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钟鸣接过师兄扔过来的『毛』笔,这根『毛』笔有一尺长,笔杆是白玉做成的,笔『毛』也是雪白的,做工精良。
“哎妈呀,师兄亲手的『毛』笔,那是你虎兄的『毛』。”老楚在一边看热闹。
袁征手中的剑落下去,虽然没有落到钟鸣身上,却落到地上,地上的尘土哄的激起半尺高,像是一条土蛇,朝着钟鸣飞过的游走过去。
钟鸣空有灵气,此时却不知道怎么应对,只能转身就跑,他长腿开拔,速度不慢,可怎么比得上土蛇快,眼看土蛇已经追到了他的脚后跟。
钟鸣忍不住回头,土蛇如剑一般锋利,所过之处,都被斩的七零八落。钟鸣回想在书房的时候用灵气搬开实木书柜的感觉。
他调动六花透顶聚气碗中的灵气到『毛』笔上,手忙脚『乱』的拿着『毛』笔朝着冲过来的土蛇一挥。笔尖拂着土蛇过去,土蛇的顶端飘散了一下,又聚合起来,朝着钟鸣冲过去。
眼看土蛇要到脚底,钟鸣大叫一声,将全部的灵气集中在『毛』笔上,朝着地下狠狠的戳下去。『毛』笔戳下去,土蛇停住了!
钟鸣身体里轻飘飘的,有一种身体被掏空的疲惫感,尤其是丹田之处,他甚至能感觉到六花透顶聚气碗中空『荡』『荡』的。
然而,还没有放松一刻,土蛇重新动了起来。钟鸣被一股力量冲击而起,撞到身后的墙上,躺在地上。
土蛇平息下来,从地下钻出一把剑,那是袁征的剑。袁征的剑宽而锋利,在地下移动的时候,就像是一条土蛇。
剑重新落到袁征的手中,和他手中的剑合二为一,袁征说:“归一。”
钟鸣躺在地上,手中的『毛』笔落到地上,脸上胳膊上腿上都是蹭伤。他心中充满挫败感,甚至产生被碾压的痛苦,那种被力量压制住却毫无还手,生命被威胁到的痛苦令钟鸣无法回神。
他呆呆的看着天空,看到一只白『色』的大鸟张着翅膀飞过去。
袁征朝着钟鸣走过去,师兄朝着袁征摇摇头。袁征走到师兄身边:“厉院长,我是想去看看伤没有伤到钟鸣,我这一招没敢用全力。“
“都是点小伤,我知道你有分寸,我这里还有些通经舒脉,修整体内灵气的草『药』,草『药』虽然不是什么珍品,但是颇有效果,让老楚带你去取一点,按照方子服用,你体内的杂『乱』的灵气会被梳理的好些。”
袁征谢过师兄,跟着老楚去另一座小楼拿草『药』。
钟鸣看着那只白『色』的大鸟消失在天际,连尾巴尖都看不见了。然后看到一只好看的手,那只手伸出一根手指在钟鸣的眼前晃了晃。
钟鸣轻声叫:“师兄。”
叫完师兄,钟鸣忍不住掉下眼泪:“师兄,我觉得我挺无能的,我连袁征一招都打不过,我还知道袁征根本就没尽全力,师兄,你说得对,我就是个废物……”钟鸣想起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觉得更绝望,又掉下几滴眼泪。
“男孩子,哭什么,站起来。”师兄说。
“我还是个孩子,男孩子也是孩子。”
钟鸣想要翻身站起来,却全身一点劲儿都没有:“师兄,我站不起来了。”灵气透支,身体空虚。
师兄弯下腰,认认真真的把钟鸣脸上的泪珠擦干,一只手将钟鸣拎起来放到石凳上。
师兄端了一盆温水出来,涮了一块『毛』巾给钟鸣擦伤口。钟鸣忙说:“师兄别。”
师兄直接抬起手,拿着『毛』巾朝着钟鸣的脸一抹,抹了钟鸣一脸水。
钟鸣只能说:“师兄你轻点擦。”
师兄给钟鸣擦完,拿出一个掌心大的红『色』的木盒子,拧开木盒子,里面是淡绿『色』的『药』膏,闻上去有股淡淡的薄荷味。
挺好闻的。
师兄薄薄的给钟鸣的伤口处涂上一层:“明天就能长出新肌肤,不毁容,作用比丹修的美颜丹好用那么一点。”
钟鸣轻声说:“师兄。”
“修仙这条路,就是这样,实力不如别人,随时会丢掉『性』命,只要一脚探进来,就走进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你想想,如果今天你的对手不是袁征,而是和一个和袁征一般实力的其他人,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钟鸣想到,结果是一击毙命!他现在终于意识到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什么样的,自己所要走的道路是什么样的。
钟鸣第一次有了这样的自觉。
钟鸣又叫了一次:“师兄。”
师兄握住他的手:“师兄在,不用担心。”舒缓的灵气从师兄的手传到钟鸣的身体里,填补六花透顶聚气碗中缺失的灵气。
钟鸣的身体中渐渐的充满力量,那种身体被透支,灵魂很空虚的感觉终于消失了。
师兄对钟鸣说:“跟我来。”
钟鸣跟着师兄到了书房,师兄站在书房中间,他说:“修仙有很多道,自以为正道的可以修佛,可以修剑,可以修符,可以修丹,说是邪门歪道的可以修鬼,修魔,修妖,甚至修欢喜。”
“这我是知道的,小说里都写过。”
“剑修比较霸道,刚硬,可以用剑修杀戮,修无情,修正义。”
“这个我不知道。”
“袁征修的是剑,我们就只能以柔克刚。”
“那师兄,我应该连个温柔指什么的吗?”
师兄问他:“最柔却能杀人的是什么?”
钟鸣说:“女人的温柔乡!”多少英雄都葬在了温柔冢,要说最柔却杀人于无形的当然是女人的温柔乡!
女人的温柔乡,令无数英雄竞折腰。
师兄脸上没了表情:“你去给我画个温柔乡出来。”他的手一弹,一卷宣纸摆在面前。师兄的手中的『毛』笔一点,一滴水珠从宣纸上跳跃出来,一片水珠从宣纸上跳跃出来,一条小溪汩汩的流淌出来。
师兄说:“是水。”
师兄笔下的水凝成冰,成为冰刀,冰锥,折『射』出寒光:“水是温柔乡,也是杀人刀,也能拦住别人的杀人刀。”
师兄把一层层的宣纸铺在钟鸣的面前:“你今天就画水。”师兄端出一方砚台压在宣纸上:“画不出水来,就不许吃饭。”
说完,师兄走出书房,将书房的门关上。师兄走下楼,到了院子中,师兄拿出个竹哨吹了一声。
只见一道白『色』的影子在后山的山林中穿梭而来。
老楚从大门进来,朝师兄打招呼:“师兄,把钟鸣送上去休息了?就不该让钟鸣和袁征比啊,袁征一剑就能戳死他,伤了自尊心可咋整啊,我去给他做点好吃的压压惊。”
师兄问他:“把袁征送出去了?”
老楚点头:“嗯,袁征挺好啊,真不像卓院长教出来的。”
“可能袁征把姓卓的反面教材。”
师兄提醒老楚:“钟鸣画不出水来,不能吃饭。”
老楚觉得还能再商量一下:“要不现在给他吃一顿吧,饿坏了咋整啊?”
师兄脸一沉,没法商量,绝对不行。老楚就把话全都吞进肚子里。
大白虎从墙头跳进来,先跑到老楚旁边,围着老楚转了一圈,把嘴里叼着的死山鸡甩到老楚身上。
老楚急忙跳开:“哎妈呀,你这是要呼我一身血啊。”
甩完山鸡,白虎冲到师兄面前,抬起头目光炯炯的看着师兄。
师兄嫌弃他:“太脏,离我远点。”
白虎立刻垂头丧气。
师兄坐到白虎身上,捏捏白虎的耳朵:“到了山里去洗一洗。”说完,白虎高兴的朝着墙头越过去。
老楚急忙追过去,飞到墙头行,看着深山老林的那一道白影:“师兄,今儿又出门啊,晚上回来吃饭不?”
师兄的声音远远的传来:‘不。”
老楚站在墙头走了一圈,跳下来。师兄这几天,天天出门去后山,回来都弄得一身脏兮兮的,还有理嫌弃白老虎脏了。
晚上师兄不回来吃饭,钟鸣又不能吃饭,老楚打算晚上去李四五那儿蹭饭吃。
钟鸣盘坐在地毯上,看着眼前的宣纸,迟迟不肯下笔。虎兄的『毛』雪白光亮,蘸上一点墨水也很好看。
钟鸣不知道画水从什么地方画起。
他想了很久,坐得双腿都发麻了,才下笔画出一个规规矩矩的水滴。水滴的形状像是个坠子,挂在宣纸的正中央。
钟鸣画了一张宣纸的水滴。
他少年的时候,学过写国画,水滴倒是画的有模有样。
有模有样,可还不是师兄让画的水。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他又在宣纸上面画出一条宽阔的大河,为了让大河有点生机勃勃的样儿,钟鸣还在大河中画出一只野鸭,在河边画上几枝盛开的娇艳桃花,就差题名《惠崇春江晓景》。
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大河宽阔是死水,小钟愁死一颗心。
画完大河,画大海,画完大海,画水井,画完水井,画水桶,画完水桶画水缸,画完水缸,重新画了一张水滴。
钟鸣将宣纸『揉』成一团,扔到地上。他站起来在房间里一圈一圈的走,心中就跟生出了一团火一样,也许是他心中生出的那团火把他笔下的水滴,大江,大河,大海烤干了,所以不能跃然而出,拥有生机。
钟鸣转完圈,忧郁的看着窗口。窗口不知道站着一只什么鸟。鸟冠鲜红,好像一朵怒然开放的杜鹃花,鸟嘴嫩黄,一双黑亮的圆眼滴溜溜的转来转去。
鸟站在枝头上梳理羽『毛』,钟鸣就站在窗口看着它一片一片的梳理羽『毛』,等到鸟将羽『毛』梳理的通顺,钟鸣也终于平静下来。
钟鸣平心静气一个书架一个书架的找,终于找到前两天师兄给他看的那本书《画修修炼指南》。翻开一页,钟鸣认真研读,自古以来画求形,求意,而画修画的是生气,用灵气『操』纵生气,最终为己所用。
画修的画第一层是自然天赋的之物,风雨雷电,土地天空。
第二层是树木花草。
第三层是飞禽走兽。
层层修行下去,最终能够开辟出一方方小天地,什么是画,什么是现实,最终画与现实会融为一体,哪处是仙境,什么是仙人,最终画修成仙,自己就能开辟出一处仙境!
钟鸣感觉自己看到了一个超级牛『逼』的挂,然后现在设备不给力,根本挂不上,只能干看看。
画修真是个超级牛『逼』的挂啊,钟鸣想起师兄在剑宗寒池里随手蘸着池水就能画出一只噬魂兽,真的已经是修仙界中的博士后了。
他何止是看到了一个超级牛『逼』的挂,还可能抱上了一条二十四k纯金的大腿。
钟鸣由衷的羡慕自己:“钟鸣鸣,你养的那只二哈会拉屎啊,狗屎运。”
随后钟鸣就读到一个转折句,然而此道少有成者,多是半途而断,甚至悟『性』不够,无从入道。
钟鸣恍然大明白,为什么这个挂这么好,却很少招到学生,甚至连修行的人都是少之甚少。
读完之后,依然于事无补,钟鸣枯坐在地摊上看着那一叠叠的宣纸,没有办法下笔。
从最初画不出来的烦躁开始,已经到了对自己的失望,或许他就是书上说的,悟『性』不够,无从入道的那种人。
他嘴唇发干,喉咙发渴,肚中饥饿,眼睛酸涩,已经不知道盯着宣纸看了多久。有那么一刻,钟鸣想要站起来,把手中的『毛』笔扔到地下,走出门去,干脆回去读大学算了。
这么一想,钟鸣真的将手里的『毛』笔扔到地上。扔到地上之后,开始心疼,这可是师兄亲手做的,上面的『毛』是虎兄的『毛』。
钟鸣弯腰捡起『毛』笔时,听见轰隆一声雷响。扔个『毛』笔,要天打雷劈了?
他回过头去,看到窗户闪电雪亮,雷声轰隆,山风刮起,夏日里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 的落下来,窗户没有关,钟鸣急忙跑去关窗户。
钟鸣跑到窗户前要去关窗户,雨水直扑到他的脸上。钟鸣闭上眼睛,感觉到雨水滋润了干裂的嘴唇,他忍不住张开嘴,带着咸味的雨水流进钟鸣的喉咙里,甚至安抚了他的饥饿感。
雨水的生机,水的生机,好像化为灵气一样,游走在钟鸣的身体内,他似乎有所感,似乎又没有。
水,活的水,是会在身体之内流动,钟鸣睁开眼睛,笑起来:“我知道了,我明白了。”
他拿着『毛』笔跑到宣纸前,调动体内六花透顶聚气碗中的灵气伴着体内好似灵气一般的雨水的生机飞快的画出一滴水。
那滴水在宣纸上滚了滚,流了下去!钟鸣高兴的大叫起来:“我终于开上挂了,我终于开上挂了!!”
宣纸已经被雨水打湿,钟鸣毫无所觉,他在宣纸上画着一滴又一滴的水,水滴从宣纸上源源不断的滚动下去。
画了四五张宣纸的水滴,钟鸣想要一步而成,他画了一条蜿蜒的小溪出来。
小溪还是纸上的那条小溪。钟鸣盯着那条没有任何变化的小溪,终于从画出水的兴奋中冷静下来,他看着湿淋淋的宣纸,回过头去,看见没关上的窗户。
狂风暴雨从窗户钻进书房,书房的地上都是水,有些书架都被打湿了,书架上的书也被打湿了。
刚才太过于兴奋,忘记关窗户了。
钟鸣咽了口吐沫:“完蛋了。”
钟鸣赶紧关上窗户,把『毛』笔『插』在裤腰里,光着脚朝外面跑。他打开门,看见老楚的耳朵正贴在门上。
“老楚,你在干什么?”钟鸣低着头问。
老楚直起腰,打量钟鸣:“没干啥,就是听听你还活着不?”
“还活着呢,”钟鸣让开一点位置让老楚看清楚书房里的情景:“不过应该离死差不多了吧。”
老楚目瞪口呆:“哎妈呀,还真是,我觉得趁着师兄不在还能再抢救一下。”说完,老楚着急的朝着楼下跑:“我去找抹布,你去找墩布,擦完了,墩完了,咱们师兄弟再晒晒书。”
师兄弟晒晒书,总让钟鸣想起通天河师兄弟晒晒书的情景。
师兄坐在白虎上,在后山缓慢的行走,白虎向来记『性』不好,加上在后山闲逛的地方太多,早就已经记不清楚到底是在哪里找到的紫玉大般若灵果。
紫玉大般若树哪怕有树苗,后山这样的地方也根本种不出来。紫玉大般若树需要灵气充沛的地方,才能生根发芽。
要是灵气不充沛,紫玉大般若树会枯萎死掉。
紫玉大般若果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后山。
也许能够种植紫玉大般若树的地方会是一个更灵气充足适合修行的地方。
师兄已经在后山找了几天,但是一无所获,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沿着小路往上,会有很多洞府。后山的这些洞府有些是前人留下来的。前人留下的洞府有的能够进去一探究竟,看看有没有什么遗留下来的宝贝,但前人留下的洞府大多都设有结界,毕竟谁也不想自己万一有个好歹之后,老家被人给抄了。
还有些是前几年挖出来的洞府,这些洞府都是租给学院那些人傻钱多的孩子们赚钱的。
日租五千,月租八折,包年可以七五折。
宋书仁的洞府在山顶上面,也设了结界。
师兄沿着小路一一路过这些洞府,他散出五感,一点都没有感觉到有人来过这些洞府,或者这些洞府中是有人在的。
白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树叶刚才戳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