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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终于按捺不住,开口与楚王曰:“你日日疏懒朝政,疏忽兵马的操练,不担忧周边列国的崛起吗?待到彼时,你悔之晚矣。不必日日沉缅在女人的温柔乡里,当今天下局势貌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诸侯国各个厉兵秣马,以伺厚积薄发。尤以蔡国为甚,蔡王手段顽劣,狡诈无德,心中无仁义礼教,行事无德行尺度,实不可小觑。”
听闻我的一番言语,楚王嘴角渐渐向两侧咧开,绽放出灿烂笑容,眸中闪烁着熠熠辉光,将我的双手圈握在他的两只大手间,目光如炬地凝视着我的双眸,看似激动非常。
“宝儿,你这是在关心我吗?我真是太高兴了。有宝儿的贴心,这天下又算得了什么?于我而言,粪土般。”
“我可不想担负贻误楚国朝政的红颜祸水的名声,史书上记载了无数国破家亡的先例,将灭国罪名推卸给女子的比比皆是,却不去口诛笔伐那些枭雄的荒淫奢侈,贪婪好色。”我怒道,与历史上的诸多美女心有戚戚焉,不觉口气很冲。
“哦?宝儿还真是见多识广,浩瀚的历史长河中我还真不知晓有哪几个可以和你相媲的美女呢?说来听听。”
我一听这话,恍然醒悟过来,于我而言五千年的历史,可谓浩瀚,于他而言有史记载的却仅是近千年。四时更替,斗转星移,日月轮转。时光的星河中那些曾经闪烁着耀眼光芒的星辰,在历史上赫赫有名,遭受了跌宕起伏的命运。
于21世纪的桃兮而言,已是一颗颗陨灭的星辰,而于古代乱世中的楚王而言,却是虚无飘渺,还不曾出现存在过的未来里的人物。那些可歌可泣,可悲可叹的史实故事,他又怎能知晓呢?
我自是不便与他详述,在这个蒙蔽落后的古代,若知悉了我的底细,非把我当妖精施法捉拿了不可。我初时支吾其辞,不知作何解释,而后抬眼挑眉,故作得意状,挑高了嗓音搪塞道:“那是我知识渊博,上知天文下晓地理。通古博今,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你最好仔细想想我的话。”
楚王神色疑惑,显然不相信我的一番说辞,但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你当然不知道褒姒,杨贵妃,陈圆圆这些绝代倾世美女,她们要比你晚出生几千年呢。”我轻声嘀咕着微不可闻。
楚王虽疑惑未解,却不再追究,继续起腻起来,“不管怎样,我都很开心你对我的关注。终其我一生,我都希望你能为我驻足,我能停驻于你心间一隅。”
说着双手揽着我的肩,向我探过头欲亲吻我,我登时羞红了脸,伸出手向他猛力推去,无奈他力大,又一时挣脱不及,我羞愤难加。
“宝儿,你真是娇羞可人,你我老夫老妻,都是我孩子娘了,面皮还如此之薄,宛如情窦初开的妙龄少女,这楚楚动人娇俏的小模样,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青丝如瀑,皓腕凝霜。你说,这样的你,让我怎能少爱你一分,让我怎能对你放手呢?还不如宝儿杀了我算了。”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目光在我身上逡巡流连,忽而是爱意肆虐泛滥,激赏的神色,忽而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悲惨形状,变化之快,令人瞠目。我不再挣扎,载沉载浮,任其为所欲为,风轻云淡般旁观着他脸上瞬息间的风云变幻。
他搁浅在我脸上的眸光逐渐暗深下来,多日的相处,我已深知这变化意味着什么,还不待我有所行动,他便压了下来,小心避开我滚圆的腹部,温热的呼吸扑面,嘴唇含弄着我的唇瓣,挑逗着我的神经,趁我还未迷失在他带来的潮汐中时,我强自抑制住神经的悸动,用力推开他,微微喘息平复着自己的躁动,抓过他的手覆在腹部。
我娇嗔道:“孩子就快出来了,你不是常说,他承载着楚国的未来,承载着你的希望吗?难道你想让他来到人世间的前夕有这样的感受?你想让他将来成为一个淫逸的色登徒子?”
楚王急道:“宝儿,我。。。。。。”
说话间,腹部一阵剧痛,我忙捧住腹部哀嚎。楚王见状,面色惨变,慌忙向屋外喊着:“快唤太医,快唤稳婆。”
屋外一阵细细索索嘈杂声,稍顷,纷乱的脚步声纷至沓来。此时一阵阵剧痛已使我浑身无力地卧在床榻上,额头的汗滴簌簌而落。
楚王惶恐不安,焦急万分,脸上溢满着疼惜,悔恨,手执绢帕替我擦拭着额头汗水,口中不停喃喃自语:“宝儿,都赖我的私心,想用孩子将你身心套牢在我的身边,致你遭受此种疼痛,再也不了,再也不了。。。。。。”
我疼得已无暇顾及他的自语,几名太医和稳婆急速鱼贯而入,稳婆躬身行礼。
楚王不耐:“罢了,罢了,快看看王后的情况。”
稳婆上前抚了抚我的腹部,对楚王道:“王上,娘娘马上临盆了,您千钧之体,不宜身在产室,请先在屋外候着吧。”
楚王不容置疑道:“不必,王后生产全程我都要在旁陪伴她,给她打气,不必多说了,好生侍候着,望一切顺利,莫生枝节。”
稳婆不再多言,忙碌起来。这一折腾就是一天,到了深夜我已身心力竭,撕心裂肺了,浑身没了力气,气息奄奄的。楚王始终陪在我身旁,一直压抑着怒火的楚王终于爆发了。
“你们这些废物,王后若有差池,你们谁都别想活了。”
稳婆登时跪倒在地上,颤栗着声音道:“王上,息怒,娘娘年岁尚幼,生产确实费些力气,但并无大碍,稍安勿躁,孩子马上就出来了。”
话音一落,便站起身对我说道:“娘娘,快了,小王子也着急出来见他父王母后呢,再用些力气。”
昏昏沉沉的我暗自振作重新使力,一阵阵剧痛,终于传来“哇哇”婴儿的啼哭声,我终于松懈了下来,扯了扯嘴角,却连个笑容都无力绽出,昏睡了过去,昏迷前飘渺的声音传来:“宝儿,宝儿”,这声音是那样的惊慌,恐惧,惶恐。。。。。。
幽幽醒转过来,甫一睁眼,映入眼帘的是楚王一张焦急憔悴的脸庞,眸光溢满着担忧之色,“宝儿,你醒了,真是太辛苦你了,让你受了这么大的罪,我真该死。”
我正要说话,太后满脸喜气,急步走入我房内,兴奋地说道:“说是生了,生了个大孙子,真是太好了,我终于当王祖母了。我的孙儿呢?快抱出来给我看看。”
我也抬头对楚王说:“孩子呢?我要看看我的孩子。”
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怀中抱着孩子送到我的面前,我坐起身子倚在楚王怀中。接过孩子,果真是个男孩,闭着双眼正香甜地睡着,翘立的鼻尖,小巧的嘴,好可爱呀!刚生产完的我体力欠佳,俄而就有些气喘。
太后亦低头看着我怀中的婴孩,“呵呵”笑着,真是说不出的开心。
楚王细致入微,看出我有些疲乏,体贴地说:“宝儿,你先好好歇歇,等孩子睡醒后再逗他玩耍吧?”
接着转首对母后说道:“母后,您先回宫吧,王后初生产完,身子虚,先让她好好休息休息吧。”
太后白了他一眼,回道:“好,好,你娘子最重要。”
说完又将眸光转向婴儿,乐呵呵地说道:“宝贝孙儿,王祖母先走了,赶明再来看你。”
我强打精神,轻声说:“恭送母后。”
“你也辛苦了,好好休憩吧。”太后慈祥地说着,说完便转身走出了房门。
我的确感到浑身虚软无力,将孩子交给面前的女人,她抱着孩子作了个揖便出去了。我臻首无力地靠在他的肩上,他轻揽着我的腰,室内一片静谧恬淡,缱绻悠悠的韵味萦绕满室,丝丝缕缕的情愫缠绕着我二人。
第四十三章 恬静时光()
我们谁都没有开口,似乎怕任何的声音都会破坏了此时的气氛。我的思潮心绪前所未有的平静,不仅来到这个时空之后,就是在现代时空也是从未有过的恬静淡泊的心境。
渐渐地神识模糊起来,竟然心无旁骛酣睡在楚王的怀中。在这段和楚王朝夕相处的时日里,我无可察觉地卸下了对楚王戒备的心房,有他在身畔相陪,我感到十分心安,内心平静,这样的生活不正是我一直所追求的吗?或许楚王才是我的良人吧,梦中的我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迅疾得让人无法抓住一丝踪迹。
孩子出生后的几年是我最快乐的时光,在很久很久以后,不论时事如何变迁,我都颇为怀念。
儿子熊艰满月,楚王举行了盛大的仪式来庆祝,并下旨封楚艰为楚国太子,普天同庆,不亦乐乎。经由一次历历在目的我十命丢了九命的生产,楚王再不愿我遭受那样的痛楚,他自是亦无法承载即将失去我的痛苦,又担心药物对我的身体造成损伤,特命人配置了偏方药物自己服用,服用一月即可永久失去生育能力。
我和太后曾极力劝阻,还有其他妃嫔,或也可为他产下皇裔,壮大楚氏人丁,自古对于皇家而言,子孙最宜枝繁叶茂,一子未免单薄。当我将想法直言与他,他却生起闷气,伤心我对他没有独占欲,不在意他。
经我好一番劝哄,这场小风波才算平息下来,既然相劝无济于事,也只得听之任之。虽然我始终尽力相劝楚王,但楚王的这个举动我内心还是挺感动的,古人一向以多子多孙为福,然而他为了我却做出如此大的牺牲,而我又有何德何能呢?我的确是从未为他做过什么。怀着这份内疚歉意,我对他越发柔情似水,如此一来,我二人之间的感情亦愈发如胶似漆,情意深笃。
儿子熊艰几个月时,一日晌午,我正逗弄着襁褓中的儿子,一阵急匆匆地脚步声传来,我转首望去,原来是楚王的兄弟熊荣。禁足了整整一载,毕竟因我之由,我内心一直愧疚。乍见之下,却是诺诺无语。熊荣气鼓鼓的脸蛋,高高地撅着嘴,眸中窜着愤怒的火苗,貌似我真的惹恼了他。
我连忙起身,让座,高声唤着淡墨斟茶,待他坐定,我喁喁细语讨好道:“我抱歉,利用了你,可当时的我宛如金丝笼中的雀儿,窒息得已无法喘息了,王又对我严加看守,我实在没别的办法,你原谅我吧。”
我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眨巴着水眸,楚楚可怜的模样顿时击溃了他刻意的武装,他仍勉力维持着,佯作生气道:“你知不知道,那一日我等了你多久?而且这一载你竟然不来看望我,知不知道我很想你。”尾音陡然下沉,带着撒娇的味道,嗲音几不可闻。
“好了,好了,你还不晓得你兄长的武断吗?再者这一载我确实不太方便,无暇顾及旁事了,你快过来看看你的侄儿。”
在我的哄劝下,熊荣的怒气已烟消云散,慢悠悠踱步至襁褓前,俯首望着婴儿,嘴角不觉咧开,幽幽来了句:“还真是蛮可爱的。”
“那是,也不看谁肚子里出来的。”我斜瞥了他一眼,不满道。
熊荣很喜欢这个小侄子,时常来逗弄他,随着熊艰牙牙学语,渐通人事,与这个叔叔的感情越发深厚。
在熊艰周岁时,太后染恙卧床。在太后生病的日子里,我日日为太后祈福,祈求上苍的垂怜。时时陪伴在太后的身边,在她精神好些时,与太后闲聊着家常,为她解闷。
这几日太后的身子愈发虚弱,精神恹恹的一直不想说话,我只是默默地坐在太后的床榻边,替太后轻轻按摩着由于长时间卧床已然僵硬的四肢。太后幽幽醒转,睁开虚弱的双眼,望着我,衰弱无力地笑了笑,然后向我伸出手,我赶紧握住太后枯瘦的手,轻声问道:“母后,你需要什么吗?”
太后摇了摇头,疲弱地说道:“哀家知道自己已时日无多,人生老病死,本就是正常之事,哀家并不难过,只是心中有所牵挂,总是不能安心。”
我宽慰道:“母后,你的身体一定会好起来了。”
太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你也不用安慰哀家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只是我心中实在放心不下王儿。王儿性子执拗固执,尤其是涉及你之事,常常一意孤行,不计后果。哀家亦知晓,自始至终皆是王儿在强迫你,强迫你留在他的身边,强迫你爱上他,你心中对他始终是怨恨的。”
话未说完,太后忍不住伏下身“咳咳”地咳嗽起来,我连忙伸出手轻轻拍着太后的后背。
良久,太后的这口气才缓过来,接着说道:“但你如今不同于往日,现在你已经有了艰儿,已成了楚国太子的母亲,而且艰儿是王儿唯一的子嗣,哀家就求你不要再怨恨王儿了,念在王儿对你的一片痴情,你就好好待他吧!王儿是真的很爱你,我从未见他对其他女人这样情深过。那几个比你早进宫的嫔妃,他始终是淡淡的,我一度以为他对女人的性情就是如此淡泊,直到他碰见了你,我才知道那是因为他未曾碰到他心爱的女人。王儿离不开你,我相信,如果你不在他身边了,他亦是决计活不下去的,所以哀家再次恳求你,不要再逃离他了,这一生就好好陪在他身边,好不好?只有如此,我方能安心地离开。”
听着太后的这一番话,我早已红了眼眶,我何尝不知道楚王对我的情之深,意之切。望着太后对我殷殷期盼的眼神,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向太后信誓旦旦地承诺道:“母后,我答应你,会一直守在王上的身边,不再逃离他,您就放心吧!只管好好养病,母后还要看着艰儿长大,看着艰儿娶孙媳妇呢!”
太后得了我的承诺,显然是宽了心,面容恬静安详,松开了我的手,合上双眸又昏睡了过去。
我早已泪流满面,抬手随意地揩了揩眼泪,将丝缎锦被往上拉了拉给太后盖好,轻轻地站起身走出了屋子。
太后再也没有醒过来,又昏迷了数日,在一个清晨撒手人寰了。楚王很伤心,我亦是,太后始终对我宽厚仁慈,我一直心存感恩。
太后薨后,宫中的气氛阴沉了一段时日,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家渐渐摆脱了悲伤,宫中恢复了些往日的生机。
我现在生活的重心便是艰儿,艰儿长的眉清目秀,明眸皓齿,是个极漂亮的小男孩,自然是像我多些。我喜欢看着他清秀的小脸,喜欢他奶声奶气地唤我“娘亲”,喜欢逗弄他。
我经常与他玩捉迷藏的游戏,藏起来让他找,有时故意让他找到,看着他开心的笑脸,我心里更是欢欣。有时就一直藏着不出来,直到他急得咧开了小嘴,才猛然蹦出来,抱着伤心的他哄着,直到他脸上露了笑容。
这时他就会窝在我的怀里,用小小的胳膊搂着我,用奶声奶气的童音说道:“娘亲,你不要让我找不到,我好怕。”。
我喜欢像这样陪着他、伴着他长大,我希望日子能一直这样下去
日子如流水般恬淡素雅,平日里淡墨和樱照顾着太子的生活起居,熊荣这个小叔叔陪着他玩耍,时不时地会教导他些人生的道理,看着他们二人的嬉笑打闹,和睦友爱,融融情谊,真希望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会永远这么融洽,亲厚,没有纷争,不为权势所诱惑,莫要陷入王宫中尔虞我诈的泥沼中,远离血腥和残忍。
这一日,阳光甚好,点点滴滴地洒在我的身上,一丝风都没有,感觉很舒服。我正陪着艰儿在花园中玩耍,熊荣从远处走了过来,艰儿远远地看见熊荣,欢快地向他跑了过去,嘴里喊着:“小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