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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翻自己的包袱时,忽然又在其中找到了一枚男式发环,想到是自己过来时,路上买到的。衣服之类的买下来很重,但是发环这么轻,她就买了下来。望月转身给杨清看,“你看我给你的……唔。”
她转身时,青年突然凑上来,挑起她的下巴,亲了上来。
将她撞得往后靠着,整个人缩在树洞中,被俯过来的青年完全罩住。
暗光中,只看到他温润的面孔。
呼吸吞咽间,感觉到他亲吻的细腻温柔。
挑着她的下巴,一个甜腻长久的热吻。
吻得少女眼角发红,揪着他俯下来的衣衫,头晕眼花。
他亲得也太突然了……她完全没有准备……他的热气扑过来,混着男人的体汗,真是好闻……又像火,又像水……当然是很喜欢……可是感觉喘不过气了……好想推开他换口气啊……然而舍不得……不行,憋死她也要把这个吻亲下去。
杨清难得主动啊。
是唇齿相缠的舌吻啊。
突然是突然了点,可是激情四溢,不能太美味!
杨清忽而退后,抚着她的鬓角,忍笑,“你干什么?”
“没干什么啊。”
“都翻白眼了……要换气你就说啊,这么憋着算什么?”
“……你眼力真好哦,连我翻白眼你都看见了。”
杨清低头,嘴角的酒窝小巧深陷。
这个小姑娘太可爱了,亲吻亲到翻白眼也不肯主动放开。除了她,也没谁能做到了。
真是没想到她会来。
原以为望月做的最好决定,也就是在他回去后,谢谢他为圣教做的事,并向他保证,绝不因为原映星而放弃他。他绝不会是那个将就的选择。然而望月主动来找他了……
是了,她是个行动派。
他不知道望月对自己的感情,比自己以为的要深。
他一直以为,望月就只是迷恋自己的脸而已。虽然被他引导着往深里走,可应该也没多深。然则,望月给了他惊喜。
惊喜中,又透着担忧——密云林中的情况,他不想让望月跟着冒险。望月恐怕帮不上什么忙,却要跟着他冒险。
杨清伸手揉着小姑娘的发,心中想该怎么保护好她。
然而望月一把将他的脖颈拉了下来,再次亲上他嘴角,还温情款款,“清哥哥,你见到我从天而降,有没有些别样的欢喜?”
她的双腿,在他跪着的腿边摩擦。
杨清:“……”
镇定地将她的一条腿,从自己腰上推下去。
杨清说,“什么叫‘别样的欢喜’?”
“就是比如说,惊喜万分,情难自禁,想要推倒我,”望月说的煞有其事,“一定是有的吧?你看你都主动亲我了。你肯定情难自禁了。来吧,不要害羞。”
“来什么?”杨清问。
“睡了我啊。”望月责怪地看他一眼,埋怨他不解风情。
杨清:“……”
他扶额,叹口气,再次将望月磨着自己的腿拉下去,低头笑不停。
半晌,他才凑前,亲了亲她的面颊,有些无奈又叹气,“阿月,我只想跟你谈一场精神层面的爱情,你却一直想上了我。”
望月:“……”
听她的情郎叹息着吻她的眉眼,“我想跟你谈感情,你只想跟我谈色…情。”
“……”
“我想发展正常的关系,你却只想着和我建立性…关系。你就不能有深度一些吗?”
望月半晌,“……”
然后,她的袖子被人掀开,一股淡无味的粉末被杨清翻了出来。
望月大惊,正要提醒,结果她自己先吸了进去。
杨清却是无恙,在粉末被翻出来后,他就闭上了气。
杨清低头看大惊失色的少女一眼,再次失笑,“我就知道。你连这些迷药都不放过。”
“想拿这些来算计我。我却只能让你自己被算计了。”
他低头,亲一亲她的鼻尖,“阿月,你怎么这么可爱呢?”
伸手,点住了她身上的穴道。
暗夜中,青年温柔地看着她,“我不能让你为我以身犯险。”
看望月张口要反驳,他说,“你好好地进来密云林,再好好地出去。我不管怎样,你就伤心一两分就可以了。不必多想我。”
“……不会的,”望月答,“你要是死了,我就为你报仇。这也没什么好伤心的。”
杨清的一腔深情被凝住:“……”
果然,望月的感情还是这么的肤浅。
却是肤浅得这么可爱。
这么让他喜欢。
让他觉得……她一直这样,就很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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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被自己的迷药给放得身子发软,再被杨清点了穴道,听他那模棱两可的话,已经猜到杨清要做什么了。她当然是不愿意的――不然她何苦大老远地跑来找他呢?
望月看着杨清慢悠悠坐在她旁边跟她聊天的样子,暗光照得他面白如玉,他那样子,真不像是随时准备离开。她想:反正我家情郎本就是个慢热的性子,干什么都慢条斯理的。估计他现在也不是很着急。
好事!
让我来稳稳他,打断他那危险的想法。
用什么方式稳住杨清呢?我身体不能动了,但是我还有一张嘴啊。
少女眸子在眼眶中转了一圈,想着他既然总想跟我谈心,那就谈一谈吧。如此,在杨清带着粗茧的指腹轻轻摩擦过少女嫩滑的面颊时,望月就开了口,“清哥哥,你不是总想知道我是怎么想我们之间的事吗?你不是总想跟我谈感情吗?那我们就说一说啊。”
杨清以极其放松的姿势坐在她身边,本是用留恋温柔的眼神看她。当她开口了,他思索一下,就含笑点头,“好啊。你就说一说,我挺好奇你是怎么想的。”
望月咳嗽一声,打个预防,“我说实话的话,你要镇定哦。”
“放心,”他在黑夜中轻笑,笑声低而清,擦过耳边,少女的面颊绯红一片,“我挺镇定的。”
望月想了想,斟酌字句后,慢慢开口,“我一直想上你呢,是觉得感情太虚幻了。我喜欢了你很久……已经说不太清那是一种什么心态了,也不知道纯粹的喜欢在其中占了几分。然而很长一段时间,我对男人的幻想,就是你。”
杨清微微一怔,长睫轻微地颤了一下,在黑暗中看得不分明。他低下了眼眸,收起了面上轻松的笑意。
少女还在说,“我跟你说过,你长得跟我所喜欢的,全部挂钩。哪哪都让我喜欢。那时候我自己这边出了些事,让我心情不太好,我就更加关注你了。”
杨清想,她指的是姚芙和原映星的事情吧。
望月的语气变得几分追忆,看着杨清,眸子清清――他真是很多年都没有变啊。
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事情。身边的每个人都在发生变化,然而乍一回头,杨清还是那个杨清。周围之事于他若浮云,不沾身,不上心。他一直呆在原来的地方,永远那么年轻,永远那么美好。每次一回头看到他,她不知道,他是否也看过她呢。
“我想我对男人的渴望,最开始就是你。有段时间有人催我嫁人……我也想,非要嫁人的话,怎么都得选个自己看得顺眼的男人。那就是你啊。一个光看脸就让我心情愉快的男人,其他方面,完全可以不在意的。”
“然而呢,你这个人吧,太纯粹……”望月语气顿一下,“太自制。”
纯粹又自制的人,对切身的事,向来认真。望月当年觉得追杨清很简单,她觉得云门根本扛不住自己的日日骚扰。但是事实上,这其中不仅有云门的意志,还有杨清本人的意志。都不愿意向她低头屈服。
望月就大概知道杨清是什么态度了――不就是嫌她是魔教圣女嘛?连机会都不给。
“后来我就半放弃啦。我觉得你不可能娶我,也不可能爱我。那就上了你也行啊,”望月说得随意,“这样一想,我也觉得很轻松。本来就不熟的两个人,何必弄那么复杂?睡一睡睡得满意了,就可以了啊。”
杨清看着她。
在他的眼神下,望月颇为心虚,却仍勇敢地说了下去,“我嘛,有今天没明天的,想太多好累。既然我们实在不合适,那互相睡一睡,也行啊。我就一直这么个想法,往下走了。当时就觉得,睡觉这事吧,这事吧……”
“你怕肮脏的爱情玷污了我们纯洁的睡觉关系?”杨清帮她补充。
望月:“……”
虽然我是这么个意思,可是你补充的,真让我不好接话呢。
杨清问,“你现在还这么想?”
望月鼓足勇气看他的眼睛,诚实道,“我觉得睡觉是最纯粹的。感情太复杂了,还容易改变。可是身体多诚实啊……”
杨清心想,难怪啊。
难怪总觉得望月不上心。
她是根本不想谈感情。
她只想把两人的关系建立在睡觉的关系上。
她觉得这样比较稳ding。
稳ding吗?
确实挺稳ding的。
望月抱着这样的心,就可以对他关心,给他买吃的喝的,大老远的来找他。她对他的这份心,确实很干净,很纯粹――就是想睡了他。
杨清心中有气,可是也生不起来太重的气。一qiē都是有原因的,望月是被人误了的。她不相信感情,是因为原映星让她对此产生了怀疑。十数年的青梅竹马之情,都抵不过半路出来的姚芙,望月连原映星都不信了,她又哪里有心信别的男人呢?
感情的朝秦暮楚,望月见得很深刻了。她对此早不报什么希望。于是就将感情往很细的那条线上引。
她确实很喜欢杨清,确实越来越喜欢杨清。可是再往前一步,特别的难。杨清知道她被卡在这一步了,性格多么潇洒豁达,觉得这样就可以了。觉得未来不重要,顾好眼前的就行了。
然而,杨清是多想跟她往下走,规划未来。而不是只有眼下。
望月以为她明白剖析自己的心,杨清会生气,会觉得自己做的一qiē都没有意义,也不再为解决现在的状况拼死拼活。被她气狠了,然后以他的性子,两人很大可能就开诚布公,一起商量解决眼下困境,而不是杨清打算自己一个人扛了。
望月等着杨清发怒。
他之前不就对她很失望吗?
望月心想,我的清哥哥,对感情的要求实在是太纯粹了,太高了。
他让我向往,可是现在,我是真的做不到啊。
还不如诚实说清楚,让他不要继续失望了。我就是这么一个人,对我抱太大希望,是不现实的。
望月低着头,等杨清恼怒,像那天一样质问她。
然则,并没有。
她的清哥哥没有骂她,反是将她抱入了怀中。
望月茫然,觉额上,被轻轻亲了一下。
望月乖乖地被他抱在怀中,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心又开始狂跳了:好奇怪,杨清亲她嘴,都没有亲她额头,给她的感情强烈。
觉得他亲她额头,有一种很珍惜很宠爱的感情在其中。怜惜,温柔,舍不得,宠溺。
他的温柔,让少女眼中潮热,在他怀里深深吸了口气。
听头到这地步了,自我剖析这么深刻了。她的浅薄,杨清应该看得很清楚了吧?就这样都不生气?
……不愧是她喜欢的男人。
她好崇拜杨清哦。
杨清手指挑着她垂下的发丝,神情悠远地望着幽暗中的丛木林。他很长时间没说话,似也在回忆些什么。望月盯着他的侧脸看,同时也在小心地冲着体内的穴道。希冀杨清就这么忘了外面的险境,专心去想感情问题吧。
杨清却只想了一会儿,就跟她说话了,“阿月,你要相信,我对你,是很上心的。”
“……?”望月正襟危坐,听他打算怎么说。
他侧过脸来看她,看了她一眼又一眼,眸中神情在短暂地发生变化。光太暗了,望月看不清楚他眼睛里藏的是什么。
听他说,“你知道我对另一半的向往,是什么吗?”
望月记得很清楚啊。
在他化名山秀的时候,他就说过。后来望月为了探究杨清的想法,很努力地想过他作山秀时,到底都跟她说过些什么。他最后日出时跟她说的,印象最是深刻。
望月答,“正直,热情,善良,诚实,单纯,无邪。”
听杨清笑一声,“没有动情前,要求一堆堆。到最后,偏偏……除了‘热情’,你也没有哪个沾边了。”
原来还有个“诚实”呢。
现在“诚实”也被杨清刷下去了。
杨清认为她是个满口谎言的人。
望月:……情人对我的印象这么差,我真是憋屈啊。
杨清伸手,揉一揉她的发。他低下头来,与她面面相对,眼睛看着眼睛。他温柔道,“阿月,你要想一想。你说我为什么会改变了自己对另一半的要求呢?我为什么会看上你呢?你说我愿不愿意跟你好呢?”
望月好想答,因为你突然眼瞎心瞎啊。
但是望着杨清凑近,望着他清朗的眼睛,她又知道不是这样的。
他抚摸少女的面颊,眸子幽幽,在想什么。然后低下来,在她鼻尖亲了下,温声商量,“我往前一步,你也往前一步。好不好?”
他明明也没有做什么,气氛却有些暧…昧了。望月被他亲得呼吸紊乱,眸子湿润,红晕一径到了脖颈。还想让他再俯下身来,然而他却站了起来。
他站了起来,站出了树洞,振振凌乱的衣衫,背影清清泠泠的。再手一挥,上方有树枝零零落落地洒下来,盖住了这个树洞。望月只能通guo树杈间的缝隙,看到杨清的身影了。
这个天然洞穴,被他藏起来了。
月光下,看青年回身看她一眼,低低说道,“我去处理密云林的事了。迷药和我点的穴,大概有一晚上的时间,明天早上,你就能自由了。如果我还活着,你就答我;如果我死了,就像你说的,为我报仇就好了。其他的也不用多想。”
望月顿惊,“……!”我强拦了他这么久,也没有拖延住他的时间?!
她一下子急了,“杨清,你不要胡来!我已经写信给了附近的白道门派。得知魔教和流月宗的这个大阴谋,白道很快会来人的。到时候里应外合,我们就能出去了。你不要逞强!”
“我没有逞强,”杨清温温柔柔地说道,“我在进密云林前,也早已给几大门派去过信。我的路子,总比你随便发出去的广吧?我算了算时间,明天大概就能来。然而我清楚,金堂主他们又怎么会没有想到这个?今晚是最后期限,必然会发生些什么。”
他叹口气,“你真是来错了时间。”
早一点,或者晚一点,都比今天要好啊。
“魔教那边肯定早有准备,我不能让他们准备得太好。我主动出击,个个击败,几率总是大一些。我想把金堂主这些人,全都留在这里,”他说着,笑了一笑,“对你也好,对我也好。”
对她好,是因为帮她解决魔教内乱的一大肿…瘤。
对他好,是因为对方本就是魔教人,他的顾虑会少很多。
“如果明天能碰到白道门派的援救,阿月,你就跟他们合作,离开这里吧,”杨清说,“如果我还活着,我会去找你的。”
说罢他就要走。
望月叫道,“停!你给我停下来!杨清你太过分,你一次次这么逼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