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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许云飞感觉到了。
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又什么都不能说。只能在对方更加惊惧之前,将他放在了床上。
苍白的皮肤接触到雪白的布料,阿六的身体再次抖了一下,却立刻放松下来。
他『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嘴唇,勉强让它看起来柔软一点。然后拉拽起身上的衣服,又不完全剥扯下去。
『露』出并不完美,但足够白皙、柔软的身体,以及全然驯顺的姿态。
这是曾经的“非云”最喜欢的,或者在某种意义上,也是许云飞潜意识里倾向嗜好的模样。
但一切『性』幻想的前提,是对着一个有血有肉、意识清醒的恋人。
“你……”他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才伸手去接近对方,然后把袍子拽下来,“我……我今天累了,不想……咳,你在我旁边睡一会。”
过去的五年历历在目,然而与之相比,那些终于被找回来的、二十年前的记忆,尤其是死亡降临的那一刻,更加清晰如昨日。许云飞几乎想不起来,自己之前是怎么对待“阿六”的。只勉强记得,他们在一张床上睡过。
所以这么说……应该是可以的?
昔日的同伴怔怔地看着他,神情就像一只被虐待、丢弃了很多次,却又始终不愿离开宠物的流浪猫。许云飞几乎无法再看他,为了不让自己做出什么超出理智的事,故作凶狠地吼道:“给我闭眼!睡!”
“……是……是的。”
那双漆黑的双眼合上了,并且许云飞知道,他是真的已经进入了濒睡状态——在“宠物”的训练内容中,这是很基础的一项。
于是他也终于可以,伸出一只手,小心地触向他的右腿。
只是,并没有真正碰到。
从五年前被送过来的时候,许云飞就知道,这是只残疾的宠物。
他的一整条小腿骨都没有了,作为一个被专门定制的残次品,本就不是为了走路而存在的。但后来他被转手给非云,为了弥补肢体的形状,在内部装上了金属的支架。
……他的一整条小腿骨。
男人隔着空气,触『摸』对方的腿骨,仿佛能触碰到埋在柔软皮肤下的金属。他的耳边回响起幻觉般的爆炸声,如同二十年前的最后一刻,有个人为了把他拖到安全地带,把自己的腿塞进了疯狂抽吸的机器……
啪嗒。
一滴湿痕打在柔软的布料上,慢慢的,在恒温的空气中变淡消失。
事实上直到今天,许云飞依然不知道,当年害死他们的罪魁祸首,究竟是哪几方。他只有大概的怀疑对象,毕竟当初的“量海双星”风头无两,觊觎、妒忌甚至足以忌讳他们的势力,十个手指都未必数的清。
虽然从表面上看,他们的爱慕与崇拜者更甚。然而那庞大的赞誉和追捧,足以毁了他们。
“……就这样,”他无声地说,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决定,“我们不会再分开了。”
***
帕乐蒂斯自坠毁之后,在将近一个宇宙年的时间里,依然是公众议论的主题。
不仅因为它过往的传奇,更因为自事故发生的几个月后,某个范围内的不少星球,出现了奇异的环境变化。
其中变化最为显着的,当属重力重新回归的无重星。
当然,它现在又改回了曾经的名字——量海星。
或许有人知道一部分真相,但是,他们永远不会公之于众。
***
对于大部分住民来说,无重星的重力恢复,并没有对他们产生太大的影响。
重力的恢复并非一瞬间,前后将近一个月。除了部分地区的少许意外,很快就彻底平息了下来。
事实上,二十年前那位苏家天才预测出的时候,其中包括了一份恢复计划。这次灾后重建,『政府』从层层封锁的资料堆里扒出来做参考,最后节约了不少资源。
或许是为了重建后的安定人心,加上死人总是相对安全的。许云飞,苏流云。这两位由于有心或者无意,近年来几乎淡出历史课本的人类英雄,再次被官方大书特书。
加上“苏流云”在重建工作中“意外死亡”的讯息,无需舆论过多推进,这昔日的已被神化的传奇,重临二十年前未能达到的巅峰。
无重星,某个二三线的城市……的近郊,有家不大不小的饭店。
饭店每天早上六点开门,十点关门,周日休业,卖且只卖早餐。
每天只营业四个小时,按理来说不亏本就不错了,奈何对方的手艺在方圆几千里范围内,称得上是前无古人。
只要一出锅,如果十分钟内没被抢购一空,证明今天市里在办活动,外出限行。
也有熟客问他,为什么不做点别的,多赚两三倍的钱。店主只摇头笑笑,说家里有人需要照顾。
这个“人”感觉不是亲戚,十有八九是恋人。
虽然三年过去了,没有任何人见到过。
上午十点,店主卖完最后一笼包子,熟门熟路地关了店。旁边只站着两三个新来的客人,一脸状况外的看着他动作,然后被常来的人科普一番。
他礼貌『性』地打过招呼,沿着小巷离开。
十分钟后,店主——许云飞推开家门,低头对上一双黑亮的眼睛。
“阿流?”
“你回来啦。”
站着的青年有帅气的面孔,笑容和样貌一样灿烂。虽然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的站姿有点微妙的不协调,就像他有些奇怪的咬字:
“我把菜切好了,吊了一条鱼,就等你回来。”
于是许云飞『摸』了『摸』他的头发,毫不吝啬地夸赞说,“阿流真能干,那我们中午吃松子鱼,好不好?”
“好啊,主人。”
看着青年几乎和正常人一样的表现,许云飞难以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用了整整两年的时间,终于让苏流云学会穿上正常的衣服,能够相对流畅的说话;又经过一年的努力复健,勉强学会了重新走路。
然而,只有“主人”这个称呼,如同给宠物设下的安全词,始终无法让他改掉。
他不记得自己用了多少办法,又重复了多少遍,想要让他叫一声“阿飞”。这是最后也最根本的一步,锁死了“阿六”对于自我的认知,把那个曾经意气飞扬的苏流云,囚困在肉体的深处。
无论他呼唤多少遍“阿流”,都没有用。
你是无法出来,或者不愿出来呢?
有不止一个瞬间,许云飞甚至产生过放弃的想法。因为他不知道,当那个真正的苏流云回来时,他会用怎样的眼神看自己?
他们会变成怎样的关系,他愿不愿意和他在一起……
然而,考虑这些的前提是,苏流云必须醒来。
只要他真的想的话,许云飞想,就是杀了我也是可以的。
松鼠鱼炸得外焦里嫩,酸甜可口的酱汁吃的苏流云顾不上擦嘴。许云飞好笑地看着他从嘴角到下巴的红『色』,没忍住凑过去『舔』了一下。
苏流云:“……⊙o⊙”
许云飞:“^_^。”
保持呆滞的形态几秒,终于反应过来的苏流云伸出舌头,『舔』掉自己嘴边的酱汁。
然后挪到许云飞面前,在对方发愣的时候,『舔』了『舔』他的鼻子。
许云飞顶着红鼻头:“……”
苏流云:“噗。”
……
……
时光如水,岁月恒常。
又是一个清晨,许云飞从熟悉的噩梦里醒来,满头满身的冷汗。他看着天花板深呼吸片刻,然后轻轻转身,抱紧了身边侧躺的青年。
他在他的怀里,皮肤的触感温软,带着浮汗后的微凉。
“就这样,”他想,“我们不会再分开了。”
“……阿飞?”
似乎被这细微的动作弄醒,对方在他怀里动了动,忽然轻声说。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正文一旦完结就不想写番外综合症……扑通一声跪在了榴莲上。
这个番外没想到能写5000+,这还是努力控制的结果。其实他俩能写的内容很多,但一来是配角二来我不想自虐,余下的大家自行脑补。
第64章 喵喵()
最初探讨儿子名字的时候; 李忱斯建议说:“男孩的话叫李时,女孩叫李时珍,怎么样?”
“……”
那时时维正在擦平底锅,听到这个名字后沉默三秒,反手就把锅丢了过去。
可惜没砸着。
为了表现他的愤怒,时维花了三天时间,把《百家姓》、《千字文》、《声律启蒙》、《诗经》、《新华词典》全部翻出来,发誓要给自家孩子取一个既朗朗上口平易近人,又别出心裁寄予厚望的名字。
三天之后; 他放弃了。
“……反正,打死也不要李时珍。”时维满脸生无可恋。
“好啊。”李忱斯眼中透出笑意。
这就是两个取名无能的家伙,关于养育下一代的故事开端。
或许那个胚胎预感到了某种可能降临的厄运; 几个月后检测『性』别,确定是个男的。
“至少不需要再翻《本草纲目》了。”
看着人造子宫里的小家伙; 时维自我安慰说。
李时,喵星人和地球人混血; 小名真真。
“你爹本来要叫你皮皮的,考虑到他的『性』格,再来一个我得折寿一半。”李真真三岁的时候,他妈……或者说爸也行,某天晚上给他讲床头故事; “还是真真。其实在我家乡那里,男孩女孩的『乳』名基本是反着叫的。”
某种程度上,时维一语成谶——就算改了『乳』名; 也没法修正、或者说反而助长了某只从基因里带出来的……放飞自我。
这个评价可能意识流了点,用无数“被害者”的视角,大概就是两个字:
变态啊。
“时叔叔,请问真真在家吗?”
“时叔叔,真真遗失的那个游戏登陆码我找回来了,能让我见见她吗?”
“时叔叔,我家在缪可开了家新店,上次真真答应和我一起去吃饭的,她今天有时间吗?”
“时叔叔”本人:“……”
时维努力维持着长辈的耐『性』,打发掉不知道第几个上门的小伙子,『揉』着额角转身进了屋子。
这里是他们在帝都的一处住所,位置有点偏,但周边环境非常好。两层的别墅在这一片比较低调,如果不考虑难得一见的高访客率的话。
李时的卧室在二楼,是个直通房顶阳台的开阔房间。整个房间的装潢透出一股『性』冷淡风,除了……那个坐在镜子前,穿着一身蕾丝公主裙、正在专注地编头发的“女”孩。
“……李小时,”时维感觉牙有点疼,“你前天出门之后,又干了什么?”
本名李时、然而大多数时候自称李真真的某人绑好发尾的蝴蝶结,对着自己的亲妈,『露』出一个完美的甜心式笑容。
“爸,”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少女”,出口地声音却是刚刚变完声的低哑,“又是谁作死找到这儿来了?给我说说特征。”
“然后让你去戕害他们的身体或者精神?”时维又『揉』了『揉』额角,“差不多行了。”
李时一脸无辜:“是他们先心怀不轨的,有一些甚至想对您下手。”
时维叹气:“别给我扣锅。”
和李忱斯在一起后,虽然罪魁祸首已经挂了,但时维那坑爹的buff并没有消失。不过它的发作数量、质量都下降了不少,运气好的话,一年半载都遇不到心怀不轨的家伙。
然而没等时维高兴,就发现那种近乎玄学的力量,被遗传给了他刚出生的儿子。
然后,随着李时逐渐长大,“变态”们的噩梦降临了。
和自家柔弱无力(相对而言)的老妈不同,李时同样继承了属于李忱斯的力量天赋。虽然目前尚未成年,力量的上限还看不出来,也足够diss宇宙间的大多数种族。
时维也不知道自家儿子哪来的灵感,不排除某几次他和李忱斯玩情趣play遗留的证据。反正等他反应过来后,“李真真”的芳名,已经频繁出现在他能接触到的所有小男生口中。
甚至包括一部分小女生。
某人在这方面着实天赋秉异,从看起来七八岁、同龄人天天喊着“你长大后要嫁给我”的年龄,就成功衍生出了“你长大后要嫁给我还是嫁给他”这种属于十年后的修罗场话题。
而当他长到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年纪时,已彻底超脱了普通人的境界。并且在和无数变态的斗智斗勇中,学会了利用自己的身体,轻松达成目的。
不,不要误会,不是你们想的那种。
李时实际芳龄六十的时候,外表年龄看起来终于成年了。正常情况下,他是个帅气到有点邪『性』的小伙子;至于非常的情况……
“谢、谢谢你救了我……”
哈那是个宇宙走私商,业务范围在帝都附近一光年内,主要目标是“花瓶”。
花瓶是个代称,简单地说,就是符合公众审美的、足够美丽的生物。
自从过去五十年间,有神秘势力突然加大了对“复原种”市场的打击,牵连进无数盘根错节的组织,或死或散了上亿的资源点。自从那之后,复原种方面的生意,就远没有过去那么好做了。
此后有出路的另寻高就,“转行”再来的也数量不少。哈那就是其中的一个,而他这次盯上的,是住在帝都郊区的一个年轻女孩。
对方应该是刚刚成年,独居,最近遭遇了失恋之类的事。在过去的两周里,哈那看着她在这家酒消费了好几个晚上。不过遗憾的是,每次都没有喝到彻底失去理智。
不过这么多天了,始终没有任何亲人来找她,让哈那确定了对方只有一个人。
保险起见,他在决定动手的这个晚上,提前雇了个精通小偷小『摸』的家伙,在街边“顺”走了她最边缘的账户代码。然后在最合适的时机出现,完成了英雄救美的全过程。
“谢、谢谢你救了我……”
美人的眼睛是近乎琥珀的金,在灯下流溢着明亮的『色』彩。近看才发现,那张脸孔是他从未见过的细腻动人,如同被美神从泡沫中亲手塑成的瓷偶。
哈那的心脏在狂跳,他努力深呼吸了几次,终于找回自己的舌头:
“举、举手之劳而已。这边不怎么安全,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会来这里?”
对方垂下眼睛,表情有些失神,但没有回答。
“不好意思,我有点多嘴了。”哈那见状连忙道歉,“不过已经到了这个时间,你还不回……”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陪我一晚吗?”女孩突然抬头,神情中压抑着某种激烈的情绪,“来这个地方的,基本都是想找伴的?你觉得我怎么样?”
“……”
那一瞬间,哈那的脑中划过无数或现实或狗血的猜测。又在对上少女隐忍痛苦的表情时,变成了一片空白。
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最初的目的,忘记了她是他看中的货物。
“好。”
……
……
“然后呢?”
时维躺在床上,用一种生无可恋的语气,问自己旁边的男人。
男人伸手揽住他,小心地避开腰测的淤青,然后十分自然地在他肩窝里蹭了蹭,“你不是猜到了?”
“又是‘在房里脱下裙子『露』出十八厘米大jj,在对方目瞪口呆之际一脚正中下体绝育’的套路。”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