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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业又换了一把兵刃,这次还是一把刀,不过却是一把宝刀。这是一名裨将留着一直舍不得用的祖传宝刀。但到了这时候,祖传不祖传的已经无所谓了,若是杀不退敌人,阻燃之物就会成为敌人的战利品。而且,到了如今,保住性命显然比保住祖传宝物要重要得多。
那裨将把这把刀献给了赵业。赵业不受。在那裨将坚持之下,赵业只好道了一声“暂借”,把这把宝刀流了下来。
刚刚接过宝刀,关下的秦军就开始进攻了,赵业新得的宝刀终于挥了用场。他立即现,这宝刀确实好用,比前面用的那几样兵刃都好用了不少。这把刀砍在敌人身上,根本不需要花多大的力气,就能将敌人置于死地。赵业已经不记得自己这是第几次挥舞这把宝刀,又是砍到第几个人了。
正在此时,关楼上又跳上来一个人。赵业一看那人从云梯上一跃而上是姿势,立即知道次此人乃是一个高手,也不打话,刀向那人劈了过去。
那人显然也没有想到刚刚到达关上,还没有开杀戒,就有一个棘手之极的敌人杀到。赵业这一刀看似平平无奇,但却让他产生一种难以抵挡的感觉。他大骇之下,只好往地上一滚,以一个滚地葫芦的姿势逃过了这凶恨的一刀。待得他在远处再次爬起来的时候,终于从赵业的铠甲上认出了赵业。
“原来你就是老公爷,怪不得如此厉害!佩服!”那人口说道。
赵业何等样人,哪里不知道他是在拖延时间,等自己的援兵到来。他根本不给敌将任何的机会,又是一刀劈过。他手上的宝刀寒光泠泠,照射在那敌将的身上,让他感觉头皮一阵麻。
那敌将意识到这把宝刀不是自己手粗劣的佩刀所能格挡的,只好再次选择闪避。赵业“刷刷刷”三刀,如水泄银瓶一般,又是迅快,又是自然,一刀紧似一刀地向敌将攻去。敌将虽然武艺高强,奈何比起赵业来还是很有一些差距,加上他手上的兵刃根本无法和赵业的宝刀正面相碰,只能是一味的腾挪闪避,一时间,他被赵业杀得左支右绌,险象环生,看起来狼狈之极。好在他倒也是很有几分本事,虽然危险,却终究是一招招地化解开了。
106。壶关上的最后一战2
就在此时,忽听一个声音喝道:“休伤吾侄!”一支画戟从背后向赵业攻来。这画戟虽然离着赵业还有一点距离,却呼呼带着一股强劲的风。赵业不必回头看,只听这声音,便知道敌军的主将王顺到了。
赵业并没有听见过王顺的声音,但他知道刚刚那个年轻人一定是一个地位颇为不低的秦军将领。而这支秦军说白了就是王顺的私军,几乎所有重要军官的位置上,安置的都是王家的人。换句话说,方才那个年轻将领一定姓王,而且和王顺是亲戚关系。来者既然自称是这王姓将领的叔伯,武功又如此高强,自然只能是王顺本人了。
赵业不敢小觑,收回正要攻向那年轻将领的致命一刀,身子往下一蹲,就此避过了王顺的画戟。同时,他的右脚往地上一点,身子一个回旋,就此把身子转了过来,直面王顺。
王顺一招落空,不敢继续深入,小心地往后退了几步,收起画戟道:“老公爷,想不到咱们会在这关楼之上见面!”
赵业冷哂一声,道:“你不是早就盼望着登上这关楼吗?如今倒真是成功了!”
王顺脸上露出讥讽之色,道:“不错,我确实一直都在盼望着登上关楼,但我以为,我登上来,所要面对的就是赵平。其实,若是面对赵平,我心还没有什么好感慨的,而面对老公爷你嘛!我只能说一句,老吾老,以及人之老。赵平号称天下英雄,到了战时,自己不见踪迹,却把你这老迈的父亲推到了战场上最危险的地方。想着我都不由为老公爷心寒呐!”
他的意思很明确,就是暗示赵业。赵平之所以把他弄到壶关来守关,就是想借着秦军的手将他除掉,好巩固自己在并州的地位。不然的话,赵平虽然是名义上的并州之主,但有了重要决定的时候,赵业如是反对,还是不可能通过的。
赵业却不为所动,冷冷地说道:“王将军,若是你伪秦之人都只会你这挑拨离间的这一套,老夫倒是劝你省点力气。老夫自己生出来,养出来,教出来的儿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老夫比起清楚。说句不客气的话,你还没资格来品评我儿,就是你主李效,也没有资格!”
王顺脸色变了变,冷哼一声,道:“赵业,你不要倚老卖老,如今你这关楼已经被我占领了一半,只消再过一个时辰,你关楼上的这些人,都将因为你的食古不化而洒尽最后一滴血。我只是不愿造更多的杀孽,才好好地和你说,希望你能看清形势,莫要顽抗。想不到,你竟然连我一句忠言都听不进去!嘿嘿,你自己想舍生取义,难道你就不想想你这些可怜的小兵吗?他们当兵,可没有你这么多的想法,他们只是为了混口饭吃,你凭什么拉着这些年轻人为你殉葬?”
其实,王顺倒不是忽然起了什么好心,只是他一直看着这些并州军一味顽抗,根本没有一个投降的,就算是受了重伤,一个个的都还是选择死战。这样一来,他麾下兵马的损失也很大。这些兵马都是他王顺的私产,损失一个就少一个,他自然是心疼得很的。所以,他才耐下心来向赵业劝降。虽然这达成目的的可能性并不大,他总是要试一试的。
但是,令王顺没有想到的是,他话音刚落,就听旁边的并州军一齐喊道:“死战!死战!”
借着,这声音就像会传染一般,不住地向远处的并州军传去。
“死战!”“死战!”“死战!”“”
一声比一声高亢,一声比一声坚定。通过这一个共同的声音,并州军又听见了同伴的心声,就算有少数心志本来不甚坚定的,在这热血沸腾的声音感染之下,也变得异常的坚定。
赵业冷冷地看着王顺,道:“王将军,你现在看见了吧,这就是人心,天下之间没有什么是不朽的,只有人心,只有人心是不朽的,是无坚不摧的。你可以拿下壶关,可以拿下上党全郡,甚至可以拿下太原,但你无法拿下人心。只要我并州军还有一个人在,你就不能宣告胜利。王将军,我且问你,你觉得你把我这关楼上这几千兄弟杀完,还剩下多少人呢?你还有能力去攻打下一个城邑吗?你还有力气去完成你的屠城许诺吗?”
王顺这才知道方才自己在关下给秦军许诺屠城的时候,居然被赵业听见了。看起来,赵业对自己的许诺,很是不以为然。
王顺终于被激怒了,大声喝道:“不管怎么样,杀了你这老头子,一切就都足够了!”说着,便挥着手上的画戟,狠狠地朝着赵业砸去。
赵业挥刀挡住。两人便在那里拼起力气来。就在此时,方才那名叫做王叙年轻将领也毫不客气,挥刀朝着赵业的背后袭来。
赵业冷哂一声,也顾不上讥讽对方,手上忽然力,一下子摊开王顺的画戟,回手就是一刀。
只听得“当”的一声,赵业的宝刀和王叙的佩刀在空相遇。待得王叙再看的时候,却见自己的佩刀只剩下了半截,不禁骇然。削铁如泥这种事情,他只是听人说起过,却没有想到这世上还真有削铁如泥的宝刀。
赵业恨极了王叙的偷袭,手上毫不停留,反手又是一刀,朝着王叙的腹心砍去。这一刀若是被他砍,王叙自然是要当场毙命的。而且,此时王叙已经被赵业的宝刀镇住了,已经群然忘却了闪避,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
眼看赵业的宝刀就压落在王叙的身上,忽听后面又是一阵风声响起。赵业心下暗叹,到底是久战之后立即不继,出手度也是大为下降,若是在自己体力最为充沛的时候,他完全可以一刀先劈倒王叙,同时又闪过王顺的偷袭。当下,赵业只好再次放过王叙,闪身躲过王顺这一戟。
王顺一边挥戟再次向赵业攻去,一边从这王叙喊道:“你还愣着做什么,快来一起杀掉这个老头子。今日只要杀得他,就是一件奇功!”
106。壶关上的最后一战3
韩肃已经渐渐支持不住了,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渐渐不听从大脑的使唤。明明在这样的激战之,他的一双眼皮也渐渐不再相亲相爱,而是剑拔弩张,随时都有打起来的危险。
而他对面的王祚显然已经看清了这个情状,眼露出一丝掩饰不了,也不愿掩饰的笑意,一剑紧似一剑地向韩肃刺来。
这时候的韩肃,已经只剩下招架之功,再无还手之力。
忽然,就听“嗤”的一声,韩肃的手臂被王祚的佩剑划过,划出一道口子来,鲜血立即流了出来。
也许是流血刺激了韩肃的战力,他怒目圆睁,大喝一声,身子腾空而起,手的大刀狠狠地向王祚劈了过去。
王祚却并不惊慌,他知道韩肃这是情急拼命,只要躲过这最后几招攻势,韩肃就将脱力。到时候,就算是一个普通的士卒都可以轻轻松松地将他击毙。不过,他也绝不可以大意,人在拼命的时候,所散出来的战斗力,往往是平日的好几倍。韩肃的武功本来就不在王祚之下,只是体力不济而已,此时若是被他抓住机会重创,简直是太冤枉了。
王祚不敢硬碰,身子灵活地往边上一转,看看躲过了韩肃这一刀。但是,韩肃这一刀去势未尽,狠狠地劈在一颗大石上,竟然将这颗石头生生劈成两半!
王祚心凛然,又再次往边上闪了一下。他此时明明有袭击的机会,他却还是选择了更为稳妥的守势,只要守住这最后的几招,他相信胜利就在眼前了。
果然,韩肃身子一个急转,佩刀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向王祚的下盘扫来。
王祚身子躲闪几下。他只是一味腾挪,并不反击。他一直在等着韩肃力竭的这一刻。
果然,就在韩肃连续劈出刀的时候,身子终于有了一个明显的颤抖,刀势为之一缓,变得一点威胁也没有,王祚只是轻轻一闪,就闪过了。
王祚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他提剑正要刺向韩肃,忽听得一阵天崩地裂的声音,大地为之颤抖起来。
“地——地震了?”王祚吓了一跳,在这种地势之下遇上地震,万一山上的巨石甚至是真座山一起塌下来,就算他有通天的本领有难以逃出生天。若是如此,杀敌就变得一点意义也没有了。
但是,接着,他就明白这不是什么地震了,而是一支庞大的骑兵队正在向这边高行进。因为他听见了一阵“啊荷!啊荷!”的叫声。这是北方草原部落出兵的时候,所出的声音。
接着,黑暗里出现了一个又一个骑着马的身影,离这边越来越近!
王祚以为自己看错了,擦了擦眼睛,终于愕然地意识到,没错,就是骑兵,就是北夷的骑兵!问题是,北方草原的突厥如今眼睛遭受重创,不要说现在派不出这样规模的骑兵队,就是三五十年后,恐怕也展不出这样的骑兵队来。而鲜卑——他们不是都被灭了吗?
正在此时,那队骑兵已经铺天盖地地来到了这边。为一员大将拔出佩剑喊道:“杀!”伴随着“啊荷!啊荷!”的声音,这支骑兵插进了正在交战的双方队伍里,对着秦军就是一阵狂劈。秦军虽然占据主动,但在战场上优势并不大,被这样一支不知道多少人的敌军援兵杀到,哪里还有抵抗的能力,一个个稀里糊涂地成了刀下鬼!
王祚看着这些随着自己一起历尽千辛万苦前来偷袭的兄弟竟然这样毫无抵抗地被敌军屠杀,真是目眦尽裂。他忽然想起自己眼前还有一个失去抵抗力的人,杀了他,也算是消了一点点心头之恨了。当下,他举起剑向韩肃刺去。
韩肃此时已经是完全失去抵抗能力了,见王祚的长剑向自己攻来,唯有闭目待死。
但就在此时,忽听得“当”的一声,王祚手的剑竟被挡开。王祚放眼望去,就见这批骑兵的为手之将手正拿着一张弓,显然他方才只是了一箭,就把自己的荡开了!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神力啊!王祚心想着,竟然忘记了继续刺杀韩肃。而那马上之将微微一笑,轻轻拍马,只两下,便来到了韩肃和王祚的面前。
“主——主公!”韩肃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那马上之将面色沉肃,俊朗非凡,不是赵平是谁!
“你——你就是赵平?”王祚曾经多次想过和赵平想见的场景,他十分的渴望见到赵平,但当他终于见到了,心下却涌起了一股寒意。他这一刻只希望一辈子也不要见到赵平。而眼前这个人,他也希望不是赵平。
但是,赵平却让他失望了,他淡淡地说道:“孤正是赵平!”
王祚心顿时凉了半截。完了,什么都完了,赵平居然出现在壶关,而不是那些什么狗屁谋士分析的冀州。这一下,全部陷进去了,冀州陷进去了,壶关也陷进去了。而最让王祚心痛的是,他王家也陷进去了,王家辛辛苦苦积累起来的这点军力,也全部陷进去了!
王祚心下涌起一股绝望之情,忽然他手的长剑一动,正要向赵平刺去。但与此同时,他忽然感觉胸前一凉,低头看时,却见自己的胸前竟然插着一柄剑,这柄剑的另外一头,连着赵平的手。而他竟然连赵平什么时候拔剑的都没有看清。
“好!赵平——你——你果然强我——太多——你赢了!”说着,王祚仰天倒下。
赵平转向韩肃道:“静之,你没事吧?”赵平和韩肃也是见过几次面的,赵平自然是认得他。
韩肃连忙摇头道:“主公,快,快去救援关楼,老公爷那边恐怕也撑不住了!”
赵平脸色一变,大喝一声:“随我来!”立即地掉转马头,向关楼那边疾驰而去。
这时候,关楼这边的争夺已经近乎悲壮了。由于秦军全面攻上关楼,连关门都已经被控制,便打开了,秦军已经全部涌入。而并州军的抵抗,出了为这场战斗增加一点悲壮的情调,似乎已经没有其他任何用途了。每个人,包括赵业在一起,都已经不认为自己能够逃出生天。他们此时所抱着的,只是一种杀一人不亏,杀两人有赚的拼命心态在苦撑。
但就在此时,一阵震天的响声响起,一大群鲜卑人打扮的生力军强不讲理地加入了战阵,对着秦军就是一阵砍杀。
秦军经过这些日子的攻城,早已疲惫不堪,这时候即使能取胜,也只能算是惨胜了,哪里还经得起生力军的冲杀,很快溃败。
王顺和王叙本来一直围着赵业缠斗,凭借着体力上的优势,也渐渐占据了上风,忽然生出这等变故来,他们自然又是惑然,又是心痛。
忽然,就见一个年轻男子提着一把剑急急地冲了上来,左右一看,看见这边的三人,便冲了过来。
赵业看见他,脸上闪过一丝难得的激动,道:“我儿终于来了!”
王氏叔侄同时色变。王顺一脸疑惑地看着赵平道:“你就是赵平?”
赵平淡淡一笑,道:“正是!”
王顺眼闪过一丝厉色,道:“你把我儿怎样了?”
赵平道:“你儿,你是说西关那个领兵之将吗?他被我用这把剑一剑刺死了!”
王顺几欲晕厥,恨声说道:“我和你拼了!”便狠狠地向赵平扑了过去,而王叙也不客气,也提刀向赵平砍去。
赵平不慌不忙,攻守有度,只数十回合,便将这对叔侄刺倒在地上!
107。原委
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竟然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关楼上的并州军都有一种起死回生的感觉。战斗刚刚结束,那些本来应该是又倦又困的士兵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