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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只余桃兮与晟熊两个人,桃兮不再掩饰,涨红了脸,怒喝道:“你我早已恩断义绝,我如今的生活很平静,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晟熊瘪着嘴,红了眼,委屈道:“那个在天宫做出混事的人并非是我,你不能就此抛弃我。”
桃兮嗤笑道:“那个一娶再娶的人是我好了,不要再多做纠缠了,没什么意思。”说着转身欲返回禅院。
晟熊一个上前紧紧握住桃兮的手臂,说道:“你别走,天上的一个已被我用斩魂剑斩杀,另一个我已留下休书,托老天君将她休弃了,你还要我如何做,你才能原谅我。”
桃兮眼中透着寒芒,转首冷冷地说道:“我不要你做任何事,我也绝不会原谅你。”言毕用力甩脱他的手,转身向禅院走去。
晟熊无比眷恋地望着桃兮的背影,脸上露出哀伤的表情,无力地瘫软在地上,此刻他的心中是无比的绝望,一股强烈的无力感瞬间弥漫全身,心口处传来阵阵绞痛,他用手紧紧捂着胸口,脸上的冷汗簌簌而落。他要如何做,才能唤回桃兮往日的温情呢?他茫然了。。。。。。
瘫软在地上良久,心口处的绞痛渐渐平息,额头上的冷汗也被风干,晟熊站起了身,脸上是坚毅不屈服的神色,方才的脆弱如昙花一现般。只要自己活着,便永远不会放弃,不论桃兮接受不接受他,自己将永远守护在她的身边,不论她在何处。没有了桃兮,天界的天帝之位对他又有什么意义?
光阴似水,转瞬即逝,转眼间五年的时光过去了。这期间,艰儿全力以赴在佛学上,取得了斐然的成就,成为了远近闻名的圣僧。崔贵妃一直被皇上打入冷宫,昔日的恩宠早已不在,宫中的美人来了一拨又一拨,皇上怎能记得一个险些背叛他的女人呢?
也是崔贵妃家族在宫中有些势力,她爹爹从中斡旋,崔贵妃请旨皇上将她休弃返家,娘家的生活自是比冷宫里强。五年的时光,皇上对她的情意早已淡了下来,是以没有丝毫的犹豫,便恩准了下来。
崔贵妃如愿以偿地返回家中,而桃兮安稳了五年的心再一次拎了起来。虽桃兮早已打破了艰儿的宿命,但命运兜兜转转间,难保艰儿的命轮轨迹不再与崔贵妃的相交。如今崔贵妃已恢复自由身,若再前来撩拨艰儿,而艰儿若对她再余情未了,二人久别重逢。。。。。。她在凡间的这些年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桃兮担忧的事情很快就发生了,崔贵妃返家后不久,有一日便乔装打扮来至禅院,此次艰儿并没有拒不开门,也没有允她进入禅房,而是自己走出来,站在禅院,神情淡淡地一口回绝了崔贵妃的思念之情,最后一句彻底掐断了她的念头,“小僧我早已了却红尘,修心养性在佛门,立志一生投身在佛法上,施主若是心有不甘,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去寻他人了却你心中的欲念吧。”一番言语彻底将崔贵妃打懵。
崔贵妃倒退了几步,震惊地望着艰儿,说道:“你竟如此绝情,说出这番话来,可见你心中早已没有了我,也罢,你我从此恩断义绝,再无关系。”说罢转身走出了禅院。
第五十章 寿终正寝()
艰儿阖着双眸,手里捻着脖颈上垂下的佛珠,嘴中喃喃着:“阿弥托佛。”
桃兮忐忑的心终于安稳下来。自此桃兮刻意留心着崔贵妃的消息,不时有她的桃色事件传至桃兮的耳中,与她寻欢作乐的男人多是和尚僧侣什么的,桃兮猜想她一方面果真是对和尚僧侣情有独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欲,另一方面或许也是在报复艰儿对她的绝情吧。
听闻她家中人也无法将她管束住,她胆大妄为,任性惯了,好不容易从束缚她的冷宫中走出来,自然要痛快淋漓地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彻底地释放自己的天性,再不要有丝毫的约束。
然,她毕竟是从皇宫中出来的女人,曾是皇帝的宠妃,宫中怎能忍受她如此的妄为,如此地羞辱皇家的尊严。一日,突然传来崔贵妃因染重疾暴毙家中的消息。桃兮了然地点点头,这个消息并不意外,崔贵妃如此肆无忌待,挥霍着自己的人生,这样的结局是迟早的事。
桃兮将消息告知了艰儿,艰儿呆愣了一下,脸上颇有些萧瑟,过了半晌,轻声说道:“她也算终于有了归宿。”
桃兮点点头,说道:“她太过于放肆了,不知收敛,肆意妄为不考虑任何后果,毕竟是皇家出来的人,宫中又怎能放任她如此羞辱皇家的颜面呢?”
艰儿蹙紧眉头,脸上有些犹疑,若有所思道:“难道是宫里人下的手?”
“正是,一碗鸠酒就足矣了。”桃兮眸中亮了亮,肯定地说道。
桃兮虽没想到崔贵妃最终落得如此下场,但这一世艰儿的劫难也算是彻底地过去了,她终于松了口气,安下心来,决定就此陪着艰儿走完这一世的人生。
万事皆宜,唯一令桃兮不满的是禅院对面青石小屋中住的那个人。无论桃兮如何对他冷眼待之,或是大声呵斥,或是吹毛求疵,或是不理不睬,他全然都不在意,似乎只要能每日见一面桃兮便心满意足了。桃兮向来对他的纠缠无力,最终只得随他去了,而在桃兮的眼中,他只是一个随时能够移动的物件而已,撩不起内心丝毫的波澜。
日子平静地一日日过去了,转眼在凡间已是六十载的光阴,艰儿已是近八十高龄的高僧了,终于如桃兮所愿,成为了一代旷世斐然的名僧。弘法大师坐化后,艰儿接任了灵隐寺的住持之位,桃兮照拂着艰儿的日常生活起居。为免去世人的另眼相看,桃兮也刻意地与艰儿一日日地变老着,晟熊将青石小屋搬到了灵隐寺的对面,也一日日的苍老起来。
这日,桃兮与艰儿坐在一处,两个满脸沟壑的老僧言笑晏晏地追忆起往事,艰儿笑着说道:“我何德何能?能让你守在我身边几十载,提点着我,当年我深陷情欲的困扰,心猿意马,险些命丧黄泉,遗臭万年。多亏你费劲心思地挽救我,我才能有今日的成就。”
桃兮唇角向两侧弯了弯,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脸上的沟壑深了深,笑笑道:“也多亏她变了心,否则以你执拗的脾性,我还真是无能为力了。”
艰儿也咧了咧嘴,笑笑,说道:“当时我不曾明白,这些年我也渐渐参悟透了,那云雀小僧是你安排的吧?这个美人计的计划也是事先筹谋好的吧?”
桃兮“哈哈”笑了几声,“的确,你不怪我拆散了你这一世唯一的情缘吧?下一世我一定偿还你一个花好月圆,花前月下,让你品味一番爱情的滋味。”
“怎么会怪你,谢谢你还来不及呢,我这一世得偿所愿,终于在佛法上有了番作为,心中满足得很。”艰儿由衷地说道,顿了顿,轻轻合上了眼眸,“我有些乏了,先歇歇。”
桃兮静静地坐在旁边,不愿打扰艰儿的歇息,拿起一本艰儿编撰的经书,阅读了起来。约莫半个时辰,艰儿始终维持着同样的姿势,同样的神情,一动不动。
桃兮觉得有些异样,心中一动,一股不祥感涌上心头。连忙站起身,几步走至艰儿的身前,伸出手探了探艰儿的鼻息,早已没了呼吸。桃兮的眼泪唰一下流了下来,顿时泪流满面,艰儿与她一番彻谈后竟然就此坐化了,如此的平静。
须臾,黑白无常出现在桃兮的面前,白无常笑呵呵地望着桃兮,说道:“桃兮,多年不见,你怎地还未参透凡间的生死轮回呢?”
桃兮红肿着眼眸,脸颊上挂着泪珠,鼻翼翕动着,呵斥道:“那又怎样?我就是很伤心,又如何?”
此时,从艰儿坐化的身体上飘散出一个朦胧的身影,那是艰儿的魂魄,懵懵懂懂地望着他们,说道:“你们是什么人?”
白无常十分的客气,态度尊重有加,“我们是冥府的鬼差,来此是带你去奈何桥转世轮回的。”
艰儿眸中有着茫然,转首看见桃兮,定了定神,说道:“桃兮,是你?”
桃兮边掉着眼泪边笑着说道:“是的,我会送你的,你放心,你只管投胎,下一世我还会陪在你身边,守护你周全的。”
晟熊感受到黑白无常的阴气,心中明白一定是艰儿大限已至,黑白无常前来拘拿他的魂魄来了,便也匆匆赶了过来。黑白无常一见天帝大驾光临,连忙躬身行礼,晟熊倨傲地摆了摆手,说道:“免礼吧。”
这才看向桃兮,桃兮的眼眸红肿一片,晟熊心里不禁软了下来,心生疼惜,走过来便欲揽过桃兮的肩膀,桃兮不动声色地闪过身子,晟熊揽了个空,神情有些讪讪的。
艰儿的魂魄迷茫地望着晟熊,显然记不起他是谁了。晟熊冲着艰儿说道:“你的下一世我们还会守护你的,你只管安心吧。”
桃兮白了一眼晟熊,冷言冷语地说道:“艰儿不用你管,你只管回天庭做你的天帝吧。”
晟熊眸光暗了暗,随即咧着嘴,涎皮涎脸地说道:“桃兮,你在哪里,我便在哪里,不如你与我一同回天宫吧,艰儿下一世的劫难要等到他二十五岁时,届时我与你一同来凡间,助艰儿渡劫也不迟。”
黑白无常望着晟熊赖皮赖脸的神情,瞠目结舌,目瞪口呆。他们见惯了天帝冷酷肃穆的面孔,从未见过他的这一面。
桃兮仿若未闻,不再理睬他。一行人将艰儿送至冥府,直至过了奈何桥。
离艰儿下一世成人尚有一段时日,桃兮打算先回云雾峰山谷的青石小屋暂住一段时日,晟熊自然如影随形地跟在身后,寸步不离,唯恐一不留意,桃兮甩开他。
在凡间的这几十载晟熊再也不敢限制桃兮的自由,在云雾峰山谷中自然也不敢造次。桃兮有时与海棠、云雀聊聊天,戏戏水,有时便出门云游一番,生活得也十分的恣意,晟熊只是守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吭。海棠、云雀望着堂堂的九重天上的天帝一副憋屈的模样,心中感到好笑的很,每每都强忍着才没笑出声。
有时海棠心软下来,不停地在旁劝说着桃兮,替晟熊说着情,云雀有时也看不下去了,语重心长地对桃兮说着:“桃兮,你就原谅他了吧,在凡间的几十载,你也把他虐得差不多了,难道你还没解气吗?”
桃兮敛了神情,正色道:“我并不是与他赌气,我是真的早已与他恩断义绝了,无论他做什么,我都不会心软的。”
海棠与云雀望着如此决绝的桃兮,只得不住地哀叹年轻天帝的悲惨命运,不知他将来还要承受多少磨难。
岁月悠悠,时间过得很快,这日桃兮掐算了下时日,艰儿这一世应该已经十七岁,距他二十二岁那一年的劫难还有五年的时间。桃兮打算早一些步入艰儿的生活中,为他二十二岁那一年的劫难做些准备。
桃兮匆匆向海棠、云雀告辞,便离开了云雾峰,晟熊自然形影不离地跟在桃兮的身后。
艰儿的这一世转世于一个武行之家,上有一个姐姐,幼时生活颇为安稳,然随着爹爹娘亲相继离世,武行也随之散去,唯余他与亲姐相依为命,因此感情十分深厚。姐姐为谋生计,便投身在一个书茶馆中,做了一个说唱艺人。
书茶馆就是有人说唱的茶馆,一般在下午和晚上开,茶客一边听书看戏一边喝茶不亦乐乎,有些客人也会在茶馆谈论生意,互通些消息。因此,此处不是简单的茶馆,堪称信息的集散地,甚至朝廷的局势在此处也能所知个大概。
书茶馆的老板林绍竹更是非同小可,约莫三十多岁的年龄,据闻几年前曾经富可敌国,他的生意遍及各行各业,大江南北,但为人极为低调内敛,从不张扬。
国家经过几代君王的励精图治,休养生息,国力已整整日上。而疆域西戎这几百年间也日益强大了起来,不再甘心向中原国家年年进贡,臣服脚下,近些年时时以武力滋扰着边境,边境的老百姓苦不堪言。
第五十一章 似曾相识()
这一代的皇帝即位后,崇尚军事武力,决定彻底打消西戎的嚣张气焰,将他们赶离边境地区,因此发动了无数次战争。但西戎凶悍非常,茹毛饮血,极为凶残,一时被赶走了,接着更凶残地卷土重来,更为狂肆地在边境地区烧杀抢掠,因而数次的战争收效甚微。
战争是需要强大的财力支撑的,无数次战争将历代积累下的家底消耗得差不多了,当今皇帝为充盈国库,自然把眼光放在了民间,单纯给商人加了税远远不能满足军资。
林绍竹极为聪颖睿智,虽身为商人,但对当今朝局走向洞察得极为明晰。他深知当今皇帝性情猜忌多疑,一旦威胁到他的皇权,便视人才如草芥,杀人绝不手软。
虽林绍竹平素极为低敛,但他心知自己的财势早已引起皇帝的觊觎,甚至是忌惮,富可敌国的财势若对皇上怀有异心,足可以颠覆他的皇权。如若自己当下没有舍弃,将来必有性命之忧。林绍竹参透这个现状,为了自保,当下便以支持国家保家卫民、抗击西戎为由,奉献出自己一半的财产,馈赠给了国家,这一举动自然得到皇上的大加赞赏。
一日,当今皇帝微服私访,便专程来到了林绍竹的书茶馆,茶馆里人并不算多,皇帝选了一个上好的位置,坐下来,小馆奉上上好的茶,便品边听起戏来。皇上的眸光向台上的女子望去,心中竟怦然一动,女子姿容极为姣好,娇娇羞羞,甚是可人,举手投足间那浑身的韵味是宫中任何一个嫔妃都不具备的。
看着看着,皇上的身上有些发热,恨不能立刻将她揽在怀中。女子说唱一番后,便转身走入了内室。皇上站起身吩咐了旁边的侍卫在原地等候,自己尾随女子进了内室。正巧内室只有这个女子在更换衣衫,皇上上前便搂住她,女子唬了一跳,正要开口喊叫,皇上当即伸出手捂住了她的嘴,嬉笑着说:“朕是当今皇上,你愿不愿意随朕进宫呀?”
女子闭了嘴,望着眼前的男人,相貌堂堂,气质贵不可言,含羞带怯地点了点头。皇上大喜,抱着女子便是一番温存。皇上心满意足后,女子温香软玉,皇上愈发喜欢上这个女子,知会了一声林绍竹,便将女子带回了宫。书茶馆的这一次宠幸便令女子怀上龙种,回宫后不久便诞下皇子,皇上大喜,当即便册封女子为皇后,皇子为太子,这个女子便是艰儿这一世的亲姐姐。
艰儿的亲姐姐做了皇后,皇上自然爱屋及乌,对艰儿也极为恩宠。艰儿出身武行世家,自幼习武,身手矫健,精于骑射。虽然年少,却不屑于像那些王孙公子那样呆在都城里放纵声色,享受长辈的荫庇。他渴望杀敌立功的那一天,便投身军营,封为军侯,此时艰儿方十七岁,尚未弱冠的少年。
艰儿在乡野间招兵买马,桃兮便化作男子应征,晟熊也跟着桃兮一同应征艰儿麾下的兵卒。
第一眼在练武场见到艰儿时,桃兮心中感慨万分,面孔依旧清秀的艰儿此世却拥有一身孔武之力,身材虽稍嫌纤瘦,但看着极为康健,令桃兮颇为欣慰。
艰儿第一眼看见桃兮时,神情愣了愣,眼眸亮了一下,眸中划过一抹星光,冲着远处的桃兮唤道:“哎,你站住。”
桃兮左右看了看,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问道:“是唤我吗?”
艰儿点点头,“对,就是你。”说着向桃兮走了过来。
走至桃兮的身前停了下来,望着桃兮仔细打量了一番,说道:“你,做我的贴身侍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