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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都不能让自己陷入绝对被动,就算到最后都不能束手就擒。
这是叶谨白的准则。
裴夙上前扶着他,一手环住他的肩膀,支撑他站着,叶谨白被他半抱在怀里不断咳嗽。虽然极力压低了声音,但他咳得整个人都在抖。裴夙被他一声声咳得心都疼了,也顾不上山魈不山魈的,轻拍着叶谨白的背。
“没事了。”
叶谨白脱离裴夙的怀抱,因为胸口的疼痛而皱了下眉,但很快就舒展开,对裴夙笑了笑。
山魈已经趁裴夙安抚叶谨白的功夫逃走了,在地上留下一块黑『色』的鳞片。裴夙余光瞥见,目光沉了沉,将那鳞片收入手心,上面传来一道熟悉的灵力。
裴夙收好鳞片,神『色』如常地解下腕间帕子,给叶谨白擦脸。
叶谨白伸手抓住帕子,裴夙一笑,将帕子递给他,叶谨白擦了脖子。虽然帕子是冰蚕丝的,但架不住他太用力,硬是在脖子上擦出一片红『色』。
裴夙皱眉,抽走帕子,“都蹭红了,你实在不舒服我们就先回去。”
可是那只山魈跑了啊。
裴夙道:“不必管它,我们先回去,方才撞那么狠,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哪儿。”
他们回到包间,得知江萧没有回来。
庄帆看到叶谨白苍白的脸『色』,想起紧跟着叶谨白后面出去的江萧,沉默了。
潘帅被叶谨白的脸『色』吓了一跳,连忙催着叶谨白回去看医生。
叶谨白现在浑身骨头都疼,尤其是头,也就不再强撑。
裴夙送叶谨白回了『奶』茶店,要不是叶谨白坚持,裴夙可能会把他直接抱上楼。
过了十分钟,陆镜十噔噔噔跑上来,问:“哥,谁病了啊?”
原来裴夙叫的医生是陆镜十。
裴夙侧身,陆镜十这才看见躺在床上的叶谨白。
陆镜十给他把脉,又在他身上几处按了按,最后到:“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撞得太狠了,骨头都还好,还有点脑震『荡』。你磕到头啦?”
山魈冲上将他直接撞在了墙上,后脑重重磕了上去。
叶谨白缩在被子里,恹恹的一句话也不想说。他直犯恶心,很想吐,但又不愿在裴夙面前失态,于是皱眉强忍着恶心。
之后几天叶谨白被一向温柔的裴先生强行灌了几碗『药』,至于那只山魈,裴先生却一直没有再管的意思。叶谨白心里着急,打电话给潘帅,潘帅告诉他,那天之后,江萧就不见了。
“裴先生,”叶谨白放下杯子,满满一杯的苦涩『药』汁,“那只山魈……”
裴夙似笑非笑道:“先把『药』喝了。”
叶谨白低头转着杯子,不想喝。
裴夙便道:“要我喂你?”
叶谨白一惊,裴夙已经伸手要接他的杯子了,叶谨白连忙避开,深呼吸后一口喝完。
裴夙递来纸巾和蜜饯,等叶谨白开始吃蜜饯之后,才道:“那山魈躲起来了,暂时还找不到。”
叶谨白吃惊:“连裴先生都找不到?”
裴夙笑道:“我又不是万能的。”
叶谨白喝完『药』,裴夙看着他睡下。『药』劲很快上来,叶谨白睡着了。裴夙这才轻轻起身,关上了门,却给窗户留了道不小的缝隙透气。
蹲在门外的陆镜十连忙凑上来,眼底压着几分忧虑,“哥,你这两天有没有不舒服?”
裴夙嗯了一声,他转了转扳指,感觉体内的妖力日渐枯竭,甚至已经出现了断续的情况。这一次的问题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严重。
不然叶谨白被江萧堵在外边,他也不至于要找那么久才找到。
得赶快找到钟灵的代替物,不然把叶谨白放在自己身边……他怕控制不住自己。
陆镜十的脸『色』更难看了,“没几个月就是……”他把到嘴的那几个字咽下去,“你该闭关了。”
裴夙却道:“不急,还有三四个月呢,开春在闭关也来得及。”
陆镜十心道:你是不急,我都快急死了!
他还要在劝说,裴夙却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说了。
“我有分寸,不碍事。”
陆镜十打定主意要劝裴夙早日闭关,一路黏着裴夙下楼了。
裴夙走到楼梯上,突然转过身道:“吩咐下面人那山魈先别管了。”
陆镜十眨着眼睛,“啊?”不管了?他哥被什么东西附体了吧?那东西动了叶谨白诶,就算了?脾气这么好的?
裴夙淡淡道:“它和奎虞之蛇有关系,我近来不宜和那边有冲突,先压着,待这段时间过了……”他余下的话没说,但言语中森然的杀意听得陆镜十打了个寒颤。
奎虞之蛇算是裴夙的对头,不过他怂得很,只敢缩在奎虞。正常情况下,他不是裴夙的对手,但近来裴夙的妖力枯竭得厉害,和奎虞之蛇起冲突可能会殃及身边的人。
……
等他们下了楼。
床上的叶谨白睁开眼睛,握住了胸口的印章。
裴先生的身体,出问题了?
……
山魈逃离了沛市,往奎虞去了,不会再来『骚』扰庄家。庄帆虽然被山魈吸了精气,但也慢慢养回来了。
裴夙本以为叶谨白会询问自己山魈的情况,谁知叶谨白在确定庄家的问题已经解决之后就仿佛忘了那只山魈,一次也没提过。
入冬后裴夙越发喜欢和叶谨白待在一起,他也越来越懒散,只是指使夜回在『奶』茶店帮忙,拉着叶谨白坐在窗边,享受冬日里的暖阳。
他几乎整天都和叶谨白待在一起,完全不管覆舟的事情。
比如现在,覆舟里都是客人,裴夙却在他店里,一手撑着脸,合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叶谨白悄悄走过去,用一杯热茶换走他桌上凉了的茶水,这样裴夙一伸手就能拿到。
裴夙只是假寐,根本没睡着。他的精神不如以前好了,尤其是最近,总是懒懒靠在桌边望着叶谨白,话都少了许多。常常会合眸小憩,算作是休息。
叶谨白多次询问裴夙的身体情况,都被裴夙三言两语轻描淡写地挡了回去。
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叶谨白一边拿着凉透的茶,一边思考裴夙的身体状况。转身的时候被裴夙牵住了衣服,叶谨白回头,裴夙冲他笑了笑。
“怎么了?”
裴夙笑着示意他弯下腰。
叶谨白面带困『惑』,俯下身。裴夙抬手,他只觉得耳上一凉,裴夙已经重新倚在桌上了,叶谨白『摸』了『摸』耳朵,那里多了枚耳钉。
叶谨白活到现在做过最不符合“乖孩子”形象的事情就是打耳洞,就打了一个,在左耳。
平山的山神左耳有一个小小的黑『色』的痣,他就给左耳打了个耳洞,在特殊的时间里,会戴一枚黑『色』的耳钉。
“很合适。”裴夙道。
叶谨白手足无措,“裴先生,这不合适。”
裴夙却笑了,“分明很合适。”
第19章 告白撒花!()
也许,裴先生喜欢他呢?
万一呢?也许就是呢?最起码,最起码有那么一点喜欢的吧?
叶谨白捏着左耳上红『色』的耳钉,内心难言雀跃。
他在夜风里冷静了一会儿,等心里的波澜都平复了,才上床睡觉。
……
次日,叶谨白开门的时候没有看见裴夙,一整天,裴夙都没有出现在他面前。夜回倒是来了,但一问到裴夙,夜回就紧紧闭上嘴,一个多余的字都不肯说。
到了深夜,叶谨白心里的担忧越发浓重。
而此时,覆舟内。
裴夙的脸『色』非常难看,陆镜十终于被他哥『逼』疯了——
“你的妖力清空了?开什么玩笑?!这才第几天?!不行,我要去找叶谨白。”
“回来。”裴夙道。
陆镜十却冷笑一声,“我非去,你又怎么样?!”
说完一甩门径自出去了,留下一屋静如寒蝉的妖怪们。
夜回和几个心腹都在,见裴夙脸『色』不好,谁也不敢讲话,夜回是跟在裴夙身边的,大着胆子问:“先生,要不要我把少爷拦回来?”
裴夙面沉如水,他拨弄着扳指,片刻后淡淡道:“由着他去。”
陆镜十不是『乱』来的人,去找叶谨白,一定会把该说清楚的都说清楚,并不会强迫叶谨白过来。
大概是不会来的。
毕竟他现在随时可能失控。
……
陆镜十用力敲响了门,叶谨白打开窗户,看见了底下的陆镜十,连忙下楼请他进来。
“陆先生,请坐。”
陆镜十虽然心急如焚,但还是很有礼貌地道歉,“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抱歉。”
叶谨白摇头,心里有点不安,踌躇道:“是出什么事情了吗?是不是……裴先生?”
陆镜十按捺着急迫,道:“是这样的,我哥身体出了点问题,现在需要你安抚,准确来说是需要钟灵的安抚,你不需要做什么,就呆在那儿陪我哥就可以了……”
他一边说一边小心观察叶谨白的脸『色』,他似乎并不吃惊,只是皱了皱眉,神情间『露』出几分担忧。
陆镜十心里就有谱了——叶谨白对他哥起码是有那个心思,他哥不是一厢情愿。
“我哥有事喜欢自己死撑着,他现在情况很不好……”陆镜十说着裴夙的情况,含糊了严重程度,重点关照了“我哥不舒服”这一点。
叶谨白静静听着,他很着急,但他知道陆镜十还有别的话要说。
果然,陆镜十说完情况后,话锋一转,“不过我哥他到底是妖怪,现在这个情况亲近他很危险。尤其是你这个体质,很容易激发妖怪们的食欲,换句话说……”
言尽于此,叶谨白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点头:“我知道了,方便的话我现在就去。”
陆镜十再次强调:“真的很危险。”虽然他相信他哥的自制力,但是就怕有个万一,假如突然失控或者说情难自禁呢?
要是情难自禁那还好一点,如果彻底失控,问题就大了,叶谨白这条命可能会搭上。
叶谨白道:“我欠裴先生一条命,应该的。”
最终陆镜十带着叶谨白回了覆舟。
夜回几个都站在外面,翘首以盼。
陆镜十的身影刚刚出现,夜回就一溜跑到陆镜十身边,看见叶谨白后长长舒了口气,一改往日凶神恶煞的表情,对叶谨白的到来表示了热烈的欢迎。
“快请进,请进。”
夜回先一步拉开门,看叶谨白的眼神跟看救世主差不多。
叶谨白心急,抿着唇角进去了。夜回连忙关上门,把一众心腹全轰走了。
陆镜十沉着脸,夜回凑上去问,“先生这次……”
陆镜十低声道:“比以往凶险。”裴夙的旧疾本来就难以治愈,又拖了这么久,上次好不容易找到了钟灵,还被截胡了。
结果裴夙不仅没想方法把钟灵取出来,反而还救了叶谨白。
也许是天道怜悯。陆镜十回头看了看,心道:但愿上天垂怜,今夜之后,一切平安。
屋内
裴夙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渴望,从叶谨白出现在覆舟的那一刻,他身上独有的暖香徘徊在他身边了,不断挑战着他的忍耐限度。
居然真的过来了。
内间只点了一盏光芒晦暗的灯,裴夙半张脸都隐在暗『色』里。
薄红的唇角衬着苍白的脸『色』,越发显得他美貌『逼』人,惊心动魄。
白天里见到这个人,还是唇角带笑的温柔模样。但现在眉梢眼角的柔和淡去,墨黑的双目跳动着灯盏的冷光,越发幽深冷淡。
“别过来了。”
裴夙转过脸,眉眼倦怠,却还是冲他笑了笑,“就在那儿吧。”
叶谨白没说话,临进门前陆镜十告诉他,离裴夙稍微远一点,最好就站在门口,一有问题就冲出来。
“陆先生说您很不舒服,”叶谨白慢慢垂下睫『毛』,“您不需要……我离得再近一些吗?”
这是在……撩他?
裴夙诧异,叶谨白睫『毛』颤动,忽然抬起眼睛,再次询问:“真的不需要我再靠近一点吗?”
他还戴着那枚耳钉,站在自己面前,从耳畔红到脖颈,望向他的眼神却坚定清澈。
裴夙忽然想起当时深夜,叶谨白站在群妖之间,他下楼开门,抬头就撞进那样的目光里。
其实那个时候就有那么一点动心了。
“来。”裴夙道。
叶谨白蓦然笑了,坐在他身边。
躲在窗外偷看的陆镜十内心狂喊:快!抱住他!快抱他啊!裴故之你是死的吗?!!
夜回撞了陆镜十一下,陆镜十这才冷静下来。
等等,他们是来保护叶谨白的,不是来看热闹的。
夜回和陆镜十同时捂住嘴,生怕自己发出额外的声音。
屋内,裴夙问:“陆镜十和你说清楚了吗?”
叶谨白毫不犹豫地点头。
裴夙点点头,自语道:“那就好,我就当你都同意了。”
同意什么?叶谨白正茫然时被他一拽,整个人落入温暖怀抱,属于裴夙的味道淹没了嗅觉。
“我恨不能将你……一口一口吃下去。”裴夙贴在他耳边,喃喃道。
叶谨白被他抱着,脑子一下炸了,眼神放空,除了“他抱我了”以外没有任何其他想法。
裴先生对他……确实有一点喜欢的吧?
他道:“裴先生……”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尾音发颤,“我有件事想和你说。”他忍不住了。
裴夙应了一声。
叶谨白紧张到指尖发白,“我很喜欢裴先生……”
裴夙慢慢放开他。
叶谨白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笑容,“可能当初在平山发生的一切的使这份喜欢不那么纯粹,但我真的非常喜欢裴先生。”
“我年幼的时候总以为当时做了一场梦……”
你是我最向往的神明。
裴夙静静听着。
叶谨白轻声道:“您……喜欢我吗?”
裴夙叹息道:“不够。”
还不够,这点喜欢怎么够呢?
裴夙道:“钟灵是治我旧疾的主『药』,所以我对你的『迷』恋大多来自于钟灵。”我对你的喜欢太少了。
叶谨白定定看着他:“那么,裴先生对我一点喜欢都没有吗?”
他说完话就垂下眼睛,睫『毛』颤动,一忽一忽的仿佛扫到裴夙的心上了,裴夙一颗心忽然就软了。
这样的羞涩而坦诚。
没有人能无动于衷,何况他本来就喜欢他。
“我现在很喜欢裴先生,以后会更喜欢,每一天都更喜欢你一点,”叶谨白说,“您愿意试着喜欢我吗?”
裴夙并没有应声。
叶谨白取下印章,小小的一枚坠在链子上,跟他的心一样一晃一晃的,“如果您愿意的话,我想把这个送给您,从今以后,钟灵一半在您这里,一半在我心里。”
他捏着链子的手在发颤,裴夙静静瞧了他一会儿,伸手覆在他发抖的手上,无奈一笑,“我不能拒绝你。”
他压下叶谨白的手,将他拉到近前,在他唇角轻轻一碰,“那么,请多关照了。”
叶谨白猛地抬头,差点撞上裴夙,“您答应了。”
裴夙笑着捏了捏他的耳垂,“定情信物都互换了,我还有什么理由不答应?”
他望进叶谨白的眼睛,“可以帮我戴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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