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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眨眨眼,笑着回应:“正是,小僧也是新近入门的,弘法高僧怜惜赵艰师兄编撰经书辛苦,特遣了我过来帮忙。”
“来得正好,赵艰的确辛苦些。”此时崔贵妃的心情已与方才她进门时迥然不同,再不觉禅房内有第三个人的存在碍眼。
赵艰在旁已感受到他二人之间的眼波流转,眉目含情,此时他心潮翻涌,没想到他宁愿付出生命代价的爱情竟如此脆弱不堪,经不起一丝的风吹雨打,他有些心寒,然脸上却始终是淡淡的表情,毫无波澜,手执着经书,专注地翻阅着,好似对面前的二人并不关注。
今日崔贵妃与云雀聊得很是投机,大有一种想见恨晚的感觉,直至日轮西沉,一抹余晖撒入禅院,崔贵妃方才意犹未尽、恋恋不舍地离开。
崔贵妃走后,桃兮和海棠立马将云雀抓入桃兮的房内,进行严厉的审问。云雀自然战果累累,将崔贵妃的花痴表现一五一十、声情并茂地表演了一番,逗得桃兮和海棠捧腹大笑。
末了,云雀说道:“真没想到崔贵妃如此大胆泼辣,凡间的女子也是少有的吧,又有哪个男人能抵抗得了她的主动与魅惑呢?难怪一向清心寡欲的艰儿也沉沦在她的诱惑下。”
闻言,海棠瞪圆了双眼,盯着云雀,嗔怒道:“难道你也对她动心了吗?”
云雀见海棠动了怒,慌忙上前搂着海棠的臂膀,嘻笑着说道:“我怎么会,难不成你忘记了我们的初衷?我只是个美人计的道具。。。道具。。。而已。”
桃兮望着他二人的打情骂俏,心中不禁有些欣慰,海棠在感情上也算是历经了磨难,如今终于有了一个美好的归宿。桃兮、海棠与云雀三人尚未修成人身时,便相守在一处,彼此了解至深,海棠与云雀由相识相知再到如今的相爱,云雀的确是海棠的良人。
桃兮正出神间,黑蛇从窗棂的缝隙中游弋进来,桃兮不禁有些气恼,训斥着黑蛇,“紧闭门扉就是不让任何人进来,你便乖乖在门外等着好了,还非要从窗棂中钻进来,难道你有什么急事吗?真是不懂规矩。”
黑蛇卧在桃兮的脚下,仰着头,眨巴眨巴眼睛,似乎听懂了桃兮的训斥,怯怯的表情。桃兮冷着脸,显然不为它的可怜样妥协。无奈之下,黑蛇为了取悦桃兮,竟顺着桃兮的裙裾攀爬到了桃兮的手臂上,桃兮只得环起双臂捧住黑蛇,黑蛇得了桃兮的拥抱,这才心满意足地蜷缩起身子安静下来。
自打黑蛇进了屋,海棠和云雀再也顾不得嬉闹了,皆目不转睛地望着眼前的一切。黑蛇甚是奇怪,对桃花上神态度极为排斥,极尽捉弄,然对海棠和云雀还算友好。
海棠对它更是大有好感,这条小小的黑蛇,虽体型不算大,然看着却极有气势威严,绝非等闲之辈,神态间却有一种极为熟稔的感觉,时时令海棠产生错觉。
今日,望着桃兮怀中的黑蛇,海棠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疑问,吃吃地问道:“桃兮。。。。。。你有没有觉得这条黑蛇很熟悉,感觉像某个人呢?”
桃兮一手拎起怀中的黑蛇,在海棠眼前晃了晃,嗤笑道:“不会吧?海棠,你看清楚没?这可是一条蛇,一条蛇。”
黑蛇好似很不满桃兮的举动,细细长长的身子卷在桃兮的手臂上,瞪眼望着桃兮。
海棠眼睑微垂,看不清眼底的意味,低声说道:“反正我就觉得它像晟熊。”
“什么,晟熊?”桃兮唬了一跳,惊得瞪大了双眸,下意识地使力甩了甩手臂,黑蛇没有防备,立刻被桃兮甩脱,跌在墙角处,它显然吃了痛,疼得一时不能动弹,只是可怜兮兮地望着桃兮,似乎想要博得桃兮的疼惜。
桃兮可顾不得它的顾影自怜,冲着海棠说道:“不会吧,别吓唬我,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不知道,只是它给我的感觉很像。”海棠幽幽地说道。
桃兮将信将疑地望向墙角处的黑蛇,她之所以疑虑?实是因为前几日桃花上神告知了天宫的近况,知晓了如今晟熊不知去向的消息。转念又一想,一个堂堂的天宫天帝,地位极为尊崇,怎会坠入畜生道,投身为一个畜生呢?畜生毕竟算是比较低级的生灵呀。
思及此,桃兮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他不可能变成一个畜生,据桃花上神所言,晟熊坠入了魔道,成了魔,早已不知所踪。”
海棠望着桃兮一番的神色变幻,心知此事非同小可,对桃兮的触动定然不小,不由得点点头,附和道:“也是,我也觉得不大可能呢。”
桃兮眉头紧紧地拧着,冷冷地望着墙角处的黑蛇,恶狠狠道:“若它真是晟熊,我便将它丢出去。”
黑蛇似乎听懂了桃兮的话,随着话音一落,身子一抖,打了个颤栗,顿时蜷缩成了一团。
望着黑蛇胆怯的模样,云雀笑了笑,说道:“好了,桃兮,瞧你把它吓得直打哆嗦。”
接着视线落在海棠身上,说道:“你也莫要疑神疑鬼了,桃兮对晟熊远比你熟悉的多,桃兮都没觉得异样,你就不要吓她了。”
海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冲着桃兮说道:“也是,对不起了,桃兮。”
桃兮好似惊魂未定,一个劲地望着黑蛇,越看越像,越看越心惊,良久才反应过来,色厉内荏地说道:“不妨事,我还没那么胆小。”
崔贵妃自那日在艰儿的禅房内遇见云雀后,便来得更勤了。云雀揣摩着她的心意,极尽所能地迎合着她的喜好,施展着自己的魅力,一来二去,两个人很快便打得火热,卿卿我我起来。艰儿冷眼旁观,虽内心极为痛苦,但也不屑与他人争风吃醋,每日只是更加投入到佛道禅理中。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此时的崔贵妃早已失了对艰儿的兴趣,满腔满意的热情投入到云雀的身上。艰儿从表面上看来,虽一如往日般淡定,但从他时时紧蹙的眉头,桃兮能看出他心中定然忍受了巨大的痛苦,桃兮心中不忍起来。
这一日,天气闷热,崔贵妃来至禅院后,便与云雀相约着去溪水边纳凉避暑,禅房内只余艰儿一人。桃兮走入房内,坐在艰儿的身边,说道:“赵艰,我知道你最近心中不大舒坦,但你仔细想想,你心中究竟想要的是什么?或许你自己都不了解你自己。你要的是虚无缥缈的爱情,还是你自小的夙愿,你或许肯为了爱情付出生命,但你肯为了爱情,牺牲你投身佛道的愿望吗?你肯还俗红尘吗?想必这个你早已给出了选择。你扪心自问一下,于你而言探究佛法禅理是不是比任何事都重要?”
艰儿沉默不语,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眼睛只是盯着经书译本,但桃兮知晓他正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桃兮继续劝道:“世上注定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必须从二者中选择其一,你早已做出了选择,而牺牲生命毫无意义,二者你都会失去,什么都得不到,逃避现实,是懦者的表现。”
艰儿始终不发一言,桃兮也不再多言,房内一片沉静,过了良久,桃兮方听到艰儿如蚊蝇般的声音说道:“我已动了七情六欲,犯了戒规,如今还有机会吗?佛祖还能原谅我的过错吗?”
桃兮大喜,知艰儿已有悔过之意,忙说道:“当然,佛法无边,回头是案。佛法具有最高广大智慧,无有边际,因众生迷失本性,面对红尘,执假为真,不能觉悟,所以应放下执着,返回自己的清净本性也就是佛性,这样才能摆脱痛苦,脱离轮回。你的禅理修得远比我高深,难道无法参透其中的深意吗?”
第四十七章 救主而亡()
艰儿的眼眸瞬间红了起来,缓缓流下了泪水,多日的痛苦终于得以宣泄。桃兮的眼眸也红润起来,轻轻说道:“爱情,对于某些人而言只是一场追求刺激的游戏,而不是我们可以沾染的,世上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做。”桃兮曾遭到过爱情的背叛,有感而发。
艰儿频频点着头,终于绽放出久违的灿烂笑容,显然经历了爱情的背叛,品尝了心碎的感觉,此时的艰儿如涅槃重生般,是发自肺腑的痛悔。桃兮在艰儿的脸上很久没有见到如此释怀的笑容了,自他与崔贵妃在狩猎场初遇,他便苦苦挣扎在情欲与清规戒律的矛盾中,痛苦地纠结着。崔贵妃移情别恋后,他又陷入了感情被背叛的痛苦中不能自拔。如今桃兮的一番言语,彷如一盏明灯照亮了他前行的路,他顿开茅塞,大彻大悟,自此便收敛了心思,将全部的精力投入在经书的编撰中,再顾不得儿女私情。
云雀与崔贵妃周旋了一段时日,心中已经有了几分不耐,暗自与桃兮商量,“美人计”已然大获成功,是否可以终止?桃兮想着如今艰儿早已将此事放下,再拖延下去也无任何意义,再者也要顾及海棠的感受。桃兮终于点了头,云雀松了口气,在一个月黑风高夜,云雀和海棠向桃兮告辞便悄悄离开了,走时并没有声张,艰儿也不知他们的去向。
翌日,崔贵妃满面春色地来到禅院,桃兮拦住她的去路,冷漠着面孔,淡淡说道:“小僧知道贵妃娘娘是来寻找云雀的,但他早已离开了,贵妃娘娘还是请回吧。”
“什么?不可能,前日本妃还见了他,并不曾听他提起。”此时正是两人情深意浓的时刻,崔贵妃显然不相信云雀会不辞而别,弃她而去。转念一想,缓了缓面色道:“难道他回了灵隐寺?”
“小僧并不知情。”桃兮漠然着神色,冷冷地回应。
“好,我去灵隐寺寻他。”言毕转身走出禅院。
不消一个时辰,崔贵妃去而复返,满脸怒容,见了桃兮呵斥道:“大胆,竟敢欺骗本贵妃,灵隐寺并无一个唤云雀的小和尚,弘法高僧也并没有遣他人来此处协助艰儿,他究竟是何人?”
桃兮眸中毫无波澜,一片平淡无波,对她的去而复返早有准备,淡淡道:“他究竟是何人?小僧从未与贵妃提及,贵妃对他的了解皆出自于他之口,与旁人何干?本僧并不畏惧贵妃将此事禀明皇上,皇上自会有个公正判决的。”
“你”崔贵妃眸中翻涌着惊涛骇浪,犹自气得跳脚,却也无可奈何,毕竟她也不敢声张此事,只得忍着性子,问道:“他究竟去了哪里?竟敢如此戏耍本宫。”
“他去了哪里?我并不知晓。但我只知晓他永远不会再回来了,贵妃还是回宫好好做皇帝的宠妃吧,莫要再害人害己了。”
“你”崔贵妃气结,心知再也问不出什么,转身走出了禅院。
又过了几日,果真再不见崔贵妃的身影了,只是桃兮时时会发现禅院外总有几个陌生的身影在晃动,桃兮猜想或许崔贵妃尚未死心,仍在派人四处寻找云雀呢吧。桃兮懒得操她的心,随她去吧。
禅院内约莫平静了三个月,忽然有一日,几个月未见的崔贵妃又出现了,桃兮皱着眉头,不耐地拦住她的去路,说道:“云雀并没有回来。”
崔贵妃挑着眉,满不在乎道:“本妃自然知道,此番本妃是来寻赵艰小僧的。”
桃兮瞠目结舌,讶然道:“你这段时间不是一直在寻找云雀吗?怎的又寻赵艰来了?”
“本妃最近冷静下来,想着自己前一段时间头脑着实有些发热,做了不少糊涂事。细想起来,那云雀油嘴滑舌,曲意逢迎,奸猾得很,哪里有赵艰来得忠厚实在,真情实意,情深义重。”
桃兮终于明白了,如今崔贵妃被云雀抛弃了,伤了情,便又念起艰儿的好来,想吃回头草,重新挽回艰儿。桃兮心中无比愤恨,暗下决心,此番绝不能让她得逞。
桃兮用眼尾斜睨着她,满脸的不屑,嗤笑了出来,再不遮遮掩掩,讥讽道:“难道皇上的爱还不能让贵妃满足吗?”
“大胆,皇上的私事岂是你能置喙的。”崔贵妃大怒,走上前挥起手一巴掌便要扇在桃兮的脸上。
桃兮横起手臂将她的掌风拦住,冷冷地说道:“请贵妃自重。”
崔贵妃自知她占不了什么便宜,不再与桃兮多做纠缠,转身迈开腿向禅房走去。
桃兮几步走上前挡在她的身前,拦住她的去路,不让她继续向前走,却没想到她竟然站在禅院中高声喊道:“赵艰,你出来。”
桃兮向大门外望了望,往日总有几个侍卫在外候着,如今却空无一人,只有崔贵妃的一个贴身侍女守在她身边,难怪她敢如此嚣张,有恃无恐。
艰儿早已听到禅院内的喧哗声,心中平静如水,他早已收敛了心性,看淡了情爱之事,无波无澜了。禅房内的艰儿不愿桃兮因自己为难,便开口道:“你回去吧,我二人早已陌路,今后不必相见了。”
崔贵妃急着冲向了禅房门扉处,用力敲着门,说道:“你开门,我要与你当面谈,我们不能就如此结束。”
桃兮冷眼望着丑态毕现的崔贵妃,不再阻拦她,桃兮了解艰儿,深知艰儿既已如此说,便再无回头的可能,他不会再给崔贵妃一丝的机会。
淡淡的声音从禅房内传出,“本就没有什么,又何谈结束呢?”一句话将他与崔贵妃之间的关系全盘否认。
“什么?”崔贵妃脸色瞬间惨白,“你竟然如此狠心,我看错了你。”说着抹着眼泪转身跑出了禅院,她的贴身侍女也匆匆地追赶着跑了出去。
只是禅院内并没有就此平静下来,桃兮没想到崔贵妃竟如此执着,隔三差五地便来至禅院,不停地敲着禅房的门,边敲边诉说着衷肠,倾诉着自己的思念之情,说到动容之处竟然涕泪横流,好在艰儿在禅房内始终不发一声,任她一人在那里唱独角戏。
桃兮与黑蛇在旁静静地望着这一切,并不出手相阻。只有让她亲自感受到艰儿的决然,方能令她彻底放弃。
碰了无数次闭门羹后,终于消磨了崔贵妃所有的耐性,这一次,她终于再也装不出可怜兮兮的模样了,羞愤得满面通红,将怒气全然倾泻在了桃兮的身上,临离开时怒气冲冲地望着桃兮,说道:“一定是你搞得鬼,否则以赵艰的性情,他绝不会对本妃如此狠心,本妃不会放过你的。”
桃兮心中不禁冷笑,自己好歹也是一个神仙,岂会惧怕一个凡人。
禅院内又恢复了平静,桃兮心满意足地陪着艰儿,对了,还有日日粘着桃兮无比贴心的黑蛇,幸福地生活在禅院中。
约莫又过了一个月,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桃兮早早便躺下歇息了,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禅院中悉悉索索轻手轻脚的脚步声,那绝对是陌生人的脚步声,桃兮机敏地睁开眼,从床榻上一跃而起,猛然打开门扉,冲进禅院内。在禅院中果然看见两个黑衣人,蒙头蒙面,辨不清真实面貌。
黑衣人看见桃兮,即刻上前打斗起来。艰儿在禅房内也听见了禅院中的动静,推开禅房门也走了出来,一个黑衣人见了艰儿,迅疾地改变方向,挥去手中的长刀向艰儿迎面劈了过去。艰儿手无缚鸡之力,这一刀劈下,岂能躲过。
桃兮慌忙上前欲拦住他的刀势,然桃兮没料到的是对方乃是声东击西,目的并不是艰儿,而是桃兮,刀锋突然转向,向桃兮劈来,桃兮只顾着解救艰儿,丝毫没有防备,仓促间勉力抵抗,颇为狼狈。
而身后的黑衣人早就举起利刃向桃兮的后背砍过来,电光石火间,黑蛇窜出来,身子一跃而起,龇着尖利的白牙迎面向黑衣人扑去,黑衣人猝不及防间,被一条黑蛇吓了一跳,手上一滞,下意识地收回向桃兮砍去的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