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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里太吵了。”
“是他唱得太难听了?那我下次就别让他唱了。”萧清边说边递上个眼色,伶人心领神会退入角落。
“你唱你的,只要别吵到娘,什么都好。”萧涵冷冷瞪他一眼,萧清反而不以为然地哼笑几声。“哥哥什么时候变正经了?当初我们也不是这么玩的?”
萧涵听后神色一顿,颇为尴尬,不由捏住他的两颊细看。萧清两眼迷离,目光不定,身上又有股淡淡的香气,一看就知道吸食过迷魂散。
当年风流倜傥的萧清,如今已是骨瘦如柴,整日沉迷于寻欢作乐,丝毫不愿意担当萧家担子。他们想法子替他弄到官职,没讨皇上几天欢心,他又回来了,慌称病实在贪欢。
萧涵越想越是愤然,不由厉了眼色,怒喝道:“你说什么疯话呢?!”
萧涵松开手语气也重了几分,萧清咯咯咯地直笑,随后故意卡着嗓子小声道:“嘘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你看中哪个自个儿挑,要不一起上”
“够了!”萧涵怒声打断,一把抓住他的细胳膊怒目而视。“别再装疯卖傻,上次的事没办成,这帐还没和你好好算,接下来有大事要做,你别糊涂!”
语毕,萧涵暗使把劲将他推回座上,萧清就像瘫烂泥贴上椅背笑得莫明其妙。萧涵见之无奈摇头,拂袖离去,刚走门里面又热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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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不能改啊,明明到字数了啊,火好大啊,实在有些受不了啊,拜托别再锁了好不好,已经连肉渣都没了啊
成德公主()
又是个大雪天,屋外银妆素裹,屋内春意盎然。赵墨睁眼醒来看见小妹躺在他臂弯睡得香甜,嘴角不由扬起一抹笑意,他不忍心扰她幽梦,就如小时候那样甘忍酸麻小心翼翼将她护在怀中。片刻温情怎能抵上十年相思,他凝神而望,目光温柔似水,看着看着忍不住伸手轻抚她的娇颜,指尖不经意地染上半点沉香。这一天不知盼了多久,回想往日恍然如梦,若不是心里有这个妹妹,也许他早就挺不住了。
“叩叩。”突然有人敲门,过会儿就有声传来说时候不早该起了。卿卿惊醒了,针扎似地仓惶弹起身子回道:“今天不必当班,再睡一会儿。”话落,听到外面脚步声渐远,她才慢慢缓下呼吸舒了口气。侧过头,赵墨正笑意盈盈望着,看来一点儿都不慌张,她不悦地抿嘴轻哼,他连忙携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讨好地亲了下,随后伸手一勾又将她揽到怀里。
曼妙的身子轻若无物,犹如柔云贴上胸膛,玉臂雪肌上红梅点点,恰述昨夜春宵无尽。卿卿双颊飞红,随手拉起棉被掩住玉胴。赵墨忍不住轻笑出声,温柔吻上两片娇唇。
“今天怎么不去?”
“如今由程太医接手了,今天便让我歇息。你怎么还睡着?万一”
“嘘”一个深吻堵住她的嘴,直到抽干她的力气才勉强松开。
“看你睡着不忍心闹醒,反正这些日子也不忙。如今你不去倒好,否则我还真不放心。”说着,赵墨凑近往她耳边又轻轻地补上一句。“怕你被抢了。”
语气暧昧至极,卿卿心里咯噔,脸又红了几分,忙说:“瞎说什么,他不过十三四岁,还不懂呢。”
“懂了,早懂了,想当初”话说了一半,突然没了声儿,后半句话就含在他嘴里中始终没说出来。卿卿明白也不想追着问,她轻抚起他胸前的伤疤柳眉微蹙。
“想当初哥哥受了不少苦吧?”
赵墨垂眸看着胸口条条伤痕以及那只白净无瑕的小手淡然地笑了笑。
“不苦。想到还能见你,就不觉得苦了。”
墨眸深邃如海,漾起柔情万千,其中深意不言而喻。小妹就是他的宝,为了她再苦再累都能忍,就算进了阎王殿他都会想办法爬出来。卿卿何尝不这样想,若不是因为心里有这个哥哥,她哪能活到现在?四目相交,两心相吸,他们就好似彼此影子,少了就等于魂没了。赵墨慢慢吻上,眨眼之间又是春光无限。
“王爷,王爷,不好啦!”
晌午刚过,安侍官就急急地跑到安夏王书斋求见。此时安夏王正在提笔研墨,听到这焦如火烧的声音便放下笔墨命他进来。一进门,安侍官“扑嗵”跪在地上,头上大汗密布,他都来不及擦一下。
“王爷,刚才刚才程太医来了,王子他他”
安侍官的舌头似打了结,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安夏王一听便知非同小可,连忙起身赶到王子寝宫,还没进门就听到破瓷裂帛声,他在门外微顿片刻,刚准备进门一只双耳玉瓶就飞到脚边摔了个粉碎。
“你们全都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是是”
程太医仓惶狼狈地跑了出来,他一见到安夏王脸色由青变红,忙不迭地鞠身施礼,嘴里直道:“老朽无能,王爷莫怪。”
安夏王丝毫没有责怪之意,微微颔首示意他先退下,得到王爷允许,程太医逃似地跑了,而房中乒乓之声仍未停下,那些内侍和宫婢接二连三地跑了出来,有些脸上还挂了彩。安夏王见状浓眉一拧,两三步走入内室,拓跋朔正在大发雷霆,犹如困兽嘶吼咆哮。
“放肆!”安夏王大声斥喝。拓跋朔转头见到他,立即收了声儿。
“你在胡闹什么?!为何要把程太医赶走?”
安夏王明知故问,拓跋朔当然不知他心思,怒火一窜又将杯盏摔到地上。
“我不要那个死老头子,换人!”拓跋朔吼得比安夏王还响,安侍官见状忙让宫婢退出去,自己也跟着退到门外然后关紧门窗。
“程太医德高望重,医术了得,为了治你腿疾尽心尽责,你别在这里无理取闹!”
安夏王一改往日和颜悦色,双目怒瞪宛如庙里黑脸金刚,拓跋朔也丝毫不示弱,像怒牛似地顶了回去。
“什么德高望重,医术了得,他治了我五年也没见得有起色!你分明就是别有企图!”
“住口!这就是你对父王说话的口气吗?!”
“我哪里口气不对,明明是你有错在先,父亲有错孩儿就说不得了吗?”
“就是说不得!你给我打消这个念头,人我是我不会换的!”
“既然你不肯换人,那我就干脆娶她为妃,这样不就皆大欢喜欢了吗?!”
“放肆!”安夏王怒不可遏,脸红目瞪,举手作势要打,拓跋朔不由往后仰,抬手挡住脸处,而那一掌迟迟没有掴下来。过良久,安夏王深吐口气,浓眉深蹙实在无奈。
“阿朔,天底下未婚女子随你挑,唯独她不行,至于原委,父王以后会告诉你。”
听父王放柔了语气,拓跋朔的满腔怒意立即被疑惑侵占,疑团折磨得他心痒难耐,可见到父王皱眉垂眸,忧愁不堪,他也就把想问的话吞了回去。
安夏王黯然离去,拓跋朔看着满地狼藉脑中空白一片,他也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了,父王从来没发过这么大的火,而他也从没敢如此顶撞,无意间侧首,他见到缕金铜镜中一抹熟悉而憔悴的身影,某些沉封许多的记忆呼之欲出,这面铜镜化成一扇满是灰尘的大门,他伸出手小心翼翼推开,阴风扑面而来,卷起门后云烟软纱露出一幅美人画像,画中女子身着粉紫高胸襦裙,一头乌发盘成云髻,美目盼兮,巧笑嫣然。他好奇上前,画中人竟变成了卿卿的模样,低头看去只见落款处有书“成德公主”脑中一根乱弦忽然顺了。
安夏王从王子宫出来之后就一直郁郁寡欢,旁边内侍不知发生什么事也不敢轻易开口,他独自一人踱到后园驻在太妃院前望了许久。如今太妃宫内都是先王的妃嫔,有些已是徐娘半老,而有些风华正茂,不过无论里面的女子如何都逃不过冷清二字。
守门内侍见到安夏王不由大惊失色,连上前捧心鞠礼,连说话都忍不住发颤。安夏王摆手示意免礼,说是正好路过此处别无它意。话落,他又踱步离开,走时有意无意地往内瞥了一眼,江南小院仍在,可惜伊人已去,空留梅香。
雪下了半日终于停了,卿卿探头望去只见院内铺了层白茫松毯,耀目的喜红也被这般净色冲淡不少。“咯吱”一声,窗莫明其妙地开了,冷风灌入,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卿卿披好袄子起身要去关窗,刚走到窗边一团雪白迎面飞来,她躲闪不及砸了个正着。
“呵呵,冷吗?”
赵墨正站在窗外,身上穿着貂裘镶边的宝蓝骑装,头上戴了顶狐皮小绒帽,手中雪球有一下没一下地拈量着,笑得就像小娃般淘气。卿卿回过神后好气又好笑,忙不迭地拢起窗台上的积雪捏成一团朝他砸去,赵墨侧身闪过,一边笑着一边将手里的雪球飞了过来,卿卿又被砸了个正着。
“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卿卿急得想咬人,张牙舞爪地抓起狂来。赵墨朝她招招手笑着道:“好妹妹,快些出来,我们出去逛。”
卿卿抬头见雪不下了便关上窗户,转身走到柜前翻出狐毛暗绣梅纹小袱,穿上羊毛夹里灰棉裤,然后再套上牛皮长靴欢天喜地地走了出去。赵墨命人把院子里的红灯笼和红喜字全都揭下,接着就带着小妹牵好马儿出了门。虽说来到西夏有段日子,不过他们还没好好逛过。卿卿不知道除了江南山水之外,还有雪岭冰河这般美景,见小娃们在冰面上滑着玩,她也兴致勃勃地想去试试,赵墨就想法子搞来草垫拖着她在冰上嬉戏,结果一回头,垫子还在人却没了,再仔细一看人已经滚得老远了。卿卿从雪堆里爬出来,鼻涕都快冻住了,见赵墨笑得前俯后仰,她就气呼呼地拾了把雪捏成团子砸过去。
两人嬉闹玩耍笑得欢畅,共骑一匹马儿携手同游。赵墨怕她受冻便轻拢她的身子将如玉小手裹在掌心小心呵气搓揉,卿卿喜欢他无微不至的温柔,安静仰靠在他胸前眺望夕阳,落日溶金,白雪如霞,世间静得仿佛只剩下他俩,卿卿几乎要醉在他怀里,心里就想如果能永远这样此生也就无憾了。
卿卿与赵墨玩到月升,然后在小摊上买了羊杂面和羊肉烤串裹腹。卿卿仍吃不了辣,赵墨就小心翼翼地将她碗里辣子挑了个干净,旁人不禁侧目,谁也不曾想这位伺候女人吃饭的小家子气男子就是赫赫有名的绍武校尉。见别人都在看着,卿卿倒有些脸红,不由偷偷地说:“别挑了,看着奇怪。”
“别理他们。吃吧,不辣了。”说着,赵墨就把大汤碗推到她面前,虽然有些尴尬,但卿卿心里甜蜜得很,她小心地夹上羊肚放他碗里也不顾众人眼神与他边吃边聊直到夜深才尽兴回去,没想到刚入门管事便急急地走来说:“宫里来人了,正要找姑娘呢。”卿卿听后已猜到几分,她让赵墨先回屋,自己跟在管事来到堂屋。门一开,屋里的人就站起身子,脖子伸得老长,果然是安侍官,卿卿心里暗叹,硬是打起精神上前施礼。
“哎哟,您终于回来了!恕我冒昧登门,可是我家小主子一天滴水未尽,还把脚上的金针全折了,鄙人看着实在心疼,知道别人劝他不一定听,所以还希望姑娘能去看看,您说话比我们有份量。”
安侍官面红神急地说了一堆话,气都不带喘的,看得出来是为拓跋朔这娃子着急。卿卿听后也很为难,毕竟安夏王嘱咐过她也不方便再去。这时,赵墨走了过来,安侍官见到他后连忙行一大礼。
“早去早回吧,和他说清楚了也好。放心,我会护着你的。”赵墨边说边将披风披上卿卿肩头,看人的眼神明显不如往常冷淡。安侍官眼尖得很,看到些许神态动作就能嗅出个大概,他低头偷偷打量这二人,心里只觉得奇怪。既然哥哥都这么说,卿卿想了会儿还是准备过去,她命管事拿来医箱,接着就随安侍官入了王宫。
王子告白,赵墨拒婚()
掌灯时分,王宫万籁俱寂,安侍官提着灯笼在前领路,时不时地回过头叮嘱小心。见他走得急,卿卿也不自觉地加快脚步,一路上鲜有来人,寂静得很。到了王子寝宫,安侍官就像从鬼门关爬过似地大松口气,转过身忙不迭地取下她肩上披风,随后恭敬退下。
外面寒风阵阵,宫里倒是温暖如春,麒麟铜鼎兽口处白烟袅袅,散出一股奇特的香,鼎下摆了羊毛五彩织垫,垫上趴着只半臂大小的兽,原先无精打采地垂着脑袋,听到动静它马上就起了身。这玩意倒是新鲜,卿卿上前好奇地抱起这只灰不溜秋的小兽,它个子不大,可脾气大得很,伸出爪子就挠。
“别碰它,它会咬人。”
清灵低声悠然而来,透过松绿石帘子只见一人独坐在内,看来孤单得很。卿卿放下不听话的小东西,然后往里走去,拓跋朔听到帘上宝石珊珊,可就是没有抬头,小兽跌跌撞撞跑到他脚下一边蹭一边哎哎叫唤。
“这是什么玩意?真是难看。”卿卿轻声问道,或许是觉得此处压抑阴暗,她才故作轻松露出些许笑意。
“雪狼,父王送我的。”
拓跋朔弯腰抱起小狼崽子放到自己膝腿上,小兽竖起背毛抓咬乱嚎,而他像是不觉得痛,硬把这只不听话的畜牲压在腿上。
“它真像你,犟得不像话。”
卿卿走上前轻抱起狼崽放到地上,然后拉过圆凳铺上白巾,接着卷袖净手抬起拓跋朔的小腿放在膝上按下几处穴道。其实这一天没见,她心里也不踏实,就怕前功尽弃毁了心血,不过如今他的腿稍稍结实了,至少不象刚遇时那般纤细无力,想来也颇感欣慰,但是不能看他真正好起来总免不了有些遗憾。
“我听安侍官说你把程太医赶走了。怎么,你不想治了?”
“没,我不喜欢那老头子。”说着,拓跋朔微顿下,抬眸偷瞥她一眼,柔了几分声音继续道:“我喜欢你。”
卿卿抬眸见他模样认真,不由自主地轻笑起来,好似在笑他还小不懂事。
“这腿是你的,一句不喜欢就让它废在那儿吗?这喜欢得治,不喜欢也得治,程太医的医术也算顶尖,由他治我也放心。”
卿卿的声音和她按穴的手势一样温柔,拓跋朔看着看着不由迷了眼,憋了一天的阴郁也消失无踪,可是愁人的事终究还在。
“你明天还能来吗?”拓跋朔皱眉轻问,两眼汪汪的看着可怜,他心里只想若是她能偷偷摸摸地来,父王定是不会知道的。卿卿听后倒十分为难,今天过来已经违了安夏王的令,若是被他知道她也很难交待,思忖片刻便道:“我没办法来,今天是最后一次了。”
话落,拓跋朔垂眸不语,看来十分失望,卿卿正想好言安慰,谁料他竟似孩子般轻泣起来,瘦弱双肩微颤,哭得伤心。卿卿手足无措,姑娘哭还有法子哄,而一个十二三岁的大小子哭得梨花带雨她就懵了,回过神后连忙从袖中拿出帕子递给他拭泪,拓跋朔直接拍掉哭得更是伤心。
“堂堂一个王子哭成这样,传出去不怕丢人吗?”卿卿板起脸来严声轻斥,硬把帕子塞到他手里。
“为何不能哭,是人不都得哭吗?”拓跋朔一边抹泪一边断断续续道。“闷了五年了,好不容易有个喜欢又说得来的,现在莫明其妙地被赶了,为何我不能难过呢?”
“等你腿好了,就会有许多喜欢又说得来的人冒出来,到时都不记得我了,说不定想到现在哭鼻子还会害臊呢。”
“不,我喜欢你,我想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