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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看着你-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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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皱起眉,张口第一句就是:

    “我靠,你买的bb霜是面粉糊的吧,你知道你现在的脸色苍白得就像我冰箱里冻了两年的猪头肉么?”

    “……”

    李文森按住太阳穴:

    “大概是你灯光显白吧。”

    “灯光?”

    曹云山抬眼望了望——他的灯光明明是黄的,显白?

    “那你的头发为什么是湿的?”

    “我洗了头。”

    “……”

    曹云山瞥了一眼她发边一条深绿色水藻,装作一副没看见的样子,在她脚边席地坐下,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习惯性地想帮她擦擦头发。

    “别把你泡女孩的那一套用到我身上来,我们性别不合适。”

    李文森一偏头躲开他的手,冷冷地说:

    “大晚上把我从山那头叫到山这头,我此刻内心里充斥着一千零一个和你绝交的念头,你最好给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理由?当然有理由啦。”

    他习以为常地放下手,凝视了她几秒,忽然很可爱地说:

    “人家想你了嘛。”

    “……”

    李文森起身就走。

    “哎哎哎,别冲动年轻人,冲动是甲状腺肿瘤的征兆。”

    他拉住李文森的裙摆,把她扯回沙发上,自己从抽屉下方拿出一塌厚厚的密封文件来:

    “把你从那么远的地方叫来当然是有重要的事好吧。我的精神分裂症诊断结果出来了,这难道不是大事?”

    “你的诊断结果出来了?”

    李文森皱起眉:

    “不对,我的老师为什么没有联系我?”

    “乌纳穆诺老教授最近麻烦事缠身,先是因为怂恿一个有自杀倾向的女孩自杀,被女孩的父母起诉,接着在接受调查的时候又爆出他自身的人格严重两极化,他最著名的几篇论文里的个体神经症研究对象——西班牙人米盖尔…德…胡利安,根本就是他自己。”

    曹云山怜悯地说:

    “这几天有关乌纳穆诺教授的消息在ins上转发量一直破万,连带着剑桥旁边书店里的《迷雾》销量都翻了一番……老实说,我觉得他必火。”

    “……”

    米盖尔…德…乌纳穆诺是她老师最喜欢的西班牙作家,写的书譬如《迷雾》、《生命的悲剧意识》、《殉教者圣曼努埃尔…布埃诺》,都颇有一种愤世嫉俗,神神叨叨的意味。

    这真是位懒散的教授。

    这种直接用自己的姓氏来编造姓名的方式,几乎毫不遮掩。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认识的高级精神研究者多少都有点精神分裂。何况劝导病人自杀是他那个流派的传统。”

    鼓励有自杀倾向的病人自杀,这是一个隐秘却流传甚广的思想。

    这个派别的心理医生认为,治愈病人的终极目的是完成他们的心愿,那么,如果病人的心愿是自杀,他们就应该帮助病人自杀。

    李文森瞥了一眼曹云山手里的心理鉴定报告:

    “这么厚?”

    “显得有诚意嘛。”

    曹云山打开另外一听可乐:

    “为了让你相信我并没有造假说谎,我特意授权他们把我说的话都打印出来交给你……毕竟我去一趟伦敦花的总费用达到了三十七万呢,具体到小数点后两位是三十七万五千九百四十八点五零。”

    他轻描淡写地说:

    “这周最后一缕阳光落地前,记得把款打到我的paypal上。”

    李文森:“……”卧槽。

    她冷静了半晌才抑制住直接把“卧槽”说出口的冲动:

    “成啊,钱算什么。”

    “对啊,钱算什么。”

    曹云山凉凉地说:

    “你只要肯向乔伊开个口……哦,不,连开口都不需要,你只要用你乌黑的眼珠望着他不说话,你手里的钱就会像阿尔卑斯山上的河流一样源源不……”

    ——哐当。

    李文森一口喝光手里的碳酸汽水,空可口可乐瓶在空中划过一道利落的抛物线,准确地落进两米远处的垃圾桶里,正巧打断了曹云山的话。

    “乔伊有自己的生活。”

    她嘴角边噙着一缕微不可见的笑意,眼神却凉得如同深夜的湖水:

    “jack,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不要总把我和乔伊绑在一起开玩笑,okay?”

    ……李文森极少叫他英文名。

    上次她叫他jack,还是大四的时候,第二天他就听闻她放弃了哈佛历史系直博的offer,直接用历史学本科学历申请了剑桥应用数学的研究生,其间跨度之大,跌破了所有人的眼镜。

    ……

    “今天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黯淡的灯光下,她左手小指上简陋的玻璃戒指如同一只小小的眼睛,冷漠地观望着世界。

    曹云山盯着她的侧脸:

    “嘿,是不是乔伊和你告白了?”

    ……

    李文森站起来,走到冰箱边,熟练地拿出又一罐可乐,背对着曹云山说:

    “这种玩笑并不好笑。”

    “世界上恐怕只有你一个人觉得这是玩笑。”

    曹云山打断她:

    “有还是没有?”

    ……

    曹云山纯黑色的客厅充斥着一种说不上来的不协调感,玩具堆得到处都是,比她上一次来的时候更甚。

    老法师的头又被他安上去了,发条重新启动,它咔哒咔哒地在书架上走着,走过一部《莎士比亚》全集,如同走过荒漠。

    “有又怎么样,没有又在那么样?”

    李文森转过身,平静地拉开可乐环:

    “我早已打定主意孑然一生,无所谓流言蜚语,也无所谓捕风捉影。可乔伊不一样,他不是单身主义,他总要离开。”

    乔伊如果是单身主义,也不可能和她告白了。

    更何况……

    她望着自己因伤痕而丑陋的手指,好一会儿才说:

    “更何况,我们也不可能再同住很久。”

    “怎么说?”

    “他手上事情非常多,我一周前才知道,英国那边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国家项目一直在等他回去主持,这个项目很可能推翻达尔文的《进化论》,投资前所未有,预计研究时间跨度超过一百五十年,第一期费用就足以再建立两个ccrn。”

    ……

    一周前,她接到一通不该接的电话。

    从对方生硬的英文叙述里,她才明白,乔伊为了留在中国,到底付出了多么大的代价。

    ——纳菲利姆计划。

    规模如此之大的研究,就因为乔伊来中国呆了一年而搁置。所有的人,所有的古文献,所有的高科技设备和未被发现的真理都孤零零地等在那里。

    等待乔伊。

    等他回来,把这一切宝藏,重新开启。

    ……

    “所以,他告不告白结果都是一样的。”

    李文森摩挲着手上的戒指,平静地说:

    “他要走,而我不。”

    “你怎么确定他一定会走?”

    “我之前不确定,今天确定了。”

    “就因为他和你告白?”

    曹云山完全不能理解地笑了:

    “喂,你这是什么逻辑?”

    ……

    垃圾桶里,碳酸饮料流出,气泡滋滋作响。

    “这是乔伊的逻辑。”

    她盯着地毯上一个小小的香烟灼烧痕迹:

    “我比任何人都明白乔伊厉害的地方不仅仅是智商而已。如果乔伊不想让我接到那个电话,相信我,jack,我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他为我放弃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他故意让你听到电话?”

    曹云山皱起眉:

    “可他图什么?”

    “我之前也不知道他图什么,可现在有点明白了。”

    李文森慢慢在地上坐下:

    “他想让我负罪。”

    ——深深的,深深的负罪感。

    乔伊是因为她才放弃了纳菲利姆计划,这个念头从他吻上她唇角的一刻,就在她心里扎了根,犹如大海一般蔓延开来,在她心底翻腾不休。

    这是告白,也是捆绑。

    他知道爱情的分量于她轻如尘埃,他无法以此为借口把她带回英国,只能以负罪为枷锁,把她寸步不离地捆在身边。

    而至于他想要捆住她的目的……

    李文森慢慢地喝了一口可乐。

    爱情么?

    谁知道呢。谁确定呢。谁敢冒险呢。

    这个世界疯狂、无德,又腐朽,没有谁真的温柔、清醒、一尘不染。

    她消失的血管里埋藏的秘密可比她本人有价值得多。珍贵到一个世纪以来多少人前仆后继地死在这上面,珍贵到即便是乔伊这样云端上的男人,花七年时间给她织个网笼,也不是没有可能。

    ……

    “其实我有件事一直没有和你说,文森。”

    曹云山犹豫了一下:

    “你还记不记得,我原来和你说过一件事,关于ccrn的副所长?”

    ……副所长?

    李文森皱起眉:

    “什么副所长?”

第97章 chapter97() 
——ccrn的副所长。

    “这恐怕是ccrn有史以来最大的秘密。”

    曹云山望着天花板,手里夹着一只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烟形棒棒糖含在嘴里,深沉地说:

    “一个不为人知的职位,就我现在找到的材料,其权利甚至凌驾于所长之上,但谁也不知道这个职位是设来干什么的。”

    曹云山晃了晃棒棒糖,神情有些奇异:

    “更奇怪的是,这次我去英国做精神鉴定,和乌纳姆诺教授约好的时间恰好是他终审前一天。他说你是他此生最后一位学生,托我转告你一句话。”

    “什么话?”

    “离开ccrn。”

    ……

    时针滴答滴答地走,淡淡的雾霭从山那头来。曹云山的窗帘紧闭着,却能从黑色窗框的缝隙中,闻见雾气潮湿而阴郁的气息。

    两个人,一个坐在沙发上,一个坐在地板上,好一会儿没有人说话。

    直到书架上的小丑“咔哒“一声发条停止,李文森才开口:

    “为什么?”

    “他没有明说。”

    月光透过黑色窗帘的罅隙,在茶几上留下一道水痕般的影子。

    曹云山喝了一口可乐:

    “他的神经已经有点不正常了,某些时候,我觉得他根本不是在和我说话——他有时把我当成你,有时又把我当成一位叫‘米尔顿’的人。”

    李文森皱眉:“米尔顿?”

    “应该是一位英籍华裔。”

    他咬住嘴唇:

    “他把我当成米尔顿的时候,有断断续续地回忆过去的市场,从他自己碎片式的叙述里,米尔顿被关在威尔士北部高地和奔宁山脉之间的一家小精神病院里,”

    “米尔顿是一位神经症患者?”

    “不。”

    曹云山平静地说:

    “乌纳诺姆教授说他的意识非常清醒,如果他能称得上是病人,那我们全都病入膏肓了。”

    “那他为什么会被关起来?”

    “这点我也很困惑。”

    曹云山站起来,走到书架边,拿出一本《凡人修仙传》:

    “所以我回中国之前特地去了一趟柴郡那家精神病院,你猜我查到了什么?”

    英国柴郡就在威尔士北部高地和奔宁山脉之间。

    李文森:“……这位米尔顿其实是修仙一派?他飞升了吗。”

    “……”

    曹云山看了看手里的《凡人修仙传》,立刻把书放回书架上:

    “靠,拿错了。”

    他换了一本黑色本子,扔到李文森的膝盖上:

    ”我从精神病院档案袋里偷到了米尔顿的半份资料,发现他二十五年,不巧,正是代理所长安德森的助理。”

    “……”

    李文森与曹云山对视了两秒,两个人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同一句话

    ——卧槽。

    曹云山俯下身,倒着翻开李文森腿上的黑本,抽出一张歪歪扭扭不甚清晰的照片来:

    “我偷拍的病例,那家医院发生过一次火灾,米尔顿所有的资料都被烧掉了一半,缺失了他的照片和姓名登记处,但那家精神病院几十年来只有一个华裔,所以身份绝不会弄错。”

    他指着照片上经办人的姓名:

    “两次的的入院单都在这里,办理人都是顾远生……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没有。”

    “没有就对了。”

    曹云山笑了。

    “我在ccrn近一个世纪的人员档案表里都没有查到顾远生这个名字,他就像一个隐形人一样,忽然出现在千里之外的英国。”

    他把a4打印纸翻了一页。

    入院提请单和精神疾病证明单的落款处,清秀的签字边,赫然盖的是ccrn所长办公室的红章。

    ……

    ccrn办公室的章,只有所长一个人能用。

    而二十年前ccrn的所长大人,众所周知,叫刘正文,生于1962年,死于2006年9月1日。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这个古老圣殿的历史,在ccrn,从来就没有这个人。

    没有顾远生。

    ……

    “你怀疑这个‘顾远生’是二十年前ccrn的副所长?”

    “不是怀疑,我肯定。”

    曹云山坐下来,一张张材料指给她看:

    “这种事情发生不只一次了,ccrn所有的单据都是nu打头,我用蜘蛛追踪了三十年里从中国流出国外的一亿多张电子单据,又用器材名词作字段筛选出其中十二万张。你看,1975年ccrn从德国进口一批价值十亿美元的超导电磁体,这么大的数目,签名的也是这个顾远生……”

    李文森打断他:

    “米尔顿现在在哪?”

    “死了。”

    “老死?”

    “自杀。”

    曹云山淡淡地说:

    “人们说,他磨一根塑料牙刷磨了五年,最后用一块石头,把牙刷柄亲手钉进了自己的动脉。”

    ……

    李文森垂下眼眸。

    她纤细的手指,慢慢抚过打印纸上淡得几乎看不清的签名:

    “可你还没有告诉我,ccrn的副所长和乔伊向我告白,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千丝万缕的关系。

    曹云山喝了一口可乐,忽然站起来,走到冰箱边,从冰箱底层的猪肉里抽出一层用薄膜包好的文件来。

    “ccrn大记事表。”

    他把文件取出来:

    “从档案馆一个废弃的小箱子里找到的,原件有一千多页,这是我精简过的部分,旁边的批注是线索。我用排除法筛选了所有可能是ccrn副所长的人——套用一句福尔摩斯的话,除去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便再不可能,也是答案。”

    风把窗帘掀起。

    冰凉的月色水一样流淌过窗格,李文森看着他地把文件一张一张地铺在茶几上,轻声说:

    “所以你的答案?”

    “你猜得没错。”

    他抬起头,与她如出一辙的东方眼睛,在夜色里漆黑如深潭:

    “我的答案,是乔伊。”

    ……

    门在她身后“吱呀”一声关上。

    夜已静很深了,她和曹云山谈了足足三个小时,谈到她再不走就要错过十二点的门禁,才起身离开。

    山间小路一直延伸向不可知的地方。深绿色的枝叶里藏着一枚一枚的爱迪生小灯泡,远远望去,墨黑色的山野上如点缀繁星,一颗一颗地闪烁着,从广袤无垠的银河上垂落下来。

    李文森慢慢地走在山路上。

    光是暖黄色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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