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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晋扬没有说话,屋子里只听得到两个人剧烈喘息的声音。
“我操!你们还真的做上了?”芮季屿哭笑不得,“不是说好只是做做样子,骗他们的钱吗?你们还当真了?那你们还要不要钱了?”
孟晋扬正在和顾成溪打得火热,哪里还顾得上他根本就不缺少的钱?所以芮季屿依旧得不到孟晋扬的回答。
“季屿,终于逮到你了。”凌溪和戎皓龙从走廊的一端走过来。
芮季屿扭头就跑,詹烨修和孟哲榆则从另一端走了过来。
芮季屿蹲下,然后抱着头大喊,“姓孟的,你这个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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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八、最好的礼物()
一五八、最“好”的礼物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之间,邹绍闲的生日聚餐就在热热闹闹之中结束了。
夜晚降临,除了被几个人合起伙来绑在大厅里的芮季屿之外,其他的人都回房休息去了。
池正新洗完澡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却发现邹绍闲坐在床上还没睡,“怎么了?”
邹绍闲不想再掩饰了,于是实话实说道,“不敢睡,害怕再做噩梦。”
一个在邹绍闲的心里纠缠了十六年的死结,本就没有那么容易被解开。就算被刀斩断了,死结不再,可是散落在地上的一段段小结也足够他清理一段时间了。
池正新上床,和邹绍闲并排坐着,“可是,总不能一直这样不睡吧?”
邹绍闲说道,“我们分开住吧。”
“这就是你解决问题的方法?”池正新伸出手,摆出一个手刀的姿势,“我还不如每天晚上都把你打昏算了。”
邹绍闲立即捂着脖子,“老婆手下留情啊,我今天被人打的地方还疼着呢。”说完,邹绍闲还特意看了一眼池正新的脖子,发现上面也有一块淤青,于是拿出药油开始擦拭他的脖子。
池正新捂着鼻子,“这药油也太难闻了,不会是你自己研制的吧?”
“哪里难闻?这药油是我用纯中药熬制的,散发着一股浓浓的中药香,只是闻一闻就觉得精神好了很多。而且你难道不知道越香的东西越有毒吗?”
“好吧,只要你觉得好闻就行。”池正新松开捂着鼻子的手,突然觉得这药油的味道也没有那么刺鼻了。
邹绍闲突然想起来,“季屿那个小骗子还被我们捆着呢。”
“我吩咐过佣人了,晚上十二点的时候自会有人给他解开绳子。”池正新看了一眼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仅剩下半个小时,我的生日就要过完了,你不准备把自己献给我吗?”邹绍闲说道,“我们睡在一张床上也这么长时间了,你总不能一直让我看得到却吃不着吧?”
池正新立即闭上眼睛,“本人已经睡着了,有事明天再说。”
“……”邹绍闲很是无奈,“好吧,半个小时之后再说。”
池正新突然睁开眼睛说道,“房顶有人,关灯,你去通知大少爷。”
邹绍闲立即伸出手把灯关了,池正新转眼间就穿好了衣服,拿着枪来到了窗户旁边,然后突然打开窗户,一个跃身翻到房顶。邹绍闲也慌慌张张地把衣服穿好了,快速打开门出去找孟晋扬。
刚跑了两步,邹绍闲就听到房顶传来了一声枪响,邹绍闲的腿都开始哆嗦了,“阿新,你千万不要出事。”
既然枪声已经通知了其他人,邹绍闲就又返回到卧室里,然后顺着水管拼了命地爬上了房顶。有几次邹绍闲都差点掉下去,但是想见池正新的心太过强烈,邹绍闲真的是挑战了自己的极限。
房顶上黑乎乎的,邹绍闲什么都看不见,他想要喊池正新的名字,但是基本常识他还是有的,所以邹绍闲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只靠着听觉和鼻子对血的敏感度来判断周围发生了什么。
突然一个黑影来到邹绍闲的身后,扳过他的手臂,一脚踹在他的腿弯处,把邹绍闲按倒在地上,一把枪抵在他的脖子处,“不许动,再动我杀了你。说,你是谁派来的?”
熟悉的声音、冰冷的声线,一瞬间邹绍闲还以为自己遇到了修罗恶煞,邹绍闲说道,“阿新,是我。你没事吧?我刚才听到了枪响,真的吓死我了。”
池正新并没有放开邹绍闲,声音还是一样的冰冷,没有丝毫的感情,“怎么会是你?我不是让你通知大少爷吗,你却来到房顶做什么?”
邹绍闲有些心寒,“你……是在怀疑我吗?”
“是。”池正新说道,“我明明让你通知大少爷,你却来到这里捣乱,如果不是你,我已经抓到那个人了。而且你不会功夫,你究竟是怎么从下面的
房间直接来到房顶的?除非你一直在隐藏自己的实力,总之现在的你值得我怀疑的地方太多了。”
邹绍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被自己的爱人怀疑,邹绍闲还能说什么?
突然池正新身上的通讯器响了,“阿新,人已经抓到了。”
“知道了,大少爷。”池正新松开禁锢着邹绍闲的手,“我们下去。”
池正新顺着水管往下滑,只用几秒钟就安全地落在了地面上,然后看着房顶的邹绍闲说道,“你是怎么上去的,现在就怎么下来。”
邹绍闲愈加心寒,“阿新,你究竟是怎么了?”
池正新说道,“任何可能对孟家有威胁的事物,我都不可能轻易放过。就算是你,是我爱的人,我也要确保你的存在对孟家完全没有危害,否则我会毫不留情地杀了你。”
邹绍闲的心在颤抖,这不是他所熟识的池正新,这样的池正新真的让他害怕,“好,我下。”
邹绍闲紧紧地抱着水管,想要学池正新之前的样子往下滑,但是他的身体却在重力的影响下直直的往下落。
也许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吧?邹绍闲闭上眼睛,等待着自己的身体落地。
但是邹绍闲落入的却是一个温暖的怀抱,“阿新!”睁开眼睛,眼前的人却是孟晋扬,邹绍闲火热跳动着的心脏瞬间被冰雪覆盖。
孟晋扬把邹绍闲放在地上,训斥道,“你是傻了吗?好好的楼梯不走,学阿新爬什么水管?”
邹绍闲看了一眼池正新,他还是一副冰冷的模样,脸上丝毫看不出来对自己的紧张和担心,“阿新,你现在相信我了吗?”
池正新说道,“我还是不相信,但是你的表现还算过关。”
孟晋扬问道,“什么相信与不相信?”
邹绍闲没有回答,而是转身离开,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快?”
池正新说道,“大少爷,现在要审问刚刚抓到的那个人吗?”
“嗯,我们一起去。”孟晋扬总觉得今天晚上的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只抓到一个人,怎么想都好像是上了别人的当。
两个人刚刚走进地下刑堂里,就听到被抓到的那个人撕心裂肺的吼叫,看来已经被折磨得差不多了。
凌溪看到来人是孟晋扬和池正新,立即说道,“这个男的嘴硬的很,短短五分钟的时间,我都在他的身上用了五六种刑具了,但是他却什么都不说。是一条真汉子,弄得老子现在都下不去手了。”
孟晋扬看了一眼被绑在绞刑架上的男人,他已经浑身是血,看不出本来的样貌,“名字代号什么的都没说吗?”
“没有。”凌溪想起来,“他在迷迷糊糊之中总是反覆地说着两个字或者是三个字,但是他说得很不清楚,所以我实在是听不懂。”
孟晋扬说道,“不用折磨他了,把他折磨死了,我们就什么都得不到了。先给他止血,然后让魏传文对他进行催眠。”
“对啊。”凌溪恍然大悟,“我们还有魏传文呢,其实我刚才也想到让绍闲来给这个男人进行催眠,但是我一想他的生日还没过去呢,真的不好意思打扰他。”
很快,魏传文就被带了进来,开始进行催眠。
魏传文慢慢地用语言引导这个男人,在完全控制了他的思绪之后,魏传文按照池正新事先准备好的问题问道,“我们来交个朋友吧?我叫做魏传文,你呢?”
“我没有名字。”
“那别人都怎么称呼你呢?”
“代号D706。”
“是魏献派你来这里的吗?”
“是。”
“来做什么?”
“拿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魏传文送给孟晋扬的资料存储卡。”
魏传文看了一眼纸上的问题,觉得不太对劲,但还是接着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个资料存储卡被放在哪里的?”这句话明摆着是在问代号D706孟家有没有内奸。
代号D706说道,“有人会告诉我。”
“谁?”这句话是池正新问的。
代号D706停顿了一会儿,好像是在脑子里判断是否应该回答由这个陌生的声音提出来的问题。
魏传文问道,“是谁?”
代号D706回答道,“一个叫做邹绍闲的人。”
此话一出,池正新连连后退了几步,“他在说谎!不可能是绍闲!”
魏传文立即说道,“我只是负责催眠,我不负责保证他的回答都是正确的。”
孟晋扬思考了几秒钟,吩咐池正新,“等到十二点之后把绍闲带来。”
池正新不可能违抗孟晋扬的命令,“我知道了,大少爷。”
池正新离开地下刑堂,回到卧室里。
“阿新,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邹绍闲虽然还在生池正新的气,但他还是忍不住关心池正新。
池正新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时针和分针快要重合到数字十二的位置,“绍闲,生日快乐。”
“怎么现在说这个?”
池正新从口袋里拿出一副手铐,趁邹绍闲不备把他的双手锁在一起。
“阿新,你这是做什么?”邹绍闲压制着心里的疑惑,问道,“这是你送给我的礼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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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九、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一五九、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时针和分针最终还是重合到了一起,池正新说道,“大少爷吩咐我带你去地下刑堂。”
邹绍闲的心里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如果需要我看病的话,也不用把我的双手铐起来吧?阿新,你能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
池正新说不出口,“一会儿你就会知道了。”
邹绍闲问道,“阿新,为什么我突然觉得你变了?”
“哪里变了?”池正新说道,“我依旧是爱你的啊。”
“这就是你改变的地方。”邹绍闲说道,“今天晚上从你翻上房顶之后,这是你第二次说爱我。以前的你把‘爱我’这种感情用行动表现出来,但是现在你却总是用嘴巴说出来。”
“你不喜欢听的话,我以后都不会再说了。”池正新催促道,“走吧,大少爷还在等着我们。”
两个人刚刚来到地下刑堂里,魏传文就询问依旧被催眠着的代号D706,“请你睁开眼睛看一看,你说的邹绍闲真的是他吗?”
代号D706慢慢睁开眼睛,在看到邹绍闲的第一眼就毫不犹豫地说道,“就是他。”
邹绍闲觉得莫名其妙,“什么就是我?我不认识你啊。”
孟晋扬吩咐魏传文,“你问一下,代号D706是怎么知道绍闲的模样的?”
魏传文看了一眼孟晋扬,他这么问明摆着是已经开始怀疑邹绍闲的节奏,但是这也不关魏传文的事情,他只是负责问问题而已。
代号D706回答道,“在接受任务的时候,我们曾经见过一次。”
邹绍闲再笨现在也明白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所以大声反驳道,“这个人在撒谎,我根本就没有见过他!你们要相信我!”
凌溪说道,“绍闲,你不要激动,我是绝对相信你的。”
邹绍闲看着池正新,“你也是相信我的,是不是?”邹绍闲期待着池正新说出“相信”这两个字,但是令他失望的是,池正新什么都没有说。
作为邹绍闲的爱人,池正新却三缄其口,这就好像在告诉孟晋扬,他也怀疑邹绍闲。
“怎么会这样?”邹绍闲的心都凉了,“晋扬你呢?你也怀疑我是内奸?”
孟晋扬说道,“我会调查清楚的,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很快就会还你清白。在调查清楚之前,你就暂时待在刑堂里吧。”
凌溪反对,“晋扬,你让绍闲待在刑堂里,这不就是在告诉所有孟家的人他是内奸吗?我建议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让他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邹绍闲没有想到此时此刻相信自己的人竟然只有凌溪一个,看到孟晋扬的脸色变得阴沉,邹绍闲实在不忍心让凌溪再触碰孟晋扬的逆鳞了,于是他说道,“没关系,我就待在这里吧。”
凌溪有些着急,对池正新吼道,“哥哥,你倒是说句话啊!!”
池正新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尊重绍闲的选择。”
呵呵,尊重?邹绍闲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尊重”和“怀疑”之间是划等号的。
孟晋扬说道,“你们都去休息吧,这件事情等天亮了之后再处理。”
凌溪说道,“等天亮了之后可能就来不及了。”
孟晋扬不悦,“凌溪,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我的命令你只能执行,不能怀疑。”
凌溪呆住了,孟晋扬还是第一次对自己这么凶,“我知道了,大少爷。”
凌溪说完就快速跑出地下刑堂,他一刻都不想在里面待下去了,为什么一瞬间所有的人都好像变了!他要去找笨熊,也许笨熊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不会变的人。
路过客厅,被捆绑着的芮季屿刚刚才被佣人松绑,凌溪扑到芮季屿的身上,抱着他不愿撒手。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芮季屿本来还想找凌溪报仇来着,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他看到凌溪难过就已经心疼了。
凌溪说道,“哥哥和姓孟的全都变了,你不会也变了吧?我们已经认识二十多年了,我真的接受不了你们变得这么快。”
芮季屿听不懂凌溪在说什么,只是承诺道,“我不会变的,我发誓。”
“发誓有个屁用啊?!”凌溪狠狠地打了芮季屿几拳,把刚才从池正新和孟晋扬那里受来的气全都撒在芮季屿的身上,“你们全是混蛋!”
“好好好,我们都是混蛋。”芮季屿揉着自己的身上被打的地方,“戎皓龙真是好命,他作为你的男朋友,这本来是他该挨的打。”
凌溪的脑袋抵在芮季屿的肩膀上,“从小除了哥哥和晋扬,你是最疼我的,我都知道;前几年我在外面欠的那些感情债也全都是你替我善后的;我和你与晋扬上床也都只是为了气哥哥,晋扬生我的气,但是你却没有……”
芮季屿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所以打断凌溪,“突然说这些煽情的话做什么?”
“我想离开了,我等不到晋扬打败魏献的那一天了。”凌溪说道,“我和笨熊离开之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再见到你,所以我要把这二十多年的感谢全都说出来。”
“离开?”芮季屿抓着凌溪的手腕,“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在开玩笑。”凌溪说道,“之前在击败萧齐的时候,我就萌生了想要离开和笨熊从此浪迹天涯的想法;昨天在孟家祖宅的实验室里,我看到曾经照顾过我们的那些人的尸体,我突然就厌烦了这种打打杀杀的日子,觉得自己满手都是罪恶;刚才在地下刑堂里,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