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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小舒在身后看到了姜雨和令子阳，他们还刻意藏在树后生怕别人发现。
小舒发现了，江小城自然也发现了。
令子阳是故意让小舒来食堂和江小城会面的，他还跟在身后，就是想看看小舒究竟有没有和江小城决裂，他想看看江小城面对背叛了自己的属下会是什么反应。
“打我。”小舒慢慢拉近和江小城的距离，她用眼神示意着。
江小城红着眼圈，站在赤色城几个人最前面。她下不去手，看着小舒，她无论如何也握不紧拳头。
“如果不打我，令子阳是不会相信我已经和你决裂的。”小舒急的差点儿都喊出声来，她怎么会不知道江小城下不去手，可是姜雨和令子阳就在不远处看着。
还差一步，距离搬到文学社还差一步！
江小城！伸出你的手！给我一巴掌再踹我一脚！快啊！
两个人越来越近，小舒急的满脸通红。
江小城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越来越近、十米、九米、八米……
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眼泪浸满眼眶，江小城死死地咬着嘴唇。如果搬到文学社就要对自己的人动手，那么她宁愿错过这次机会。她本来就是不同意让小舒去做卧底，现在，她更不可能对她挥拳头。
小舒知道江小城不会动手了，她慢慢看到了机会的流逝。
两人距离还有最后两米，江小城已经准备好一把抱住小舒，欢迎她回来了。可是一个影子快她一步窜了过去，然后那个影子一脚踹上了小舒的腹部，小舒惨叫一声跌到地上，捂着肚子瑟瑟发抖。
江小城愣住了，小南愣住了，严言、夏天也愣住了。
只有脸贴着地面，眼泪啪嗒落在地上的小舒，和气势汹汹的王硕还清醒着。
“不要脸，你还敢出现在我们面前！”王硕叱红着眼眶，指着小舒怒吼。
“你这个王八蛋，叛徒！孬种！为了钱离开我们你很得意吧？赚了多少钱？”
“为什么当初没有看出你是这样的人，我是瞎了眼了跟你姐妹相称吗？”
王硕骂着骂着自己哭了，小舒听着听着也跟着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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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n°185：她能回来吗？（）
……
姜雨也没想到会是这个场景。江小城还没有动手呢，王硕居然先出手。
令子阳似乎很满意，静静的看着这幅姐妹相残的戏码。
再把小舒踹翻在地的时候，王硕还没有停住实施在小舒身上的暴力，她揪着小舒的头发，流着眼泪骂着尽可能粗俗的脏话。
眼泪在小舒的脸上肆虐，她嘶牙忍受着好朋友实施在她身上的拳脚，那些巴掌根本就是打在她的心头，踩着她的心脏无法动弹。
够了、够了。
江小城上前一步想要拉住王硕，想要告诉她小舒从来没有背叛我们，想要告诉所有人小舒是赤色城的大功臣，是她江小城上辈子积福才得来的知己。
可是小舒看出了江小城的心思，她反抓住王硕的手。柔弱的女孩脸上挂着眼泪，歇斯底里的怒吼。
“对啊我就是叛徒！跟着你们我能得到什么！”
“江小城赢了左崎久一呼百应，你王硕是千金大小姐有钱有势，我呢！”
“我被人压在身下的时候痛苦的时候你们却得意着！”
“这算什么？我算什么？我追求我自己的利益我错了吗！”
从来没有见过小舒这么嚎啕大哭的样子，从来没有见过彬彬有礼的小舒歇斯底里。
王硕的巴掌停在半空再也挥不下去，小舒脸上几个鲜红的巴掌印，是她留下的。
继而小舒又目光转移到江小城的身上，那爽通红的眼睛像绝望的小鹿：“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江小城，下次，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王硕背对着江小城，她的肩膀抖得整个人都快要散架。
江小城冷冷的看着前方，风一吹，就能让眼泪掉落。
“滚。”她说。
除了这个字，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小舒的演技太好了，让江小城都以为她说的是真的，真的回不去了。
小舒滚了，跌跌撞撞的离开了。
一个月前，她的身上是卢一发的脚印；一个月后，她的身上是王硕的脚印。
那个真正把她踩的站不起来？
自然是后者。
这就是卧底的觉悟吧。
小南站在江小城身后，她想安慰江小城，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小城深吸一口气，把眼泪憋回去。
“都散了吧。”
“城姐……”严言咬咬嘴唇，刚开口就被江小城打断。
“都散了，让我一个人静静。”
小南和严言她们对视一眼，几个人点点头，纷纷离开。
只剩下王硕站在原地，肩膀抖若糖筛。
江小城擦擦眼泪，她知道小舒离开，王硕是最伤心的那一个。
“我们也走吧。”江小城拉着王硕发抖的手，那张手冰凉的扎人，同时王硕满脸的泪水映入她的视线。
“小舒快要回来了吧。”王硕死死地咬住嘴唇，忍住嚎啕大哭的冲动。她一把抱住江小城。“她能回来吗？”
江小城听的时候有一瞬间愣神，继而她问：“你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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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n°186：三贱客的信任（）
……
谁说王硕没有心眼，谁说王硕笨？
其实她很精明的，只是平时过的太随性了而已。
让江小城都觉得意外，王硕居然知道了小舒去姜雨身边做卧底的事。
回到宿舍，王硕坐在床上擦着眼泪。“蚊子告诉你的？”江小城问。
王硕摇头，江小城又问：“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小舒。”王硕认真的看着江小城，“和小舒闹掰后你一点儿也不伤心，我也试探过你好多次可是你都没有反应。我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就是觉得不对劲。小舒忽然跟姜雨要好不对劲，你忽然这么小心眼不对劲。所以我这两天就偷偷地跟着你，还看到你去接小舒的弟弟。”
江小城听到这里突然就想起来，怪不得那天去接舒展的时候感觉有人跟着她，一回头还看不到是谁却还莫名的熟悉。原来那个人是王硕。
“你还在小舒家吃饭，还跟舒爸爸说你是小舒的好朋友。我当时就想，你跟小舒是不是还有联系。可是你不是跟小舒闹掰了吗？”王硕又说，“直到今天，小舒又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我就更加确信，小舒没有背叛我们。”
“为什么？”
“小舒一直给你使眼色，而你却一直没动。”
“那你就跟小舒动手？”
“是的，因为直觉。”王硕说出这个词，震在江小城的胸口久久不散。
“令子阳跟在她的身后，而她给你使眼色，就是想让你做什么。我觉得，如果小舒真的没有跟你闹掰，只是跟你演一场闹掰的戏，那么要是按照我的立场一定不能放过那个叛徒，所以我就动手了。”王硕说着，嘿嘿笑开了，“我没有做错吧。”
那个笑容很傻，傻的蒙上了泪水让江小城鼻头一酸，眼泪啪嗒从眼眶里滚落。
这个傻子，还真是傻人有傻招。江小城不敢做的事让她做了，如果说小舒的卧底有缺陷，那么王硕误打误撞把那个缺陷弥补的完好无缺。
王硕、小舒、江小城。
三贱客会很快的重聚了么？
那一瞬间，江小城忽然明白小舒之前跟她说的，一个组织最重要的主干和中心。
就是信任。
信任多么奢侈的一个词，居然让江小城拥有。
王硕忽然又抬起头，凶狠的瞪着江小城：“对了，你和小舒瞒着我这么大的事，这笔帐我还没跟你们算呢。”
“等干翻姜雨、掀了文学社、灭了灭了。要杀要剐。”江小城猛地一跪地，做了个揖，“全听太后发落！”
…
而一直跟在小舒身后的令子阳和姜雨全部看到了。
“你现在没话说了吧。”令子阳眼神懒洋洋的扫过姜雨。
姜雨低着头、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王硕毫不留情的对小舒掏打，而江小城就在旁边看着。王硕的骂声和小舒的声嘶力竭划破空气，清晰的落入她们耳中。
不管怎么看，江小城也是和小舒决裂无疑了。
令子阳有些发青的脸庞一笑，转头离去。
“子阳哥，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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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n°187：等你回来（）
……
小舒离开后。
她魂不守舍，跌跌撞撞的跑到了食堂后面的一片空地。
那里是城田荒废的草地，说不出是什么植物长满了脚下，小舒靠在一个铁锈斑澜的栏杆前，蹲着抱着自己把火辣辣发疼的脸庞迈进膝盖。
眼泪浸湿了裤脚，女孩单薄的身体在春风中瑟瑟发抖。
裤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小舒抽泣的取出来，眼泪滴在屏幕上以使得她按了好几次才接通电话。
是江小城的。
“喂。”声音哽咽。
“我们等你回来。”
听到手机里传来王硕的声音，小舒好不容易强忍的眼泪有夺目而出。她的肩膀抖动的整个人都想要散架一般，哽咽的问道：“硕硕……”
喊出王硕的名字，小舒就再也说不出话了。
她的手里踹着王硕的蝴蝶刀，在王硕半个小时前拽着她的头发的时候，以迅雷之势塞给她的。摸着冰凉的刀刃，小舒看着王硕的眼泪顿时就明白了。
王硕懂她的。
“你和小城瞒着我的事没完，等把令子阳那王八蛋解决掉，你和小城要请我吃饭，可别忘了。”王硕的声音也有点儿呜咽，“蝴蝶刀是我的宝贝蛋，从初中就陪着我大杀四方，现在我把它交给你。”
“你放心吧，我会把它完好的交给你。”小舒攥紧棕红的刀鞘。
回到图书馆地下室，空气依旧是浑浊难耐，潮湿味、烟味、酒精味、还有男人身上的汗臭味混杂。小舒把买好的东西递给令子阳，她脸上鲜红的巴掌印还留在苍白的脸上。
令子阳一看，故作惊讶的问：“这是怎么弄的？！“
“被王硕打的。”小舒面无表情的把塑料袋放在令子阳面前的桌子上。
“王硕？！那个娘们儿太猖狂了吧！不知道你现在是我的人么。”
令子阳气得吹胡子瞪眼，涨的整张脸铁青。
小舒心头冷笑，明明一直跟踪都看到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但她没有挑明，只是沉着脸。令子阳还在旁边说：“你放心，子阳哥绝对帮你报仇。“
小舒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令子阳站起来走到小舒身边，高大的男孩站在旁边让她身边，莫名有种强大的压迫感。他拍拍小舒瘦弱的肩膀：“过两天，我们的地下赌坊就开张了。”
“真的？”小舒眼前一亮。
令子阳点头：“我带你去看个东西，跟我来。”
图书馆地下室里除同往一楼的走道之外，南面有一个房间，小舒跟着令子阳走了过去。通往房间的门布着厚厚的灰尘，令子阳旁边的小旭立马上前用袖子灰开灰尘，掏出钥匙打开房间的门。
“吱啦”一声，门上的灰尘扑扑往下掉。
房间很黑，没有窗户。小弟按开旁边的按钮，漆黑的小屋骤然绽开一抹昏黄。房间里摆着各式各样、红的绿的。大到堆积角落，小到只有卡片。
“这里的东西，都是我拖人买来的。也是日后我们发家致富的关键。”令子阳说着，挥挥手让小弟们退下。小弟们退到门口，守着不让别人进来。只留下小旭和小舒在他身后。
小舒扫了一眼，大概明白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跟赌博有关的。她点点头，心中也是一喜。令子阳能把这个房间里的东西亮给她看，也就是说，令子阳已经信任了她。
令子阳见小舒眼睛发直，自己也是得意洋洋，又带着小舒往屋子最深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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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下一章有点儿十八禁，18岁以下者、胆小者保险起见请和父母一起观看】
qun°188：养小鬼（）
……
越往屋子里面走，小舒就觉得空气越阴森，周围的气氛越不对劲而光芒也是越发的阴暗。
四面密不透风的空间不知道从那里传来阴风阵阵，阴的小舒后背都是鸡皮疙瘩。还有小旭跟在身后，老是看着小舒阴笑让小舒心中胆寒。
后来，房间里出现两点烛火，不知道供着什么。两根蜡烛中间摆放着一个玻璃瓶，玻璃瓶里放着一块肉类的东西，被不知名的液体泡着。
令子阳走过去，他一袭白衣风度翩翩，站在微弱的烛火边无比恭敬的手放腰钱，双手合十，放在胸前，鞠了一躬。
小舒心中还在犯着嘀咕，不知道令子阳这神秘兮兮的，喉咙里卖着什么药。
“你们俩也过来，给我的财神爷行礼。”令子阳一声令下，小旭先走了过去，小舒也跟着站在旁边学着令子阳刚才的模样弯腰鞠躬。
可是在抬起头的一瞬间，小舒看到那个巨大的玻璃瓶里在烛火的映照下，那水里泡着的……
“这是……”小舒看着眼前，舌头都在发抖。而小旭阴恻恻的声音在旁边传来：“那是没成型的婴儿。”
小舒就觉得喉咙一涩，趴在墙角“哇”的干呕起来。
怪不得觉得整个房间这么怪，到处都阴风阵阵。令子阳开赌坊，不拜财神、不拜土地公却拜一个奇怪的玻璃瓶。
“开赌坊的、在道上混的，都要拜一种东西。”令子阳嘴角上挑，看着那玻璃瓶里的东西笑的寒光乍现，“说是拜，不如说是养。”
说是拜，不如说是养。
令子阳在养小鬼！
小舒扶着墙的手都在颤抖，腿也无法支撑她站立。
所谓养小鬼，就是将一些横死的孩童请灵媒收入自己的身边，用瓶子或者香坛供着。据说可以让自己的事业平步高升。
很多在道上混的，脑袋悬在裤腰带上的，都会高价请灵媒给自己养个小鬼。可以在关键时刻救自己一命，也可以让自己的竞争对手死于非命。
许三爷也养过，在香港花了两百万请来一个老太太，还做了法事。江小城听说过想要见识，许三爷却没有带她见过。
小舒此时满脑子都是冷汗，整个人哆哆嗦嗦的连正眼都不敢抬一下。令子阳这个人太阴了，居然想到用这种方式。
然而令子阳却全然不顾小舒的害怕和恐惧，他哈哈大笑着拉着小舒：“你们拜了我的财神，日后就是我的人了。倘若你们对我有二心，必然会受诅咒。”
他的脸在烛光中狰狞、可怖。
这一声声，一字字，听在小舒的耳中让她腿抖的摇摇欲跌。
如果对他有二心，必然会受到诅咒。
小舒骨髓深处莫名涌起一丝凉意，传遍血液的每一处。就连令子阳的笑容，此时此刻也多了一种东西，让小舒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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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n°189：赌坊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