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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他这个人,即便意识全无还是一副很欠揍的样子。”我拄着下巴凝视着苏西航。他睡得很沉,但有一只眼睛合得不严密,配上他永远一副上挑唇角的表情,就好像在鄙视嘲讽着谁。
我看他浑身管子插得跟个生日蛋糕似的,不敢随便动他。
只用棉签沾了水,轻轻擦去他脸颊上早已干涸的几点血迹。
“他能听见我们说话么?”苏北望问我。
我说应该能吧,一般手术后会用些限制行为和思维的药物,是怕患者醒来乱动。
但听觉可能不限制,说不定别人的话会通过鼓膜刺激脑电波能进入他的梦境里。
于是乎,苏北望跟我讲了很多他们以前的事,基本上就是在控诉苏西航那些不要脸的罪行。
我问他你不怕他听见么。
苏北望的回答是,有种就醒过来揍我。
后来我们发现这家伙的心跳频率有些波动,差点吓死,赶紧冲出去找医生。
医生来了,却说没什么异常,让我们不要自己吓自己。
可是等我们坐下没多久,仪器又开始波动,反复折腾了几次。后来医生也纳闷了,干脆也不敢走,就守门口守着观察。
半小时后结合了两次数据,意外发现了一个享誉医学界的真理!
那就是——苏北望的椅子腿踩到心电仪导管了!
后来我们都睡了,说好要一起等到苏西航醒来的,结果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一睁眼,我就看到苏西航两眼睁着,直视天花板,跟诈尸似的。
我一下子尖叫出来,看看表才知道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你你你……你醒了!”我喜极而泣地跳起来:“你别动,我……我去找医生。”
“我动不了……”苏西航的声音很弱,从氧气罩下传出来跟叫魂似的。
我三步并作两步跑出去,推了推长椅上的苏北望:“喂,他醒了!”
一下两下没推动。我擦他到底是有多累啊,坐着睡都能睡这么熟。
“苏北望!”我用了一把力气差点把他从椅子上推下去。
这兄弟两个,该不会只用了一副灵魂吧?一个醒了一个就得睡!
苏北望缓缓睁开眼睛,毫无血色的脸上还呈着摸不清状况的茫然。
“醒了?”他起身就要去找医生,然后一个毫无预兆的踉跄直接摔我跟前了。大清早的跟单膝点地求婚似的!
“你怎么了啊!”我扶他,他说没事只是腿麻了,可是明显虚汗泛滥,表情也不是很正常。
“你是不是生病了,哪里不舒服?”我有点着急了。
他摇头说真的没事,然后压着我的肩膀才撑起身来。
医生已经闻讯过来了,稍微做了一下检查后表示很纳闷。
“安眠针是四十八小时有效的啊?怎么这么快就醒了?”医生一边记录病例一边自言自语着,最后告诉我说,大概是牵挂的力量。
牵你奶奶的爪,我瞅了一眼药单,明明是计量用少了0。03个单位左右,最多能维持24小时好不好?姐是药剂师,你当我傻啊。
不过自己的男人性命还掌握在人家手里,我也不敢戳穿撕脸皮。既然醒了,总是天大的好事。
“等下我再开一剂药量,手术结束后四十八小时身体太虚弱,还在危险期观察。最好不要让他清醒。”
可是苏西航轻轻摇了下手指,看样子是有话要说。
我赶紧扑过去,刚一开口眼泪就掉下来了。我说乖哈,有什么话我们好了再说,现在先睡觉好不好。
他点了下眼睛,然后看着护士过来慢慢把药推了进去。
合上睫毛的一瞬间,我听到苏西航对我说:“我爱你。”
看我哭得像个傻逼似的,那名四十多岁的老护士长逗我:“哎呀小姑娘你别哭了,兴许他说的是爱我呢,不是爱你。”
“我说的是罗绮!”就听苏西航突然嘶哑着声音叫了一句,整个氧气罩都在震颤。
妈的吓死宝宝了!不就是被大妈调戏了一下,至于么!
我可真怕他这一吼肝胆俱裂的,一口血直接把呼吸机给堵上了!
后来苏西航又睡着了,一根手指头还勾着我的小拇指。我好不容易抹干净了眼泪,出门去找苏北望的时候才发现他人已经不见了。
低头看看手机,他给我留了条短信,说自己先回去了。
我心里杂陈了五味,颤抖着手指回了一句【谢谢,自己保重身体】。
这几天大姐小弟还有苏夫人轮流会过来,但是苏北望没有再出现。
我想他可能在忙很重要的事,谁伤害了他弟弟,他多半会加倍讨还。
苏明远也没出现,隐约听到华晓婷说老祖母这段时间也不行了,他赶去国外了。
第三天上午,大夫说可以把苏西航转到普通病房了。我赶紧跟着大姐回到那死男人的家去帮他收拾一些日常用品。
一进门才意识到,猫猫狗狗两天多没喂了!
小起倒还好,成精了似的居然自己扒开了柜子拆开猫粮和意大利粉。小西就惨了,萨摩耶的智商是硬伤,只能啃完了丽莎啃约翰,这会儿已经饿得横铺在地板上了。
苏南薰看得心疼,一个电话就把林语轻给叫了过来。那意思是,以后谁有什么照顾不过来的东西,他要无条件地收了。
那位花样大叔哪里还敢有半个不殷勤,自是乐颠颠地过来跟打狗队似的,把这一对苦命猫狗带回他那个从来不盈利的咖啡馆了。
听到这一句‘大哥’,我情绪一下子失控地撞进苏北望的怀里。我说我从小就梦想着能有个又帅又疼爱自己的哥哥,可是人人都想被宠被疼……却不知道自己能拿什么来还你的情。
“人人都只是做自己想做的,没什么情可还可承。”苏北望宠溺地撩了一下我的长发,说就当是他欠我的,为我父亲的事让我伤心了。
“苏北望,我不相信你会算计我父亲。”我抹着泪水说:“你跟苏西航一样,是不是…即便被误会了,也不愿意解释。
你不告诉我真话,肯定是有你的原因。我也……愿意无条件相信你。”
苏北望的眼睛稍微亮了一下,夜色中融得比星辰更耀眼。
“有你这句话我就够了。”他说。
我抽了抽鼻翼,说:“苏北望,要不……我许你来生好不好?这辈子,我离不开他了。”我把泪水擦进他的衣襟,他用外套包裹住我。我觉得脸上同时落下很湿很热的东西,有不一样的温度和盐度。
我说我可以先认识你,你不要再做双胞胎了,可以有自己独立的圈子,个性,我一定能认得出来你的。
这辈子我已经是个已婚过的二手货,配不上你高冷优秀的霸道总裁了。我呵呵哒地自嘲:“就让我和苏西航那个贱人贱到老吧!”
“白痴。”苏北望苦笑一声,伸手擦了擦我的脸颊:“罗绮,答应我一件事,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伤害,误解,背叛和劫难……请不要离开西航,他身边的人实在太少了。”
我连连点头,说你放心吧。我们走到今天才把手好不容易地拉起来,他不会放弃,我也不会放弃。
“走吧,下去陪着他吧。”苏北望将我拉起来,瘦削的身子晃荡在貌似开始不怎么合体的衣着里。他身子一晃,我便跟着心惊肉跳。
我以为他是有心灵感应,急急搀扶住他的手臂:“你怎么了?”
“累了而已,没事。”
下电梯的时候我问了苏北望一个一直以来有所疑惑,但好像也不足轻重的问题。以至于我每次想起来问每次又很轻易地忘记。
“话说,你和苏西航谁是哥哥谁是弟弟,这个是谁告诉你们的呢?”
然后,我看到苏北望竟然呆住了!
没错,就是呆住了!
我当时就傻眼了,我说难道你们两个从来都没想过这个问题么?
男人呆萌地摇摇头:“我爸妈在我十五岁那年,于国外的一次医疗行业商务会议上偶遇了身为资深学者出席的黄校长,当时西航站在门外的大厅等他父亲。”
我说这个可以理解,那时候黄校长在国外科研,把他的继子也带在身边。
“爸妈一看到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当然被吸引了注意。后来问下来才知道是这么回事。
但是妈带着西航回来的时候,就说我是哥哥他是弟弟……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说这个可说不通,当初你们的生母带着孩子改嫁给黄校长,没过几年就病逝了。难道是她对丈夫和儿子说起过自己还有个双胞胎大儿子?
“我也认为不像。如果黄校长早就知道西航的生身父亲是谁,我觉得他应该会趁孩子还小就把他送回苏家的。”
这点我同意,人都是有私心的,含辛茹苦带大的男孩,以后指不定会是什么心肠。
当初苏西航走了,黄建斌也不是没有落寞过。当年他能那么倾尽心力地把这个不是自己的小兔崽子拉扯大,多半是以为他真的无父无母了。
更何况如果当年的生母有意把孩子的身世透露出来,临终前也会有所嘱托的。
送到苏家豪门高宅,总比跟着个单身老学者的前途更好吧。至少正常母亲为了孩子打算的思路应该是这样的——
所以我弱弱地问了句:“你觉得可不可能……是苏伯父和苏伯母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有个双胞胎弟弟?”
苏北望顿了顿,说他看父母这些年的感情一直非常好,也的确怀疑过父亲出轨后生下私子的可能性。
“难道真的是迫于奶奶的压力找了生母代孕?”他自言自语道:“可也说不通。豪门代孕的情况屡见不鲜,受孕的女子多半会被照顾得很好。本求一男孩,突然发现是双胞胎,这该是喜从天降的事。
既然都是苏家的子孙,奶奶不可能同意被生母自己留一个带走的。
算了,谁是哥哥谁是弟弟又有什么重要。还有人说双胞胎是胚胎先形成的那个算哥哥呢。
也许妈只是觉得西航新来,希望我能当哥哥处处照顾他一下。”
我们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一路回到重症监控室,看到苏东唐还在椅子上坐着看手机。
“你们回来了?刚才大夫又来了,说情况还好。”
“恩,”苏北望拍了下弟弟的肩膀:“东唐你先回去休息吧,我留着。”
“诶,大哥!”苏东唐抓住苏北望的手腕:“刚才宋夜下来了,红着眼睛说了好多话。
你……让他走了啊?”
苏北望顿了一下,点点头道:“你承的情将来都要化成你还的债。既然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他再追随我,也只会徒增大家的尴尬。”
“可是……”苏东唐欲言又止。
“他还说什么了?”苏北望凛起眉头,表情突然就变得严肃了起来。
“他说让我们好好照顾你。”苏东唐有点异样地看着苏北望:“大哥,你……没什么事吧?”
“我会有什么事?”苏北望说:“这么大人了,我能照顾自己。”说完,他就推开门进去,站在苏西航的身边。
什么也不做,应该也没说话,就只是站着看了他一会儿。
苏东唐冲我耸了下肩膀,我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宋夜反正一边说一边哭的。”苏东唐形容地稍微是有点夸张了:“其实宋引的过错也不能怪他嘛,真搞不懂他怎么能难受成那样。
一直在说大哥一个人很辛苦,要我们好好照顾他之类的话。嘿,罗姐你说他是不是看上我大哥了?”
一听这话我差点缺氧。我说不至于好不好,不是说宋夜有女朋友么?
“有呀,挺漂亮的,我还见过两次呢。”苏东唐表示:“那他这欲说还休还很绝望的表情到底算几个意思?我们也知道大哥辛苦,可都是成年人,谁要怎么照顾谁啊?”
我说算了别多想了,宋先生大概也只是因为今天说出了秘密,情绪上压抑得太失控了。
“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在这儿守着。”
我走进病房,跟苏北望一人一把椅子坐在病床对面两侧。
经历了半天的沉默以后,苏北望突然说:“我怎么感觉我们这样……像要开饭似的。”
好久没有听到他的冷笑话了,我一下子就笑了,笑着眼泪止也止不住。我以为苏北望抽纸巾是要递给我的,没想到他只是擦了擦他自己的眼睛。
“你看他这个人,即便意识全无还是一副很欠揍的样子。”我拄着下巴凝视着苏西航。他睡得很沉,但有一只眼睛合得不严密,配上他永远一副上挑唇角的表情,就好像在鄙视嘲讽着谁。
我看他浑身管子插得跟个生日蛋糕似的,不敢随便动他。
只用棉签沾了水,轻轻擦去他脸颊上早已干涸的几点血迹。
“他能听见我们说话么?”苏北望问我。
我说应该能吧,一般手术后会用些限制行为和思维的药物,是怕患者醒来乱动。
但听觉可能不限制,说不定别人的话会通过鼓膜刺激脑电波能进入他的梦境里。
于是乎,苏北望跟我讲了很多他们以前的事,基本上就是在控诉苏西航那些不要脸的罪行。
我问他你不怕他听见么。
苏北望的回答是,有种就醒过来揍我。
后来我们发现这家伙的心跳频率有些波动,差点吓死,赶紧冲出去找医生。
医生来了,却说没什么异常,让我们不要自己吓自己。
可是等我们坐下没多久,仪器又开始波动,反复折腾了几次。后来医生也纳闷了,干脆也不敢走,就守门口守着观察。
半小时后结合了两次数据,意外发现了一个享誉医学界的真理!
那就是——苏北望的椅子腿踩到心电仪导管了!
后来我们都睡了,说好要一起等到苏西航醒来的,结果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一睁眼,我就看到苏西航两眼睁着,直视天花板,跟诈尸似的。
我一下子尖叫出来,看看表才知道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你你你……你醒了!”我喜极而泣地跳起来:“你别动,我……我去找医生。”
“我动不了……”苏西航的声音很弱,从氧气罩下传出来跟叫魂似的。
我三步并作两步跑出去,推了推长椅上的苏北望:“喂,他醒了!”
一下两下没推动。我擦他到底是有多累啊,坐着睡都能睡这么熟。
“苏北望!”我用了一把力气差点把他从椅子上推下去。
这兄弟两个,该不会只用了一副灵魂吧?一个醒了一个就得睡!
苏北望缓缓睁开眼睛,毫无血色的脸上还呈着摸不清状况的茫然。
“醒了?”他起身就要去找医生,然后一个毫无预兆的踉跄直接摔我跟前了。大清早的跟单膝点地求婚似的!
“你怎么了啊!”我扶他,他说没事只是腿麻了,可是明显虚汗泛滥,表情也不是很正常。
“你是不是生病了,哪里不舒服?”我有点着急了。
他摇头说真的没事,然后压着我的肩膀才撑起身来。
医生已经闻讯过来了,稍微做了一下检查后表示很纳闷。
“安眠针是四十八小时有效的啊?怎么这么快就醒了?”医生一边记录病例一边自言自语着,最后告诉我说,大概是牵挂的力量。
牵你奶奶的爪,我瞅了一眼药单,明明是计量用少了0。03个单位左右,最多能维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