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话说,你和苏西航谁是哥哥谁是弟弟,这个是谁告诉你们的呢?”
然后,我看到苏北望竟然呆住了!
没错,就是呆住了!
我当时就傻眼了,我说难道你们两个从来都没想过这个问题么?
男人呆萌地摇摇头:“我爸妈在我十五岁那年,于国外的一次医疗行业商务会议上偶遇了身为资深学者出席的黄校长,当时西航站在门外的大厅等他父亲。”
我说这个可以理解,那时候黄校长在国外科研,把他的继子也带在身边。
“爸妈一看到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当然被吸引了注意。后来问下来才知道是这么回事。
但是妈带着西航回来的时候。就说我是哥哥他是弟弟……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说这个可说不通,当初你们的生母带着孩子改嫁给黄校长,没过几年就病逝了。难道是她对丈夫和儿子说起过自己还有个双胞胎大儿子?
“我也认为不像。如果黄校长早就知道西航的生身父亲是谁,我觉得他应该会趁孩子还小就把他送回苏家的。”
这点我同意,人都是有私心的,含辛茹苦带大的男孩,以后指不定会是什么心肠。
当初苏西航走了,黄建斌也不是没有落寞过。当年他能那么倾尽心力地把这个不是自己的小兔崽子拉扯大,多半是以为他真的无父无母了。
更何况如果当年的生母有意把孩子的身世透露出来,临终前也会有所嘱托的。
送到苏家豪门高宅,总比跟着个单身老学者的前途更好吧。至少正常母亲为了孩子打算的思路应该是这样的——
所以我弱弱地问了句:“你觉得可不可能……是苏伯父和苏伯母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有个双胞胎弟弟?”
苏北望顿了顿,说他看父母这些年的感情一直非常好,也的确怀疑过父亲出轨后生下私子的可能性。
“难道真的是迫于奶奶的压力找了生母代孕?”他自言自语道:“可也说不通。豪门代孕的情况屡见不鲜,受孕的女子多半会被照顾得很好。本求一男孩。突然发现是双胞胎,这该是喜从天降的事。
既然都是苏家的子孙,奶奶不可能同意被生母自己留一个带走的。
算了,谁是哥哥谁是弟弟又有什么重要。还有人说双胞胎是胚胎先形成的那个算哥哥呢。
也许妈只是觉得西航新来,希望我能当哥哥处处照顾他一下。”
我们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一路回到重症监控室,看到苏东唐还在椅子上坐着看手机。
“你们回来了?刚才大夫又来了,说情况还好。”
“恩,”苏北望拍了下弟弟的肩膀:“东唐你先回去休息吧,我留着。”
“诶,大哥!”苏东唐抓住苏北望的手腕:“刚才宋夜下来了,红着眼睛说了好多话。
你……让他走了啊?”
苏北望顿了一下,点点头道:“你承的情将来都要化成你还的债。既然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他再追随我,也只会徒增大家的尴尬。”
“可是……”苏东唐欲言又止。
“他还说什么了?”苏北望凛起眉头,表情突然就变得严肃了起来。
“他说让我们好好照顾你。”苏东唐有点异样地看着苏北望:“大哥,你……没什么事吧?”
“我会有什么事?”苏北望说:“这么大人了,我能照顾自己。”说完,他就推开门进去,站在苏西航的身边。
什么也不做,应该也没说话,就只是站着看了他一会儿。
苏东唐冲我耸了下肩膀,我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宋夜反正一边说一边哭的。”苏东唐形容地稍微是有点夸张了:“其实宋引的过错也不能怪他嘛,真搞不懂他怎么能难受成那样。
一直在说大哥一个人很辛苦,要我们好好照顾他之类的话。嘿,罗姐你说他是不是看上我大哥了?”
一听这话我差点缺氧。我说不至于好不好,不是说宋夜有女朋友么?
“有呀,挺漂亮的,我还见过两次呢。”苏东唐表示:“那他这欲说还休还很绝望的表情到底算几个意思?我们也知道大哥辛苦,可都是成年人,谁要怎么照顾谁啊?”
我说算了别多想了,宋先生大概也只是因为今天说出了秘密,情绪上压抑得太失控了。
“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在这儿守着。”
我走进病房,跟苏北望一人一把椅子坐在病床对面两侧。
经历了半天的沉默以后,苏北望突然说:“我怎么感觉我们这样……像要开饭似的。”
好久没有听到他的冷笑话了,我一下子就笑了,笑着眼泪止也止不住。我以为苏北望抽纸巾是要递给我的,没想到他只是擦了擦他自己的眼睛。
“你看他这个人,即便意识全无还是一副很欠揍的样子。”我拄着下巴凝视着苏西航。他睡得很沉,但有一只眼睛合得不严密,配上他永远一副上挑唇角的表情,就好像在鄙视嘲讽着谁。
我看他浑身管子插得跟个生日蛋糕似的,不敢随便动他。
只用棉签沾了水,轻轻擦去他脸颊上早已干涸的几点血迹。
“他能听见我们说话么?”苏北望问我。
我说应该能吧,一般手术后会用些限制行为和思维的药物,是怕患者醒来乱动。
但听觉可能不限制,说不定别人的话会通过鼓膜刺激脑电波能进入他的梦境里。
于是乎,苏北望跟我讲了很多他们以前的事,基本上就是在控诉苏西航那些不要脸的罪行。
我问他你不怕他听见么。
苏北望的回答是,有种就醒过来揍我。
后来我们发现这家伙的心跳频率有些波动,差点吓死,赶紧冲出去找医生。
医生来了,却说没什么异常,让我们不要自己吓自己。
可是等我们坐下没多久,仪器又开始波动,反复折腾了几次。后来医生也纳闷了,干脆也不敢走,就守门口守着观察。
半小时后结合了两次数据,意外发现了一个享誉医学界的真理!
那就是——苏北望的椅子腿踩到心电仪导管了!
后来我们都睡了,说好要一起等到苏西航醒来的,结果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一睁眼,我就看到苏西航两眼睁着,直视天花板,跟诈尸似的。
我一下子尖叫出来,看看表才知道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你你你……你醒了!”我喜极而泣地跳起来:“你别动,我……我去找医生。”
“我动不了……”苏西航的声音很弱,从氧气罩下传出来跟叫魂似的。
我三步并作两步跑出去,推了推长椅上的苏北望:“喂,他醒了!”
一下两下没推动。我擦他到底是有多累啊,坐着睡都能睡这么熟。
“苏北望!”我用了一把力气差点把他从椅子上推下去。
这兄弟两个,该不会只用了一副灵魂吧?一个醒了一个就得睡!
苏北望缓缓睁开眼睛,毫无血色的脸上还呈着摸不清状况的茫然。
“醒了?”他起身就要去找医生,然后一个毫无预兆的踉跄直接摔我跟前了。大清早的跟单膝点地求婚似的!
“你怎么了啊!”我扶他,他说没事只是腿麻了,可是明显虚汗泛滥,表情也不是很正常。
“你是不是生病了,哪里不舒服?”我有点着急了。
他摇头说真的没事,然后压着我的肩膀才撑起身来。
医生已经闻讯过来了,稍微做了一下检查后表示很纳闷。
“安眠针是四十八小时有效的啊?怎么这么快就醒了?”医生一边记录病例一边自言自语着,最后告诉我说,大概是牵挂的力量。
牵你奶奶的爪,我瞅了一眼药单,明明是计量用少了0。03个单位左右,最多能维持24小时好不好?姐是药剂师,你当我傻啊。
不过自己的男人性命还掌握在人家手里,我也不敢戳穿撕脸皮。既然醒了,总是天大的好事。
“等下我再开一剂药量,手术结束后四十八小时身体太虚弱,还在危险期观察。最好不要让他清醒。”
可是苏西航轻轻摇了下手指,看样子是有话要说。
我赶紧扑过去,刚一开口眼泪就掉下来了。我说乖哈,有什么话我们好了再说,现在先睡觉好不好。
他点了下眼睛,然后看着护士过来慢慢把药推了进去。
合上睫毛的一瞬间,我听到苏西航对我说:“我爱你。”
看我哭得像个傻逼似的,那名四十多岁的老护士长逗我:“哎呀小姑娘你别哭了,兴许他说的是爱我呢,不是爱你。”
“我说的是罗绮!”就听苏西航突然嘶哑着声音叫了一句,整个氧气罩都在震颤。
妈的吓死宝宝了!不就是被大妈调戏了一下,至于么!
我可真怕他这一吼肝胆俱裂的,一口血直接把呼吸机给堵上了!
后来苏西航又睡着了,一根手指头还勾着我的小拇指。我好不容易抹干净了眼泪,出门去找苏北望的时候才发现他人已经不见了。
低头看看手机,他给我留了条短信,说自己先回去了。
我心里杂陈了五味,颤抖着手指回了一句【谢谢,自己保重身体】。
这几天大姐小弟还有苏夫人轮流会过来,但是苏北望没有再出现。
我想他可能在忙很重要的事,谁伤害了他弟弟,他多半会加倍讨还。
苏明远也没出现,隐约听到华晓婷说老祖母这段时间也不行了,他赶去国外了。
第三天上午,大夫说可以把苏西航转到普通病房了。我赶紧跟着大姐回到那死男人的家去帮他收拾一些日常用品。
一进门才意识到,猫猫狗狗两天多没喂了!
小起倒还好,成精了似的居然自己扒开了柜子拆开猫粮和意大利粉。小西就惨了,萨摩耶的智商是硬伤,只能啃完了丽莎啃约翰,这会儿已经饿得横铺在地板上了。
苏南薰看得心疼,一个电话就把林语轻给叫了过来。那意思是,以后谁有什么照顾不过来的东西,他要无条件地收了。
那位花样大叔哪里还敢有半个不殷勤,自是乐颠颠地过来跟打狗队似的,把这一对苦命猫狗带回他那个从来不盈利的咖啡馆了。
“丢丢好么?”我一边整理苏西航的衣物一边问。
“挺好的,”林语轻说:“我把我爸赶回去了,免得怪爷爷吓坏小萝莉。尚晓娟以前就带过丢丢,孩子也比较认她。”
林语轻说起这些话来自己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我听着这好好一侦探事务所怎么都快变成收容所了。
“那孩子……以后……”苏南熏咬了咬唇,话没出口我也知道她有什么心思。
可是领养个孩子又不是领养只猫这么简单的,丢丢是苏明辰的女儿,将来是福是祸的命运……说真的,我们谁也保证不了。
“你要是喜欢,就多来看看她。”林语轻笑了笑,对苏南薰说:“要是实在喜欢得不行,我就帮你想办法……”
“算了,”苏南薰咬了下唇:“她父亲害死阿凌,我没可能真心疼她的。”
林语轻打着胆子搂了她一下,说没事的,一切都会好。
苏南薰眼里有些绻缱,到是没有抗拒。
我只能假装看不见,低头收拾着东西。苏西航这白痴,非要让我给他找什么光盘,说里面是他拷好的美剧。
大夫说他现在一天要保证十八小时的睡眠,就那么一点时间还不好好陪我,看个毛线美剧啊!
然而他说,当时他以为自己会死的时候,这个未完结的剧情的确是他今生很大的遗憾。
拉开柜子,我翻到了一堆——诶?这个是什么!不像光盘啊!上找沟才。
一个跟光盘差不多大小的圆铁片包在透明密封塑料袋里。上面还有……这是编号么?
“这是什么?”我觉得像个什么罐子的铁盖,举起来随口问。
就见林语轻一下子上前夺了过来:“不是什么!是……小西的飞盘。”
说着他一甩手,那可怜的狗也是够贱的,都饿成什么鬼了还不忘扑上去叼。
我说苏西航也是够奇葩的了,狗的玩具还给包装一下,搞得跟刑事证物似的。
“呵呵,宠物也要注意卫生嘛。”林语轻没说什么,把猫猫狗狗一牵就走了。
“大姐?”我推了推还有点发呆的苏南薰,心里明白她在想什么。
“其实我倒是觉得,林先生对你……还是很痴情的。”
“我明白,可是我……说真的罗绮,失去了阿凌和孩子以后,我这辈子就没想过要再嫁人了。”苏南薰牵起唇角的一丝苦涩:“一个人久了,就好像逝去的人永远跟自己在一块似的。这感觉,你不能明白吧?”
“我能,”我点点头,说当时苏西航出事,我就想过可不可能这一生都无法再跟任何人在一起了。哪怕是长了张一模一样脸的苏北望。
“的确啊,有些人真的不能代替呢。”苏南薰帮我把箱子往楼下拽,问要不要送我一程。
“不用了,我打车过去吧。你要值班就先走吧。”
告别了苏南薰,我站在苏西航家的院子里寻看了好一会儿。
龙血树已经被今年的第一场雪压弯了,院子里的泥土渗透了冬季阴冷的气息。
这么多年时间,他定是非常孤独,才能把自己的生活经营得这么……奇葩吧。
这会儿来到苏西航的病房门口,我倒退着进去,手拖着箱子。屁股一下子就跟正要出门的人撞一起了。
刚想抬头说句抱歉,可眼前这人——
“其实我倒是觉得,林先生对你……还是很痴情的。”
“我明白,可是我……说真的罗绮,失去了阿凌和孩子以后,我这辈子就没想过要再嫁人了。”苏南薰牵起唇角的一丝苦涩:“一个人久了,就好像逝去的人永远跟自己在一块似的。这感觉,你不能明白吧?”
“我能,”我点点头,说当时苏西航出事,我就想过可不可能这一生都无法再跟任何人在一起了。哪怕是长了张一模一样脸的苏北望。
“的确啊,有些人真的不能代替呢。”苏南薰帮我把箱子往楼下拽,问要不要送我一程。
“不用了,我打车过去吧。你要值班就先走吧。”
告别了苏南薰,我站在苏西航家的院子里寻看了好一会儿。
龙血树已经被今年的第一场雪压弯了,院子里的泥土渗透了冬季阴冷的气息。
这么多年时间,他定是非常孤独,才能把自己的生活经营得这么……奇葩吧。
这会儿来到苏西航的病房门口,我倒退着进去,手拖着箱子。屁股一下子就跟正要出门的人撞一起了。
刚想抬头说句抱歉,可眼前这人——
“其实我倒是觉得,林先生对你……还是很痴情的。”
“我明白,可是我……说真的罗绮,失去了阿凌和孩子以后,我这辈子就没想过要再嫁人了。”苏南薰牵起唇角的一丝苦涩:“一个人久了,就好像逝去的人永远跟自己在一块似的。这感觉,你不能明白吧?”
“我能,”我点点头,说当时苏西航出事,我就想过可不可能这一生都无法再跟任何人在一起了。哪怕是长了张一模一样脸的苏北望。
“的确啊,有些人真的不能代替呢。”苏南薰帮我把箱子往楼下拽,问要不要送我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