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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丝 30瓶;吉一 24瓶;落日的叹息 20瓶;缘、24818707 10瓶;凤凰花又开、PRISON阿 2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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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第 一百三十七 章()
定国大长公主府,原是燕真宗做皇子时的藩邸; 真宗继位后; 认为此地是自己龙飞之地; 将之升格为行宫,不再赐予他人; 后历经数代皇帝,一直如此。霍凛建立大襄王朝后; 又将此座行宫重新修饰; 赠与了冰轮,以示对姐姐的特殊恩宠。
从外部来说,这座府邸既邻近皇宫,又被清荫潭、碧漪湖、东珠湖三水环抱,不但位置绝佳,还是风水学上的大吉之地,从内部来说,它占地广阔; 布局讲究; 前面是金碧辉煌的宫殿区域,后面是幽深秀丽的花园,室宇之华美; 风景之绝妙; 堪称京城诸王府公主府之冠。
正月还未过,冰轮便离开了皇宫,莲真以及原撷芳宫伺候她的内监宫女; 也随她一起搬入了新府。
两人此时身份已发生了变化,冰轮由燕朝太后变成了襄朝的长公主,莲真却从燕朝太妃降为庶人,但因着冰轮的另眼看待,府中上上下下仍视她为主子,只是对她的称呼变成了“姑娘”。冰轮择定府东的正院翠微堂作为自己寝居之所后,本想让莲真也住进翠微堂的东厢房,莲真却以尊卑有别为由,执意不从,冰轮虽然不悦,亦不好过分勉强,只得指了府西一所精致小巧的名为“景福轩”的院落,作为她的居所。
莲真惦记宗煦安危,于诸事无心,这些日子总是闭门不出,连府中花园也不曾踏去一步,而横波和宝贞等人忧虑多日,忽然得了这等所在,样样比皇宫不甚差别,却又比皇宫不知自由多少倍,不仅可以府中随意走动,若是征得主子或管事太监同意,还可以出入府门,人人好比囚鸟出笼,莫不欢欣踊跃,但觉从今往后心满意足,再无所求。
“主子,这正祥斋的糕点是全京城最有名的,味道一点也不比宫里的差,您一定要尝尝。”宝贞兴致勃勃的把几只食盒打开,里面装着鸡油糕儿、枣泥饼和一品酥,虽未入口,已闻到淡淡的甜丝丝的香味,甚是舒服。
莲真倚着熏笼,微微摇头:“你拿下去你们自己吃罢。”
宝贞撅起嘴:“主子,奴婢特意去给您买的,想给您换换口味。”
莲真蹙眉道:“宝贞,你能不能让我安静会儿?”
宝贞瞧她神情,不敢再说,只得将食盒重又收起,须臾,宜珍进来禀道:“主子,长公主刚打发人来传话,说请主子等下过去一同用午膳。”
莲真半晌不作声,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回他们,就说我身子不爽快,不过去了。”
“是。”
横波眼瞅着宜珍出去,趁没其他人在,上前轻声道:“主子,奴婢这些年蒙主子恩典,一直伺候身侧,现出了宫,有句话,也不知当不当对主子讲?”
莲真道:“你说罢。”
“都说宫门似海,一进了皇宫,什么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了,对主子来说却不是如此,刚进宫那两年不提了,自打前朝小皇帝登了基,太后临朝摄政,主子不仅在太后和皇上面前说得上话,在后宫也变成了真正当家作主的人,这实属罕见,大燕后宫数百年,只怕还从没有过这样的事儿。”横波小心斟酌字句,然后轻轻一叹:“现在大燕没了,主子的心情,奴婢很理解,可是前朝的事情,那是谁也没法子,尤其身为女人,更掺和不不到外边的大事中去—长公主殿下那不是一般的女人,现下得蒙公主庇护,得以安身府中,若是主子知福惜福,从此安稳无忧度日,奴婢也就能彻底放心了。”
说完看着莲真,莲真垂着眼睫,沉默不语,横波见她并无任何反应,只得陪着笑,委婉的又道:“奴婢在宫中呆了那么些年,从没见长公主殿下像对主子这样对待任何一个人过,殿下请主子过去用膳,主子为什么非要拒绝呢?”
莲真道:“纵然我惹怒了她,也绝不至于连累你们的,你尽管放心好了。”
横波不由得有些尴尬,讪讪的道:“主子,奴婢不是为着自己。。。。。。”
莲真已打断她:“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你先下去罢。”
“是。”横波只得咽下后面的话,屈膝轻声道:“那奴婢告退。”
厨子仍是宫里带过来的御厨,每一道菜肴都费尽心思,可是冰轮只略动了动筷子,便搁下了,高贤也不敢多说什么,向外面递了个眼色,便有人进来将膳桌撤了下去。
冰轮道:“我去瞧瞧莲真去。”
高贤忙道:“是。”
此时正是午间,景福轩院落里鸦没鹊静的,偶尔遇见了人,高贤总是示意他们噤声,横波等仍是很快得到讯息,连忙赶着过来迎接,高贤问道:“你们姑娘呢?”
横波道:“一个人在房里呆着呢,奴婢这就去禀告姑娘。”
冰轮道:“不必了,我找你们姑娘说说话儿,你们各自干自己的事去罢。”横波听她语气尚算温和,心下稍觉放心,转念想想莲真适才的神情,还是不免担心,生恐她言语不防头,等下哪里冲撞了冰轮,但无论如何,自己也无丝毫办法可想,默默退到一旁。
到了莲真住的正房前,高贤推开门,待冰轮进去,又双手把门轻轻合上了,缓缓下了台阶,朝着双手呵了呵气,横波悄悄走过来,压低声音道:“高总管,殿下这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出来,外头冷,要不您跟我过去那边坐一会儿。”
高贤道:“不用了,我还是这里等着殿下的好。”
横波道:“那我去斟盏热茶过来,给您去去寒气。”
高贤含笑道:“如此就有劳了。”
外面的天阴阴的,房间里的光线也就显得有点暗,可是空气里却流淌着温暖的气息,还有熟悉的让人沉迷的淡淡香气。
冰轮微笑着问:“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莲真恍若不知有人进来,一动也没有动,冰轮走到跟前,在熏笼上坐下,道:“你在这里,一切都还习惯么?”随手拿起旁边一副未完成的刺绣,道:“咦,这是绣的什么?”
“我给煦儿做的帽子。”
冰轮的笑容微微一凝,慢慢将手中东西放下,“他小时候,我绣过一顶很漂亮的帽子给他,你记得吗?”莲真也不等她回答,自顾自的接着道:“他很喜欢,后来旧了,戴不得了,也一直不许人扔。”
冰轮眉头微皱,道:“你最近一直躲着我。”
莲真道:“有吗?”
“要不就是避着,要不就是现在这样的态度。”她伸手捧着她的脸,道:“嗯?你要跟我僵持多久?三个月?一年?还是一辈子?”她的双眸,她的手,甚至她整个人仿佛散发着一股柔和的热力,正慢慢融化矗立于她们两人之间的坚冰。
“住这里不喜欢吗?这是真正属于我们的地方,我们的家,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由你作主,现在天气还冷,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我会带你逛遍京城的每一条街道,我们可以骑着雪龙驹和赤龙驹,纵马郊外,踏青赏花。。。。。。”
她的声音愈发温柔低沉,而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曾是她在心里想过千万遍,比做梦都还要奢望的场景与画面,如今,一切都可以变成现实了,可为什么她的心会这么的疼痛,为什么还要如此难过?
“冰轮。”她不禁低声轻唤,回应她的,是绵密炙热的亲吻,她亲吻着她发丝,她的眉眼,继而侵占住她的双唇。
上一次这样,好像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莲真呼吸紊乱,心里明明知道要反抗,可是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唇齿之间满是渴望,直至感觉冰轮的手开始解自己的衣裳,她忽然清醒过来,双手猛地推开了她。
“怎么了?”冰轮惊愕地看着她。
“不!我不想这样。”莲真轻轻喘息着,道:“我现在只想跟你谈煦儿的事情。”
冰轮脸色变得有点难看,眼里的□□一点点消散,恢复以往的清冽:“你不能再跟我谈条件了。”
“我不是要跟你谈条件。”莲真理好发鬓衣襟,面上流露出恳求之色:“冰轮,我想见见他,我就想知道他也很好。”
冰轮侧过脸去:“我没法让你见他,我已经不再参与朝政,也不会再去管别人的事情了。”
“他不是别人,他是我的孩子。”莲真大声道:“他是我们的孩子!”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他不是我们的孩子!”冰轮突然起身,她来回踱了几步,忍了又忍,语气再度软了下来:“你要是喜欢孩子,我叫人抱养几个进府给你收养,你喜欢什么样的都可以,好不好?”
“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无情的话?”莲真不敢置信的望着她:“纵然不是你的亲生骨肉,也是你看着长大,口口声声叫着你母后的孩子,你如何忍心这样?”
冰轮道:“他是逊帝,身份特殊,我跟他理当划清界限,你也应当如此。”
“这样的你真叫我害怕。”莲真脸色发白,嘴唇微微哆嗦着:“好,我不去见他也行,但你可不可以对我至少坦诚相待一次,他会好好活着吗?你弟弟已经坐上了皇位,能否真的放他一条生路?”
冰轮挑眉道:“我以前从没有对你坦诚相待过吗?”
“你有吗?”莲真面上浮起一丝讽刺的笑意:“你说过不会再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可是你还是瞒了那么多,你说你爱我,可你从来不会告诉我你在想什么,你要做什么,你每回来见我,只不过为了。。。。。。”
冰轮脸色铁青:“只不过为了什么?”
“只不过为了跟我亲热!”莲真心里酸痛再也难以忍受,轻轻咬了咬牙,仰起头:“难道你当年,跟你表妹也是如此相处的么?”
冰轮气得极了,竟愣在当地,过了半晌,方道:“好!好!原来你是如此想的!”
见她拂袖而去,莲真内心隐隐生了一丝悔意,叫道:“冰轮!”
冰轮本已到门帘边,硬生生停下,莲真望着她的背影,语不成声:“求求你,至少让他活着!”
冰轮也不知听见了没有,抬脚迈过门槛,两扇门很快在她身后无声合上。
高贤见她出来,脸色淡然,瞧不出喜怒情绪,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忙跟随她往外走,回到翠微堂,才在暖阁炕上坐下,便有下人来回:“皇上身边的周公公来了,正在外面候着见殿下。”
冰轮道:“请。”
周典进来,先恭谨行过了礼,然后禀道:“皇上特打发奴才过来,请殿下马上进宫,有要事与殿下相商。”
于是即刻吩咐备轿,到了长乐宫南书房,霍凛已先起身:“姐姐。”亲自将椅子搬到她身前:“坐。”夏侯晋也单膝跪下:“微臣见过殿下。”
冰轮看到他,且不就坐,只道:“怎么回事?”
原来霍凛登基后,对冰轮亲手提拔上来的臣子依旧十分宠信,唯独对文宗皇帝手中的旧臣,如夏侯晋、于剑锋等有所不同,即使他们在冰轮夺权,以及对抗霍牧的斗争中立过大功,也不能完全消除他的疑忌,于剑锋本被冰轮外放一州为将军,后被他调为文职,夏侯晋一直是宫中内卫统领,前些日子也被调往兵部任一闲职,是以冰轮在这里看到夏侯晋,颇觉意外。
霍凛道:“是这样的,我刚听得夏侯爱卿禀报,前朝郑国公宗良,舒国公宗瑜以及武昌侯宗伯雄等远支宗室,近日暗中联络各旧将,欲谋划大事,再度拥鲁王宗煦为帝,夏侯爱卿就是他们联络的前朝武将之一,来,夏侯爱卿,你把刚才跟朕说的,再禀告给长公主听。”
“是。”夏侯晋连忙把事情一五一十,再详细复述了一遍。
霍凛满意道:“嗯,你的忠心,朕已经知道了,朕绝不会亏待忠臣,你先下去罢。”
夏侯晋大喜,又分别向霍凛及冰轮行了礼,方却身而退。
霍凛笑道:“姐姐看夏侯晋,果然是没有看错。”
冰轮道:“你打算怎么办?”
“这些乌合之众,不足为患。”霍凛叹了口气,道:“只是宗煦,我原本看在姐姐份上,想让他多活一阵子,如今看来,不能再多等了。”
冰轮道:“早晚都要做的事情,不如早点来得痛快。”
霍凛道:“他虽不是姐姐的亲生骨血,总是姐姐一手带大的,这件事情,我原本不想惊动你,但为了表示对姐姐的尊重,还是得亲自告知一声。”
他说话之间,特地加重了“亲生骨血”四字,冰轮仍是寻常口气:“你准备几时动手?”
“就在这五六天罢,姐姐知道就可,不必再理会这件事了。”
“不。”冰轮看着他,道:“我要亲自去送送他,也算是母子一场。”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是不能接受批评,但是不能忍受侮辱我的构思
这篇文,我一直按照初衷在写,按照最初的构思展现这个故事,如果有人觉得这样的剧情很蠢,如果觉得架构有问题,你可以自己写给自己看,爱怎么写怎么写。
感谢各位的苦苦守候,希望最后阶段能愉快完成这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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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第 一百三十八 章()
魏伦步履沉重,走到案几前; 轻轻将手中木盘置于案上; 宗煦神情木讷; 双手搭膝盘坐,这时慢慢抬起眼皮; 见盘中放着一把镀金葫芦式执壶,一只小巧的酒杯; 他目中忽然涌出一股怒火; 冷冷的道:“好哇!你这卖主求荣的奴才,居然还有脸来见朕!”
魏伦道:“皇。。。。。。王爷,您不要怪我,我也是为了保命,不得已而为之啊!”
他乖滑狡黠,自从冰轮和霍凛联手除掉霍牧后,已觉事情不大对头,况且亲眼见到皇城血流成河的场景; 吓得魂不附体; 思前想后,小皇帝无论如何也是无法与太后抗衡的了,从此在宫中安分守己了许多; 并偷偷投奔霍凛; 算是为自己留了一条后路,霍凛登基,他摇身一变; 又成为新皇身边的奴才,暗自庆幸之余,不免洋洋得意,万万没有想到霍凛派给他的第一件差事,就是送鸩酒给宗煦,他对于旧主避之尚唯恐不及,又如何愿意前去?可一来皇帝发了话,二来他暗自揣测,也许新皇特意借此机会,来试探自己的忠心,因此不得不硬起头皮过来,现在见宗煦出言相责,只垂着头,不敢与他目光相接。
“朕已经将皇位相让,霍凛却还是要朕的命,朕就不该相信他们的话,那样的话,朕就算死了,也还是皇帝,不,朕现在还是皇帝,朕永远都是大燕的皇帝!”宗煦面上露出激愤之色,咬牙切齿的道:“他们让你来给朕送鸩酒,好!好!朕竟然要死在自己最信任的奴才手里,哈哈!好得很哪!毒死了朕,你这狗奴才又可以去新主子面前摇尾领赏了!”
魏伦道:“奴才是卑贱之人,做什么都是身不由己,全凭主上吩咐,但我心里,总是会惦念着您往日的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