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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夙简直哭笑不得:“你成天里胡思『乱』想些什么呢,我与他并不熟悉,怎么就喜欢了?”
叶谨白没说话,垂着头,耳畔却烧红,显然这么个乌龙他也觉得尴尬。
裴夙亲自将地铺收了,又铺好床。叶谨白站在床前迟疑片刻,掀开被子躺下了。
裴夙也躺下,关了灯,叮嘱叶谨白早点休息。
叶谨白缩在被子里,背对着裴夙,却一直没有闭上眼睛,只是看着窗帘默默出神。
裴夙对他好的过分了,好到叶谨白快要控制不住那点妄想了。
裴夙之于他,就是年幼时的梦,钦慕是当然的,但从来不奢求占有,或者说,不敢奢求。
俊美、温柔、体贴……足以让任何人动心。
然而人类和妖怪之间存在的鸿沟太大了,更何况他面对的还是裴先生这样的大妖,活了不知多久的,位高权重的大妖。
但是为什么要靠这么近呢?他快要管不住自己了。
叶谨白将被子拽高一点遮住脸,不再像那些『乱』七八糟的,很快睡着了。
……
第二日下午,裴夙还真的把夜回拎过来了。
人形的夜回是个话很少,看上去很酷的男人,但被裴夙拎过来的时候真的是一点气势都没有,焉头焉脑的,一抬头看见叶谨白在笑,就狠狠瞪了他一眼。
叶谨白连忙抿唇,将嘴角那点笑意收住,转身去调『奶』茶,只是转过去的时候,夜回听到他笑了一声。
夜回:你大爷!
叶商庚怯怯躲在叶谨白后面,他是鸟,夜回是猫,难免觉得害怕。
夜回正要凶巴巴看向叶商庚,被裴夙拍了下脑袋,沉默一下,往后面缩了缩,没敢吭声。
“让商庚教他做事,我们准备走吧。”裴夙。
叶商庚这几天里已经学会了店里所有的『奶』茶调配,完全可以顶替叶谨白。
叶商庚连忙拉住叶谨白的衣服,叶谨白道:“不用了,可以关店的。”
裴夙摇头,不容置疑道:“让夜回在这里帮忙。我要是知道你捣『乱』……你知道会怎么样,嗯?”他没说要如何如何,夜回却回想起被裴先生捉弄的恐惧。
拔『毛』拽耳朵当成吉祥物招财猫什么的……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叶谨白一步三回头地和裴夙出了斜阳街,请假出来的潘帅从车子里钻出来冲他们挥了挥手。
潘帅的娘舅姓庄,叫庄建邦,庄夫人『性』格温婉。两人被庄夫人迎进庄家,庄建邦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见到裴夙十分吃惊。
庄建邦迎上来,“裴先生。”
裴夙笑着点点头,一眼扫过就知道庄先生和庄夫人都没有问题,但这间房子里……他转了转扳指,突然握住叶谨白的手,将他从左边的单人沙发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单人沙发下一个黑『色』的小影子不甘地抓了抓沙发底,发出很小的声音。
第17章 壁咚()
黑『色』小鬼缓缓裂开嘴,鲜红的嘴唇里包着满口的森白牙齿。
叶谨白悚然一惊,放下了手里的杯子。
裴夙道:“怎么了?”
叶谨白刚要回答,却发现那黑『色』的小鬼已经藏到不知何处去了。他皱了下眉,小声和裴夙说了,裴夙点点头,似乎并不吃惊。
庄建邦亲自泡好茶推到裴夙面前,“裴先生请用。”他心里暗骂儿子不靠谱,只说请了道士回家看看。他是不信这个的,儿子以前也不信,这次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请了道士回家。不过儿子挂心家里,他也不会拒绝儿子的好意。
谁知道所谓的道士是裴先生!
整条斜阳街的主人,裴夙。
想起裴先生进门的时候他都没有迎出去,庄建邦冷静地喝了口茶,心想回头还是打死儿子好了。
至于跟在裴先生身边的那位……看上去年纪不大,应该是家里的下属之类。
庄建邦道:“劳动您亲自来一趟了。”
裴夙偏头看了叶谨白,一笑:“言重了,算不上劳烦。我等会儿还有些事情,我们直接来?”
庄建邦连忙点头,“您请。”
裴夙站起来,一众人也跟着站起来了。他没急着到处查看,只是站在原地扫视客厅。
叶谨白则皱着眉一直在找那个黑『色』的小鬼,盆栽后面黑影一闪,叶谨白立即迈步出去查看盆栽。
裴夙本来想到博古架那边去的,一见叶谨白走向盆栽,立刻脚步一转跟在叶谨白后面,这样看倒有点像是叶谨白的跟班了。
等叶谨白走到盆栽前的时候,那黑『色』小鬼已经了无踪迹了。
这时候,博古架上响了一声,一个成『色』极好的紫砂壶掉了下来,庄建邦顿时就慌了,小跑着去接,但还是慢了一步。
紫砂壶啪的摔在地上,碎成几块。
庄建邦心疼得不行,这是他新淘来的紫砂壶,还没把玩过瘾呢,这就碎了。
没等他心疼完,架上原本摆得稳稳当当的美人耸肩瓶也身子一歪,在庄建邦面前粉身碎骨。
庄夫人吓了一跳,连忙走上前。
那花瓶落下来的地点离庄建邦的脑袋就差一点!
“老庄,没划到哪里吧?”
庄建邦脸『色』发白地站起来,拉着走过来的庄夫人离博古架远了点。
“差点就砸到了,”庄建邦长舒一口气,紧接着面『露』疑『惑』,“这上面东西都放得很稳当,怎么会往下掉呢?”
潘帅则是一身冷汗,他站得远一点看得清清楚——那花瓶明明就是冲着他舅舅的脑袋去的,摔在半空的时候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推了一下,歪了,没砸中。
他下意识往旁边看了看,裴夙正气定神闲地和叶谨白说着话,叶谨白则一边点头,一边小声询问。
察觉到潘帅的目光,裴夙抬头笑了笑。
他在教叶谨白怎么看风水,庄建邦屋子里的摆设布局显然都是经过专业人士指导的,算是教科书一样的好风水了。
“裴先生,”潘帅道,“我看那个瓶子,好像是被推下来的。”
这句话就是庄建邦听到都觉得背后一寒——博古架比他人还高,瓶子又放在架子顶层,谁能把它推下来?
况且,这屋子里哪有第六个人?
庄夫人只觉得一阵恶寒,“这不可能吧,我们都在这儿啊,都没靠近博古架,谁会去推那个瓶子?”
潘帅道:“可是瓶子放得好好的怎么会自己掉下来?”
裴夙道:“是有东西推了那瓶子,不过不是人推的。”
叶谨白忽然听到一阵笑声,紧接着脖子一凉,有个稚声稚气的童音贴在他耳边,敢开口说了一个字,裴夙忽然冷了神『色』,探手从他肩膀上拎出个黑『色』的小鬼,直接摔在了地上。
小鬼一骨碌翻起来,神『色』间透出几分惊慌。正要逃跑,被叶谨白一张符纸钉在了地上。
符纸让小鬼彻底显形,于是庄建邦几人就眼睁睁看着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板上突然多了一个尺来长的黑雾状小鬼,被符纸镇在下面,吱哇『乱』叫。
庄夫人捂住嘴,险些尖叫出来!
庄建邦扶住庄夫人,面『露』惊骇。
倒是潘帅之前在宾馆见过更骇人的血红『色』伥鬼,面对『迷』你型的小鬼就镇定的多了。
叶谨白小声道:“先生你明明早就看见了吧……”
裴夙也低下头,轻声道:“我等你捉住它呢。”好让别人知道,你可不是我的小跟班。谁知道这东西敢这么放肆,不老实待着束手就擒还敢对叶谨白动手动脚。
庄建邦护着庄夫人远离那个疯狂挣扎的小鬼,“裴先生,这是什么东西?!”
小鬼的出现完全颠覆了庄建邦的三观,他有些凌『乱』,无措地看向裴夙,不知道是不是希望裴夙给他一个“科学的解释”。
裴夙道:“和潘帅在酒店里见过的是一种东西,伥鬼而已。被妖怪或是邪路道士们养来害人的东西,像这种伥鬼也只能在家里捣『乱』,不过和它同处一室得时间久了,主人的运势就会走低。厉害些的,还能吸人精气,将运势和精气反补给自己的主人。”
所以庄家夫『妇』的精气神才会越来越差。
潘帅越听越不对劲,举手。
裴夙挑眉,“说。”
潘帅立刻道:“那为什么我会碰到那么厉害的伥鬼啊?而且,我还吃了一肚子的虫子,不行,想起来就想吐。”
裴夙道:“你不是吃了虫子,是吃了虫卵,伥鬼是被尸虫吸引过去的。庄先生一家体内都没有尸虫,这小鬼是被人放进来的。”
潘帅恶寒。
裴夙转着扳指,道:“等你表哥回来了,我们就去会会你哪位好嫂子吧。”
叶谨白道:“您确定了?”
裴夙道:“这个家里有山妖的味道。”他『揉』『揉』叶谨白的头发,让他安心。
……
隔了一个星期,潘帅的表哥庄帆风尘仆仆地从意大利回来,满面疲惫地敲响了潘帅公寓的门。
“哥,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潘帅被庄帆鬼一样苍白的脸『色』吓到了。
庄帆摇摇头不想多说,只是道:“你那几个朋友什么时候有空?”
潘帅拿出手机给叶谨白打了个电话,叶谨白身边好像还有别人,细细碎碎的一阵说话声之后,叶谨白回他明天下午有空。
潘帅看向庄帆,庄帆点点头做口型道:“我都可以。”他已经和庄建邦请过假了,这几天都空闲。
潘帅就和叶谨白敲定了时间地点,挂了电话,一掉头,发现庄帆已经趴在桌上是睡着了。
到了定下的时间,夜回再次被裴先生叫来看店,黑着脸站在柜台后面,等裴夙和叶谨白离开了他的实现,立刻恶声恶气,摔锅摔盆。
“勾引先生!”甩抹布。
“老是使唤我!”
“顾鸿也喜欢你!”
……
不用动脑子都知道他再说谁了。
可怜叶商庚这个小黄莺缩在一边瑟瑟发抖,一边小声威胁,“你要是敢把东西摔坏,我,我就告诉裴先生你说我家白白坏话!”
夜回阴着脸蹲在地上不吭声了。
潘帅和叶谨白定的地方时临江楼,还请了几个玩的比较好的朋友,说是一起聚聚,认识新嫂子。
于是叶谨白和裴夙一起进去的时候,整个包间已经快闹疯了,起因是潘帅他的新发型,非、常、丑。
是的,非常丑。不像是剪出来的,像是在路边找了只牙痒的狗,随便啃的。
叶谨白一眼看到他,虽然竭力忍耐,但眼睛里还是『露』出了笑意,唇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扬。
满心等待叶谨白安慰的潘帅大怒,扑上来就要打人。叶谨白连忙躲到裴夙身后,转移他的注意力,“你怎么剪的这个发型?”
潘帅恼火道:“我哥剪的!”他大爷的,自己心里不痛快拿弟弟出气!
昨天他哥睡醒之后表情特别抑郁,他凑过去开解,结果被他哥按在桌子前面剪了头发,美其名曰减压……
我减你大爷!
剪过头发的潘帅看着镜子,掉头就要跟庄帆拼了。
潘帅还要诉苦,庄帆带着女朋友进来了。
庄帆看着很憔悴,但他的女朋友光彩照人,挎着庄帆的手臂,依偎在庄帆身上。她脸上只花了淡妆,但也漂亮到让人移不开眼睛。
叶谨白一抬头就和这位美貌的姑娘目光相接,和她清纯的外表不符的是,她看向叶谨白的眼神炽热而有侵略『性』,让叶谨白很不舒服。
然而这样的眼神只有一瞬间,她很快收回目光,微微笑着,靠在庄帆身上,十分羞涩腼腆。
众人纷纷上去打招呼。
趁这个间隙,叶谨白小声道:“裴先生……”那个姑娘好像真的有问题。
裴夙道,“看得出来她是什么东西吗?”
叶谨白摇头。
裴夙道:“是山魈。”
庄帆向众人介绍他的女朋友,“这是我女朋友,江萧。”
江萧伸手将耳畔一缕头发别在耳后,羞涩地冲众人点头。
潘帅一看时间差不多了,连忙叫服务员上菜,包间里的人找位置坐下。潘帅很怵江萧,想粘着叶谨白坐,但在裴夙含笑的目光注视下,眼含热泪地坐在了江萧身边。
吃饭的时候,潘帅总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往叶谨白那儿递眼神,叶谨白知道他有话要说,就借口透气出去了。
潘帅刚要溜出去,江萧起来说去解手出去了。
连着出去三个人好像有点奇怪,何况江萧还是个女孩子,潘帅尴尬地坐住了,拿出手机给叶谨白发信息:白子!她去找你了!小心!快回来!
然而叶谨白没有回他。
叶谨白本来想先上个洗手间,走了几步感觉有什么东西跟着自己。他想了想还是进了男洗手间,刚刚进了隔间,隔间门就被人砰的关上。
第18章 定情信物()
这样一个身材瘦削,细骨伶仃的姑娘却能单手控住叶谨白的两只手腕,贴上来,将叶谨白死死压在墙上。
“好香。”
江萧埋头在他颈间,『迷』恋地大口呼吸,竭力汲取叶谨白身上若有若无的暖香气,忍不住『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在叶谨白白皙的皮肤上游移。
忽觉肚子上爆发出剧痛,江萧捂住小腹发出不似人类的惨嚎。
她稍微移开手,『露』出肚子上拳头大的血洞。
叶谨白面『色』冷然,指间夹着一张丹砂画的符纸。
他左手蹭过脖颈,碰到一点湿润,叶谨白唇角一下子抿起来,眼底『露』出无法抑制的厌恶。
江萧在伤口上一抹,肌肤复原如初。她拉上外套拉链,对着叶谨白笑了。
随即这个瘦弱的姑娘骨骼响动,在叶谨白面前变成了一个独脚长『毛』的怪物。
四肢粗壮,孔武有力,和那个江萧绝没有半点相似处。
山魈!
隔间被红『色』的雾气从上至下封闭起来,山魈发出尖利刺耳的叫声,一口黄『色』的牙齿暴『露』在叶谨白面前,寸许长的指甲掏向叶谨白的心口。
山魈的妖力构成了牢靠的结界。
叶谨白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动静太大引起别人的注意,他握住山魈的爪子,手上灵光闪动,山魈尖啸,另一只爪子伸出试图把叶谨白的心掏出来。
“西方有灵,邪魔退散!”
西方白虎,主杀伐正义。
叶谨白话音落下,金戈之声中响起一声虎啸,猛虎虚影将山魈撞开,叶谨白趁这个间隙抽出符纸,十二章符纸环绕着叶谨白结印的双手,刺啦的灵光在符阵中不断闪现。
山魈正欲扑上来撕毁符阵,叶谨白先一步动手了。
符纸将山魈困住,叶谨白从上至下一抹,符纸刷地散开,山魈却桀桀笑了两声,两步冲上来一头撞破了符纸形成的结界,将叶谨白再次抵在了墙面上。
山魈兴奋地爪子都在抖动,正要破开叶谨白的胸膛,隔间门忽然被人拉开了,裴夙站在门外,脸『色』极难看。
没见他有什么动作,山魈却仿佛被一只大手拎住了后颈,整个腾空起来,重重摔在了隔间外。
叶谨白被它重重撞上墙,胸口疼得好像要裂开一样,他虽然在剧烈咳嗽,但手里却握着不知何时从脖子上解下来的印章。
印章已经转化为完全的黑『色』,浓墨般透着沉沉死气。只要裴夙再来晚一步,这枚象征着“死”的印章就会磕在山魈身上。
永远都不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