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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不容易啊,以一州之力灭一国!
多么不容易啊,以一州之力,咱们还要兴一国!
这就是如今百姓们的心声,他们相信在小侯爷的带领之下,“兴邦”的梦想绝不是遥不可及的!
并州的文臣武将们也是一样的兴奋莫名。百姓们能看见的,他们也能看见,百姓们看不见的,他们还是能看见。看见了更多了,他们对于未来的希望也就越的浓烈了。乱世,对于一个有才华的人来说,绝对是一个很好的机遇,因为乱所以才越需要收拾,就越的需要人才。
太平时期很难出名将,不是因为太平盛世的民众就差一些,能耐就不足,而是因为太平盛世根本没有武将建功立业的场所。你就是一颗金子,也只能乖乖地在土里葬送青春。而对于谋士来说,也是一样的,要建立留侯张良那样的不朽功勋,就必须要趁乱世。
这天一大早,文武百官便聚集在衙门的门口,开始次第前往赵平家祝寿。去了一拨,又是一拨,然后再是一拨,真可谓连绵不绝。直到当天晚上快要入夜了,这一切才算是安宁下来。赵平一家子三世同堂,坐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团圆饭,才烘托出了团圆气氛的难得。
老爷子赵麟今日也是异常的欣喜,不但出来和大家一起吃饭,席上他还兴致盎然,不断地和儿孙们说笑。老人家高兴,大家自然也更为高兴,于是一家人不论这一餐团圆饭都是吃得十分的尽兴。
席后,赵麟又坐着和赵业、赵平说了一会子话,才说道:“我乏了,先下去休息了,你们继续热闹吧,就不要管我老头子了!”
赵业连忙起身道:“父亲走好!”又向赵平道:“你送送你爷爷吧!”赵平点了点头,扶起赵麟便往外走去。
赵麟如今身子骨恶化很快,但也并没有到了走不得路的地步,不过他还是任由赵平扶着,向外边行去。
来到赵麟所住的院子前面,赵平忽然笑道:“祖父,您老人家一定有话对孙儿说吧!”
赵麟愕然站住,道:“原来你早就看出来了!果然不愧是我赵麟的孙子,不但冲锋陷阵天下无敌,就连察言观色也比一般人强多了。”
赵平笑道:“其实是父亲先看出来的,他暗示了我,我才知道的!祖父请想,父亲是个至诚至孝之人,您老人家即说乏了,要回来休息,他为什么不自己扶您过来,却遣我来扶呢?那是因为父亲已经看出您有话要说,而且是要对孙儿我一个人说!”
赵麟略一回想,终于点了点头,喟然道:“我一直以来,都以为你父亲乃是一个驽钝之人,如今看来他才是真正的大智若愚啊!非但不是驽钝之人,而且还是一个很睿智的人。仓舒啊,今日祖父可要谢谢你了,若非你指出来,我这么多年以来,竟然连你父亲都没有看穿哪!”
赵平笑道:“这并不是祖父之过,祖父这是关心则乱。正因为父亲乃是您的爱子,您过于关心爱护他了,反而看不清他的真正能事了。有几句诗,形容登山之人的,叫做‘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说得真是极有道理!”
赵麟喃喃地默念了一遍这诗,道:“仓舒言之有理啊。我今日找你来,其实是让代我你去给一个人拜个年,你可知道是谁人吗?”
赵平不假思索地说道:“祖父说的,定是公主殿下吧?”
赵麟眼闪过一丝赞赏之色,道:“你父亲的韬光养晦和你的锋芒毕露都很是强悍。在我看来,你终究是比你父亲要胜一筹的。不错,就是公主殿下,你帮我送点吃食给她,带我向她问好,就说老臣年迈,难以亲自登门拜访,请她原谅。”
赵平笑道:“祖父放心,礼物我今天一大早便送过去了,而且早已经带话给她,说道今晚我家事情忙完,要过去拜会。所以,您老人家即使不吩咐,我也要过去的!”
赵麟眼露出一丝笑意,道:“难得你还有这份心!”转身进门而去。
赵平看见赵麟这久违的真心的微笑,心下一阵难受。他甚至能感受到祖父心的那种痛苦和矛盾。他一辈子忠心的大汉朝廷就是他心目最大的一个留恋所在,他年轻的时候,曾经为了这个大汉江山拼杀过,荣耀过,屈辱过,痛苦过,这一切的感情比起所谓的“皇恩浩荡”来,更加令他留恋。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说他对大汉忠心,还不如说他对逝去的岁月怀念,对当年的那些朋友们极其想念。要不然的话,自己还有整个并州上下的这些行为,他如何能不站起来反对?若是他反对,这些行动又怎么可能实施下去?
赵平回到前院,叫上两名侍卫,命他们带上一些瓜果,便领着他们朝公主府而去。
34。拜访
赵平来到公主府的时候,看见府外一片安静,大门也紧闭着,根本没有节日的气氛。
赵平大讶。按理说,刘清是一个很能随遇而安的人,近些日子以来,她的心态一天比一天平和了。赵平也经常来探望她,一则是因为她身份特殊,赵平希望假若一天她能被自己所用的时候,能够不会那么心不甘,情不愿。而更重要的原因,赵平确实不自然地有些被她所吸引。
这世上美女众多,赵家的后院一群人全部都可称得上美女,但刘清这样的绝色美女却还是嫌太少。而既有美色,又身份高贵,谈吐风雅,仪态大方的,除了刘清,这世上恐怕就再也没有了。
赵平并不是一个好色的人,而且身边已经围着太多的女子,但对于刘清,他还是很有些放不下。这也许便是男人的劣性吧,明知道已经不宜再去招惹情债了,但却总是控制不住自己。赵平在几乎所有认识他的人眼里都可以称得上完人,但他自己却知道,其实自己也是一个有血又肉的人,还是有弱点的。
赵平的侍卫见赵平停下来沉思,也不待下令,径直走上前去开始敲。不多时,门“吱呀”一声开了,门内慌慌张张地迎出一个人来。赵平的侍卫立即问道:“小侯爷前来拜会公主,怎么不见吴统领啊?”
象赵平这样身份的人来访,即使公主不亲自相迎,也该由她的侍卫统领兼府总管吴森前来相迎才是。这自然是不必说的。
那侍卫这才看见赵平正站在门口,连忙上前禀道:“启禀小侯爷,公主和吴统领现在并不在府上。”
赵平大为惊讶。一直以来,只要是他事先流露出要来访的消息,刘清必定会早早地备下酒席和管乐,在府一直守候。所以,最近以来,赵平有时候前面说过要来造访,后来又逢要事难以如愿赴约,必然会令人前来禀告,以免刘清白等。
本来,今天这样的大日子,刘清更应该在家庆贺,顺便等自己才是,哪里会轻易出门去呢?况且,她身份高贵,很少折节下交别人,在这太原城,除了自己等少数几个人就没认识什么人,又有什么地方可去呢?
“你可知道公主往哪里去了?”赵平连忙问道。
那侍卫见赵平语气森然,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好像是卢夫人和她家的小姐一起来把公主接走了!”
“卢夫人?”赵平心下一动,“哪个卢夫人,就是经常来公主府上探视的那个席氏吗?”
那侍卫应道:“正是!”
赵平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陈留卢家的人是李效的细作,如今是已经查明了,奈何一直以来他们做事十分的精细,并没有给抓住把柄。赵平为了不在民众间引起恐慌,才特意决定暂缓对付他们,待抓住了确凿的证据再行对付他们。
只是,这些日子以来,卢家的人显然也已经意识到了赵平对他们的怀疑,行事越的低调,几乎可以说得上滴水不漏。这样一来,赵平虽然还遣人盯住他们,自己却越来越少过问了。如今他也是军务繁忙,一边想着要对付冀州,一边想着要出兵司隶,一边还想着要南和汉,这些事情都操心不过来,区区卢家也只是癣疥之疾而已,他实在是没有太多精力去顾及了。
当然,这些日子以来,席氏,尤其是席氏那个女儿叫做卢胭脂的经常来公主府走动,和刘清显得异常的亲密。赵平也旁敲侧击地提醒过刘清几句。刘清聪明得很,自然听得出赵平的意思。只不过,她在这并州虽然锦衣玉食的,但实在是太孤单了,根本没有人和她说得上话,她不和卢胭脂以及席氏往来,就没有可以说话的人了。
赵平怜刘清可怜,只是善意提醒,倒也没有过多干涉什么。他对刘清的痛苦还是很能明白一些的。既然刘清听不进劝告,他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但是,刘清毕竟是公主,席氏母女二人对她是千般巴结,一般来说,只有她们两个来拜会公主殿下的份,公主殿下怎么会随她们去呢?况且,公主还明知道今天晚上自己会来拜访的!
赵平越想越觉得不对,立即吩咐随他一起来的那名侍卫,道:“你立即带上我的信物去街上,调集一支五百人的巡逻队,立即去把卢家给我团团围住,一个不要教他们走脱了!”
那侍卫虽然心诧异,不知道赵平为什么会忽然下这样一道莫名其妙的命令,但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应诺一声,转身就走!
赵平又向那愕在当场的公主府侍卫道:“你把这些东西都先搬进去,命厨下准备一些酒菜,就说某晚些时候还要和公主一起庆贺良宵。”
那人应诺一声,也莫名其妙地去了。
赵平也不多言,立即走上街头。
这太原城街头平日里来往巡逻的兵马就颇为不少,今日又逢佳节,金吾不禁,赵平还特意下令加强巡防。所以,大街之上来来往往的巡逻队一拨接着一拨,随时都可以看见。当然,这些虽然都是骑兵,却能尽量把马降得慢一些,以免和路人相撞,或者是影响到路人的正常通行。所以,这这些巡逻兵非但没有对百姓们的正常生活产生比较大的影响,反而让百姓们越的安心。
赵平刚刚来到路边,恰好有一队巡逻队人马正向这边驰来。赵平立即来到路心,大声喝道:“停住!”
那队人马立即停住。当先一名统领一眼看见赵平,眼露出激动之色,顿时就忘记了开口。
赵平走上前去,对他说道:“这位兄弟,借你的马一用可好?”
那人只是痴痴地点了点头,翻身下马。
赵平也不客气,立即跳上马去,扬起马鞭,那马儿立即飞驰而去。
巡逻队有人打马上前,向那统领说道:“统领,您这是怎么了,愣在这里作甚?还有,那个人你认识吗?怎么他说一声,你便把马交给他了,要是他借了不还,你可怎么办?”
那统领厉声喝道:“休得无礼,他便是小侯爷!”
“啊!”巡逻队立即出了一阵轻轻的叹息声,有人轻声嘀咕道:“方才我怎么没有跑到前面去啊?可惜,可惜!”
35。独追
赵平骑着马直奔西门。
不得不承认,他这次挑的这匹马不错。事实上,他方才拦住这队人马而不是其他的,主要就是因为看了这匹马。驰骋疆场多年之后,遇上过太多的战马,如今的赵平已经练就了一手不俗的相马功夫。
到了西门,他立即跳下马来,问道:“这城门的守将是谁?”
立即便有一个人跑了过来,吭声说道:“末将参见小侯爷!”
赵平立即说道:“入夜之后,可曾看见大队人马出城?”
那守将仔细回想了一下,很肯定地说道:“没有!”
赵平的眼睛顿时眯了起来,又问道:“那么,有多少马车出城?”
那城门守将立即毫不犹豫地说道:“并无马车。小侯爷您知道的,今天乃是佳节,不良于行,白天也只有两三辆马车出城,到了黄昏之后,就一辆也没有了。”
赵平皱了皱眉头,又问道:“那么,黄昏之后出去的女子多吗?”
那城门守将想了想,道:“倒也不多,先前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随着四个下人一起出去,再然后是一对母女,那女儿似乎身子有恙,是那个母亲扶着出门的。嗯,好像入夜之后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女子出去了!”
赵平奇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人都是步行?连马都没有骑?”
那城门守将点头道:“正是!”
赵平心下大为困惑。本来他还有点怀疑那四男一女,但想想又觉得不对,若那个女子是公主的话,四个男子必定是卢家的人了,可是,卢家的母女怎么不跟着一起跑呢,难道他还要留在城里等着自己去杀吗?母女,对了,难道那对母女便是卢家母女二人?即使这样的假设成立,卢家的人全部都是步行,岂能走远?
难道这些人间并没有公主,公主真的知识随着席氏前去耍玩,或者根本就在卢家吃酒?
再仔细想,赵平忽然闪过一丝灵光,不对!这些人就是卢家的人,那后面出现的一对母女并不是真的母女,而是席氏和公主,而前面走的那四男一女则是卢家的高手和席氏的女儿卢胭脂!
至于马屁,他们根本就不需要今天临时来准备,他们应该是前两天已经准备好了,守在城外,只等今天劫得了公主之后,立即马南下!
他们通过先运马出城、母女分开走等方式连续设置陷阱,希望能掩人耳目,目的就是要节省出一定的时间。只要他们逃离太原城,凭借着他们卢家多年以来形成的人脉,躲过官府的追索,安全抵达雍州地界,根本不是问题。
一念及此,赵平暗念一声:“好险!”立即向那城门守将问道:“那对母女出城多久了?”
那城门守将想了想,说道:“应该在一个时辰左右!”
赵平再不多言,道声:“多谢!”飞身上马,扬起马鞭一抽,那马儿便死也似的冲了出去。
那城门守将看着赵平天神下凡一般威猛的背影,忽然回头叫过一名兵士道:“你立即去侯府禀报一下,就说小侯爷一个人急急出城了!”那兵士立即应诺而去。
且说赵平出了南门,也不犹豫,转过西南大道,立即向那边急驰而去。
由于前两天下过一些雪,这几天犹未化去。离着太原城比较近的地方,人来人往的,积雪尚有人清理,过了这些地方之后,地上的人马脚印已经车轮印越来越少,而雪却越来越厚,赵平已经渐渐可以完全通过印记来追踪前面的人了。
也不知追出多久,再一次停下来观察了一下脚印之后,赵平确定卢家的人就在前面了,因为这马蹄印已经极为清晰。他心也不由闪过一丝喜悦,不过,随即他就清醒了下来。因为他知道,席氏既然能壮士断腕,把府上下那么多人留在太原城不管不顾,只和女儿在四名扈卫的保护之下挟公主而走,那么这四个人的武功必然是非同小可了。
赵平上次曾经见识过卢家的扈卫的实力,实在可称得上非同小可。自己以一敌一或者以一敌二都可稳操胜券,但以一敌三就难说必胜了,若以一敌四,胜负更是难以预料。所以,单凭自己一个人,能不能救回公主,实在是难说得很。
当然,虽说难言必胜,赵平却绝不会对继续追击心存任何的疑虑。他一生经过过大大小小多次战斗,极少有哪一次是绝对稳操胜券的。更多的情况下,都是以弱敌强。既然以往每次都能熬过去,甚至最终以弱胜强,赵平坚信这一次也绝不会例外。
这便是赵平经过这么多次大战积累出来的信心。有时候,信心往往能影响战局的最终走向。
赵平辨清马蹄印,再不耽搁,立即跳上马去,再次扬鞭向前追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前面树林遮挡住的地方忽然出现一个黑影,赵平大喜,知道那一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