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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看着你-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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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桃色钢琴上的手机忽然振动起来,是一个未注册的陌生号码。

    他眼前倏忽划过一道隐隐的光亮,飞快伸手握住,却隔了几秒才把电话接起:

    “警务处?”

    “对。”

    对方似乎有点惊讶:

    “这是我的私人号码,昨天刚换的卡,你怎么会知道我是警务处的?”

    “如果你不想让人找到你的踪迹,最好的办法是直接死亡。”

    他耐着性子说:

    “李文森让你打的电话?她在哪?受伤了吗?她为什么不自己打?我要听到她的声音,让她本人接电话。”

    “不不,李小姐在审讯室里,不是她让我打的电话。”

    对方反应有些慢,似乎被他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有些晕头转向,好一会儿才回想起自己打电话的目的:

    “等等……哦,我想起来了,是我们在李文森小姐的大衣口袋里找到一枚祖母绿戒指,看上去非常昂贵,但现在李文森小姐属于全隔离状态,我们联系不上她,也联系不上负责人,不知道怎么办就找到了您……喂……喂?您还在吗?喂喂?”

    ……

    桌上李文森的花池里,半朵山茶花已经腐烂,澄澈的水光也带着腐朽的色泽。

    乔伊平静地望着那朵漂浮的花朵,半晌,忽然毫无预兆地把手机扔进了水里。

    ……

    她不爱他。

    他的赌约输了。她取消了他们的婚礼,她随意把他送她的戒指交给了别人,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在他回忆里的细节,乃至这间公寓里的每一盏灯、每一扇窗、每一朵花,都在不断地、不断地重复着同一句话,提醒他——

    她不爱他。

    不爱他,不爱他,不爱他。

    ……

    一个星期前。

    他赶到沈城办公楼下的时间恰好,李文森还没被离开。警方手里没有直接证据,而法律为了覆盖广泛,必然具备弹性,即便签发了逮捕令,他也能在合法的情境下,干干净净地把她带走。

    她正在窗前打电话,抬起头看见他,就朝他微笑了一下。

    他记得他走的很快,走的很急,乌云一层层堆积在海天交接处,白色浪花、黑色海洋、乌云后隐约露出的几点疏星……而她站在走廊的尽头,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清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在他伸手想要握住她手指时,与他错身而过。

    ……

    他转身捉住她的手腕:

    “你怎么了?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没怎么。”

    她抽出手,笑了一下,抖了抖藏在大衣下的手铐,冰冷的金属铃铛作响:

    “我恰好有事想和你说。”

    “什么事等下再说。”

    “来不及,你替我和你父母说声抱歉,明天婚礼取消吧,。”

    “为什么,就因为你被捕?”

    他叹了一口气:

    “大脑留着想明天早上煮什么吃的比较好,不要胡思乱想,我们先回家。”

    “不是因为我现在被捕,而是我早就有这个想法。”

    她看着他:

    “你也看出来了吧,我从没过问过婚礼的事,也从没打听过你的父母,我连明天婚礼在哪举行都不知道……说白了,我嫁给你只是因为我们打了一个赌,但你看,这个赌又被我不小心搞砸,你现在并没有完成赌约的意思,所以实在没什么必要进行下去。”

    “如果真是这样,你早就会和我说了。”

    乔伊脱下大衣包住她,平静地说:

    “外面太冷,不要任性,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

    刘易斯站在一边,看着她刚把手指从乔伊手指里抽出来,又被他握紧,就这么来回僵持了好一会儿,她望着他,忽然笑了:

    “确实有别的原因,你想知道的话,我也可以告诉你。”

    ……

    李文森踮起脚,凑近他的耳朵,唇边居然带着一丝微微的笑意,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

    “乔伊,七年了,你一直在窃听我吧。”

    ……

    仿佛一个惊雷在耳边炸响。

    海边的风远远吹来,淡淡辉光掩在岩石与枝叶的罅隙……乔伊望着她近在咫尺的漆黑眼眸,只觉得有漠漠寒气从脚底升起,却一句话都无法反驳。

    ……

    “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发现你给我安装了窃听。器的吗?是你来卡隆b座17楼救我的时候,我当时就很奇怪,你怎么会每次都那么巧,找到我在哪里。”

    “……”

    “抱歉,我实在是不想嫁给一个会窃听我的人。”

    “……”

    “你回去翻我的钱包,就知道我已经把护照都准备好了,还有塞纳展览的入场券,就算没有今天这件事,我明天也会直飞巴黎,而不是参加什么劳什子婚礼。”

    “……”

    “你记得吗?那时你蹲在我面前,没有马上救我,却说了这么一句话——说我看见你的第一个表情,是失望。”

    城市璀璨灯火落在她眸子里,她微微地笑了起来:

    “你判断的没错,乔伊,我的确失望……极其、极其地失望。”

    ……

    长发从苍白脸颊边滑落,她说完话就打算与他擦肩而过。

    只是还没等她走出他的囹圄,他忽然再度握住她的手腕:

    “可是我爱你。”

    ……

    一切来的毫无预兆。

    遥远的风从山谷那头吹拂而来,李文森猝不及防地睁大了眼睛。

    他站在漫山的风中,手里力道那样重,声音却那样轻,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在空气:

    “抱歉这件事我从未正式和你说过,这是我的错……可是我爱你,我爱你,李文森,你不能这样,不能连我的解释都不听就判我死刑。”

    ……

    许久许久。

    “哦,你爱我。”

    他冷漠的报应终于落回他自己身上。海边的风远远吹来,淡淡辉光掩在岩石与枝叶的罅隙,她漆黑的眸子望着他,最终,最终,还是慢慢从他手里抽出自己的手。

    就像当年他拒绝爱丽丝时那样,就像他拒绝他所有追求者那样,她站在那里,以一种漠然到极点的姿态,低声说:

    “可那和我,有什么关系?”(83中文网t520xs ……》

第150章() 
九月底,因涉嫌重大刑事案件且证据明确,李文森从拘留所被转移到看守所。

    拘留所是小打小闹用的,看守所则严重的多,近似于半军事化管理。刘易斯为突破她的精神防线,除了每天必备的睡眠时间,其余时候,李文森几乎是一刻不停地处于被审讯的状态,每每刚熟睡就会被从床上拉起来,或用强光照醒,一夜反反复复四五次,比她老道多的罪犯也早已崩溃。

    到十月,李文森的身体素质已经差到了极点,新伤旧病一起复发,踝关节冻伤部分痛不可抑,再加上安眠药忽然全断,戒断反应激烈,能保持清醒的精神状态全凭意志力支撑。

    但她素来能忍。

    只要不死,她就能忍。因为绝对不能去医务室,刘易斯每天十八个小时和她呆在一起,吃住都搬到看守所隔壁,居然也没发现一点异常。

    ……

    灰色房间,一张床,一卷薄被,一盏灯。

    “喂,新来的。”

    她对面囚室里,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坐在床上,皮肤粗糙,眼角鱼尾纹叠生,光看眼睛倒像是五六十岁的人似的。她盯着她手里的卫生纸,笑容并没多少好意。

    李文森坐在地上,没理她。

    她手里无书无纸,她说服看守人给了她一支笔,正用钢笔在卫生纸上演算公式,一张纸写满了,刚想换一张,就有一口浓稠的痰吐到她手背上:

    “喂,新来的,我喊你呢。”

    “……”

    “我看你好久了,你夜里不睡觉,白天也不睡觉,一有时间就在写字,该哭的时候不哭,该笑的时候不笑。”

    她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我猜你,这里有病吧。”

    “……”

    李文森平静地抽了一张纸,拭去手背上的口水:

    “哦。”

    “你犯了什么罪?”

    “你又犯了什么罪。”

    “我杀了人。”

    女人叹了一口气:

    “我年轻时丈夫出轨,死了。”

    “你杀他?”

    “自杀。”

    “那你为什么入狱?”

    “我丈夫死后我把房子挂在我儿子名下,出去做工,没日没夜养他十八年,十八年后他把我从房子里赶了出来,恨我当年刻薄逼死他父亲,骗走我的衣服、首饰和钱,要我流落街头得报应。”

    女人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斜眼望着她,眉梢眼角仍带当年一点风情:

    “我心里失望透顶,就用刀把他杀了。”

    ……

    灰色房间,一张床,一卷薄被,一盏灯。

    李文森坐在地上,终于抬起眼眸。

    她望着那个女人的眉眼,越看越熟悉,越看越熟悉,竟然是她和刘易斯第一次合作时抓获的女杀人犯。一年半前她已经被判处三十年有期徒刑,不知是癫疯还是失忆,看神色已然不认识她。

    李文森眯起眼,刚想开口,就听栅栏铁门被粗鲁地敲了敲,一位年轻狱警不耐烦地说:

    “017号,有人要见你。”

    ……

    一般来说,像她这样的嫌疑犯取证审讯期间不能申请会面,但她一走进会面室,就明白刘易斯为什么会同意。

    李文森站在离会面室一门之隔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此刻大概是午后,会面室里一扇接一扇的灰色玻璃宛若迷宫。他坐在那里,望着窗外,只是一个侧脸,于她,却像上辈子一样远久,她每走一步,就能看到一道日光在他身上流转而过,每走一步,就又离他近了一米。

    于是,于是,她的每一步都如隔着千山万水,这样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年轻的狱警站在一边,看她眸中有光芒闪烁,疑心是泪水要落下。

    再一细看,却又什么都没有,方才她眼眸里闪烁的,明明只是日光而已。

    ……

    李文森慢慢推开门,在乔伊面前坐下,微笑一下,语气如常。

    “你来了。”

    “嗯,我来了。”

    乔伊抬起眼眸,目光从她的眼睛一点点移到她的下巴,最后落在她纤细的手指上。

    她又瘦了一大圈,苍白的小脸看不出一点血色。宽大囚服底下,领口和手腕都有淤青,方才进来的姿态也和平时有异,不知是受伤,还是上次踝关节冻伤的旧症又复发。

    乔伊慢慢握紧手心冰凉的金属,刻面的棱角几乎陷进皮肉。

    但表面上,他只是坐在那里,淡漠地端起面前的黑咖啡,轻声说:

    “我来了,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来?”

    李文森从善如流:“你为什么来?”

    “我来见见我的前未婚妻。”

    “那你已经见到了。”

    “她似乎过的不错,监狱生活适应良好。”

    “为什么不?”

    李文森笑了:

    “不过是一个暂住而地方,ccrn是,这里也是,我孑然一身,哪里都一样。”

    ……

    乔伊向后靠在椅背上,袅袅烟雾遮住了他的眼睛,李文森看不清他的神情。

    “我把西路公寓五号的监控视频受权给了警方。”

    “我知道。”

    “那段视频能直接证实你在对警方撒谎,光这一项就能推翻你之前所有的证词,即便开庭审理也会成为你巨大的污点。”

    “我知道。”

    “这份录像被它篡改过。”

    “我知道。”

    “你除了’我知道’三个字,就没有什么别话要和我说?”

    乔伊抬起头,语气终于控制不住压抑:

    “整整十天,二百四十个小时,你甚至没有给我打过一通电话。”

    “配合警察取证是应该的,我能理解。”

    “不,你什么都不理解。”

    他神情平静,灰绿色的眼眸却紧紧地望着她的眼睛,似乎想从那双该死的、平静的黑色眸子里盯出哪怕一丝波澜来,伤心也好,痛苦也罢,至少证明她曾有一点点在乎过他:

    “李文森,我是你的未婚夫。”

    “曾是我的未婚夫。”

    她手指慢慢摩挲着杯沿:

    “不过,刘易斯并没有对外公布我被捕的具体原因,你居然能准确猜中警方会审问我西布莉被杀时的不在场证明,看来你知道的,比我这个当事人更多。”

    “我知道的当然比你多。西布莉地毯上的字迹在你来之前就已经被警方抹去,但他们没料到我会出现,线索处理的并不干净。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谢明的一个局,他让嫌疑犯参与侦查,为的就是要你露出马脚,再以你为诱饵调查ccrn秘密项目;不说沈城案件的各种间接证据直接指向你,英格拉姆案件里你也是嫌疑最大的人,他手机完全摔碎,信息无法恢复,警方无法确认里面有定位软件,只会认为是你把他引到窗边射杀,再故意报警。”

    他闭上眼,随后睁开:

    “李文森,但凡你有一点脑子,就应该知道这个时候就算再不爱我也绝不该把我推开,因为单凭你一个人根本对付不了谢明,李文森,婚礼我可以推迟,你之前说不爱我的事我也可以当做没有听见……”

    “对付得了对付不了,要试试看才知道。”

    李文森打断他,她望着手里咖啡,半晌笑了:

    “至于我不爱你的事,如果你没听见,我也不在乎再重复一边……我不能接受没有信任的婚姻,我不爱你,乔伊。”

    ……

    秋天浓稠的阳光从窗外流淌进来,一丝一丝落在他白色的衣袖上。在习惯了这种漫长的疼痛以后,他开始丧失一切痛觉。

    即便是此时此刻,他也只是坐在那里,望着她的眼睛,忽然明白了很多事——明白了之前李文森对他的态度为什么会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明白了她为什么明明七年了都不曾动心,却在短短几天里让他完成了从告白到求婚的全过程。

    他困惑过的,还和伽俐雷打了赌,却因沉浸在巨大的幸福里而忘了——

    这是一个多么危险的女人。

    她冷漠,决绝,一往无前。可以为了达到一个目的忘却自己的出生、习惯和名字,也可以为了达到另一个目的,毫不犹豫地忘掉自己的爱情和灵魂。

    乔伊望进她近在咫尺的漆黑眼眸,想起他很久以前说过的话。

    他遇到了危险。

    极其、极其地危险。

    因为她根本不爱他,她从来不爱他,她宁愿承受牢狱之灾也不愿和他在一起……而他早已知这结局,却仍忍不住,一遍一遍地验证而已。

    ……却也是最后一次了。

    ……

    “明天会有一个人来到这里,是你在ccrn的同事,也是你这个案件最后一个证人……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不知过了多久,乔伊慢慢放下咖啡杯,站了起来。

    李文森双手捧着早已凉透了的咖啡,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

    ……

    “你知道吗,你以前是叫我乔的。”

    窗外有鸟雀扑棱棱地飞起来,羽毛落进他的眼睛,是一抹鸽子灰。

    “但在那次我们吵架,我说我要把你删除之后,你就再也没有那么叫过我……再也没有。”

    ……

    他松开一直紧攥的左手,一枚精致的祖母绿戒指躺在他的手心,边缘带着一点血迹,大约是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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