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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对,”我恍然大悟:“关成卿刚才明明对我说,他和尚晓娟通过信!”
“所以……与其说尚晓娟是关成卿的妻子,我倒觉得她更像一个随便雇过来的,不能说话,不能写字,不能透露任何秘密的……女佣。”
我倒吸一口冷气:“这……这太匪夷所思了吧。”
苏西航没有回答我的话,继续说他的线索片段:“第二点,关成卿家的房间角落里放着一辆三轮小童车,很明显有磨损的痕迹,是使用过的。而你说他两年前结婚,孩子今年不到一岁半。可一岁半的孩子应该还不能玩这种东西吧?”
我更糊涂了,我说他有必要隐瞒孩子的年龄么?
一岁两岁三岁,有什么区别。
“这不在于孩子究竟几岁,罗绮,你用心想想看——”苏西航转头看了我一眼:“关成卿两年前宣布结婚,大半年后宣布生子。一切看起来都那么顺其自然,就算婚后从来不带妻女出来走动,大家最多也就是在背后议论议论,但不会有什么非凡的怀疑。
可现在……这孩子的年纪对不上。”
“——那他之前营造的一切状态,可就都有假象的嫌疑了。”我缓了好久才渐渐明白了苏西航的意思,恍然惊了一声:“你的意思是,关成卿可能根本就没有孩子。那个没见面的小姑娘多半是他不得不养在家里,却又不能公诸于众的?”
“既然对外公开有孩子,那就得需要一个妻子。”苏西航的解释不算牵强,但这诡异的推理和扑朔迷离的动机却叫我们两个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我说这些都是猜测,也不一定就有什么阴谋吧。兴许老关就是单纯从哪领养来个孩子,或者是他未婚先生的,人家姑娘带着孩子来找爹了?他为人谨慎低调,有些见不得人的隐情不愿意说呗。总不能因为人家老婆不会说话,不认字,你就觉得——
“罗绮,相信我的直觉。关成卿和他的妻子站在一起时,那种违和感比你和苏北望在一起还严重。”
我愣了好半天才明白苏西航到底在说什么。
我以为自己会生气,却没来由地开始心慌。
苏北望离开一天一夜了,我知道他很忙也许没空跟我打电话——但只是不安,自己为什么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盼着他来联系我呢?
前面的交通长龙已经开始涌动了。我们两个僵在原地,差点被身后的路怒分子按喇叭骂死。
我说你先开,我们找个地方去吃饭吧。
“怎么?这可是你主动约我的哦,不怕苏北望吃醋啊。”
“我们在谈正事呢,苏北望可比你识大体的多。”
“是么?”苏西航冷笑一声:“那是谁大半夜的听也不听你解释,害你在楼下淋雨淋到发烧啊?”
我白他一眼,底气不足地说了声关你什么事。
同时望向马路两侧的小店,赶紧岔开话题:“去吃火锅吧。发发汗,明天上班我的感冒就好利索了。”
“你感冒了还跟我在一个锅里吃菜,真不厚道。”苏西航哼了一声,却乖乖把车停了下来。后来我想了想觉得他的话有道理,于是要了个鸳鸯锅,尽量不跟他沾筷子。
“苏西航,你为什么觉得我跟苏北望不合适。”我不小心沾多了辣酱,吸着萌萌的鼻音。本来想把话题从沉重的关成卿身上移开来,可是一想到苏北望……反而更觉得沉重了。
“不为什么,直觉而已。”苏西航单手拄着下颌,漫不经心地往锅里扔食物。
人家都说,考验一个男人的综合素质就要带他去吃火锅才好。
看他撸胳膊挽袖子在一片热气沸腾中,可以褪去一切虚伪,真性情地听他说几句粗话,吹几句牛逼。
可是今天的苏西航明显有很重的心事,玩笑开得不温不火,走神的时候也挺让人捉急的。
我说:“要不,你给我讲讲苏北望以前的事好么?上次我在他家里看到他背上有一块很吓人的伤疤,怎么弄的啊?”
“惹上坏蛋了,被人用刀砍的。”
我正喝汤呢。鼻子一塞,呛气管里了。我说我不信,用脚趾头想想也是你这种人比较容易被砍,他不会是替你背黑锅的吧?
“呵呵,我说你的智商怎么都不在正地方。这种事倒是一猜一个准。”
我眼睛一亮,说你就跟我讲讲吧。我知道我不是很了解苏北望,但了解是要慢慢建立的啊。我……还是挺想好好跟他经营这段感情的。
“那你自己问他多方便啊。”苏西航一边往我碗里夹熟透的牛肉,一边冲着我放在桌子边上的手机努努嘴。
兹拉兹拉的一阵震动声,我看到了苏北望的来电显。
慌了,一看到他来电话就慌,我觉得我已经没药救了。
瞪着无辜的眼睛看苏西航,我就差问他一句怎么办了?
结果这贱人的读心术真心是炉火纯青的。摊了下欠抽的肩膀,他笑得很不厚道:“怎么办?难道要我帮你听啊?”
我恶狠狠盯了他一眼,言外之意就是‘你要是再敢出声,我就阉了你’。豆反讨亡。
忐忑地按下了接听键,听到苏北望声音的一瞬间,我还是觉得挺踏实听安心的。
“罗绮,感冒怎么样了?”
我说我没事了,你还好吧,顺利么?
“我没事,过两天就回国。身体不适的话请两天假——恩?你在外面?”
估么着是隔壁桌的顾客高喊了一声‘再来两瓶’,苏北望的声音顿了一下,直言不讳地问我。
“我……我跟若若出来吃点饭。”我撒谎了,撒谎的那一瞬间,心如刀绞。
“韩小姐也在啊,你能让她接下电话么?”苏北望的口吻很平静,一点都不像是有意刁难我。而恰恰就是因为这样,反而令我更难受了——因为苏北望继续说:“我本来还想问你她的电话,周五那件事……的确是西航做的不对。我想向韩小姐道个歉——”
就看到苏西航在对面用无声的口形摆了个‘干你屁事’,而我的眼泪都快要在那一瞬间急落下来了!
“若若她……去洗手间了,要么等你回来请她吃个饭好么?”
人的确不能撒谎,这种事就像吸烟吸毒一样,越撒越上瘾,越撒越淡定。
我不知道此时的自己,究竟是在饮痛着苏北望的心意,还是我自己的底线,又或者……
就在这时,我看到苏西航替我拉过来的一个女服务员。她那带着满足和虔诚又略有紧张的笑脸下——一只手里攥着红赤赤的百元大钞。
苏西航冲我点头,然后摆了个OK的手势。
就见那个女服务生大大方方地接过我的电话,轻轻喂了一声。
“韩小姐么?”苏北望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来。
估么着苏西航已经用刚刚那短短的十几秒钟里给人家服务员‘上过课了’,这会儿小丫头在金钱与男色的双重攻击下,表现的十分出色。
“恩,我是。”
“那天的事是我弟弟不对,让韩小姐受惊了。我向您衷心地表示歉意。”
“没事,我没放在心上。”虽然女服务员的声音有点生涩紧张,但我想苏北望又不认识韩,隔着这么远的越洋电话,分辨率也低。应该……能蒙混过关的吧。
“那就好,请把电话给罗绮好么。”
服务员小姐把手机还给我,眨着骨溜溜的大眼睛笑了笑,拿着小费就跑了。
我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无尽的羞愧却满溢。
缓了几口呼吸,我把手机凑到耳朵边去:“喂——”
对面……嘈嘈杂杂?
“喂!罗绮!!你找我啊?”
韩!!!
我当时就傻了:“若若?!”
“唉,我忘了跟你说了。昨天我是骗了家里的保镖逃出来找林叔的,回去就被教训了。我爸听说后就大发雷霆,当晚逼着管家强行把我押上了飞机去E国,说要亲自看管我。
不过这边得别墅还是挺舒服的,商宴也很气派。
喂喂喂,你要什么化妆品么?我过几天回去,顺便在这里帮你补点货。
罗绮?!罗绮我跟你说啊,
幸亏你这次有眼光——别看这两个是双胞胎,人家苏先生可比他那个混蛋弟弟强多了。又绅士又明理的。你跟他让他放心吧,我爸虽然难搞,但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看在他这次亲自赶过来,这么表诚心的份上,多半会考虑合作的。
“我不难受啊,我……明明是我对不起他嘛。”我的脸上有痒痒的东西爬过,滴在面前的餐盘里,让我的羊肉瞬间变成了盐焗的。
“那你哭什么。”苏西航侧着头看我,递了一张不太平整的纸巾。
我没接,只是淡淡地说:“我也不知道,就觉得心里好像有什么位置……被挖空了一块。”
第六十章 这些事,为什么都和她有关?()
“白痴,”苏西航笑道:“我看过罗老教授的资料,里面总有配偶的信息嘛。
走了,在我哥回来之前,要养好身体才有力气吵架啊。”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要不是我只有一双拖鞋,早就砸上去了。
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我面朝着父亲慈祥的遗像,本以为会泪流满面的眼睛却突然坚强出清晰的目光。
从小爸就教育我说,要做个问心无愧的人。不管将来处在什么样的社会地位,做什么样的社会贡献,初心原则不能变。
我想。如果爸的死有隐情,那一定是缘于他不知变通的铁骨铮铮挡了某些‘别有用心’的路。
我一定要查出爸去世的真相。
就算罗老头不在乎自己的冤屈能不能昭雪。他也一定会纠结自己无力揭发或者保护的那些事实。
想到这儿,我浑身充满了力量地躺回床上。默念三声,老爸快托梦!
第二天,我妈上门来看我死了没,顺便带了点我爱吃的菜。
“今天请假了?”
我抱着被子装虚弱。首先是因为情绪还有点不安,其次是怕说多了话让我妈看出异常,便只能哼哼哈哈地答应几声。
“休一天吧,明儿有公司大会,还是得去参加的。”
“对了,刚才路过市场的时候看到老杜了。”妈一边给我弄吃的,一边有一搭无一搭地说。
我漫不经心:“哪个老杜?”豆反边亡。
“就中科的药管员。长个饼脸,满是麻子。住咱家东面那个社区,跟你爸交情还不错。但人很倔很拽那个。”
我说哦,我想起来了,就是在中科管药品库存的那个老杜。
“他还在中科啊?我怎么觉得这两个月来没见过他?”
“他走了。好像就在你回去上班的当月,他正好辞职跳槽。”我妈端了一盘挺挑动味蕾的炒面进来:“据说是去了康林呢。”
康林集团?
“老杜快五十多岁了吧?这个年纪还跳槽……”我开始回忆那个印象不算深的老伙计。
老杜本名杜德义。又矮又胖满脸雀斑,在中科做了十年的药管员。
要别人说,这药管员听着高大上,但本质也就是一仓库管理员罢了,可老杜有项超级特殊的天赋。
他的微观辨识力,基本上能达到过目不忘的‘最强大脑’级别。
不管是谁,在什么时间去领用品。哪怕是想搞点猫腻在药瓶的剂量上动点手脚。只要老杜发现,一眼就能拆穿。
就中科这么多年的研发项目实验领用,全凭他一上手颠分量,一双眼睛看刻度。
所以人们经常打趣他,说他能数清数以万级的库存药品,能不能数清自己脸上的雀斑啊!
但有才之人必然有几个脾气,老杜有点刚愎自用,常常看不起那些一板一眼的记录员,因而容易得罪人。
“那,老杜跟你说什么了没?”闲着也是闲着,我就多嘴问了句。
“就随便聊了两句,”妈用筷子拌了拌面,调上我爱吃的番茄酱:“我问他怎么想着离开中科了。他就说家里老母亲瘫床上。就把这边的房子卖了,然后换了大点的住一起方便照顾,考虑到路程于是就去康林集团了。其实吧,我倒觉得说不定还是得罪了谁呆不下去了。”
我点点头,说也别编排人家了。指不定真是尽孝最主要嘛。
你们这个年龄段的人面临的最真实问题不就是照看父母么?你看外婆到哪,你不也得照顾到哪?
妈白我一眼:“你放心,我将来老了去养老院跳广场舞,才不要跟你在一起!”
我吸溜吸溜地吃着面,心里却是难受得紧——哪个做女儿的不希望在父母年迈的时候还能承欢膝下地尽尽孝心。可惜对我父亲,已经永远也没有那个机会了。
不但留下了我难以弥补的遗憾,如今还扯下了一桩让人百爪挠心的冤案。
只不过……我脑筋一转?不对啊?老杜既然是搬家走了,那我妈又是怎么会在这边的菜市场遇到他的哩!
叮咚一声门铃,我慌忙咽下了叼在嘴里的一口面。
“阿姨,我来看看小绮!”一听声我就知道是舒婷。
“啊,婷婷啊,进来坐吧。正好我要出去呢。”我妈把厨房的垃圾倒到门口,顺便就把舒婷给迎进来了。
我把盘子推一边去,挺了挺身子坐起来。然后被舒婷用一个哈密瓜给砸了满怀:“好点了没?明天员工大会你去不去?”
我点点头说没什么事了,今天泡一天病号,明早就回去上班。
“我跟你说哦,今天你没在真是太可惜了,超级劲爆的一个大新闻呢——”
我就知道,她要是不扒出点让我感兴趣的话题,都不好意思来登我家的门呢。
这会儿我妈把瓜切了一盘子,嘱咐几句就走了。我则抱着个充满病菌的枕头,洗耳恭听了起来。
“你知道财务部的李副理么?”
我摇摇头,说我才回来一个多月,除了日常报销基本上是不会去找财务人员的。
“也是。”舒婷面带失落,却丝毫不失兴趣地从头开讲:“李副理跟咱们公司前台的那个小林有一腿,快两年时间了。
这个在整个中科都不是秘密,反正也没碍着谁。大家偶尔撞见,也就是咳嗽两声暧昧一笑罢了,此为背景。”
我说你瞅你说的,那么难听。怎么叫有一腿,人家就不能真心相爱啊?
“相爱个毛线啊,李副理都结婚好几年了。”舒婷一向是个嫉恶如仇的女汉子,最恨朝三暮四的出轨男了。
这会儿说到激愤处,直接把袖子挽到了肱二头肌处:“可就在今天上午,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人家李太太挺着大肚子就找上门来了。
要么说李副理也是点背儿,正趴在签到台那儿跟小林眉来眼去呢。
人家老婆二话不说,上去就撕——你猜怎么着?”
我连连咋舌:“李太太的孩子流了?”
“切,流产算什么啊。我告诉你,那李太太别看着瘦的跟什么似的,干起架来那叫一个彪悍啊。
我当时不在现场,听人家说的,她当场抄起一瓶0。5帕真空度的瓶装液溴砸了过去——砰!”
我嘶了一声,浑身跟着舒婷的拟声词一块冒冷汗!
“你是没见到小林那浑身啊,跟翻烂的地似的。到现在都没脱离危险呢!”
我说液溴是危险品,怎么会被她随手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