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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已然被迷魂术控制了心窍,频频点头称是,说道:“王妃说得极是,本王也有此意。”
紫烟大喜,说道:“当务之急必须想办法除掉皇帝,否则文武百官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除掉?那倒不用,废掉便可了,他毕竟是桃兮生前最疼爱的儿子呀。”摄政王摇摇头,并不赞同。
紫烟急道:“王,千万不能妇人之仁呀,否则后患无穷。废帝一日不除掉,文武群臣便一日对废帝抱着期望,期盼着废帝有朝一日东山再起,朝中有不少先王的心腹,必会惹出事端,群臣便不能全心全意地扶持王。先王和先王后在百姓中颇有声誉,先王后的‘桃花祠’日日香火鼎盛,百姓如神祉般地爱戴着他们的王后,又怎能容许朝廷废掉她的亲子呢?”
摄政王无奈道:“这些道理本王自然想得清楚,只是。。。。。。”
紫烟打断摄政王所言,说道:“妾知晓王是心善,不忍心,只是一时的心软,便注定了我们未来的灭亡。如今只有暗中斩杀了皇帝,摄政王乃唯一皇嗣,继承皇位无可非议。”
顿了顿,接着说道:“若摄政王登上皇位,做了皇帝,若想得民心,得到天下百姓的歌颂爱戴,必须先毁掉先王后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摄政王才能取而代之,成为天下人的精神依托。”
“必须要如此做吗?未免太狠了些。”显然摄政王并不认同如此的做法。
紫烟笃定地说道:“自然,任何一个君王都不会甘愿自己的百姓日日颂扬称誉旁人,难道摄政王愿意吗?”
摄政王阴沉着脸,并不吭声。
紫烟接着说道:“当年因先王后之故,曾爆发过几次战争,惹得天下战火纷飞、生灵涂炭、满目苍夷,多少人因她失去了亲人,失去了自己的家乡故土,只要将此事实真相昭告天下,坐实了她红颜祸水的罪名,天下人必心生怨恨而唾弃她,还会有谁日日去‘桃花祠’供奉她?为她祈福呢?愤怒之下百姓一定会毁了桃花祠,砸碎她的白玉石塑像,彻底摧毁她在百姓心目中神祉般的地位。届时摄政王再施以一系列利国利民的仁政,百姓正值精神信仰空虚中,又何愁得不到民心呢?届时摄政王必成为民心所向。”
紫烟慷慨陈词一番,一时激动得不能自已。憧憬着美好的未来,似乎便在眼前。
紫烟期待地望着摄政王,想着摄政王必定如她那般激动、兴奋,然摄政王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眸中的神色阴晴不定,似乎内心在做着激烈的角逐,不知谁能占据上风。
摄政王中了狐妖的迷魂术,迷失了心智,自然应事事顺遂着施术者的心意。但摄政王心中对桃兮十几年的执念之深,也是紫烟没有想到的,她万万没料到,她的迷魂术虽能压制住摄政王的心智,却压制不住对桃兮的那份情意,摄政王潜意识中仍残存着对桃兮的执念。
摄政王此时犹豫不决、心有不忍的神色令紫烟大惊,众所周知,狐族的迷魂术威力十分了得,修为普通的仙、妖尚且不能抗拒,更何况一个凡人呢?紫烟收起了之前的轻敌之心,不再那么乐观,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如此看来,若想达成最终目的,并不如设想的那般容易,或许还需颇费一番周折。
紫烟静静地望着摄政王,等待着他的答复。良久,摄政王方说道:“此事非同小可,方从长计议。”
“王。。。。。。”紫烟显然不甘心。
“好了,夜深了,歇息吧。”说完摄政王翻了个身子,睡了过去。
紫烟无奈,恨得咬牙切齿,心中暗想:“这个桃花妖果真媚功了得,天帝、妖王还有天上的那个桃花上神为了她甘愿做个凡人,如今连摄政王也为了她这个在凡间已死去的人心心念念,不能自拔。此事必须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
狐妖紫烟在逍遥殿算计之时,桃兮与皇帝也在凤仪宫中商讨着对策,桃兮自然不能将狐妖的真实身份如实告知皇上,只是说道:“那摄政王妃擅长些邪门的媚术,如今已将摄政王迷惑得心神尽失,早已没了自己的主张,事事听从摄政王妃的意见。为今之计,我们只有用亲情感化他,想办法唤回他的真情,方能破解王妃的媚术。否则以摄政王妃的野心,必将觊觎皇位,皇上性命堪忧。”
皇帝熊艰疑惑道:“皇叔对朕素来亲厚,不至于赶尽杀绝吧?”
桃兮脸色肃穆,说道:“摄政王或许不会,但摄政王妃不会善罢甘休的,必会极力怂恿摄政王,想尽一切办法促成此事。若有朝一日,摄政王稍有把持不住,后果将不堪设想,皇上不能冒这个险,必须事先未雨绸缪呀!”
皇帝应声道:“师父所言极是,待朕斟酌一番,再做定夺。”
桃兮心中早已有了主意,想当年,蹴鞠是他们最喜爱的娱乐活动,承载着他们共同的回忆,共同的快乐。她要将蹴鞠活动在皇宫中盛行起来,唤起摄政王熊荣的回忆,勾起他心底的真情。
桃兮将自己的想法说与了皇帝,皇帝露出诧异的神色,惊道:“师父如何知晓朕的母后生前最喜爱踢蹴鞠呢?”
桃兮闪烁其词道:“前几日淡墨曾与我闲聊,说起了此事,我便记在了心里。但愿蹴鞠能唤回一些摄政王迷失的心智。”
皇帝亦陷入了对往昔的追思中,出神地说道:“虽那时朕尚年幼,许多往事都记得不甚清楚了,但母后与朕一同踢蹴鞠的情形却依稀有些印象。”
桃兮心中亦颇有些感叹,那些光阴岁月无忧无虑,彼时以为那样的快乐幸福将是一生一世,然而世事难料,不曾想却是如此的短暂,稍纵即逝,无论如何挽留亦是徒劳。如今艰儿就在眼前,却不能相认,徒增艰儿的百转忧思。
蹴鞠活动首先在凤仪宫中展开了,皇帝下朝后时时来至凤仪宫中与桃兮一同踢蹴鞠,淡墨和樱也会参与其中。桃兮转世凡人时所学的踢蹴鞠技巧,依旧无比娴熟,蹴鞠被桃兮踢得如燕子翻飞般。
中了迷魂术的摄政王心底深处仍不时地冒出对先王后的思念,对皇帝师父的思念,受心中的残念驱动,下意识中摄政王不时便会来凤仪宫中探望桃兮,与桃兮坐下聊上几句。如今的桃兮可不敢再随意应付摄政王,自然是加了万千倍的小心与他周旋着。
如今的摄政王受了迷魂术的驱使,已存了问鼎皇位的心思,艰儿的性命危在旦夕,桃兮言谈之间想尽一切办法唤回摄政王的记忆。桃兮搜刮着脑中的记忆,有意无意间地与他提及当年先王后与他的点滴往事,从镜湖二人的初识,到先王后借机逃离皇宫,他的禁足,直至艰儿出生后,与他的舐犊情深,再至先王后对艰儿未来的忧虑,对摄政王的嘱托。
林林总总,直听得摄政王瞠目结舌,半晌,方狐疑地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何知晓得如此详实?”
桃兮目光灼灼地盯着摄政王,一字一句地说道:“摄政王以为我是什么人?”
摄政王迟疑着,半晌,方开口道:“本王以为你便是桃兮,便是先王后,你给我的感觉竟与当年的桃兮一般无二。”
桃兮终于收回灼灼的目光,笑道:“随摄政王如何认为吧,或许是,或许不是,只是摄政王最好不要做出伤害皇上的事来,否则先王后会怪罪你的。”
闻言,摄政王大惊,好似受了很大的打击,神情有些恍惚,脚下向后倒退了几步,身子有些摇晃,几欲站立不稳,痴痴呆呆地喃喃着,“你说的没错,桃兮一定会恨我的。。。恨我的。。。。”说着转身踉踉跄跄地走出了凤仪宫。
第十四章 另谋他法()
桃兮淡淡地望着摄政王远去的背影,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一片漠然,如今只能铤而走险,不断刺激摄政王的神志。
翌日,摄政王自是不甘心,早早地又来至了凤仪宫,准备问个究竟,昨日神情有些恍惚,好些事情尚未问清楚便仓促离开了。
摄政王到达时,桃兮正飞舞着轻盈的身子踢耍着蹴鞠,皇上,淡墨和樱在旁不断地喝彩着。摄政王痴痴地望着,眼前的一切仿若当年的情景再现,时光瞬间飞回至十几年前,在庭院中,桃兮轻巧地将蹴鞠接在脚尖,前踢、后踢、高抛、低接,变着花样地翻腾跳跃,歩移身换,前后左右迅缓有度。
桃兮看见摄政王的身影,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脚下一边舞动着,嘴里一边高喊着:“这是转乾坤、燕归巢、斜插花、风摆荷、金佛推磨、双肩背月。。。。。。”
接着,桃兮的右脚伸出,内侧接住空中落下的蹴鞠,一脚踢起,接着转过身子,侧身向后伸出右脚,将蹴鞠接在鞋底上,嘴里说道:“这是‘孔雀开屏’。”
桃兮犹记得当年的这个动作乃是她从现代时空花样踢毽子中模仿来的,熊荣也就是如今的摄政王曾为此惊艳不已,而当时桃兮是以她独创的这个“孔雀开屏”搪塞的。
桃兮有意模仿当年的场景,将脚下的蹴鞠传给了摄政王,摄政王一如当年,有些猝不及防,险些失了准头,但好歹终是有惊无险地将蹴鞠接在了脚尖上。桃兮双手鼓起掌来,替他喝彩。
摄政王一边迟疑着,一边舞动起来,身姿一如当年的轻盈,犹如轻燕,看得人是眼花缭乱。
接着摄政王一个凌空飞跃,身子轻飘飘地落在地上,伸手接过了空中的蹴鞠。
此时摄政王神情迷惘,满脸的疑惑,充满探究的目光炯炯地盯着桃兮的面庞,似立时便要将她脸上的面纱掀去,再无当年熊荣的阳光灿烂,痴痴地说道:“你就是桃兮。”
说着,再也忍不住,上前握住桃兮的双肩。桃兮仰脸望着摄政王,笑意盈盈,启唇道:“摄政王恐怕是误会了,当年摄政王亲自看着先王后入了皇陵,人死又怎会复生?”
闻言摄政王满脸的失落,松开手,倒退了几步,自言自语道:“的确,终是我糊涂了,只是为何你对本王和先王后的往事知晓得如此清晰?”
桃兮笑了笑,说道:“摄政王难道忘记了,是摄政王自己讲给小女子听的,小女子只是记性好些而已。”
摄政王低下头沉吟起来,“是本王自己讲的。只是‘孔雀开屏’这个动作乃是先王后当年独创的,你为何能舞出?你所有的动作身姿轻盈宛如先王后当年再现。”
桃兮辩解道:“摄政王大概是对先王后太过思念了,因而处处看着便似先王后再生。我并不知晓‘孔雀开屏’,只是随意舞动,或许动作有些相似而已,身子轻盈?淡墨与樱身姿同样轻盈,难道。。。。。。”
说着,桃兮用手指了指淡墨和樱。而淡墨和樱呆呆愣愣地望着桃兮,吃惊的程度并不逊于摄政王,桃兮将眸光转向皇上,皇上也颇为震惊地望着桃兮,显然也被惊到了。
桃兮叹了口气,原想着刺激刺激摄政王便罢了,不曾想艰儿、淡墨和樱也被刺激到了。
摄政王喃喃自语道:“是这样吗?”显然不能相信。
桃兮点点头,趁机规劝道:“既然摄政王如此思念先王后,而皇上乃先王后最疼爱的儿子,摄政王一定要善待皇上,否则先王后泉下有知,定会对摄政王心寒的。”最后一句桃兮变了声调,冷得如冰天雪地里的寒冰般。
摄政王频频颔首,不断地说着:“你此言没错,当年桃兮最放心不下的便是艰儿,一再嘱托本王好好照顾他,而本王。。。本王竟然险些忘记了。”
桃兮沉声道:“此时记起也不迟,摄政王应该好好考虑考虑自己如何做,方能对得起先王后的信任。”
摄政王自言自语道:“本王晓得该如何做了。”说着转身离开了凤仪宫。
桃兮这番应付完摄政王,接着便是身边的这三个人,桃兮转身望向他们,眸光自他们身上来回打着转,说道:“还要我再解释什么吗?”
淡墨和樱方缓过神来,淡墨支支吾吾地说道:“师傅的确与公主太像了,我也有与摄政王同样的错觉。”
在皇上依稀的记忆中,眼前的师父就如当年的娘亲一般,轻盈的身姿恣意舞动着蹴鞠,那样的场景在皇上幼小的心灵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此时的皇上眼眸早已红润潮湿,呆呆地望着桃兮,良久启唇道:“你就是我的娘亲,对不对?”
桃兮再也忍不住,泪水蕴满了眼眶,哽咽说道:“我不是,不过皇上若太过思念娘亲,心中的思念无法排遣,将师父看做娘亲也无妨,师父待你的心犹如先王后般。”
桃兮心中呐喊着:“师父便是你的娘亲。”她此时无比地迫切,想将真相告知艰儿,但她不能,如此做,有违天道,必遭天谴,恐会祸及艰儿,她来至凡间本是为了化解艰儿的劫难,绝不能害了他。
半晌,皇上方从眷念的情绪中恢复过来,正了正面色,说道:“师傅,朕有些失态了。”
桃兮心中哀痛不已,只得点点头,宽慰道:“先王后一定在天上看着你,祝福着你,日日为你祈福。”
皇帝噙着笑说道:“那是一定的,朕相信。”
狐妖紫烟日日游说着摄政王,然摄政王意态坚决,不为所动。紫烟无奈,心中暗恨,只得另谋他法,如若摄政王不出手,也只能她亲自动手了。必须寻个合适的时机,趁皇帝卸下心防,不备时下手。
紫烟改变了策略,不再游说摄政王,暗中做了些准备,从宫外寻来了毒药夹竹桃,此毒服下,中毒者必死无疑,再无解药,毫无生还的机会,紫烟此举必须做得不留余地,永除后患。
这日,紫烟状似无意道:“王,自我与王大婚以来,从未见你与皇帝叔侄二人共用过膳食,既然王眷顾着与皇上的亲情,不愿有所动作,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反其道而行,好好维系一下叔侄感情。这些年楚国在王的治理下,空前的繁荣,百姓安居乐业。物竟天择,能者居上,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皇上会明白这个道理的,如若能主动退位让贤,刀不见血,岂不是上策?”
狐妖紫烟虽嘴上如此说,实则采取了迂回的策略,心中却另有一番盘算。她谋划着在用膳时寻机亲自在膳食中下毒毒死皇帝,如今只有这个唯一的机会。通常从御膳房送往武英宫的膳食,一路上都有三个宫侍守护,直至武英宫宫门处,便由武英宫中的侍女接手过来,送至殿内。而武英宫中守卫森严,闲杂人等绝不能入内,因而膳食送抵的这一路几乎都无法寻到下手的机会。只有在用膳时方能得到些机会,而紫烟便看中了这个时机。此番邀约摄政王与皇帝共进膳食,紫烟正怀揣了这个阴谋,届时自己将随机应变,伺机行事。
闻言摄政王脸上露出了惬心的笑意,说道:“王妃果然睿智,此法甚妙。”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晚膳吧,王,如何?”紫烟迫不及待道。
紫烟不想将此事提前通报皇上,以防夜长梦多,皇上再与那桃兮商议,心中生疑做了防备,此事便难办了。如今就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攻其不备。
摄政王犹豫道:“今日固然不错,只是未提前通报,多有唐突吧。”
紫烟笑意盈盈道:“王是多虑了,皇上自幼由王教导,虽为叔侄,实则亲如父子,关系亲密,何必拘泥于这些虚礼呢?此时正是晚膳时辰,我们过去岂不正好,皇上必定十分惊喜呢。”
摄政王终于喜滋滋道:“好,就听王妃的,我们即刻便去武英宫,寻艰儿去。”
皇上在武英宫中正准备用晚膳,宫侍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