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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ll一路驱车,根据方彤的地址向目的地行驶。
临到方彤家之前,医院的护士打来电话,称方彤一大早就联系了医院,取消了今天的复诊。
bill心里顿时浮现出两种可能,一,方彤前一天受到惊吓,而且看到现场有他,二,方彤前一天酗酒过度,而且她原本就是个不配合的病人,加上今早宿醉……
显然,第二条成立的牵强。
如果宿醉,方彤根本没力气爬起来,还刻意致电医院?
正在这么想时,车子已经来到方彤家门前。
bill熄了火,又在车里坐了两分钟,目光透过侧面的窗户望向几节台阶上的已经生了绣的铁门。
又沉淀了片刻,bill终于打开车门,踏上台阶。
他按了两下门铃,里面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谁啊?”
bill没有应答,里面的女人很快就能从门上的猫眼看到他的面容,如果她因为目睹了前晚的事而拒绝开门,那么他就会这样若无其事的走开。
是的,现在是白天,街道有路人穿行来往,他的车就停在路边,会有很多人看到他。
然而,bill正在这样想着,门锁就想起“咔咔”两声,门板开了。
方彤就站在门里,眼神有些警惕的看着他:“bill先生,请问有事吗?”
bill静了一秒,吐出一个理由:“你取消了今天的复诊,我正巧路过,来看看。”
事实上,bill并不明白方彤开门的原因,她拒不见面的概率占了百分之九十,可她不仅把门打开了,还让开了一步,说道:“请进。”
bill带着一丝诧异踏进门口,门板在身后合上时,他的目光恰好落在门口鞋柜上的一叠厚厚的账单上,有几个信封还没拆开就揉烂了。
bill不动声色的换上拖鞋,目光又望向屋里,桌上和地面上都散落着廉价酒的酒瓶,以及许多速食食品的包装盒,周围摆设的家具都是简易款,像是随时准备在搬家时丢弃的样子,反而是扔在沙发靠背上的那套小礼服精致奢华的和这里格格不入,领口的吊牌漏了出来,竟然还没剪掉。
这些明晃晃的事实都向bill透露着一个讯息——方彤负债累累。
这或许更有利于他接下来的谈判,一个缺钱的人,恰好见到了一幕不该见到的事,又没有实质的证据。他大可以用钱解决,价格不会很高,一定要用现金,不能留下任何银行汇款的痕迹,而且他必须标明这是一次性的支付。
是的,就是这样,这样方彤就不用死,阿坤一定可以断了念头。
bill心思一定,在堆了杂物的沙发上拨出一块地方,坐下去时,方彤已经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放在他面前的小桌子上。
bill没有碰那瓶水,如果是一次□□易,算上这一次他们大概只会见两次,他不能留下任何指纹。
方彤整个人看上去很精神,她推开一张木质椅子上叠放的杂志,任其掉在地上,一屁股坐下去还翘起二郎腿,同时双手环胸,眼神不敢放松的盯着bill。
方彤单刀直入道:“说吧,你到底来干什么?”
bill抬眼,没有接话。
方彤替他说道:“来谈判?因为我昨晚看见了不该看见的?”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
bill眉心微皱。
方彤继续道:“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我敢放你进来,就说明我有准备。昨晚的事我已经原原本本的写在邮件里,还设定了发送时间,只要一个小时之后我没有登录修改,那封邮件就会发到各大媒体和警局那里。”
bill一动不动的看着方彤片刻,张口时,语气很是平淡:“你没有实质证据。”
方彤仰着下巴,不可一世:“我就是人证。”
bill一怔,像是有些不能置信的盯着方彤看了几秒,随即笑了。
方彤:“你笑什么?”
bill:“方小姐,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一个小时后你没有去登陆邮箱修改邮件日期,这只会有一个可能。就是你死在这间屋子里。”
方彤一惊,脸色瞬间变了,站起身躲到椅子后面:“你要做什么?”
bill却仍是那个姿势:“别害怕,我不会动你,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如果你被灭口,你的那封邮件根本不能影响我分毫。与其说那是你死前的告密信,你不觉得它听上去更像是真凶用来杀人越货的工具吗?”
方彤脸色又白了几分,像是被bill的逻辑说动了。
一转眼,她就从主动沦为被动。
bill这时摘掉眼镜揉了揉眉心,语气依然温和:“但是比起这个方案,我还有个更好的办法。”
方彤半信半疑的看着他:“什么办法?”
bill:“我会给你一笔现金,不多,但是应该够你还清债务。当然,这笔钱是一次性的,你收下了不能再用同样的理由问我要第二次,我不是你的提款机。我这样做,也不是为了买断你永远不对外人说出此事,只是给你一个心里安慰,给你的保持缄默标一个合理的价格,这样你心里会舒服,我也可以放心。而你我之间,也不要再见。”
方彤嗤笑出声:“那你觉得我的封口费值多少钱?”
bill很痛快道:“五十万。不二价。”
方彤的眼中出现了一瞬间的惊喜,随即又很快掩饰过去,她轻咳着转开头,故做考虑的样子,想着该如何装腔作势的讨价还价。
等隔了几秒,方彤觉得吊胃口的时间够了,才说:“这些钱不够还我的债务。连三分之一都不够。我想,就算我现在答应你,稍后债主找上门我还是会麻烦你的bill先生。”
没想到,bill却站起身,一副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的样子,绕过小桌走向门口时说:“很遗憾你拒绝了我的提议,那么我也不再坚持。”
方彤忍不住出声:“你就不怕我发邮件!”
bill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说道:“你认为有多少人会相信一个有酗酒闹事案底,昨晚又摄入大量酒精的认证的供词?”
一瞬间,方彤收声。
她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昨晚她喝了多少酒,又有多少人看到她一杯接一杯的猛灌自己。事实上,她之所以会上二楼就是奔着随便逮住一个富二代倒贴,再趁机要一笔过夜费的打算,谁知道一连推开几道房门都有人,她百无聊赖的不知不觉的就走到走廊尽头,见主卧室的电子锁竟然亮着绿灯,心里一喜就推门进去。
就在方彤以为自己可以就势爬上别墅主人的床时,却听到从浴室里传出来的动静,她想也没想就往里走……
然而方彤自己也明白,以她当时体内的酒精含量,即使不经测试,那些目击她喝酒的人也足以证明她当时的神志并不清醒,何况她那些案底,她多次因此进过医院和警察局,资金周转又遇到了重大问题,这些看在任何一个有经验的警察眼里,都会认为她的诚信有问题。最糟糕的情况,恐怕还会被bill反咬一口她是勒索不成反诬陷……
哎,可恨就可恨在她当时光顾着害怕了,竟然没有拿手机拍下来!
方彤正遭懊恼,和出于心虚的审视自己的形势。
另一边,bill也已经耐心的等候了一小会儿,迟迟不见方彤有回应,便脚下一转,再度走向门口。
方彤醒神时,bill已经碰到了门把手:“五十万是我认为值得价格,那些邮件,请你随意处置。”
方彤终于急了:“等一下!”
bill脚下一顿,却没有回头。
就听方彤说:“五十万就五十万……”
bill缓缓露出笑意,同时心里也松了口气。
一切都和他预想的一样,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阿坤不会有事,也不用再为此杀了这个女人灭口。
bill一边这样想,一边缓慢的回身,脑海中正飞速略过最适宜的交易地点和时间,和最不会露出蛛丝马迹的行车路线,还要制造其不在场证据。
然而下一秒,bill的眼底却清晰的映出方彤震惊的眼神。
方彤的那双眼睁的极大,嘴巴被一只戴着黑手套的手紧紧捂着,正从她嘴里发出的“呜呜”声也淹没进去。
她双手攀在那条手臂上,试图挣扎,可是锋利的刀尖已经顶住了她的喉管。
bill瞬间愣在当场,只因紧紧揪住方彤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阿坤。
阿坤是怎么离开别墅的,又是怎么进来的,从窗户?
bill抬起一只手,试图稳住他:“不,阿坤,你先冷静……”
可这一次,阿坤连多一句废话都懒得说,bill只能听到从他喉咙深处发出来的“咯咯”笑声,他的脸色都兴奋的泛着红。
刹那间,手起刀落。
方彤的“呜呜”声没了,整个人倒在地上,浑身痉挛颤抖,呼吸频促,睁着一双大眼紧紧盯着已经奔到跟前的bill。
方彤试图伸手揪住bill,却揪不住。
bill断断续续的说:“不,不要动……”
与此同时,他以手掌盖在方彤的喉管上,四肢指尖掐住被手术刀划开的动脉上,试图止血。
那些血仿佛很烫手,bill的手冰的渗人,他整个人不能控制的颤抖着,牙关打架,头皮发麻,强烈的恐惧冲刷着每一个细胞。
然而就在他的顶头上方,却传来阿坤肆意的笑声。
人,又死了一个……
第68章 另一个我 5()
“呵呵,这个女人果然是在虚张声势。”
方彤的血还没有变冷干涸,刚刚咽气不到三分钟,身体没有开始僵硬,这个时候阿坤已经从被衣服堆满的衣柜里翻出她的笔记本电脑,开机后发现,这个生活邋遢毫无章法的女人,果然连密码都懒得自己记。
戴着黑手套的双手十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操作,很快调出方彤记录密码的文档。
大概是为了设定不同的密码组合,以防止一个账户被入侵会连累其它相同密码的账户,所以方彤的社交网络聊天软件、邮箱、银行账户都分别用了和自己身份字号、手机号码毫无关系的密码组。但是由于组合繁琐,方彤这样的酒鬼怕是自己都会忘记,索性就将它们记录在一个电子文档中,还设定了“隐藏”。
这样拐弯抹角的步骤乍一听有些复杂,然而却是任何一个可以熟练操作电脑的人都能找到的。何况是阿坤这种杀人成瘾的高智商凶徒,在挖掘猎物的个人**,溜门撬锁,处理尸体上,都是熟练工种。
这会儿,阿坤的嘴角挂着嘲讽的弧度,将电子文档中的密码黏贴到邮箱的密码输入框中,点击确定,邮箱登录。
果然,草稿箱中迸出一封存稿邮件。
点开一看,阿坤的原本带着笑意的目光,不由得定住了。
笔记本屏幕上溢出来的白光罩进阿坤的眼里,仿佛在那片阴测测的黑中浮上了一层白昼,阿坤一眨不眨的望着这封方彤用来要挟bill的所谓告密邮件的发送时间和收件人,隔了许久,才轻轻的眨了下眼。
呵,有意思。
发送时间确实是一个小时后,也就是上午十点。
阿坤撇了下嘴,竟带着一丝戏谑,他将时间删除重新设定,赫然成了上午九点二十分。
——时间提前了四十分钟。
与此同时,阿坤微微抬眼,目光越过笔记本屏幕的上缘,望向已经将方彤的尸体打包捆绑的大型旅行包中的bill。
为了有效地节省空间,方彤的身体必须呈蜷缩状,双手后绑,双腿蜷缩至胸前,并且要将头尽量埋低。
做这一整套工作之前,需要现在地板上垫上一大块吸水力极强的棉毛制品,bill从床上抽出来一张毛毯,覆盖在已经洒了一地血的地面上,并将方彤搬到毯子上开始捆绑,最后还要用一比九十九的漂白水洗过地板,这样才能有效地破坏dna的排列组合,就算是后期用蓝光检测到人血,并采集到样本,也不能检测出完整的dna结构。同样的,即使bill在进行这一套工作时留下了自己的皮屑和指纹,也会被漂白水破坏掉。
阿坤带着颇为欣赏的目光望着bill利落的动作。
在bill双手忙碌时,他的大脑是放空的,只专注在这样的专业操作上,暂时放下了其它思绪,诸如他是否该继续助纣为虐,诸如要不要就这样去自首,现场采证的结果可以证明他没有参与凶案。
人在极度专心的做一件事时,是无暇理会外间的一切的,尤其是bill这样热衷与医学事业的性子。而事实上,撒过一次谎的人就不得不用一百个谎言去掩盖第一个,上了贼船一次就是不归路。
见bill已经将毛毯包好,扔进了洗衣桶里,并将自己身上暂时用来防止沾染血渍的塑料布也摘了下来一并扔进去,同时灌入清水和漂白水。
其实最好的方式就是用火烧,然而bill没有打算将这个屋子都点了,更不会将这些沾了不知道多少证据的东西带出这个屋子。“凡走过必留下痕迹”,这是法证之父艾德蒙。罗卡说过的话,所以眼下最好的处置方式就是不要二次挪动运输,而是就地解决。
洗衣桶开始运作,声音很大,这种洗衣桶型号老旧,勉强还可以用,幸好马力十足。可透视的原型盖子里,塑料布和毛毯在淡红色的液体中翻滚着。
立在桶边正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的bill,望着脚面已经出了神。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他的胸膛尚在剧烈起伏,头上出了汗,幸好用帽子罩住了,否则汗水流下来也会制造痕迹。
阿坤收回了观赏的目光,心情极好,这时又一次将目光投放在那封存稿邮件的收件人上。
他突然感到了一丝后悔,也许不该这么早杀掉方彤,尽管表面上看那只是一个蠢得不能再蠢的女人,可让人意外的是,她对这封邮件的设定很有意思。
方彤居然将收件人设定为“樊小余”,真是太有意思了。
不知道樊小余收到这封邮件后,会作何感想呢?
第一时间否定邮件内容的真实性,将信任毫无保留的送给bill?还是通过前一天晚上的女死者lili ai脖子上的刀口,联想到bill的刀法?
阿坤就这样望着那三个字出了会儿神,直到bill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他身边,眉头紧皱,目光不可置信的盯着笔记本的屏幕。
【收件人:樊小余】
而现在距离发送时间,就只剩下二十七秒。
bill立刻出手,要抢过操作权。
阿坤却也不慢,在bill拽走鼠标的瞬间,手疾眼快的笔记本合上。
笔记本瞬间进入休眠状态,阿坤将它夹在腋下,向旁边跳开,躲过了bill的抢夺。
bill瞪大了双眼,脸色很白,双腿岔开,微微倾身,呈现要进攻的姿势。
而阿坤则有意识的侧过身,将夹着笔记本的手臂置于后方,另一只手上这时多了一把手术刀,刀尖明晃晃的,上面还站着方彤的血,正对准bill。
时间只剩下二十秒,显然不够时间让两人恶战,即使bill赢了,也会超时。
阿坤要做的仅仅是拖延这二十秒。
bill气急败坏道:“你把笔记本给我,邮件不能发!”
阿坤却笑得很开心:“为什么不能,我挺好奇的,樊小余收到邮件会怎么做,难道你不好奇吗?这是检验你们之间信任的最好机会。再说,杀人的是我,你心虚什么?”
bill急切的喊道:“没时间了,快给我!”
bill又向阿坤逼近几步。
阿坤口中发出“啧啧”声,轻慢的说:“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