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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骨伤痛。
长老耐心道:“大王,请听我慢慢道来,待那桃花妖的白玉神像享受香火一定时日,福荫庇佑便能使她不历任何天劫,晋级为神。然我们去毁损祠堂固然容易,但却无效,因为百姓的香火福荫仍在,百姓的爱戴亦在,它是存在于天地间,是无法消弭殆尽的,他们会重铸玉身,继续供奉,福荫便愈积愈厚。我们只有让楚国内患,朝局不稳,政权更替,利用楚国皇朝的力量,向民间散布舆论,诋毁楚国先王后,就说先王后乃是妖女,因她之由挑起了各国争斗,以致天下失去了太平,各国连年征战,生灵涂炭,满目仓夷,百姓流离失所,她的脚下踩的是累累白骨,多少百姓失去了父母兄弟姊妹,悠悠众口定能烁金,如此方能蛊惑天下百姓厌憎楚国先王后,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愤怒之下的百姓必然会自发地去烧毁祠堂,砸碎白玉神像,如此这般存在于天地间的香火福荫方能顷刻间荡然无存化为乌有。”
这一番言语说的妖王是频频颔首,“真是绝妙的主意。只是我在蔡国时听闻那楚国摄政王熊荣与他那侄子感情亲厚,对桃兮心中也存着暧昧的情愫,想让他对他心上人的亲儿举起屠刀,亦着实不易。”
长老哈哈笑道:“他二人之间还有这层暧昧,那事情更好办了。”
说着低下头注视着地上的小狐狸,接着说道:“紫烟因那三色桃花妖失了内丹,心中是满满的怨念,我用琉璃球法器将那怨念集结,化为一颗虚幻的内丹,大王只消用妖力将那虚幻的内丹注入紫烟的狐狸身体内,紫烟便可幻化为人形,大王再将紫烟的面孔幻化为那三色妖的,让紫烟顶着她的面孔,去魅惑楚国摄政王,还何惧摄政王不爱上紫烟呢?再者在权欲的面前,又有何人能永葆一颗淡泊的初心呢?届时紫烟再怂恿摄政王夺了皇位,为了心爱的女人,为了自己的皇权,为了得到天下百姓的支持,摄政王自然会想尽一切办法诋毁先王和先王后,到那时,他还会允许自己的百姓像供奉神灵般日日烧香供奉自己的政敌吗?那岂不是自毁皇权的威望吗?”
妖王听到此处心情大好,不由哈哈大笑起来,“长老果然是最了解本王的心意,就按你说的办。”
接着俯首对小狐狸说道:“紫烟,事成后,朕承诺你,定将你的内丹从桃兮身上取出,归还于你,届时你便再无后顾之忧了。只是我亦早有耳闻,虚幻的内丹只能够支撑你存活十年,若十年内你此事未办成,桃兮便会晋升为神籍,那就是我妖王亦无法再取回你的内丹了,你必将魂飞魄散,灰飞烟灭,你还愿意完成这个任务吗?”
“大王说的的确是,虚幻的内胆乃你的怨念而生,仅能支撑十载的光阴,它虽能维持着你的人身,但同时也在消耗着你的生命。”长老附和道。
小狐狸毫不犹豫地点点头,狐媚的眼眸楚楚可怜地仰望着妖王,透着渴切的味道。
“对了,还有一事要提醒你,虚幻的内丹仍保有你部分妖术,但不可擅用,否则会损了你的寿命。”长老叮嘱道。
第三章 阴谋开启()
“小妖谨记在心,多谢大王和长老给小妖我这个机会。”小狐狸抱着狐狸爪,作揖行礼,接着后腿弯曲跪在地上“咚咚”磕了几个响头。
只见长老取出琉璃珠,琉璃珠疯狂地转动,周身萦绕着莹白色的光芒,光芒向外扩散,愈来愈大,渐渐光芒笼罩着小狐狸的周身,自小狐狸的头顶悠悠升腾起一团黑雾,那就是紫烟的怨念,光晕缓缓融入黑雾中,变成了一颗黑色的内丹。
此时妖王抬起手臂,这颗黑色的内丹随着妖王手臂的牵引,在空中缓缓移动至小狐狸的心口处,渐渐没入小狐狸的身体内。瞬间,小狐狸的身形开始变幻,若隐若现,狐狸和人的身形交替变化着,渐渐幻化成了一个女子的容貌,那便是先前的紫烟,幻化为人形的紫烟冲着妖王作揖行礼,媚笑道:“多谢大王。”
接着妖王在紫烟的脸庞上挥了挥衣袖,妖王眼眸中的女子顷刻间幻化成了桃兮的面庞。乍然见到桃兮,妖王竟有些真伪难辨了,痴痴地注视着眼前的“桃兮”,傻傻地道:“桃兮,你来了,真好。”
说着将眼前的“桃兮”揽在怀中,怀中的“桃兮”媚笑着说道:“大王,紫烟好想大王。”说着将两只胳膊圈在妖王的脖颈上。
妖王似乎受宠若惊,难以承受“桃兮”的主动,心中喷涌而出的欲望再亦压抑不住,一个打横将“桃兮”拦腰抱起,大跨步地步入寝殿内,将手中的“桃兮”轻轻放置于床榻上,倾身吻了下去。。。。。。
床榻上的“桃兮”是愉悦的,但眼眸中却透着丝丝苦涩。。。。。。
垂帘纱幔在疯狂地摇摆着,床榻在“吱吱”地响着,床榻上的男人嘴里不断地喊着“桃兮,桃兮。。。。。。”
良久,室内才平静下来,妖王渐渐从狂乱的欲望中清醒过来,终于意识到床榻上的女子乃是紫烟,迅疾地起身,穿戴好衣衫,冷漠的眼神望着床榻上衣衫凌乱的女人,冷冷地说道:“你稍作准备便去人界完成任务吧。”
紫烟骨碌一下爬起,跪在床榻上,苦苦哀求着妖王,“大王一定要答应紫烟,待事成后,就允许紫烟在大王身边侍候,封紫烟为大王的嫔妃吧。”
望着床榻上桃兮的一张脸孔,疯狂情欲后面色红晕,气息微喘,粉黛弛落,发乱钗脱,妖王竟不忍拒绝,点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这个计谋妖王当然是有私心的,如此就失去桃兮,妖王又怎能心甘?妖王心中明了,彼时桃兮中了紫烟和长老的圈套,桃兮的原身已被长老焚烧的槁枯残败,元神几近灰飞烟灭,他情急之中,攫取了紫烟的内胆,注入桃兮的原身,方保住了桃兮的元神。
如今桃兮已飞升成仙,再从桃兮的身体里取出紫烟的内丹,虽不会再要了桃兮的性命,但她还想继续在天庭上做个桃花仙子,做那个道貌岸然、虚伪之至的天庭上的天后,却是再亦万万不能了,届时取出紫烟内丹的桃兮,只能是从仙位降级为妖,是再亦上不了天庭了,否则万丈神光必将其灼烧得魂飞魄散。
降回妖位的桃兮再想和天帝伉俪情深,又怎么可能呢?不仅天庭上那些卫道士般的白胡子神君们不同意,亦为六界所不容呀!妖王岂不是又得了机会吗?假以时日,妖王必封桃兮做他的妖王后,妖*心满满。此番沟壑妖王自不能与长老和紫烟明言,想当初长老和紫烟对桃兮的极力反对,如若知晓他的真实目的,他二人又怎能极力配合?
而此时桃兮日日受着香火供奉,福荫功德存在于天地万物间,时时庇佑着她,有了福泽护体,即使此刻便从她的身体内取出狐妖的内胆,也对她丝毫没有损伤,她靠着百姓香火的供奉,依旧可以做她的仙,甚而待福荫深厚了便可晋升为神籍,那晟熊果然是为自己的天后筹谋得如此周到。因而若想得到桃兮,必须先毁去她的福泽。。。。。。
又是一个桃花盛开的季节,遍处草长莺飞,春风和煦,绯色花瓣点点黄色花蕊点缀,含羞带涩。
远处驿道上一队车马徐徐驶来,乃楚国皇家贵胄之车马。行驶在最前面的马车上端坐着当今天下权势滔天的楚国摄政王熊荣,脸上面色哀戚,沉默不语,车厢内萦绕着悲伤的气氛。后面的马车上坐着一位十几岁的男孩,眉清目秀,乃当今楚国皇帝,正襟危坐,小小年纪,本该是最阳光最开朗的年华,却看着有些阴郁孱弱,一队侍卫随行。
今日是楚国先王后薨世纪念日,每年此日楚王摄政王便携年幼的皇帝前往“桃花祠”祭拜。“桃花祠”坐落在楚国皇宫后的翠华山上,先王后薨世后,先王悲痛欲绝,在山坡上栽种了漫山遍野的桃花树,如今十几载过去,这片桃林早已是生机勃勃,粉红色的桃花灼灼绽放,妖妖娆娆的桃花瓣漫天飞舞着,将“桃花祠”妆扮得犹如仙境般。
祠庙依山就势修建,斗拱雕梁、外廊回绕,飞檐翘角,宝顶凌霄。祠内大殿正前方坐落着三尺高的通堂神台,上面供奉着“桃花夫人”白色的玉石塑像,造型生动,纹理清晰,栩栩如生,宛如先王后盈盈俏立在眼前。
“桃花祠”人来人往,香火鼎盛,“桃花夫人”在百姓的心目中如神祗般地被信仰着。无论来此处祭拜的是百姓还是信众,都会擎一炷香,诉说祈祷着心中最朴实的愿望,有的人祈求来年五谷丰登,有的人祈求安康顺泰,有的人祈求子嗣绵延,一个个愿望随着冉冉的烟雾升腾。
“桃花祠”纯净澄澈,仙气袅袅缭绕。此处既不闻钟鼓声,又不见诵经人,与其说是一座庙宇,倒更像一个可以沉淀净化灵魂的地方。在这里,你的心也会沉静下来,把一切世间忧烦抛舍,似乎置身于其中将羽化飞升。
摄政王注视着眼前“桃花夫人”的白玉塑像,栩栩如生,宛若再生,脑海出浮现出桃兮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灵动,踢蹴鞠时轻盈舞动的身姿,与她含嗔带喜、巧笑嫣然的嬉闹。这一番番的回忆刻骨铭心,让他如何能够忘怀?这么多年过去了,每每望着眼前的白玉塑像,仍令他心中悸动不已,黯然神伤,魂牵梦萦。
楚国年幼的皇帝神情悲痛,眼眶潮湿红润,喃喃着道:“母后,你是在与孩儿玩捉迷藏吗?这么多年我一直在苦苦地寻你,你到底藏在哪里了?母后,孩儿好想你,你不要再躲藏了,快出来吧。孩儿已经快记不起母后的模样了,母后再不出来,孩儿一定将母后忘得干干净净。”言毕,泪水顺着年轻的脸颊潺潺流下。。。。。。
年幼的皇帝依稀记得当年母后缠绵病榻,容颜憔悴。但他这么多年始终不相信母后会如此狠心地抛下他,“艰儿,若有朝一日不见了娘亲,莫要伤心,那是娘亲在与你玩捉迷藏。”柔声软语,言犹在耳。就因了这番言语,时至今日,他始终相信母后终有回至他身边的一日。
摄政王和年幼的皇帝久久伫立在“桃花夫人”的白玉塑像前,思绪翻飞,痴痴地凝望着。。。。。。
在返回王宫的路上,天色渐渐阴沉下来,稍倾,阴靡的雨水纷飞在天空中,细细的雨丝落在脸颊上,令人感到料峭的春寒。
驿道上人烟渐渐稀少起来,皇家马车在驿道上急匆匆地行走着,忽然,传来侍卫的呼喝声:“前面什么人,快把路让开。”
摄政王熊荣掀开车帘,向前面望去,只见前方驿道上有一名女子摊坐在地上,阴靡的雨丝毫不留情地浇在她的身上,满头的青丝有些濡湿,几绺发丝随意地垂落在脸侧,遮挡住了她的面容。落在摄政王眼中的女子竟有几分楚楚可怜,熟稔的感觉,不知为何,摄政王竟有些心动,大概是太思念桃兮的缘由,摄政王无奈地笑笑,甩了甩头,似乎是想把这个荒唐的念头甩走。
正欲收回目光,放下车帘时,细雨中的女子缓缓将垂落在脸畔的几绺发丝轻挑于耳后,转过脸看向了摄政王,刹那间,“轰”地一声,摄政王的心犹如遭雷击般轰鸣,眼眸直直地注视着女子,天下万物似乎皆静止在了这一刻。。。。。。
两个侍卫弯下身子欲将地上的女子拖开,醒过神来的摄政王大喝道:“慢着!”手忙脚乱地推开车厢门,跳下了马车,慌里慌张地急奔向女子,走至女子的身边,弯下身子,双手扶着女子的肩,将女子从地上扶起,唤道:“桃兮。”
女子怯生生地抬起头望着摄政王,怯懦地说道:“我不是桃兮。”
“那你叫什么名字?”摄政王急切地问道。
“紫烟。”声音微不可闻。
“紫烟?”摄政王有些失神,茫然道。
“因下雨缘故,地上过于湿滑,不小心我的腿摔伤了,走不了路,挡住了大人们的去路,小女子深感抱歉,在此向大人赔不是了。”紫烟怯怯地解释着,倍显柔弱。
第四章 成功魅惑()
“无妨,你一个女子独自一人赶路,路上很危险,你此番是要去哪里?”摄政王关切地问道。
女子红了眼眶,“我父母双亡,是来投奔兄长的,然嫂嫂不容我,此番又摔断了腿,小女子正无家可归了。”说完抽泣了起来。
望着“桃兮”的梨花带雨,摄政王心中不由怜惜,说道:“可否先随我回府中养伤,待身体大好再谋他算?”
女子连忙作揖行礼道:“多谢大人了。”
女子似欲从泥泞的地上站起,挣扎了一番,一个踉跄又跌坐在地上,女子眉头紧锁,楚楚可怜地仰面望着摄政王,期期艾艾道:“小女子实在无法行走了。”
摄政王低头望着地上的女子,梨花带雨般娇弱可人,他并未打算假手于人,“对不起了。”向女子说道,说着弯身将女子拦腰横抱在怀中向车厢走去,不顾女子衣裙上的污渍泥泞。
一旁的护身侍卫皆大惊,多年不近女色的摄政王,如今却对眼前的这个陌生女子假以辞色。
楚国年幼的皇帝看到这一幕,微露诧异,远远地望见那个女子,皇帝并未看清女子的面貌,只觉女子身材窈窕纤细。
抵达楚国皇宫时,侍卫侍候着摄政王下了马车,摄政王转身掀开车帘,小心翼翼地将女子抱入怀中,大步径直地走进了皇宫。
摄政王将女子安置于夕颜殿内,夕颜殿与摄政王的寝宫蓬莱宫毗邻而居。
摄政王将怀中的女子小心地放在床榻上,高唤着:“太医,快传太医。”
须臾,太医小跑而至,号了号脉,望闻问切一番,便躬身向摄政王行礼,道:“启禀摄政王,此女子身子并无大碍,只是扭伤了脚,我开些外用内服的方子,按时服用,过些日子便可大好。”
摄政王微微颔首,太医随后走出寝殿。摄政王坐在椅座上,一时无言,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床上的女子,眸光中交织着浓浓的爱恋和深深的思念,女子眸中水光粼粼,似含情似含意地回视着。。。。。。
良久,摄政王喃喃地问道:“你真的不是桃兮吗?”
女子红唇微微噘起,娇憨嗔怨道:“大人,我是紫烟,紫烟。”
摄政王似乎失了魂魄般,呆怔道:“紫烟?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呢?简直是别无二致。”
“桃兮,大人说的是楚国先王后吗?小女子乃一介布衣,怎能与先王后相媲呢?坊间传闻,楚国先王后十分美丽。”
“的确,是极美的。”摄政王失神道,彼时桃兮的音容相貌,灵动跳脱浮现于脑海中,摄政王不禁嘴角向两侧撇去,脸上露出了恬静的笑容。
女子注视着摄政王如此失神落魄的形态,心知此时的摄政王早已神游天外,桃兮这个三色桃花妖在摄政王心中的分量显而易见,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便悠悠说道:“既然小女子有幸生的如此样貌,大人便将我当作桃兮好了,为了报答大人的相救,我愿为大人做任何事情,只要大人心中欢欣便好。”
女子见摄政王并未如她期望地回应,面上略略有丝尴尬,便接着道:“小女子虽见识浅薄,但亦知现下所处之地为楚国皇宫,大人是。。。。。。?”
“的确,现在所处之地为楚国皇宫中的夕颜殿,我乃楚国当今的摄政王。”
“摄政王?小女子看王的气度不凡,仪态卓绝,颇有一国之君的风范,假以时日,我相信摄政王定能问鼎高位。”
“休得胡言,你也忒大胆了,竟说出如此忤逆之言。”摄政王脸上充满了愠怒之色,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