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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和老师一起享用教师餐,老师欢不欢迎。”咧着嘴对沈老师笑,他对自己很有信心,一定能让沈老师多活些年。
“那就走!带上门。”
沈老师都已经出去了,樊先鸣还在办公室里,他要说的话还没有说。
“老师,我决定出国留学了,那个名额能不能给我。”
樊先鸣一脸灿烂的笑变成了慌张。
“老师。”
沈老师脸上的笑还没来得及露出,右手抓着胸口的衣服,扶着墙差一点倒下。樊先鸣赶紧扶沈老师回办公室,找到药给沈老师服下。
“老师,你这血管堵得也太厉害了,能等到我回来吗?”刚刚吓死他了,沈老师恢复的很快,他松气了,有心情半开起玩笑。
“你都愿意出国留学了,再久也要等你回来。”
农历83年最后一个月,樊先鸣一边准备期末考试,一边准备资料,做了决定后心里轻松了不少。
年底林小薇没有再出差,被樊先鸣感染得时常带着微笑的人,这段时间脸上只有淡淡不入心的笑,儿子在的时候,她才能发自内心的笑得出来。
又是一个周末,郁闷难过了一周的林小薇需要开解,樊先鸣出国的事想说给大姐听,不想母亲为她担心。把儿子交给樊先鸣,她一个人去了大姐家。
“大忙人怎么今天有空过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见妹妹来家里她很高兴,习惯性的开起玩笑,发现妹夫和侄子没有跟过来,妹妹脸上的笑和以前也不一样,有些苦涩,林珍薇赶紧拉着妹妹进屋坐下来。
“姐,确实出事了,还出大事了。”
事情还没说林小薇就哭起来,林珍薇在一旁干着急。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无从下手劝妹妹,林珍薇只能猜。
“先别哭,告诉姐怎么了,是不是先鸣欺负你了。”这些年她就没见妹妹和妹夫红过脸,这次妹妹哭得这么伤心,猜他们是吵架了。
“我倒想他欺负我,到了明年再想听到他的声音都难了。”那么远,他去了国外,她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了,说清楚,先鸣要分去外地了吗?”话不说清楚,妹妹诚心要她心急。
“先鸣要出国留学了,明年上半年就走。”这个星期才确定樊先鸣的名额,出国的事就定下来了。想到上次沈老师找她的事,这个名额很有可能就是给樊先鸣准备的。学校里的老师都对樊先鸣寄予了厚望,她更加不能阻拦。
他们是一家人,樊先鸣的前程关系着他们全家人,这些道理她都懂就是舍不得。
“这是好事呀!是不是舍不得了。”妹妹把出国留学的事解释了一遍,她的第一反应这是好事,再想到妹妹,知道了她伤心的原因。
做为亲戚,妹夫肯定是越厉害越好,他们也能沾沾光。只是这去了国外,又是几年后才回来,让妹妹一个人又要上班又要带孩子,太辛苦了。
其实只要把事情说出来心里就舒服多了,任何人都开解不了她,除非樊先鸣不去了。
媳妇这关过了,学校已经在帮他办手续,家里还有爹娘等着他。说好毕业了尽快接爹娘去省城,他这要出国,接爹娘的事又要延后几年。
“什么?”
儿子和他们说出国留学的事,樊老三正在抽水烟。儿子的话还没说完,樊老三生气的拍桌子,水烟筒里的水洒出来弄了一地。
都已经很小心翼翼的和爹娘解释,爹拿水烟筒对着他,那架势又想打他,第一下被他躲开,林小薇这时候也来了堂屋,挡在了他身前。
知道樊先鸣要和公婆说出国的事,她让儿子自己看书,赶紧过来看看,还在院子没有进来,就看到公公要打樊先鸣。
“小薇,你也同意狗娃出国吗?”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好不容易等到小儿子毕业要工作了,小儿子又说要去很远很远比省城还要远的地方几年不回来。
前不久大儿子打大孙女,还让大孙女这么冷的天去河里洗衣服,手都冻流脓了。樊老三当着大家的面打了大儿子,大儿子当众说不给他们养老送终,把樊老三气的一夜没睡着了,樊老三气极了也说了不再有樊先荣这个儿子。他们和大儿子彻底闹掰了,真的只有小儿子了。
昨天还和樊老三说小儿子工作了,可以让儿媳妇抓紧再生几个,现在什么都没了。
“娘,先鸣喜欢学医,他们学校的老师都看好他,一个学校只有一个的名额都是专门留给了他,他学成归来会更厉害。”她心里都不愿意,为了樊先鸣不挨打,只能帮他劝公婆。
84年春节在低气压中度过,樊先鸣的事杨大莲和樊老三没有松开口,爷爷这个年也不好了,躺在床上没有起来过。
樊先鸣和大伯商量着送爷爷去县里医院,都准备好了马车,爷爷不肯去,说要死在家里。他想为爷爷诊断,问爷爷病情,爷爷也不配合。
开年离开村里时爷爷的病还没有好转,爹娘还在生气,爹都没有送他们去集镇,还是大堂哥知道他们回省城的日子,送他们和樊孝虎一起去集镇。
樊孝虎考去了南方的一所大学,也是本科。他们樊家又出了一个大学生,村子里上学的孩子越来越多,村小学去年还扩建了。
林小薇带着儿子坐在旁边,樊先鸣隔着过道和樊孝虎说会儿话。樊孝虎上学要去省城坐火车,他们这时在去省城的汽车上。
“孝虎,毕业了是想留在南方还是回来。”经历过林小薇的毕业分配,他们这一届马上要也毕业分配了,他这一走就是三年,想和樊孝虎提前谈工作的事。
“当然想回来,那边的饭菜我到现在都吃不惯。”如果能再考好一点,他就报省城的学校了,周末还能找先鸣堂叔他们。
“在大学里也不能松懈,好好学,成绩好分配工作时会征求你们的意见。孝虎,叔拜托你件事,我可能有几年不能回来了,你每次回来能不能帮我回家看看,家里有什么需要的能帮上的帮一帮。”爹娘还在生他的气,在家里这些天话都没有多说几句,没敢告诉爹娘还有几个月他就要走了,可能连再回趟家的时间都没有。
“先鸣堂叔,你是不是要分去外地了。”先荣堂叔和三爷爷的事他听说了,现在先鸣堂叔又要去外地,长辈的事,他是晚辈,不好说。
“叔要出国留学了,家里的事你帮我看着点,薇薇在供销社工作你知道!有什么事可以和她说。”还记得当初樊孝虎和他说林小薇很漂亮,让他一定要娶到林小薇,那时他们还都是孩子,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都长大了,都离开了那个养育他们长大的农村。
“先鸣堂叔你要出国?”樊孝虎很惊讶,声音大了些,樊先鸣连忙捂住他的嘴。
第一百零一章()
上班一年多;林小薇存下了些钱,趁中午休息时拿上去银行;准备换成外币给樊先鸣带上。除了让樊先鸣多带点钱,让他在异国他乡能过得好一些;她能做的好像只有这些。
跑了几次银行;一定要学校开证明才给兑换;如果能拿到学校的证明她就不会跑几次了。几次和樊先鸣说证明的事;樊先鸣不让她换,说他有钱,还说换了他也不会带。
钱不要,就帮他多准备些衣服;买了时下最流行的带轮大行李箱,给樊先鸣准备了一年四季新衣服全都放在里面。等樊先鸣来了;她会一件件拿出来给樊先鸣看,让他试下合不合适。
林小薇的每一次强颜欢笑樊先鸣都看在眼里,他马上要离开了;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没有办。
“薇薇,你哪天能请假;我们去把结婚证领了。”沈老师帮他弄的介绍信就在怀里。他还是学生,照理不能开证明,特事特办才把这张能让他们领到结婚证的纸拿到手。
背过身抹眼泪;她以为樊先鸣忘记了,原来他还记得,还记得他们没有领结婚证。
一张纸就能把两个曾经毫不相干的人;牢牢的栓在一起一辈子。林小薇拿着结婚证宝贝的不行,只是一张纸却能证明他们是夫妻。
年后来省城一个多月,只有领证这天媳妇笑得最开心,那张宝贝纸,媳妇只在领回来时给他看了一眼就收起来了,生怕被他弄坏。
抱着眼里只有结婚证的媳妇,该是宣誓归属权的时候了。
“现在证也领了,我这一辈子都是你的人,不许朝三暮四,要乖乖等我回来。”
儿子六岁半是大小孩了,找人做了一张小床放在卧室的另一边,中间还挂上了帘子,樊先鸣早就暗搓搓的想着那件事。这一别三年见不到媳妇,要在走之前把份额都提前预支。
晚上奋力拼搏,直到两人都累的不行樊先鸣才缴枪。每个周一的上午,是一周最累的时候,媳妇热情,他也不管不顾,只想一遍遍的征服,总是运动到半夜才睡,第二天清晨还要早起赶回学校上课。
为樊先鸣准备的东西已经装满了行李箱,还担心会有遗漏。日子一天天的过,她一日比一日焦虑慌张,就算等儿子睡着了,拿出那张结婚证摸了又摸,看了又看心底的慌张焦虑没有少上半分。
一次视察工作,听说来了一批国外很流行的西装,按照樊先鸣的尺寸为他买了两套。一套就要来她大半月的工资,这次她没有半点不舍,就算把全部的积蓄花在樊先鸣身上也嫌不够。
上周末他们一家三口去照相馆照了照片,这周末他们一起把照片取回来了,担心樊先鸣把照片弄丢,洗好的照片林小薇放在樊先鸣行李箱的夹层里,还嘱咐他记着拿出来看。
出国的日子早就定下,去首都的火车票都给他了。还有三天,沈老师提前放他走,和室友吃了最后一餐饭,收拾好行李离开宿舍,离开生活学习了近五年的学校。
媳妇见他大包小包出现在宿舍门口,没有接他手里的行李,站在门口不动,眼睛却红了。
是不是不让开,他进不去就不会走。她的伤感被儿子的举动打破,儿子心疼樊先鸣,帮樊先鸣拿东西进来,还叫林小薇让开。
故意不看堆在角落里的行李,假装不知道樊先鸣要离开了。
“薇薇,大后天”媳妇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他配合的没有再张嘴,她不想听,他就暂时不说。
第一次主动的抱他,主动的脱他的衣服。儿子刚睡着,房间的灯还没有关,趴在他的身上,从唇吻到胸前,热泪滴在了他的胸上。
“别哭,三年很快,学成了我马上归来。”一遍遍的摸着她的头发,被动着承受她的吻,没有升起一点欲望。
“不是的,三年一点都不快。”三年太长,她一刻都等不了。生气的咬上樊先鸣的胸口,她觉得漫长,樊先鸣不能觉得很快。
“嘶,不快,一点都不快。”
樊先鸣的痛呼出声,换来了媳妇的怜惜,帮他舔着胸口,舔起了他的欲望。
“什么时候走。”掩耳盗铃,他始终都要走,知道了剩下的时间,她要好好珍惜最后的日子。
“大后天上午的火车票,先去首都集合,再坐飞机出国。”擦着媳妇眼角的泪,媳妇突然坐起来脱衣服,拉着媳妇的手,就算有欲望他也不想。这样的情况下不适合,手却被媳妇生气的甩开了。
“别脱了,我们睡觉好不好。”
他的恳求媳妇不仅不听,媳妇自己脱了个精光,他的内裤也被她脱到了腿下。
“先鸣,不管你在哪,都要记着我还在等你。”樊先鸣抱她到床上,她拉着樊先鸣不让他走。灯还亮着,看着樊先鸣的裸、体,她不再回避害羞,只想把这个男人的一切都刻进心里。
“放心,我们领证了,是合法夫妻,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无论走到哪里,我的心都在你的这里。”手附在媳妇的胸上,没有的味道,想让媳妇更直观的明白他的心意。
按着樊先鸣的手,一点点的挨近,亲上了薄唇。长久的亲吻,交换了彼此的津液。
“记住我的味道,我也记住了你的味道,如果让我发现你忘了,我就让小坤不认你。”今夜的她也许有一些放荡,只要樊先鸣喜欢,她都愿意。
“放心,忘了谁都不会忘记你,你的味道已经刻进了我的骨子里。”两人抱在一起,眼里都只有彼此。
“我喜欢听你说这些话,很喜欢,你会只对我说一辈子吗?”额头碰着额头,此时已是凌晨,樊先鸣明天就要走,她一点睡意都没有。不想浪费最后的三十多个小时,想在有限的每分每秒里都能感受他的存在。
“必须一辈子,只对你一个人说,睡!”抱着媳妇的头枕在他的颈窝,想看着媳妇睡觉,他此刻也睡不着。
两人说话到天明,天渐渐亮了才穿上衣服,他们就这么赤、裸着抱了一夜。
一起送儿子去幼儿园,又送媳妇到办公楼楼下。
“上去!等你回来一起吃午饭。”
都走了,宿舍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坐在桌边脑子木木的,什么都没有想,太阳照进来了,他突然站起来。
打扫了宿舍,该洗的衣服床单都洗了,买了一年量的蜂窝煤放在厨房,松了的床和椅子都加固了钉子。离媳妇下班还有十分钟,拿上碗去食堂打饭菜。
整个上午都昏昏沉沉的林小薇,回来见摆好碗筷还有等待她的樊先鸣,立刻精神百倍。
两人谁都没有说不开心的事,吃过饭又躺在床上,樊先鸣说着话,林小薇认真的听着,听到平稳的呼吸声,樊先鸣止住了话头。
仔细打量着怀里的人,她还是这么漂亮,这么多年都没有什么变化,还好他变了,变得渐渐能配得上她。
中午休息的时间很短暂,上班预备铃响了。
“薇薇,该起来上班了。”媳妇醒了闭着眼不愿意睁开,抱着媳妇慢慢坐起来,给她穿好衣服穿,送她去上班。
还有不到二十个小时就要走了,整理了一遍行李,该带的资料认真检查了一遍收好。给儿子准备的作业,还有留给爹娘的种植养殖资料,都在原来嘱咐过林小薇的地方。一切都准备好了。
上午林小薇在办公室接到了一个特殊的电话,大伯打来说爷爷不行了,嘴里一直念叨着樊先鸣的名字,大伯的意思想让樊先鸣请假回去一趟。
她沉默着不知道怎么答复大伯,爷爷疼樊先鸣众所周知,这个时候樊先鸣应该回去尽最后的孝道。她还没想好要怎么措辞,那头的电话已经挂了,直到下班大伯都没有再打过来。
回到宿舍见了樊先鸣,她选择把这件事瞒下,不想让樊先鸣左右为难,是她没有告诉樊先鸣,就算被骂不孝,该骂的也是她。
等在办公楼楼下,媳妇要下班了,他们要一起去接儿子,也要让媳妇的同事多见见他。谁敢肖想他媳妇,他的块头不是白长的。
林小薇请了明天的假,也帮儿子请好了假,还有十多个小时,眼前的这个男人就要走了。
想像昨天那样聊天到天明,运动过后林小薇支撑不住睡着了,一觉醒来天已亮,床上只剩她一个,鞋都没穿好就下床,见角落里的行李箱还在,她定了定神,叫醒了儿子。
樊先鸣买好早点回来,媳妇和儿子坐在桌边等他。
祈祷着时间慢点过,它还是走的那么快。
“都收拾好了吗?”
儿子在看书,她和樊先鸣对坐着,离发车时间越来越近,樊先鸣还坐着不动,她先开口了。
轻轻的一声“嗯”,还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对面的人。
第一百零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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