人交战,一时之间竟然拿不定主意。
对于高宏的身份,此事却已经不重要了,若是被军方将并州完全掌控,届时,在并州,自己一家恐怕连立锥之地都不会有。
因此在他看来,当务之急却是遏制赵家的扩张,其他的任何事情与这个前提相比,都是无足轻重的细枝末节。
忽然想起了郑家,吕澈不由得又是一阵咬牙切齿!这个依靠自家迹的商家,如今竟然忘恩负义,转投了赵家!这还不算,就连与自己的婚约都意图反悔!难道自己堂堂的晋王世子还配不上她一个小小的商人之女不成?
吕澈越想越怒!父亲又是一副心灰意冷,意欲放弃的样子,难道真要将这大好基业拱手让人不成?吕澈心极为不甘!
踏着黑沉沉的夜色,赵平与郑裕缓缓的走在寂静的长街上,得得的马蹄声分外的清脆,在寂静的夜里传出老远。
郑裕紧了紧身上的狐裘,忍不住叹道:“明日便是除夕了!不知不觉,又是一年!”
赵平呵呵一笑,“兄长所言极是,又是一年啊!”
“明年,唉,仓舒可有把握?”郑裕忍不住担忧的问道。
“不管如何,却是不能再拖了!”赵平斩钉截铁的说道,“趁现在鲜卑无力他顾,当尽快整合并州!否则,待鲜卑有所恢复,内忧外患,并州危矣!”
“唉!”郑裕长长的叹了口气,“仓舒所言极是!如今趁鲜卑无力他顾,的确乃是良机!只是,是否有些仓促?”郑裕沉吟道,“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人手却极为短缺,即使将太学学子全部利用起来,也还是不够啊!”
赵平脸上也是一片凝重,“兄长所言极是,人手确实不够!因此,只能缓缓图之!先将世家铲除,此事刻不容缓!待将世家铲除后,其它的便可以一步一步的来!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二人边走边谈,不觉间已经来到郑家,郑行正在门口等候,看到郑裕与赵平后,郑行一溜烟的奔到二人身旁,殷勤的接过二人手的马缰,“你们终于回来了!”
郑裕笑呵呵的看着弟弟,“这几天为兄不在家,也碰不到彦明,有件事情却是一直未曾和你说起!”郑裕一边说着,一边拉着赵平往自家走去,“仓舒稍候再走不迟,咱们一同商议一番!”
赵平见他说的郑重,连忙应了。三人一同来到郑裕的书房,坐定之后,郑裕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看了看赵平和郑行二人,终于开口说道:“前几日父亲让为兄留意一下,若是有合适的人家,便为彦明将婚事定下,待过了年,便为彦明完婚!”
郑行一听,微黑的面上顿时一红,支支吾吾的说道:“这事倒也不急,嘿嘿,不急!小弟已经参军,那里有时间?”
郑裕瞪了弟弟一眼,沉声说道:“此事父亲与母亲已经决定,不得推搪!”
赵平笑呵呵的对郑行说道:“此乃大事!彦明不得推搪!省的惹伯父母生气!”
郑行苦着脸看向二人,张了张嘴,却是半天没说出话来。
郑裕与赵平相视一笑,也不理他,“兄长可有人选?”赵平问道。
“嗯,为兄得知,宏飞有一妹妹,诚为佳偶!”郑裕点头应道,“今日与宏飞提起此事,宏飞言道回去与他父母商议一番,料问题不大!如今只看彦明了!”
五九 婚事1
三人正说着,却见门“吱呀”一声开了,司棋手托着一个托盘,轻盈的走了进来,一边对三人行礼,“见过几位少爷。”一边将托盘的热茶放在三人面前。
郑行笑呵呵的对司棋说道:“二姐可在?”
司棋轻轻的斜了赵平一眼,轻声说道:“小姐正在书房整理账目。”
郑行闻言,腾的一声站起身来,对郑裕和赵平说道:“二位兄长谈吧,小弟去找二姐。”说完便当先出了兄长的书房。
郑裕喊了几声没喊住,也只得由他,“彦明的婚事却是不能再拖了!”郑裕无奈的对赵平说道,“仓舒可帮愚兄劝说他一番!”
“兄长客气了!”赵平笑呵呵的应了,“宏飞性格沉静,想来其妹也定是贤淑之人!兄长眼光不错!”
郑裕闻言,笑呵呵的看着赵平说道:“非是愚兄自夸,这识人之明,愚兄还是有的!”
郑若兮与一个年龄稍大的紫衣女子全神贯注的整理着家族的账目,巨大的桌案上堆满了账簿。紫衣女子极为美丽,与郑若兮不相上下,只是眉头间似乎总笼罩着淡淡的愁绪。
郑行一头撞了进来,看到紫衣女子时,脸上顿时露出惊喜的神色,“大姐来了!”原来这紫衣女子乃是郑铮的长女,郑紫衣。临近年关,而郑氏的产业几多,仅靠郑若兮一人显然是忙不过来,因此,郑紫衣便来帮忙。
看到郑行,郑紫衣微微一笑,眉间的愁绪却仍是浓的化不开般,轻轻说道:“彦明来了。”
郑行高兴的咧着嘴笑开了,“好久没看到姐姐了!姐姐可安好?”
郑紫衣将郑行让进座,便不一言。
郑若兮看着抑郁的郑紫衣,心暗暗叹了口气,连忙转移话题,“兄长回来了?”郑若兮将手的账簿放下,问道。
郑行殷勤的为二人将茶满上,一边说道:“刚刚回来,仓舒兄也来了,二人正在书房。小弟也插不上话,便出来了!”
郑若兮面上突然一红,却是欲言又止,司棋自然明白自家小姐的心思,连忙将郑行拉到一旁,低声问道:“三少爷,赵家少爷可曾提起何时前来提亲?”
“提亲?”郑行顿时如丈二的金刚般摸不着脑袋,不由得诧声反问,哪知却被郑若兮听到,当下郑若兮的脸色越的娇艳欲滴,又羞又恼的嗔道:“司棋你乱嚼什么舌头?”
郑行这才恍然大悟,对姐姐咧嘴一笑,便将司棋拉到了外屋,急切的问道:“司棋,到底怎么回事?快说给某听听!”
司棋自然不会隐瞒,将前几天赵平的母亲崔氏前来,意欲为赵平提亲一事详详细细的对郑行说了一遍。郑行闻言不由得极为高兴。他为人虽然大大咧咧,但自家举家北上之时,却也现了姐姐对赵平的心意,再加之家人也总是有意无意的提起。
听到此处,郑行顿时呆不住了,匆匆的扔下一句“某去看看!”便一溜烟的去找赵平去了。
赵平此时正与郑裕商谈来年新政的一些事宜,来年若是实行新政,可谓是牵一而动全身!因为并州并不只有世家!
诚然世家处于食物链的最顶端,但世家之下还有大大小小的庄园主、商人,以及未曾破产的平民。如何处理其的关系,不使矛盾激化,是摆在面前的一大难题!
若仅仅是世家,反而容易的多!虽说世家把持了州郡的政权,但在军方的武力面前,根本不值一提。相对而言,世家却是最容易对付的,只需将他们彻底铲除即可!
只是对待其他实力,却不能如同对待世家般简单粗暴,如果那样的话,极有可能激起民变,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因此,必须小心对待。赵平与郑裕等人此时正在为此挠头。
“哐”的一声响,把正在沉思的赵平与郑裕惊醒。二人抬目看去,却是郑行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郑裕面色一沉,便要斥责他几句。
却见三两步来到自己面前,郑裕心知他定是有事,便住口不言,只是疑惑的看着已经来到自己身边的郑行。
郑行伏在兄长耳边,轻声的将方才自司棋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