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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角,我也能闻声而来!”
夏依浓体温骤然上升,突地紧紧搂抱林逸的虎腰,动情不已,她好喜欢林逸对她的这种迷恋感觉。“林郎!我好久没有听到你的甜蜜儿话了!”她翘起樱樱朱唇,渴望着。
林逸自然而温情的动作,风流而不下流,夸张而动听的情话,真心而不假心,对于这个时代的女子来说是一种致命的诱惑,难怪夏依浓露出痴迷的神色,而胡英清也是一副迷离模样。
“依浓姐姐!旁边胡小姐还在呢!”林逸轻推开依情恋恋的夏依浓,明显感觉其有点不能自禁了。
旁边胡英清羡慕地看到恩爱的一对,心中千般滋味涌起,今日她看到了林逸温柔体贴,“花言巧语”的一面。
“胡小姐!可还好?”林逸微躬身施礼问候。
胡英清修长玉立的优美娇躯,依栏而立,凝视亭外的园林,若有所思,呆然出神,没有理睬林逸。
林逸向夏依浓苦笑,轻轻走近,再次柔柔道:“胡小姐在想什么呢?”见到胡英清,他总挥不去初恋之人的身影,见到如此熟悉的凝神了望的动作,知对方定是满腹心事在心头,他有一股想拥其入怀,好好宽慰的冲动。
胡英清早已感知林逸走到身旁,只是故意没有理会而已,她对林逸有气,淡淡道:“林主席有兴趣想知道吗?”
碰到一个冷冷的钉子,夏依浓在抿嘴偷笑,这句话有暧昧意味,林逸知对方对自己有气,有气就有恨,有恨就有意思。
林逸大吃一惊,又瞥见夏依浓的偷笑及古怪的眼神,暗叫不妙,他可不敢再惹什么男女是非。他内心很喜欢胡英清,这是他来到这个时代后,第一次主动喜欢一个人,可不管是居于对初恋情人的思念,或是别的,他都没有打算让这份喜欢表露出来,内心喜欢就偷偷喜欢罢了,却是不需让对方知道的。
“林逸自是想知道了,只是不知胡小姐方便否?”林逸讪然一笑。
胡英清倏地转过娇躯,冰冷的俏脸就在林逸伸手可触处,美眸射出锐利的神色,淡然自若道:“英清正在想,如果依浓妹妹不在这里,林主席就算知道英清在这里,你还会不会进来?”她暗恨林逸怎就不会对她也甜言蜜语,“花言巧语”一番。
林逸愕然,顿感招架不住,干笑:“胡小姐多心了!你刚与依浓姐姐合奏了一支什么曲子?”
胡英清幽怨一瞅,执着寸步不让:“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小女子孤苦伶仃,没人痛爱,却要遭人欺负!
林逸早见识过女人的无理与蛮缠,苦笑:“像胡小姐这号的大美女,哪会没人痛爱?想痛爱你的人可能都可排满长安街了!”
胡英清见林逸说得有趣,玉容解冻,俏脸嫣然一笑,百花生妍!
林逸还是首次见到胡英清如此娇艳的笑脸,正欲与其玩笑一番。夏依浓走近,粲然一笑:“好了!英清姐姐也不要怪林郎了!让林郎高歌一曲,赋诗词一首,或说个故事什么的,赔不是吧!”
林逸郁闷:“怎给她们俩说得好像我真做错什么事了似的?”
亭外几个婢女聚在园林里,在冬日暖暖的阳光下嘻闹、荡千秋,不时传来欢乐的笑声。
林逸不用招呼,迳自坐到垫有锦团的石墩上。
胡英清还是头一遭听说林逸能歌会讲故事,欣然道:“好啊!我们洗耳恭听!”
林逸凝望亭外凋零的花草,轻叹:“曾经笑傲整个秋天的花儿,本想再把一缕香魂置于空中,但冬来了,凋谢的命运也便成了必然,花瓣去了,只把三分的风韵留于风,七分的雅致归于尘!”
岁月如刀,谁也逃不了时间的摧残,思及自身,胡英清与夏依浓愕然出神,她们不就是那秋天的花儿吗?两女对望一眼,均被他这番发人深省的话深深地打动,却又黯然神伤,一时说不出话来,这比一般的诗词还要动听。
林逸抬头望天,见一棵日渐光秃的树上,一个枝牙搭成的鸟窝,被风吹的零落,更是一番感慨,伸手指着小鸟窝,却是于自身有感而发:“想来小鸟家已不家,四处觅食也不得着,居无定所,不得已,可能收拾行囊,拖儿带女的远徙他乡去了吧!”
胡英清与夏依浓又是一怔,不明林逸今日怎那么多的感慨,每一样东西他都可说出哲理性的话语来,胡英清深深体味其中含意,顿时情绪低落,她就像那只小鸟!
“林郎!你唱一支歌吧!”夏依浓垂下的螓首,轻抬起,轻柔温婉地道,她不想气氛太过沉重。
林逸好像还未从伤感的情绪中脱出来,他沉思一会儿,引亢而歌,他那磁性异强的中音吐出一串串曲调婉转,更为凄凉哀怨的音调,却是后世台湾艺人潘美辰的《我想有个家》
我想有个家
一个不需要华丽的地方
在我疲倦的时候
我会想到它
我想有个家
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
在我受惊吓的时候
我才不会害怕
谁不会想要家
可是就有人没有它
脸上流著眼泪
只能自己轻轻擦
我好羡慕他
受伤后可以回家
而我只能孤单的
孤单的寻找我的家
虽然我不曾有温暖的家
但是我一样渐渐的长大
只要心中充满爱
就会被关怀
无法理怨谁
一切只能靠自己
虽然你有家什么也不缺
为何看不见你露出笑脸
永远都说没有爱
整天不回家
相同的年纪
不同的心灵
让我拥有一个家
唱罢,林逸伫立呆然,寂落而忧伤。胡英清早已泪流满面,失声痛哭,夏依浓亦是泣不成声,闻声而来的俾女,为林逸浑厚的男中音所动,但见小姐伤心欲绝,痛哭涕零的样子,她们不知所措,劝慰连连,却自己也莫名地跟着哭了。
“林郎!你好狠心!惹得我们这么多泪水!”夏依浓挨近,轻拧柔掐。
林逸恍过神来,却也觉今日太过反常,抱歉:“对不起,触胡小姐情怀,惹胡小姐伤心了!”
胡英清轻拭红肿的双眼,道:“不关林主席的事,小女子自身命苦。”言毕,却是再也不愿出声。
林逸无趣,借故告辞回府,夏依浓本打算在三义庵与胡英清共进午餐,也只得同林逸一起回去了。
路上,有叶飞落,从枝头翩然而下,暖洋洋的午日阳光,照着寂寥的街上寥落的路人。夏依浓要林逸陪她一起坐在马车里,她紧紧依在林逸怀里,疲倦道:“林郎!刚所那首歌好凄惨,好动听哦!你什么时候写的?”
林逸知逃不过对艺术痴迷的夏依浓一问,但他哪敢明言?只得转换话题道:“胡英清小姐有什么凄惨的遭遇吗?怎个如此伤心欲绝模样?”
夏依浓与胡英清,不仅相互闻名已久,见面之后,两人一见如故,情同姐妹。“林郎!英清姐姐好可怜!你要帮她!”夏依浓嘟嘟起红艳艳地嘴,抬螓首以望。
林逸轻拍夏依浓柔若无骨的背部,低首疑惑地对上她明亮的眼眸。
“英清姐姐跟我一样,从小是一个孤儿,被人收养后,成为一名名妓,同时也成了别人赚钱的工具,她的处境还不如我,她没有人生自由。身在京城,京城到处是达官贵族,王孙将后,谁也得罪不起,英清姐姐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前年,她被朝廷一位权势王爷看上,包养起来,虽不能离开怡红院,但也不用再面对那些狂蜂乱蝶的纠缠了。可谁知,好景不长,人民军攻打北京城,那位王爷携家逃往东北,却落下了英清姐姐,我们女子好是命苦啊!只是你们男人的玩物而已!”夏依浓忿忿然,说的是胡英清,却是跟说自己的遭遇一个样。
“这么说,还是人民军害了胡小姐了?”林逸对胡英清有了深一层的认识,颇为同情,但又不满夏依浓把责任推到他的身上。
夏依浓白一眼,又道:“北京城被人民军攻打,城内人心惶惶,谣言四起,说什么人民军将要杀光所有有钱人,抢夺所有美貌女子啊等等,英清姐姐亦是惊恐不安,但她一个弱女子又能怎么样呢?只得委身于一个一直对她爱慕不已的安徽富商,随他一起向南逃命,后面的事,想必林郎也知道了,途中遇马匪抢劫,富商被杀,英清姐姐被你救下,她又随人民军回到了京城怡红院。”
林逸默默点头,到现在他才明白整个事情的原委。夏依浓接着说:“不久,北京市人民政府打击黑帮,取缔所有的青楼妓院,英清姐姐又没了去住,于是只得借居于三义庵!”
林逸奇怪了,“依浓姐姐!你不是与胡小姐情同姐妹吗?那日还邀请她来南单街九号住了几日,你这富婆怎不把自己的姐妹安排好呢?”
夏依浓无奈道:“英清姐姐性格刚烈,清高自傲,不愿接受别人的恩惠,我邀清她住到南单街九号来,可她怎么也不愿意,后又想为其买一庭院居住,她又拒绝了!”其实,她知道胡英清拒绝的原因有二,一是没有主人——林逸的邀请,二是她一个青楼女子,怎好住进中国最高权力象征的府第?那对林逸的形象影响会有多大?
林逸不由对胡英清佩服有加,虽出身卑微,却骨傲气直。
“林郎!如今能帮英清姐姐的只有你!”夏依浓娇痴不依,摇晃着林逸。
林逸抿抿嘴,道:“要我怎么帮?”
“由你去邀请英清姐姐住我们家来!想必她不会拒绝了!”夏依浓期待。
林逸沉吟片响,摇头道:“未必!如果今日之前,还有可能,只是有了今日这席话,胡小姐又会有新想法了!”
夏依浓蛮横不依道:“林郎!不管怎样,你都得帮英清姐姐!”
林逸伸手捏捏夏依浓娇嫩如荔肉的玉脸,爽爽答应道:“好!好!我答应!”
夏依浓捉住林逸温柔的大手,按在自己的玉琢的脸上不动,欢天喜地道:“我代英清姐姐谢谢林郎!”
林逸正经下来,道:“依浓姐姐安排好,那天我专程去邀请她。不过,恐胡小姐一时不会接受!我看这样吧,你还是先买一座庭院,让她先住那吧!”
夏依浓觉得有理,事情得一步一步来!
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午夜时分,半月斜挂在天空,星星眨着眼儿,大地寂静无声,除海浪涛涛的翻滚声,上海外滩完全笼罩在死的静寂里。十几艘登陆艇满载士兵快速向海岸线驶来,为了不暴露形迹,上百艘军舰与运输舰全部实行灯火管制静静停在远处,这一切全是在黑漆漆的夜里完成。
陈美列率领三百名战士次第登陆完毕,他们向远处的登陆舰群发出信号后,随即向纵深突进,深入不到十里,发现巡游的哨兵,潜近细仔一看,竟是大胡子印度阿三,士兵们犹豫着是否干掉对方,远处的陈美列已不耐烦,挥挥手,发出信号催促行动队员赶快动手。
两名特种队员不再犹豫,飞扑上去,横着阿三的脖子,用匕首割断了两个阿三巡游兵的喉咙。但还是有一位阿三在临死时,条件反射地扳动了长枪的板机,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长空,陈美列气急败坏,大骂:“妈的!杀个人都杀不干净!真不没用!”接着首先冲出,直扑英租界。
先队为陈美列率领的尖兵三十人,陈美列是人民军海军陆战第一师一团一营营长;次为一营一连连长林立生率领的一百余人;再次为一营二连连长谢明龙率领的其余殿后部队。三部相间而行,行列长约半里,黑夜中衔枚疾走。海面上又有几百名人民军战士在快速向岸边驶来。
黑夜中不辨情况,那一声枪响已惊动英租界中英军,约有百余名英军从军营中冲出,迨英军靠近仅五十公尺之遥时,英军隐约见有黑影蠕动,高声询问:“什么人?”一语未了,枪声大作,英军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及时伏地还击。至此,人民军海军酝酿许久的大行动——上海登陆战打响。
此次上海登陆战,人民军海军酝酿已久,称之为“火龙计划”。人民军联合作战指挥部总指挥吴命陵向海军第一舰队下达“配合陆军行动,适时发动一场登陆战,开辟新战场,从内部加快太平天国的灭亡”的命令后,海军第一舰队司令许东阳便令第一舰队参谋部制定了这个“火龙计划”,此计划几经修改,关键点便是要不要对上海各国租界驻军进行攻击,最后为了保证登陆部队的安全,人民军总政治部同意登陆部队可以视情况对陆上一切武装力量采取任何有利于己的行动。
“火龙计划”的实施,正值湘淮联军集团覆没,人民军开始对太平天国展开全面进攻之时。北面许奂第四集团军的第十六军与第十五军已从山东境内突入太平天国的江苏境内,第十六军包围了海州城,而第十二军包围了徐州城;第四集团军的第十四军与第十三军从河南境内突入太平天国的安徽境内,其第十四军已逼至淮河北岸,而第十三军已包围了颖州城,颖州城已是一座孤城。
西面杨诚志第六集团军的第二十三军与第二十四军攻下湘淮联军集团的九江城后,从江西进入太平天国的安徽境内,正向太平天国首都——天京城的西大门——安庆城进发;其第二十一军攻下南昌城后,正向安徽徽州府进军。
南面古华第二集团军的第五军与第八军从福建出发,向太平天国的浙江省进军,第八军已包围浙江省的温州城,第五军已包围浙江省的衢州城,而第七军的第27师与第28师攻下湘淮联军集团江西省广信府后,正向西进入浙江省,增援第五军对衢州城的包围。至此,湘淮联军集团已完全瓦解,部分残余逃入太平军国境内,或还在一些偏远地区作无味的游击,但他们都只是在苟延残喘罢了。随着湘淮联军集团最后一支强大的部队——水师彭玉麟部的投降,湘淮联军成为历史。
陈美列部与英军遭遇的地方,地势恶劣,两旁皆水,中间只有一低洼小道,既不能展开,又无法掩避,况英军不远的军营中还有一支近千人的部队随时可能会出现增援。以寡击众,对人民军不利,对抗十五分钟后,果然,英军增援部上来,陈美列部伤亡甚巨。
后续人民军的登陆部队尚未上来,陈美列无奈,只得暂令部队后退,然而人民军衣履尽湿矣。退至一处山丘,陈美列令部队依地势阻击英军的追击,一定不能让英军进入登陆滩头阵地。
半个小时后,人民军陆续有部队登陆上岸,他们从侧翼包抄上来,狠击英军腰部,以雇佣军为主的英军溃败,开始向来路退去。此时,人民军登陆部队已达一千余人,登陆作战指挥部见行动已暴露,现也顾不了那么多,派出一部警戒海面后,其余掩护登陆部队开始实施大规模的登陆,顿时,海面出现上百艘登陆艇,人民军争先恐后地向岸上驶去。
陈美列部衔命追击溃逃英军,英军被抄近路的另一路人民军所阻,他们被包围中一片山丘地里。天曙后,人民军逐渐缩小包围圈,一部英军在低洼处集合,由一位上尉率领,临时掩避水沟,欲潜近与人民军厮拼,被人民军发现,并被人民军以优势兵力歼灭,上尉被俘;一部一百余人由一位英军少校率领企图向北突围,他们三五成群,初分散而潜行,但人民军渐收拢包围圈,一百余英军最后复集中,作猛然一击,被人民军挫败。
英军各自为战,各自作着打算,雇佣军毕竟比之正规军要差许多。陈美列部从南部攻击,三百余名人民军战士,逼近英军,占据地形,居高临下打击敌人。相持二十分钟后,英军渐感不支,开始零落四散。其它三路人民军合攻上来,英军无奈举起白旗投降,直到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