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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祚一剑落空,手上毫不阻滞,以剑为刀,立即斜着向韩肃劈了过来。韩肃这时候也已经来不及闪避了,只好挺刀格挡。
只听得一声刺耳的“锵!”两个人交手至今,第一次兵刃相交。同时,两个人的手上都是感觉一震,各自暗忖道:“这厮好强劲的力气!”
霎时间,两个人的身子各自向后倒退半步。
韩肃心下大喜。自从开战以来,他虽然在城头上一天要亲手砍杀二三十名并州军,但那些都是不通武艺的普通小卒,杀了也就杀了,一点痛快的感觉都没有。但方才只是短短的一合,他就感觉到了眼前这位敌将的不凡,不论是从反应的快捷程度还是从力气上来看,他都是丝毫不在自己之下。这种棋逢对手的痛快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找到了,他怪叫一声,再次刀向着王祚劈了过去。
王祚却是暗暗惊心,比起韩肃来,他想的要深远得多,他一心只想着要尽快击退韩肃这一队人马的阻击,尽快杀上关城,擒下赵业。但如今,并州军还能抽出眼前这么一支来,实在是令他万分惊诧。而令他更为惊诧的是,这支人马之那领头之人的武技之高强,也在他的意料之外。
王祚满心的无奈,只好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两个人的兵刃再次在空碰撞出一朵火花。待得两个人分开之时,韩肃终于忍不住怪叫道:“痛快,痛快!你这厮倒也有两下子,本将军来问你,你是何人?”
王祚冷笑一声,道:“我有两下子,你却没有两下子,所以你还不配来问我的名讳,想问,先战败我再说!”
韩肃“哈哈”大笑,道:“也好,就让本将军先宰了你,为我家主公立下一大功再说!至于你的姓名和身份,只消在你们之留下一个俘虏,就不怕拷问不清楚!”
王祚心下不由升起一股失望之情,他已经看出韩肃是一个缺乏机心的勇猛型大将。这种人最是容易被自己两句话激起怒气,以至于忘乎所以。若是那样,王祚就有机会趁机将其击毙了,但眼前的韩肃虽然性格粗狂,却并不是小肚鸡肠之人。看来,激怒他这一招已经是不管用了。
王祚还待继续出言试探,韩肃早按捺不住,再次提刀砍到。王祚无奈之下,只好再次举剑格挡,两个人就这样再次战成了一团。
不知不觉间,天边的太阳已经渐渐陷入了深山之。
85。 行军
太阳高高挂在天际。虽然北地的春天依旧十分的寒冷,到了正午时分,太阳也只是色厉内荏,看起来似模似样,其实并不怎么厉害。但人该到渴的时候还是应该渴的。
卢肖的五万兵马前几天一直都是以每天四五十里的度前进的。但今天,他们却加了不少,原因无他,越是临近馆陶城,周围越是没有可以给五万大军提供补给的地方。而由于这小路之上素来贫瘠,大家一个上午已经走出接近四十里路,差不多达到前面几天一整天的脚程了,却非但没有见到什么城邑,就连有水的地方都没有见过。
虽然一路上也看见过几眼小泉,但这只能供几十个人喝点水,应付几百个人都不够,不要说整整五万人了。
卢肖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他昨天晚上不但吃饱喝足,收了不少的辛苦钱。今天早上动身的时候,亲兵们还帮着他带着一点吃喝的上路,所以他倒是没有什么感觉,每当觉得有点渴了,便命亲兵把自己的酒葫芦拿过来,狠狠地灌上几口,那感觉,简直是浑身舒泰。他没有感觉到的是,全军却已经越来越没有力气了。
章桓看着这情形,心下暗暗焦心,便拍马来到卢肖的面前,低声说道:“将军,这样下去恐怕不行。咱们应该找到一个有水的地方休憩一下再行赶路啊!”
卢肖惑然道:“这又是何必,咱们今日这一路都是没有停驻之地的,何不一鼓作气赶到冠县。今夜再行休整一夜,然后明天直接奔赴馆陶?今天到现在,行军虽然比起前面几天都要多一些,但也远算不上高强度,不是吗?”
章桓只有苦笑:“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将军!我们虽然是秦军的精锐,但他们都是人,也有普通人的弱点的。一个上午四十里的脚程,在以往,只能算是龟了,但我们前面那几天都是以每天不到五十里的度行军,今日骤然加,大家都是准备不及啊!
再说,前面那几天路边总是有一些小河、小溪,致不济都有一些小小的山涧供将士们饮水、但今天到现在为止,却没有找到一处可以供大军解渴的水源。将军您看,现在军的将士普遍都有些萎靡。此地距离冠县还有将近五十里的脚程,这样下去,恐怕难办啊!”
卢肖一听,先是有些不以为然。人自然是有惰性的,但他不相信只是这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全军就生出了这样的惰性,一个半时辰赶路四十里都会挨不住。但他还是勒住马,回身看了看。待他亲眼看见全军萎靡的样子之时,心的感觉,不免就有些难受了。他口喃喃地说道:“还真是如你所说的,全军绝大部分的人都是有气无力的。早知道这样,当初我还不如早早便把他们领到冠县,然后再在那里等着,等到并州军和冀州军两败俱伤了再奔赴馆陶城下参战!”
章桓听得此言,差点没有跌下马去。若是秦军早早就来到了距离馆陶城只有几十里的冠县,并州军和冀州军岂能不探知。到那时候,你在这这等着别人两败俱伤,别人岂有那么听话的?若是那样的话,就可算得上是把自己期待那两方蟹蚌相争的意图暴露得太过明显了,就算是并州军最终退却,冀州军又岂会容许明显意图不轨的秦军驻扎?
章桓苦笑一声,道:“将军,为今之计,咱们还是应该派出斥候到处去找点水源,若是能早早找到水源,这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再说,以我军目前的士气,若是遇上伏击就会很不利了!”
卢肖虽然心下有些不以为然。他这里可有五万人马,并州军就算全部都到了,也是毫不可畏。更何况,现在手下的这支兵马虽然有些委顿,但战斗力还在,而并州军则是在馆陶城下和冀州军死拼了很多天了就算是战力再强,也该打折扣了。
不过,看见章桓热切的样子,卢肖倒也不好让他寒了心,不论如何,他所虑的,总还是有一番道理的。当下,他连忙把斥候队长叫了过来,道:“你们四处去寻一下水源,来报!”
不想,斥候队长听了,却并没有领命而去,而是笑了笑,却并没有挪动身子。
卢肖有些不满,便问道:“此乃军命,你没有听见吗?”
斥候队长笑道:“将军误会了,末将手下有一名斥候,正是冠县人氏,从小就在这一带长大,后来因家庭生出变故,才跑到兖州,加入了我军的。虽然好几年没有回到老家,但这附近何处有山,何处有水,他还是记得一清二楚,这一路上,他凭借着记忆向末将解说地形,并无一丝的遗漏之处。所以,将军若要找水源,唤他前来一问便可!”
卢肖转嗔为喜,道:“还不快把他唤来!”
那斥候队长答应一声,转身而去,不一会便引来了一名年轻健壮的斥候兵。那斥候兵见了卢肖,立即行礼道:“小人胡牛拜见将军!”
卢肖挥挥手,道:“罢了,你叫胡牛对吧?听说你是冠县人,我来问你,这附近可有水源?”
胡牛道:“我军行过之处都只有小泉,根本不足供我大军饮用。只有前面二十里处,有一处颇大的山涧,每年水流都很是充足,足够我大军饮用了!”
“二十里!”卢肖沉吟一声,道:“你先下去吧!”
胡牛没有想到卢肖把自己唤来,只是问了这短短的一句话,但他却并没有多言,只是有些诧异地望了卢肖一眼,转身回到了自己的队列。
章桓略略皱了皱眉头,道:“将军,不如咱们先派一队人马骑快马先去看看吧,若是真有这样一处山涧,可让他们迅回报!”
卢肖却断然摇头道:“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了,既然只是在二十里外,我军大可以直接加前进,只消半个多时辰便可赶到。快人前去查看,一来一回也不过是比这里稍微快一点,起不了什么作用!”
86。不可退缩
章桓道:“可是,这二十里之外,离着馆陶城也不过是七八十里的距离,若是敌军在这路上设伏——”
卢肖冷笑道:“这有何惧,并州军若是全军出动,必被冀州军袭其后,不要说伏击我军了,他们自顾尚且不暇。若是只抽调一部分兵马来伏击我军,你以为在这种没有险峻高山、峡谷的地势之下,能成功吗?若是他们真敢如此妄为,本将军手下的五万兵马定能让他们有来无回!”
章桓略略一思忖,似乎确实是这么回事,虽然心还是有些不安,却再也无力反驳了。
卢肖看着章桓还有些担心的神色,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道:“大丈夫行事,岂能瞻前顾后,尤其是我们作为军人的,要想建功立业,就越不能小心过分,以至于失却了良机!”
章桓只能轻轻地点了点头。
卢肖立即回过头去,向传令兵道:“去传名,前方十里之外有水源,加前行!”
那传令兵愕了一下,他方才可是一直跟在卢肖身边的,明明是听见说二十里外,这么如今却成了十里之外?
卢肖挥手道:“快去,十里之外,记住,是十里之外!”
那传令兵总算是确认了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也不是将军的嘴巴出了毛病,只是将军在假装自己的嘴巴出了毛病。他连忙答应一声,回身就开始喊了起来。
传令兵这一通喊下来,果然后面人人振奋,刚才还委顿的士气顿时为之一振。章桓在旁边看着卢肖,心下暗暗敬佩。卢肖此人身上虽然有很多的毛病,比如水听不进劝诫、过于冒进等等,但除了冲锋陷阵之外,他还有一样优点却是自己不论如何也比不上的。那便是鼓舞士气。
他总是能够用最好的办法鼓舞起士气。
随着全军的士气振奋起来,行军的度也渐渐快了起来,大家想起前面就有水,就有很多很多的水,全身筋骨立即就像是充满了力量一般,跑路的时候,脚下顿时呼呼生风。
水的力量果真是无穷的,大约半个时辰之后,队伍就前行了十五里以上,虽然这个度也不算很快,但比起前面的度来,简直就是云泥之别了。
卢肖心下正在暗暗欢喜之际,忽见前军主将洪善拍马过来,禀报道:“将军,不好了,前面有伏!”
卢肖脸色一沉:“有伏?这附近还有谁敢来伏击我们?你看清楚没有,那是谁的军队?”
洪善道:“他们的大纛上绣的是一个‘马’字,末将想来,应该是马焕亲自来了!”
卢肖一听,不怒反笑,道:“马焕竟然亲自来了?哼,这一回可真是蚍蜉撼树了,他能匀出多少人马来?就算他是当世名将,在这种无险可据的地方想要击败在人数上占据绝对优势的我军,有可能吗?马焕的人马离我们还有多远?”
洪善略略思忖,道:“应该是五里左右,他们的人马已经列阵完毕,末将已经命令前军停下来了,特来请示一下将军,我军下一步应该如何应对?”
卢肖这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大军已经停了下来。他断然说道:“怕他作甚?你前军骑兵在前,长枪手在间,其他步卒在后,列好队,继续上前就是。他并州铁骑再是强劲,在人数的绝对劣势下,如何与我军抗衡?”
洪善正要答应,旁边的章桓连忙喝道:“慢着!”转向卢肖道:“将军,我军现在有些困顿,而敌军又是并州军,不可大意啊!”
卢肖虽然嘴上对并州军还有马焕十分不屑,但他终究也是一员干将,并不是一个自大的狂人。他也知道,历史上以少胜多的战役多得是,就是他自己,也曾经经历过好几次。而并州军,更是以少胜多的大师,他们前面打的每一仗,几乎都是以少胜多。
卢肖可不愿意自己成为并州军的下一个。他方才如此下令,不过是出于面子而已。当然,他也是了解自己的副将章桓,知道他一定会出言拦住的,这样他自己就可以借坡下驴了。
“章将军有何吩咐?”洪善连忙问道。
章桓不答,而是转向卢肖道:“将军,此举万万不可啊!并州军善战,虽然人少,我军还是不宜力敌,只消对峙下去,敌军必然熬不住率先动进攻,咱们才可避开敌军的阴谋诡计!”
卢肖抬头向天,仔细地想了想,又回过头来,向章桓道:“那么你的意思,我军该如何应对呢?”
章桓断然道:“就地扎营,然后多派斥候,一边查探敌军的虚实,一边让他们翻过这山,想办法把敌军分兵围堵我军的消息传进馆陶城内。馆陶守将孔列号称冀州宗室第一大将,还是很有几分本事的。他一定会尽起城内的守军出来和并州军决战,城外的并州军天时、地利、人和三样样样都不占,加上主将已经前来阻截我军了,军无主,定然溃败。到那时候,马焕就只有冲过来和我军决战或者夺路而逃两条路可走,绝无其他可能。不管怎么样,只要我军稳扎稳打,并州军必败!”
洪善一听,眼睛顿时亮。并州军尤其是马焕的威名,他是久闻的,能不正面对撼,他自然是愿意的。只是卢肖听得此言,眉头却皱了起来,道:“此议不妥。我军军势浩大,敌军人马应该还不足我军的一半,我军岂能采取这样畏缩不前的战法?就算敌军是并州军又何如?就算他们的统兵大将是马欢又何如?要知道,我大秦,总有一天还是要和并州争天下的。到时候并州军倾巢而出,我军是抵抗还是闻风而逃?到时候说不定就不是马焕统兵了,而是赵平!若是马焕统兵,我们尚且如此畏畏尾,到时候赵平来了,我们还如何抵挡?
今日这一战,可说是我大秦军队和并州军的次正面交锋,在如此优势的局面之下,我军若是连正面对敌的勇气都没有,就算兵不血刃,我军军威何在,回去之后,我们还有何颜面面对军的其他袍泽,又何面目面对大王?”
87。意外
看着洪善和章桓有些苍白的脸色,卢肖飒然一笑,道:“尔等不必惊心,我虽然主战,却并不愿意鲁莽地和对方硬撼。对面是马焕毕竟是名将,我不会拿咱们千万兵士的性命开玩笑!”
洪善和章桓同时松了一口气,道:“将军英明!”
卢肖又说道:“我意已决,先派出一万骑兵为先锋,进行议论试探性的攻击。一万人的骑兵已经是不少了,敌军绝不会有一万的骑兵。所以,我们的一万骑兵不但可以试探出敌军的人数和实力,还可以试探出敌军的攻击策略。若是敌军另有阴谋诡计,也只能提前试出来了。这样,即使我们的骑兵计,也不会影响大队人马。最主要的是——”
说到此处,他忽然回过头去,若有深意地望着洪善,道:“骑兵转圜灵活,在没有步卒拖累的情况下,来去可谓自如得很,就算陷入了重围之,也不难突围。况且,这一万骑兵的后面还有五千骑兵和三万五千步卒组成的接应大队,敌军就算想要对这一万骑兵进行合围,也是无能为力。这样——”
不待卢肖说完,洪善猛然拍手道:“妙啊!这一招投石问路恰到好处,既可以探清敌人的实力,又可以探清敌军的部署,可谓一石二鸟,妙不可言——”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忽然张大嘴巴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忽然现,自己坠入了卢肖的彀。
果不其然,卢肖立即笑道:“洪将军所言,足见赤诚。我军如今就缺了你这样既能看清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