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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从前有一群剑修,他们很跳很嚣张,今天收拾邪道,明天就去正道搞事,四海无亲朋,仇人遍天下,江湖人称东灵跳跳蛙。无数修士想方设法要弄死这群人,最后终于成功,剑修死伤殆尽,首领顾余生身陨,空巢长老释英抱着其尸体黯然离去。然而,就在众人以为天下终于要消停了的时候,释英表示不服。他回到过去,把顾余生收作徒弟从头攻略剧情,顺便把自己塞进徒弟嘴里,誓要打出一个完美结局。顾余生:师父,我可以吃你吗?释英:你终于明白了为师的苦心,去,把锅架上。顾余生:咦,这是什么新玩法?相思成疾年下攻X包治百病木头受,长老重生后才发现掌门暗恋了自己一百年的注孤生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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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所谓“冰炭不同器而久,寒暑不兼时而至。”,在修真界,正邪二道历来无法并存。正道风盛则天下太平,邪道势强难免民不聊生。
自八千年前,天地间第一次出现修真门派,这正邪双方便是争斗不休,期间互有胜负,谁也无法压对方一头。
世人本以为此等正邪之战是永远也不会停了,谁知一位天才剑修横空出世。他率领东灵剑阁锄奸灭魔,历经百年时光,竟是当真把邪道给推平了。
正道以为没人能灭去的妖皇,顾余生杀了;修士以为没人敢去管的雪衣天城,顾余生灭了;就连世人始终不曾发现其踪迹的祸世魔灵,顾余生也以一己之力让其灰飞烟灭。
自从有了顾余生,天下邪修再不成气候,人间终现朗朗乾坤。修士们也将其尊为天下第一人,纷纷著书立传修庙建碑,好不热闹。
东灵剑阁不论正邪,一旦发现恶事便出手惩处,历年来与各大门派积怨颇深。顾余生除魔之前,种种指责和流言蜚语从未停过。如今之所以停了,只因他与魔灵同归于尽,回到沧浪峰时已是一具尸体。
顾余生尸身回门时,灵兽开路,万民哀哭,各派顶级修士随护。雪花般的纸钱从北方平原不间断地撒到了位于南方的东灵剑阁,北方五派联盟之主——鹤五奇扶着其棺木徒步相送,也算是天下独有的哀荣。
然而,当送灵队伍抵达沧浪峰时,站在山门前的却只有一名青衣男子。
据鹤五奇口述,当时那人如寒梅般独立风雪之中,素面烟眉,薄唇轻抿,神情虽平淡似水,待到队伍靠近却是瞬间掀开棺木,抱着顾余生尸身便御剑而去,从此不见踪影。
末了,鹤五奇望了一眼已归于沉寂的苍茫山峰,面上流露出一丝唏嘘的苦笑,“他就是东灵剑阁仅存的释英长老。”
东灵剑阁与邪道针锋相对,所受的报复也是最为猛烈。经过百年鏖战,曾经的南方第一大派,高手几乎死伤殆尽,如今释英也带着掌门尸身不知所踪,只余不肯离去的普通弟子死守门派,大概过不了几年就会没落。
所以,正道各派很乐意给这个剑修至高的荣耀。毕竟顾余生的确是一个救了天下的正直修士,而且,一个死去的顾余生也不能和他们争什么了,这才是最让人放心的英雄。
原本,这就该是东灵剑阁的结局,带着英烈之名和布满山崖的悬棺,逐渐销声匿迹。或是多年后成为茶楼酒肆的说书剧本,又或是被新鲜的奇闻异事掩盖,就这样再无人提及。
然而,还有人不想就这样结束。
当释英睁开眼时,他已身处素日闭关的无垢洞,怀中再没有顾余生冰凉的尸体。
几声悠远绵长的鹤唳自洞外传来,他的神识扫过,见一青袍老者正在阵法之外张望。
释英知道,他成功了。
这个时间的顾余生还不是东灵剑阁掌门,而洞外之人,正是前任掌门——顾余生之师沈逢渊。
顾余生性子刚烈又极为孤僻,除了自己的剑什么都不相信,可谓是教科书般的剑修。
而沈逢渊虽也是炼神还虚境界的剑修高手,丹胎已结剑灵,性子却与自己的弟子截然相反,完全就是个随和的小老头。
正因沈逢渊身亡,顾余生才得以继任。如今再见这久违的和善面孔,纵是历来没什么感情波动的释英也有些动容,只叹道:“掌门师兄,许久不见了。”
释英的来历在东灵剑阁是个迷,就连沈逢渊也只记得自己少年时此人便已出现。据说是某天夜晚,祖师爷棺木上忽的就长出了一株青草,一月后又化作了人形,自称释英。此草虽是妖类却无妖气,修为还不逊色于门中长老,简直堪称奇闻。
前任掌门猜测他与祖师爷有缘,便破例收作弟子,他们这一代接任职务之后,释英便成了掌管药阁的青囊长老。
释英是草木成灵,性子也如木头一般不通人情,入门虽比沈逢渊晚,却甚少称呼其为师兄。如今骤然一叫,还是颇为亲切怀念的语气,倒是叫沈逢渊有些惊讶。
沈逢渊暗道:这素日木讷的师弟莫非是走火入魔了
于是赶紧上前查看,这一瞧更是震惊。释英只闭关七日,之前尙是一头柔顺青丝,如今披散着的长发竟是一片雪白,果真是异常之兆。
沈逢渊不由担忧道:“青囊长老,你的头发”
被他提醒释英才发现自己异状,不止刹那白首,身体内的草木灵气亦是濒临枯竭。时间回溯并非人力可为,他虽凭借仙草异能勉强施展,亦是付出了千年寿元的代价,也不知何时便会用尽生机而枯萎。
所以,必须在那之前让顾余生服用他,避免未来东灵剑阁大难。
坚定心中念想,释英到底刚从门中同辈死伤殆尽的未来返回,再见活着的同门只觉亲切,因此回应的话语也柔和了许多,只道:“练功时出了些差错,掌门师兄不必担忧。”
此话一出,沈逢渊神色越发忧虑,暗道:完了,木头师弟居然叫了他两次师兄,果然是走火入魔!
沈逢渊认定自己必须照顾好东灵剑阁一门老小,立刻严肃道:“这可不是小事,你是阁中最强医修,务必谨慎对待。要不,我下个帖子召集天下神医给你治治?”
顾余生悍不畏死,每次出门必定受伤,而且伤势还千奇百怪。因此东灵剑阁三天两头就要召开神医大会,可谓是广大医修的老朋友。
然而,释英并不想提前享受这份殊荣,只瞥了一眼这个唠叨的老掌门,语气平静道:“我没病,倒是你忧思过度不利修行。这里有一副清心静气的方子,叫你门下弟子抓了来,每日辰时服用。”
“哦,谢谢师弟。”
收到来自释英的药方,沈逢渊放心地抚摸着自己花白胡须,暗自点了点头,
看来师弟走火入魔的情况还不算严重,至少见人就开药的老毛病没改。那他,趁现在多享受几天作为师兄的待遇?
剑修自古性情乖僻,这东灵剑阁更是修仙界刺头的聚集地,作为此地唯一的正常人,沈逢渊便理所当然地成了掌门。只可惜,在一众弟子看来,能用打架解决的问题掌门非要多费口舌,当真是个好欺负的肉包子。
所以,为了保护他们的包子掌门,剑修们对外是打得越发狠了。其中又以顾余生最为凶猛,今日斩杀一个妖魔鬼怪,明日揭发一个正道败类,手中的拾花剑几乎没有个归鞘的时候,倒是令沈掌门差些愁秃了头。
释英常年闭关,对顾余生也是继任掌门那天才知道有这么个人,此时要寻人也无从找起,正好沈逢渊来了,这便问:“现在是何年何月?”
沈逢渊为人热情,一听这话便笑道:“你这次出关倒是选了个好时间,今日乃天鼎十年二月初二,正好是阁中招收新弟子的日子。青囊长老至今座下没有一个衣钵传人,可要去挑挑有没有好苗子?”
二月二,正是蛰伏蛇虫复苏之时,民间渴望神龙驱除虫害,便将其称为龙抬头。每年的这一日,东灵剑阁也会招收新弟子,培养新人为世间除害。
释英是草木成灵,修行功法也属妖类,过去从未想到收人类弟子,因此对这些事便没有半分关注。此时他只问:“你门下弟子排到多少了?”
旁的修真门派地位最高的便是掌门弟子,然而在东灵剑阁,掌门弟子可是最不值钱的身份。
沈逢渊性子随和,只要少年人诚意拜师就不愿拒绝,看见流落的孤儿也不忍心弃之不顾,隔三差五就要带个新弟子入门,顾余生也是被他这样捡回来的。
因此,一听释英询问此事,小老头便讪笑着回:“也不多,才九十九个而已。”
释英并不想对这个惊人的掌门弟子数量作出评价,想到顾余生正是沈逢渊第一百个弟子,此时应当还未入门,这就答应了他的邀请,“你既然要去,带上我。”
释英从不收徒弟,往日连个给自己浇水施肥的人都没有,还是沈逢渊时常派门下弟子前来照顾,这株天下唯一的仙草才没长残。
如今见他终于松口,老掌门很是欣慰,赶紧牵了仙鹤来,盛情相邀:“师弟难得有兴致,来来,乘上仙鹤你我同去。”
这一刻,释英坐于仙鹤之上,身边是环绕东灵剑阁已有百余年的缥缈云雾,所过之处尽是剑修们磨砺自身的绝壁奇峰,一切都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他回来了,现在这些山壁之上没有重重悬棺,他的师门还存在于世间,顾余生也好好地活着。
所以,这一次,他绝不会让旁人的送灵队伍再走到山门之前。
第二章()
在万千修道之路中,剑修追求人剑合一,行事历来锋芒毕露,作战更是悍不畏死,为人处世亦是极为耿直。
这群人撞上了事端定要查个清楚,凡是欺凌弱小作奸犯科之徒,任他是什么身份都一剑送进地府。修为高超的剑修更是得空便抓个名门公子权贵亲朋祭天,面对自己好友犯事亦不手软,因此,东灵剑阁的修士大都没什么朋友。
世上少有完人,故寻常门派对东灵剑阁是敬而远之。至于各地成名大派,因时不时就会被其找麻烦,自然看这群不知礼数的家伙很不顺眼。
奈何,剑修虽好战,每次拔剑的理由却是稳当当的为民除害,抓住的正道败类也是铁证如山。各派上层虽恨得牙痒痒,表面仍要惭愧地配合他们严惩犯事弟子,然后背地里暗骂一句——“一群多管闲事的剑骨头!”
释英仍记得,出发讨伐魔灵之前,他曾询问顾余生是否要带上同道助阵。那时,已长成天下第一修士的青年只对他淡淡回了一句,“我不相信他们。”
或许,如此冷傲孤僻的性子也是顾余生的死因之一。既然有幸重来,还是要嘱咐沈逢渊多在意这孩子一些。
释英沉思之时倒是忘了,整个东灵剑阁最孤僻之人就是他这个青囊长老。顾余生好歹还能和同门探讨剑术,他却是当真如草木一般,可听风语,可闻鸟声,唯独不去与人交流。
释英认为,他身为一棵药草,不爱说话是理所当然的。按照常理来说,应当是想要和草木交流的人太过诡异。
所以,直到现在青囊长老也不明白,为何顾余生总爱往他闭关的无垢洞跑?
剑修注重锻体,东灵剑阁所处的三千灵山正是南方最为险峻的山脉。这招收弟子之地便是一处名为青锋崖的峭壁。东灵剑阁不收杂役弟子,但凡入门便将新弟子当做正经剑修培养。考虑到门内灵石余额和愿意教授弟子的修士数量,新弟子的招收名额并不多,今年更是仅有三个。
释英到达时,三位需要弟子的剑修已在峭壁上御剑而立,可现场并无新人参与试炼。他素来不在意这些事没觉有什么不对,倒是沈逢渊皱了皱眉,这便对一旁弟子问:“时辰已到,为何还不开始试炼?”
剑修尊敬强者却不向任何人屈膝,这人虽只是负责守卫的普通弟子,面对掌门的询问却仍挺着身板,直视沈逢渊答:“禀告掌门,参与试炼者中出现了两名偷盗之人,执法长老正在处置他们,故此试炼大会稍作推迟。”
这样的情形,若是放在别派只怕要被斥责不知礼数,沈逢渊倒丝毫没介意,神色疑惑地继续问:“是谁这么大胆,竟敢在东灵剑阁门前行为不检?”
“可不是,执法长老最恨鸡鸣狗盗之徒,也是他们尚未入门,若真成了阁中弟子,只怕少不得一番重罚。”
剑修出了名的嫉恶如仇,每年也不知多少江洋大盗被他们一剑送上西天,在此地偷盗简直和自投罗网无异。就在释英也有些奇怪的时候,守卫弟子的下一句话便令他不由抬了眼——
“说来这两人的名字也有趣,好像是什么长生还是长命百岁之类的”
释英眼眸一深,试着问:“顾余生?”
似乎没想到他会道出这个名字,守卫弟子神色颇为讶异,“是了,就是这个名姓,青囊长老怎会知晓?”
未来的东灵剑阁掌门人还未入门就要被取消试炼资格,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释英不爱理会旁人之事,对顾余生如何入门毫无印象,也不知是过去出了差错,还是此人命运多舛。此时只问:“执法长老在哪?”
守卫弟子回:“就在崖底供试炼者休憩的白溪亭。”
在沈逢渊记忆中,释英对门派之事历来漠不关心,突然叫他师兄已是奇怪,现在又对两个试炼者如此上心,着实异常。
若不是确定释英周身灵气并无问题,他简直要怀疑青囊长老是被他人夺舍了,此时疑惑道:“师弟,你这是要做什么?”
“救你的徒弟。”
释英倒懒得理会自己行迹是否可疑,他无意适应人类的社交规则,做事素来随心所欲。闻言只以一语道明目的,这便自悬崖一跃而下,飘扬青衣眨眼间就从众人视线消失。
到了释英这个境界自然不存在摔死的风险,沈逢渊连忙跟了上去。只见他的外表虽是七旬老者,足点剑气却是飞驰电掣,刹那间便追上释英。
二人皆是垂直下落,换做旁人只怕早已吓得面色惨白,他们倒是宛如郊游般自然,在即将撞上地表时齐齐一转,这就安稳站在了万丈悬崖之下。
剑修仗着身躯强悍飞行只求疾速,纵然前路怪石嶙峋也是穿行而过,从不知何为绕路,寻常修士是宁可坐马车也不愿被他们载上一程。
二人落下时一众试练者便惊叹不已,然而沈逢渊无意卖弄,只追上释英担忧地问:“你说救我的徒弟?是老十八向哪家门派下了挑战书,还是三十六又勾走了哪家女修?难道是四十九举报御剑山庄二庄主调戏女弟子之事暴露了?我不是嘱咐他们必须蒙面匿名的吗?”
东灵剑阁上下就没一个让人省心的修士,其中又以掌门弟子闹腾得最为厉害。释英已有百年不曾见到沈逢渊为弟子发愁的模样,再遇这等场景不由轻叹:“掌门师兄,还能看见你,真好。”
除魔一战,除了唯一存活的释英,东灵剑阁满门尽灭。他为所有熟悉同门收尸盖棺,却没有掉一滴眼泪。草木无心,守着满山棺木也不会伤悲,释英想,或许这就是顾余生选择让他活到最后的原因。
过去的释英从不曾有过这般沧桑的语气,沈逢渊瞧了更觉怪异,暗道,闭关七日怎会有如此变化?担忧之余,立刻就劝道:“师弟,你真的不去找个医修把把脉?”
让一株可治天下病症的草药去看医修,这无疑是对其药性的侮辱,释英那怪异脾气可不会随着时间更改,开口就道出实情:“我没病,你有病,你的徒弟更是病入膏肓。”
他这是实话,沈逢渊身上旧患未愈,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