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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王峥不可置否道。
“一口价，两万！”
中年老板笑眯眯的伸出了两根手指头。
“两万？”
“没错！”
“不行，两万，太多了！我没有那么多钱！”
“那就没办法了！”
中年老板满脸可惜的摇了摇头。
迎着对方时刻关注自己的眼神，王峥明白，这中年老板心理价位肯定比两万要低很多。但相比这一对小碗近600万的真实价值，两万简直不值一提。
但王峥仍然要不可避免的讨价还价一番。否则答应的太痛快，就不免引起对方的怀疑，让这笔交易横生波折。
毕竟，这些在潘家园做生意的家伙可都是人精。
“一万！我只能出这么多，如果老板答应的话，咱们现在就交易！”
“不行，一万太少了！最少一万八！”
跟这个中年老板扯皮一番后，双方把价格定在了一万五！
其实，王峥要是继续磨得话，成交价还能够更低，但为免夜长梦多的他，简单的砍了一下价就答应了。
随后就是刷卡转账，因为中年老板自己有POS机，所以这一步方便的很。
不过王峥看到自己辛苦两年，省吃俭用节省下来的财富就这么轻轻一划，去掉了三分之一，心里要说不疼那是假的。
但已经被他装进背后双肩包里的小碗给了他很大的安慰。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小兄弟，你的卡！”
“谢谢！”
“小兄弟，我这里的好东西还有不少，要不要再看看？”难得碰上王峥这个冤大头，中年老板自然要竭力推荐一番。
可惜，早就摸清了他这里虚实的王峥怎么可能上当。
“不了，谢谢！”
简单的客气了一句后，王峥背着自己的双肩包转头就走。很快就消失在了密集的人流当中。
“老梁，今天大赚了一笔啊！”
等王峥走远后，旁边摊位上一个身穿黑色背心的中年男子语带羡慕的高声道。
“呵呵，还行吧！”
跟同伴打了个哈哈后，梁姓中年男子脸上露出了得意之色，这次买卖他真是赚大了。那对瓷碗他进货的时候，也不过才花了二三十块钱而已，转手卖一万五，这可是几百倍的利润。
当然，在梁姓中年人得意的时候，王峥心中更得意！如果第二件瓷碗也是真品的话，那么他将从中赚取至少500多万的利润。
直到这时候，王峥才真正体会到鉴宝类小说里经常提到的那句话‘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古玩行业到底是怎么样的暴利。
不过，把古玩买到手还不算完，王峥不是为了收藏，他是为了赚钱的！所以，接下来还要把刚到手的宝贝卖出去。
卖出的途径虽然有多种，但对王峥这个完全外行的人来说，还是拍卖行最为保险。
至于选择那家拍卖行，王峥在来的路上就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
因为随身带着两件宝贝，王峥也不敢再去挤地铁。忍痛花了一百多块钱打车来到了崇文门外大街80号！然后乘坐电梯直上11楼，看着电梯打开后，便直入眼中的嘉德拍卖行的logout！王峥深吸了口气，大步走了过去。
事实上，在中国的一国之都，全世界几乎所有有名有姓的拍卖行都在这里设有分部，佳士得和苏富比这拍卖界的两大霸主也不例外。但王峥综合考虑一番后，还是选择了嘉德。无他，他需要急用钱，而且虽然他不愤青，但还是希望把中国的古玩留在中国。
当然，原本跟嘉德不相上下的保利拍卖也是王峥的一个选择，但保利拍卖的优势更多的集中在书画方面。相对而言，还是成立更早，更全面，信誉不错的嘉德更适合王峥自己。
“您好，先生！欢迎光临，请问您有预约吗？”
在刘东刚进门的时候，姿容上等的前台小姐已经面带微笑的恭敬问道。
“没有！”
“那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我有件祖传的古玩想要在你们这里拍卖！”王峥直接道明了来意。
“好的，您这边请！”
说着，前台接待便带着王峥走进了一间完全中式风格的接待室。
“先生，这里有份表格，麻烦您先填一下！”
在刘东坐下后，接待小姐已经把纸笔都递了过来。
接过表格一看，内容并不复杂，简单的浏览了一下后，王峥便把自己的姓名、联系方式，以及需要拍卖的古玩的种类等一些简单的信息都填了上去。
“好了！”
接过表格快速浏览了一遍，没什么问题后，接待小姐微笑道：“先生，请您稍等，我们的鉴定师和客户经理马上就会过来！”
“嗯！”
在王峥点头后，前台接待转身出门而去。很快又有专门的服务人员给他送上了茶水和糕点！
对于这样的服务，王峥并不意外，原本他所在的装修公司接待客户的时候，他也经常这么干。
时间不长，门外便响起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在王峥站起来的时候，一个身穿西装，大约三十多岁的削瘦中年人；以及一个身穿白色棉麻中式半袖，下颌留着一撮小胡子，年龄大约在四十五六岁的中年男子推门走了进来。
“您就是王峥王先生吧？”
西装男子笑着朝王峥伸出了右手。
“你好，我是！”
“你好，你好，我是咱们嘉德拍卖的客户经理，我叫李阳。这位是我们嘉德拍卖的特聘鉴定师朱子城朱老师！”
“朱老师，你好！”
“你好！”
在两人握手后，李阳继续道：“朱老师在瓷器鉴定方面拥有非常深厚的功力，这次也是他为王先生提供鉴定服务。”
“好的！”
“那现在是不是让我们看一下王先生的藏品了！”三人坐下后，李阳主动道。
“当然！”
王峥点了点头后，把旁边的双肩包拿了过来，然后把放在里面用厚厚的报纸包裹的一对小碗拿出来，小心的放在了身前的实木矮桌上。
“咦？”
原本对王峥并不是太关注的朱子城在看到两件小碗后，眼神立即变得慎重起来。
这下子也不用李阳多说，朱子城已经迅速进入了自己的专业模式，从衣兜中拿出白手套戴好后，多少有些迫不及待的把两只小碗拿到了自己面前。
对于正常的鉴定模式来说，在没有得到主人允许的情况下他这么做，显然是很失礼的一件事情。
不过，对于古玩鉴定本来就一窍不通的王峥，虽然皱了皱眉倒也没说什么。
只有了解朱子城的李阳明白，一般对方会这么做，多半是遇到真正的精品古玩了。所以，他内心中也变得振奋起来。
跟王峥曾经从事的家装公司网络推广职位一样，李阳这个客户经理如果能够为公司拉来一个大客户的话，也是有提成的。
当然，王峥属于自动上门的客户，提成没有那么高就是了。但钱再少那也是钱，那也是业绩。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约十几分钟后，朱子城才把两只小碗放下。
第七章 财富（）
第七章财富
……
“朱老师，怎么样？”
李阳多少有些迫不及待道。
“精品，清三代的瓷器精品！”
一句话便让李阳松了口气。而早就对自己这对小碗心中有数的王峥，在听到这句话后，微微有些紧张的内心也真正的放松下来了！
“清代乾隆御窑珐琅彩珊瑚红地缠枝花卉图纹碗一对！市场价1000万！”
“1000万？”
王峥忍不住惊呼出声。
他**丝的表现迎来了朱子城和李阳善意的微笑。在拍卖行工作多年的他们，见多了普通人掏到大漏后各种情不自禁的表情和言语。
“是的，1000万！而且这是根据2010年苏富比拍卖会上，一对同款但不同风格的清代乾隆御窑珐琅彩图纹碗的竞拍价格给出的市场价。现在四年多过去了，古玩，尤其是精品古玩的行情一直在上涨，所以如果王先生这对珐琅彩碗上拍的话，价格肯定不会下于1500万！”
“1500万？”
如此巨大的财富对于资产仅有5万块的王峥来说冲击实在太大了。但对他冲击更大的是神农系统对于瓷碗的预估居然是错误的？
300万一件，600万两件！这是王峥原本的心理价位。
但也就是他这种完全外行的人才会真正去这么算。
在古玩行内，两件一起的组合艺术品的价值根本不是用1＋1=2这样去计算的，而是大于2，甚至是翻倍。
完美的艺术品和有瑕疵的艺术品绝对是两个不同的价值概念，相互之间的价值都是几倍，甚至十几倍，几十倍的差距。
而且，神农系统计算价值的时候是一件，可不是一对。
“王先生，这是我们嘉德拍卖行的委托拍卖协议，您可以看一下，如果没什么异议的话，我们可以马上签约，而且我们保证为您的拍品做最好的宣传，尽量让它拍出更高的成交价！”
确定了两件小碗的真实价值，那李阳就没有了任何的迟疑，直接把合同摆在了王峥的面前。
看着厚实的合同文本，王峥暂时把神农系统的事情放到脑后，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好了再说。
说实话，王峥就是一个普通人，对于这种厚厚的合同文本他并不知道里面的合同条款对自己是不是真正的公平。
不过，不管公不公平，他心中都有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考虑。
简单的翻了翻合同后，王峥暂时把它放到了一边，“在签合同之前，我还有几个问题！”
“王先生请说？”
“我想知道这对瓷碗能够什么时候拍卖出去？”
“是这样的，考虑到王先生这对清三代的珐琅彩碗属于难得的瓷中精品。所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会把它放到今年10月27号的嘉德秋拍中去！”
“十月二十七号？”
王峥皱起了眉头。
“每年的春拍和秋拍是嘉德拍卖行影响力最大的两次拍卖会，参与的富豪也最多，这样一来，更容易让王先生这对精品瓷器拍出一个高价。”李阳连忙解释道。
“我知道嘉德秋拍不错，但时间是不是太长了？现在我家里急需用钱！”
现在才7月17号，距离10月27号的嘉德秋拍，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
如果换在平时也就算了，但现在王峥可是被神农系统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压在头上。如果半年内完不成超级山庄第一环的任务，到时候别说是1500万，就是再多的钱都没用。
“这个没有关系，如果王先生急需用钱的话，在签订委托拍卖合同以后，我们可以提前支付给您一部分资金应急，等您的藏品拍出去后，再扣除相应部分就好！”
“还可以这样？”王峥有些惊讶。
“这是我们针对高端客户的特殊服务！”李阳解释道。
这确实是特殊服务，也就是王峥手里这一对清三代珐琅彩瓷器太过珍贵和稀少，不惧流拍，李阳才敢下这样的保证。如果只是一般的普通拍品，那可没有这种优越的待遇。
“那我可以提前拿到多少资金？”
“我想1000万以内的话应该不会太困难！”
“1000万？这倒是足够了！”
“如果王先生满意的话，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签订委托拍卖协议了？”李阳趁热打铁道。
“当然！不过，我想‘借款合同’是不是也该签一下？”王峥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钱先到手才是第一位的。
看着王峥神情中的坚决，李阳只好点了点头。
“好的，王先生请稍等，我需要另外准备一份合同，并且报给总经理签字！”
“没问题，我有的是时间！”
话落，王峥身体往背后的沙发上一靠，微笑道。
以前他在公司面对客户的时候，都是低声下气，端茶送水的装孙子伺候客户。那时候他最渴望的事情就是自己也有一套房，享受一下被被别人恭敬伺候的感觉。现在虽然场合不同，但王峥很享受这种被别人恭敬带如上宾的待遇。
这也算是满足了他内心当中一个普通**丝的小小心愿。
“好的，王先生请稍等！”
随后，李阳便跟朱子城一起走出了接待室。
很快，围绕着王峥和他手中这对清代乾隆珐琅彩图纹碗，更多的嘉德拍卖行的人开始忙碌起来。
为了保险期间，嘉德组织了其他几位专精陶瓷鉴定的鉴定师更近一步确认了王峥手中这对小碗的真假后，才签订借款合同和委托拍卖合同。
等到一系列事情忙完，王峥走出嘉德拍卖行的时候，他的银行卡里已经多了800万现金。当然，那对清代乾隆珐琅彩图纹碗也留在了嘉德的保险库里。
走出大厦，迎着夏日正午的阳光，沐浴在其中的王峥感受到的不是炙热而是未来的希望。
“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是过去的王峥了！”
悄然之间，一股强大的气场从王峥身上慢慢的散发出来。尽管它现在还很弱，但就像春天三月份的青草一样充满了勃勃的生命力。
看到时间已近中午，忙碌了一个上午的王峥肚腹中自然充满了饥饿感。而腰包前所未有的鼓胀，也带给他内心前所未有的自信。面对街道两侧各种装饰豪华的餐厅，王峥有的不再是囊中羞涩的羡慕，而是走进其中大吃一顿的期待。
不过，相比普通餐厅，王峥最渴望的是大名鼎鼎的全聚德。
以前是太贵，自己工资太低，吃不起。现在有钱了，自然不能错过。
也不知道是因为心态的关系，还是猛士一号基因药剂对身体的改变，又或者是两者兼有。在全聚德，王峥愣是吃了两只挂炉烤鸭，六个凉菜，外加四瓶崂山啤酒！
酒足饭饱之后，王峥毫不在意旁边服务员怪异的眼神，付了帐后便拍着肚皮施施然的走了出去。
眼见今天计划的事情已经全部顺利完成，王峥打了车后，便朝着自己位于沙河城中村的小窝赶去。
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窗外四九城绵延不断的钢铁丛林，王峥神色中有些怅然。以前忙于工作，再加上囊中羞涩，从没想过好好静下心来欣赏一下这座城市。
但等他腰包里有钱了，再想好好浏览一下这座自己待了两年的城市的时候，却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神农系统尽管带给了他物质上的享受，但半年的时间限制也开始让王峥越来越多的感受到一种压力。
所以，在回到自己的小窝后，王峥没有再躺下来数钱，而是开始整理起房间。
把能扔掉的全都扔掉，把有纪念意义不愿意扔的东西全都打包，然后通过邮局寄回家去。
最后，把电脑中的资料全部复制到自己刚买回来的1T容量的移动硬盘中后，王峥把格式化后的老电脑100块钱卖了废品。
忙完了这些，再回到空荡荡的房间，回忆着自己过去两年来在这里的点点滴滴，王峥心中不可避免的有些复杂。
轻叹了口气，拿出手机围着房间拍了几张照片留作纪念后，王峥背上自己的留下的双肩包，转身出门而去。
用电子锁关上外面的房门后，王峥随手把钥匙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这个城中村马上就要拆了，钥匙对于房东来说已经是可有可无的东西，王峥也懒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