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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看着你-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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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俯下身,腾出手把那些垃圾一样没价值的论文捡起,再抬头的时候,就看见她刚合住了半个月的苛刻房东乔伊,正以一种淡漠的姿态,远远地望着她。

    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

    就像冰凉的风掠过树梢似的,他的目光从她身上轻轻扫过,不留一点痕迹。

    随即他收回视线,转向他面前聪明美丽的公主,破天荒地露出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微笑来。

    不过是唇边细微上扬的弧度,不过是冷淡容颜下些微的解冻。

    却令落在走廊侧边的清亮日光,都黯然失色。

    “好。”

    她听见别人家的王子这么对公主说:

    “哪家咖啡厅?”

    ……

    女佣后来干嘛去了?

    哦,女佣手里抱着论文,一路小跑地穿过走廊,头发还是一边扎着一边散着,脚上还是一只有鞋一只没鞋,正因一个小时前的一次小小的数据失误被老教授骂得狗血喷头,加上当时两个人也不怎么熟,压根没心情也没时间和乔伊打招呼。

    于是,她就这么头也不回地与乔伊擦肩而过。

    像一个从未相识的陌生人。

    ……

    李文森慢慢端起乔伊的水杯。

    她沉浸在思绪里,忘记这杯水是乔伊沾过唇的,也忘了刚刚被她撒了一波陈年的灰尘,就这么喝了一口。

    刚伸出手却没来得及阻止这个悲剧的乔伊:“……”

    李文森把水杯搁在一边,十指交叉:

    “你七年来春梦的对象都是一个人?”

    “当然。”

    乔伊靠在椅背上。

    他轻纱一般的目光从她身上流转而过:

    “我此生不幸只见过一个女人,在她之前和之后,我的世界从未出现过别的身影。”

    “……”

    李文森再次压抑住了拿手机出来录音的冲。动。

    就如乔伊所说,她这些问题的目的,一是想让乔伊知难而退,别和她玩什么捅破窗户纸的游戏,二是想验证她脑海里出现的画面究竟是现实还是幻觉。

    七年前出现在乔伊生命里,够漂亮够身份够学识的黑发女人,思来想去,只有爱丽丝…玛丽亚公主一个。

    如果七年来乔伊思慕的女人只有一个的话……

    感觉不用从七楼跳下去了呢。

    李文森微微呼出一口气,放松了一点心神。

    “我还有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可能有点难堪,你可以选择不回答,但你一旦回避我的问题,秘密的交换就到此为止,我们继续像从前那样过相互独立、彼此尊重的美好生活。”

    她又习惯性地拿起杯子放到唇边:

    “很公平吧?”

    “很公平。”

    乔伊在她再一次喝灰之前把水杯抢救出来:

    “你想要我做这些梦境的画面陈述?”

    “差不多。”

    心理学咨询里有一项,是病人自己陈述梦境中的画面,尽可能多用修辞,以便心理医生推测出他们的逻辑和感□□彩。

    “你可以选择不回答。”

    “哦,文森特,我费了这么多心思才有机会打破我们之间的屏障,绝无可能再和你做回彼此独立的孤岛。”

    乔伊盯着她的面容,神情莫测:

    “不过,你确定你要听?”

    “你敢讲,我就敢听。”

    李文森笑眯眯地说:

    “我观摩了一万场变态审讯才成为一个合格的审讯师,樱桃鞭子蜡烛油,什么怪癖都见过,你不必遮掩,我都能理解。”

    ……

    远处河流浸润于夕阳,融融滟滟的波光折射在木质的窗框上。

    麻纱的浮世绘短窗帘,用薄香和水浅葱的颜色绘着远山,就像把山光水色都搬上了帘纱,随风浮动。

    李文森坐在山川与河流之前,垂下眼眸,用黑色铅笔在素白色纸张画了一个毫无意义的圈:

    “你可以开始了。”

    ……

    “半月之前,我曾做过这样一个梦。”

    粼粼的水光一晃一晃地晃过乔伊的侧脸。

    他凝视着她,许久,才慢慢地说:

    “梦见一个傍晚——”

    一样的夕阳,一样的地方。

    在梦里,同一轮太阳,沉下同一片山峦。

    山水像画一样朝他涌来,他的记忆力那样好,好到梦中,她每一丝发丝在风里流转的痕迹都像发生在昨天一样。

    “她坐在窗户边,穿着白色的长裙,鸽群从她裙摆边飞过,远处是山峦和河流。”

    ……

    铅笔与纸面接触,发出沙沙的声响。

    ——窗、长裙、山川、河流。

    这些关键词在心理学里有特定的意义,比如窗户是女人的象征,鳗鱼是男人的象征,而长神分裂。

    乔伊声音很轻,就像怕惊醒一个梦境:

    “她的身体很软,长发很凉,是深海里海藻的触感,我的手指寻找她的发尾,就像寻找一条蜿蜒小路的尽头。”

    “……”

    李文森在纸上记下“海藻”、“小路”、“长发”几个关键词。

    她盯着这些词汇,却发现自己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分析不出来。

    “我很想过去蒙住她的眼睛,然后亲亲她的脸颊,和她玩猜手指的幼稚游戏,但她坐的位置很危险,我怕惊动她会使她坠落,只好慢慢走到她身后,伸手环住她的腰。”

    ——撕拉。

    李文森划破了一张纸。

    似乎在她脑海里闪过的画面里,也有一个,是她坐在阁楼的窗户上,而乔伊从她身后抱住她?

    卧槽,这绝逼是巧合。

    李文森不动声色地换了一张纸:

    “然后?”

    “然后,她的肩带滑落下来了。”

    乔伊语气里却带着一点懒散的意味:

    “我抱起她,想把她带回到她的床铺上去,可是她却顺着我抱她的姿势仰起头……风把她的长发吹散,就像绸缎一样垂落在窗台之后,她的睫毛像秋天的剪影,而她的眼眸很深,里面落着云朵和夕阳。”

    他凝视着她领口露出的一截白皙脖颈,低声说:

    “她漂亮到,我不得不低头吻住她。”

第95章 chapter65() 
李文森用冰凉的手按了按脸。

    她以前只知道乔伊在讽刺她的时候才会用一长串修辞,怎么没发现乔伊居然还有这么好的文采?

    这一段话说得她有点……过于身临其境。

    李文森一直没敢抬头看乔伊,也就不知道,他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从头至尾,从没离开过。

    “她的皮肤很白,骨骼纤细,身体向后弯折的时候,脖颈就像天鹅一样优美。”

    他轻柔的语调带着晚风的味道:

    “我吻住她的下巴,慢慢把她的身体转过来,她不说话,但是很配合。我在她的皮肤上尝到清晨露水拂过的花瓣香气。她的眼眸深得像秋水,而她的裙摆,使我想起山间白色的垂枝蔷薇。”

    乔伊幽幽的目光落在她黑色的睫毛上。

    他慢悠悠地等了一会儿,才漫不经心一般地问:

    “你见过那种蔷薇吗?”

    “……”

    李文森伸出手,在空空如也的桌子上摸了好一会儿,忽然想起水杯在棋盘的另一头:

    “没见过。”

    “真遗憾。”

    乔伊看着她漆黑的长发从脸颊边滑落,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见弧度:

    “非常美的花,香气馥郁到不可思议,我每次在深山里见到她,总是忍不住拨开她的花瓣,看看那些层层包裹的内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

    什么花瓣啊,她的思想一定是被曹云山带歪了。

    否则为什么她会觉得乔伊一句话里连标点符号都是隐喻?

    李文森如坐针毡。

    而另一边,乔伊还在不紧不慢地叙述着:

    “她坐在窗框上伸手抱住我,身体柔软得就像某种软糖,带着刚刚喝过蜜桃牛奶的味道。我握住她的脚踝,曲起她的腿亲吻她的脚踝时,她的裙摆就滑了下来,而当我俯下身,想尝试亲吻她的……”

    “……那、那个,我觉得差不多了。”

    直觉再过不久就真的有小黄。片的李文森,终于受不了这乔伊低沉语调带来的缓慢折磨。

    她摸了摸鼻子,勇敢地直接问道:

    “你梦里的女性,是不是你那位公主?”

    ……公主?

    他们确实简单的讨论过公主的问题。

    就在不久之前,他们坐在一起吃早餐的时候,他说如果她愿意被他捧成公主,就能获得她无法想像的优沃和自由。

    而他的公主反问他,没有肯德基和冰啤酒,还谈什么自由。

    ……

    乔伊理所当然地把“公主”这个词带入了她的角色,扬起眉:

    “如果她愿意,她当然是我的公主,虽然比起这个未曾婚嫁的称呼,我更喜欢称她为皇后。”

    ……皇后。

    之前她没注意,但爱丽丝…玛丽亚公主毕业后,好像确实没再来找过乔伊了,听说嫁给了某位欧盟小国法律意义上的国王?

    那不就是皇后么。

    李文森觉得自己的人生顿时豁然开朗。

    “hey,buddy。”

    李文森越过棋盘,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

    “虽然爱丽丝公主最后没和你在一起这点让人沮丧,但不告而别才是爱情最凄美的收盘,老实说从心理学的角度你们的爱情观并不契合,她太爱你了,爱到了不自由的地步……”

    “爱丽丝公主?”

    乔伊终于发现他们两个人讲的根本不是一件事:

    “你到底在说什么?”

    “爱丽丝…菲利普…玛丽亚。”

    李文森语气里带着调侃:

    “黑发、黑眸、高智商的人间尤物,你禁欲的一生中唯一答应与之喝咖啡的女人,别告诉我你忘记她名字了。”

    “我每天都在和女人喝咖啡,不要把自己剔除在女人之外。”

    乔伊叹了一口气:

    “你说的是哪一次?”

    ……

    乔伊每次想要掩饰什么的时候,就会装作自己忘记了。之前她护照落乔伊那时就出现过这种情况。她想独自去冰岛做调研,但整整一个星期乔伊都处于失忆症状态,两秒钟不到就会忘记“护照”是什么东西。

    天知道他的大脑就没忘过任何事。

    “七年前,哈佛图书馆外的长廊,你们两个面对面站着,我此生看过的最美的场景之一。”

    乔伊和爱丽丝公主站在一起,颜值简直高到铁塔坍塌。

    李文森凉凉地提醒道:

    “别害羞,乔伊。”

    “……”

    乔伊迅速从大脑里调出与“李文森”、“走廊”相匹配的画面:

    “你是说你别出心裁地用一条黑色赫本裙搭配西班牙手编串珠人字拖,一只脚穿鞋一只脚光着,左手腕喷栀子花香水,右手腕抹野玲兰味的香膏,抱着一大摞四年级论文,头发用铅笔盘成乱七八糟的形状从我身边走过的那次?”

    “……”

    乔伊居然连七年前某一天她喷什么香水都能分毫不差的记清楚?

    这样的记忆力,谁信他不记得爱丽丝啊。

    李文森拿起手机:

    “嗯。”

    “我不记得我曾和其它女人喝过咖啡。”

    他淡淡地说:

    “我只记得你与我擦肩而过却连一个眼神也没有分给我,你的注意力一直放在你令人尊敬的老教授身上,丝毫没有注意到你可怜的室友。”

    ……

    李文森盯着她的手机,皱起眉。

    在确认梦境和乔伊无关后,她的心思就完全没放在两人的谈话上了:

    “咦,我怎么有十七个未接来电……”

    “等等再管你的电话。”

    乔伊拉住她的手腕:

    “你有没有注意听我说话?我说我不记得什么爱丽丝…腓尼基,我说的公主一直是……”

    ……是你。

    从头到尾都是你。

    大脑每一根神经,心脏每一次跳动,全是你,全是你。

    ……

    然而,就在他几乎要把那个埋藏了七年的词汇宣之于口时,李文森的手机,忽然毫无预兆地亮了起来。

    李文森按掉电话,朝他微笑了一下:

    “抱歉,你继续。”

    “我说的公主一直是……”

    李文森的手机又亮了起来。

    她瞥了他一眼,别过身,接起电话:

    “hola……对,我设置了静音,抱歉……您说谁要寻死?什么,英格拉姆?”

    ……

    乔伊原本随意地坐在棋盘边,听到英格拉姆这个名字时,不知为什么,立刻坐正,竖起耳朵。

    “他寻死和我有什么关系?他要死就让他死好了,我又不是他的监护人……您说他闹着要见我?那我觉得您弄错了一件事,医生。”

    李文森握紧了电话。

    她似乎挣扎了一下,但短暂的沉默之后,她仍是说:

    “英格拉姆先生已经成年了,自杀是他的权利,而我无权干涉。”

    李文森果断地按掉了电话。

    乔伊:“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都没发生。”

    她抬头朝他微笑了一下:

    “你刚才说到哪儿了?”

    ……

    乔伊瞥了一眼她用力到有些泛白的指骨,垂下眼眸,复又抬起。

    “我们正说到一个关于公主的秘密,文森特。”

    他灰绿色的眼眸盛满她的倒影,映着漫山的夕阳,就像燃着幽幽的光火:

    “这个秘密,我藏了很久,久到我都忘了应当如何开口……我原本不想如此仓促,但此刻却发现,没有哪种设计好的场景,能比得上这一秒的水到渠成。”

    ……他快没时间了。

    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男人会不识趣地闯进她的生活,之前是那个毫无才华的数学家,这次是一个毫无大脑的小男孩。

    乔伊凝视着她,轻声说:

    “文森特,我……”

    然而李文森的老黑莓手机,就像与上帝约定好了一样,在这历史性的一秒,第三次欢快地闪烁起来。

    “……”

    乔伊盯着她的手机:

    “你的手机是不是对我有意见?你能不能把它关掉?”

    “抱歉,抱歉。”

    李文森说着抱歉的话,然而她的视线却根本不在他身上。

    她拿起手机的动作如此敏捷,就像她一直在等这一通电话一样。

    ……

    “hola,对,是我,英格拉姆自杀成功了吗?不,我是说他开始做手术了吗?”

    她从座位上站起来:

    “还没做?抱歉,我是他的教授,我的学生脑子可能秀逗了,我刚才开玩笑的,半个小时内会赶过来,请确认他现在意识是否清醒,不清醒的话先进手术室,清醒的话你把电话放到他耳朵边上……对,靠近颅骨的位置,我来劝他。”

    ……

    乔伊一动不动地坐在座位上。

    李文森走到窗边,日暮的光线拉长她纤细的身体,从地面蜿蜒到棋盘,是一个弯折的影子。

    ——一个被折断的人。

    他慢慢拾起桌上散落的棋子。

    一颗一颗地,摆放回原位。

    而李文森的心思已然飞出这个狭窄又逼仄的小阁楼。

    她拿着手机,耐心地对电话那头寻死觅活的病人说着话。她声音很小,乔伊只能听见几个断断续续的句子,诸如“我保证”,或“一周喝一次咖啡”。

    这真是从未有过的特殊优待。

    她在窗前走来走去,影子像风一样掠过他的手指,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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