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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里,从来没有放下奶奶的死,从张依说要留人照顾夏晴天,不能回来主持奶奶葬礼的时候起,她的心里,就偏执的认为,奶奶的死,都是她们一手造成的。要不是她们从来只顾着夏晴天,不管奶奶的身体,她也不至于得了癌症都没人知道!
泪,顺着她如花般的脸庞滑落,夏晴空蹲在花丛边,轻轻抽泣着,她该怎么办?她没有资格怪罪生她的父母,可她恨。恨她们的绝情。
如果可以重来,她宁愿自己从来没有进过城里,一直陪在奶奶身边,也许这样,奶奶就不会死!
夏晴空静默的蹲在花丛边,双手紧紧抓住衣角。痛苦的不能自持。要是一切,一切能够重新来过那该有多好。
她不知道哭了多久,从傍晚,到天黑。她静静的蹲着,双眼空洞无物,突然她感觉眼前一黑。一双修长的腿立在面前。她缓缓抬头,顾南松就站在她的面前,眼里满是担忧。
“夏夏,回去吧!天很凉”顾南松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她的心到底为什么而难过。他唯一关心的,不过是希望她能够好好的,不要再受伤。
夏晴空红肿着眼,眼底满是纠结的恨意。她起身,或许是蹲的太久的缘故,夏晴空的腿一阵酥麻。差点跌倒在地。
“小心”顾南松手疾眼快的扶住她,原本只是抓住她的双臂,不料夏晴空却上前,紧紧抱住顾南松。
“学长,你让我抱一会好吗?我觉得好冷。”她的身体带着凉意,有些瑟瑟发抖。顾南松愣神,随即也抱住她。“夏夏,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一个人躲在这里,如果不是我出来找到你,你还想在这里待多久?”
顾南松的身上有清新的薄荷香,夏晴空将脸埋在他的胸前,心里的涩意依旧除之不去。
“我不知道我现在,只要一个人呆着,脑海里就全部是奶奶的事。我和爸爸妈妈,我们所有人,都是害死她的凶手。要不是我执意进城,要不是爸爸妈妈对奶奶的漠不关心。她根本不会死,要是她的病情得以控制,她现在还好好的在我身边”夏晴空说着,泪又流了下来。顾南松一点点的拍着她的背,想要安慰她。
“不要难过,你说过,奶奶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她之所以没有告诉你她的病情,就是不想给你造成负担,她一定也不希望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夏晴空的泪水是温热的,滴落在他的胸前,他闭着眼,仿佛这样就可以分担她的痛苦。
她们就这样拥抱着,忘记了时间,忘记了悲伤。等到夏晴空平复下心情,顾南松才送她回宿舍。
她安静的侧立在他身边。低着头。顾南松心念微动,伸手将她的手纳入掌心。她微微缩了一下,终究是没有拒绝。
她们一起从花丛走过,从无人的路道走过,在下楼梯时,夏晴空因为不小心被绊住了脚,差点摔倒。幸亏顾南松及时大力把她拉回。但是因为惯性,夏晴空撞进了他的怀中。
时间静止了,原本就安静的地方更加的静谧。夏晴空隔着衣料,听见了顾南松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一阵微风拂过,夏晴空仿佛闻到了青草香,和暖暖的阳光味从鼻尖飘过。
她似乎意识到什么,抬头,就看见顾南松正朝着她的脸庞缓缓靠近。他的呼吸是那么的不稳。她紧张的不敢呼吸。
然而,就在她们的唇即将触碰的瞬间。夏晴空偏开头,双手轻微用力的抵住了他的胸膛。
“谢谢学长,我站稳了!”
顾南松似乎喘了一口气,松开了她的手。
夏晴空转身,快步走在他的前面,脸颊是羞涩的红晕。原本硬邦邦的石板路,在她的脚下,似乎变成了软绵绵的棉花。那么轻快,那么柔软。
夏晴空在市区的第一夜睡的极其不安稳,梦里好像一直跨越着时空。回到了顾南松对她告白的那天,然后又回到了看见安承笔记本的那天。她的梦里一片混乱,急的她出了一身的冷汗。
第二天一大早,所有人在餐厅统一用过早餐后,就按照编号分到了不同的赛区。
夏晴空分到的是即兴作答赛区。评委随机从考题中抽取了一个。
“42号,请你解答,你眼中的晒!应该怎么表达,什么是晒?”评委将手中的纸展示给她看。夏晴空微微思索了片刻,随机娓娓道来:“晒,是将生活展现在大众面前的一种形式。不同年龄层次的人,可以用不同的方式晒自己的生活。例如,小孩子一般用口表达,晒自己的生活。而青少年,则是更多的利用社交软件来晒自己的生活”
夏晴空的分析,头头是道,且清晰有理。与其它同样题目的选手都答的不一样。很快得到了评委的一致认可。一天的参赛下来,她毫无悬念的进入了前五十名。
吃过晚饭,又是一个夜晚。夏晴空睡不着,便跑到外面溜达。她不知不觉的变了好多。她的心,装满了忧郁。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无忧无虑的笑。她再也不会期盼父母的关爱,亲情这种东西,虚伪可笑,她夏晴空,永远也不再需要。
手机铃声响起,夏晴空看了来电显示,嘴角不自觉的就勾起了笑意。
“喂!安承”
“你果然还是没有良心啊!我不给你打电话,你是绝对不会联系我的!对吧!”安承故意用受伤的口气说着。
夏晴空连忙否认,甚者连手也跟着一起摆动着:“没有,我一直想报个平安的,但是今天一整天都在考试,我没时间”
“噗嗤”电话那头,安承直接笑喷,他甚至可以想像到夏晴空解释的样子。“你别着急了,我开玩笑的,那你考的怎么样?不会第一轮就筛选出局了吧!”
夏晴空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靠在墙上,笑着回答:“你开玩笑,我一定会进决赛的好吗?你少诅咒我。”
“好了好了!”安承本是躺在床上打电话,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弹了起来。他有些犹豫。最后委婉的开口:“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心里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夏晴空也收起了笑容,“你说。”
“晴天好像又生病了,而且很严重。我妈带我去看她,她连氧气罩都戴上了。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这件事”
夏晴空的心,复杂的情绪。她不是恨她们吗?为什么听见夏晴天生病,会这么难过,心里还隐隐担心着
第二十六章 初见安然()
她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掐在肉里,生疼生疼的。她故作无谓,语气淡然的回答道:“我不知道,她们的事。反正我做什么,出什么事,她们从来都不关心!”
安承可能是和她呆在一起太久了,轻而易举就听出了她隐忍的伤感。他修长的手指拿起床头的照片,那是夏晴空的照片,她们去骑车的时候,夏晴空站在丽江桥边,手扶着被风吹乱的长发。回眸轻柔的浅笑着。
那张照片照的极其好看,就像专业模特似的。安承一直把它放在床头,此刻正轻轻摩挲着。
“我知道了,你好好比赛,记得赢了奖金回来请我吃饭!”安承笑着,将照片捂在了胸口。
“知道了,你就知道压榨我,好了,已经很晚了,早点休息晚安。”手指顺手摘下身旁的一朵花,夏晴空心暮的柔软。
“晚安。”安承看着夏晴空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下屏幕,仿佛这样就安心了。
夏晴空将手机相册翻开,犹豫着点开了加密的相册。那里面是夏晴天和张依,夏志明的照片。她很爱她们。即使她口上再怎么嘴硬,她也掩盖不了这个事实。
纤细的手指划过夏晴天苍白的脸庞。她对这个妹妹,还真是又爱又恨啊!
几天的激烈比赛,夏晴空毫无悬念的进入了前十名。她觉得自己已经等不了了。夜里,她总是在梦里见到夏晴天在医院的场景。那些虚弱的呼吸,耳畔闪过的呼唤声,都让她不安。她不知道夏晴天到底又出了什么事。
中午,当仅剩的十个人坐在食堂吃饭,她心不在焉的吃着碗里的饭。手机响了起来。她心下一喜。连忙跑出饭厅。站在树下接听了电话。
“妈妈”她的声音略显激动。
“哎”张依的声音有些憔悴,她放下了工作,照顾夏晴天,本来要等夏晴空比赛完毕再告诉她,但似乎时局已经不允许。
“晴空啊,你在那边怎么样?比赛还行吧!”
“嗯。很好,我已经进前十名了。”夏晴空听见张依的声音,连忙点头。
“那你比赛还要几天啊?你妹妹她,身体很差,可能需要你回来!”张依说得十分犹豫,她的心里,夏晴天才是需要被照顾的那个人,至于夏晴空,她乖巧懂事,根本不需要照顾。
心下一凉,夏晴空深吸了一口气,她们为什么总是要提起夏晴天呢?难到这么久见不到自己,就不能多问几句,她过得好不好
听见夏晴空的沉默,张依再次开口:“你妹妹她的肾,衰竭了。”张依说着,眼泪掉了下来,抽泣着:“我和你爸爸,都做了配型了,都对不上,医生说你们是双胞胎,很有可能配型成功的,你看,能不能先回来,做个配型,你妹妹得病,已经不能再等了”
原来是这样夏晴空缓缓闭眼,再睁开的时候,眼底满是铺天盖地的绝望,她要怎么回答。是该痛痛快快的答应,还是闹一场,拒不接受。
“妈妈,你还有别的事吗?”夏晴空的眼里泛满了泪水,她咬着下唇,强迫自己声音一如往常的平静。
“晴空,你不要生气,她是你的妹妹啊!你一定要帮她的。血浓于水”张依知道这样会让夏晴空难过,但是她做不到看着夏晴天就这样等死,做不到。
张依不解释还好,一这样劝她,夏晴空就越是愤怒,她似是爆发一般的,阴冷的质问张依:“妈妈,别说我可能也配不上型号,就算是我能够配上型号。你难道不觉得过分吗?你为什么要在我面前说血浓于水这种话呢?你把我丢在乡下吃苦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也是你们的女儿,你们让我睡储物间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也是你们的女儿!你们对奶奶不闻不问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的痛苦,想过她亦是你们的亲人!”
夏晴空说完,就红了眼眶,她又不是救世主,也不是白莲花,凭什么要原凉所有人,凭什么要爱一个间接害死奶奶的凶手。
“晴空,你听妈妈说啊!”张依话还没说完,夏晴空就直接挂掉了电话。她狠狠擦干泪水,戴上虚伪的面具,笑着走回了饭厅。
普通的两人病房里,夏晴天戴着大大的氧气罩,毫无血色的脸。呼吸轻浅。张依心疼的帮她润了唇。又理了理她的头发。眼里的泪水从没有干过。
就在她把夏晴天的手握住,脸埋在夏晴天手心的时候,夏晴空已经悄无声息的站在了病床另一边。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
她知道自己是没有办法拒绝的,她如果没有回来配型,导致夏晴天死了,这一辈子,她都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张依缓缓抬头,看见夏晴空,又是喜,又是不知所措。
“晴空你怎么?你不是”
“配型的地方在哪?带我去。”夏晴空直接说,没有留给张依疑问的时间。她进了饭厅以后,直接就找了评委,说明了情况,打车以最快的速度回来了。
坐在医院的走廊上,夏晴空静静的等待着,配型结果至少要两个小时。她只想一个人呆着,所以直接坐在了走廊上。
两个小时后,医生从办公室走出。“夏晴天家属在不在?”
“在,在这里!”夏晴空连忙站起身,目光看向他手中的报告单。
“你们运气还是很不错的,配型成功了。你再去做一个其它指标的检查,如果没有问题,可以尽快安排手术了!”医生说着,把手中的报告单递给了夏晴空。
“谢谢”愣愣的接过,夏晴空身体有些瘫软,又坐回了椅子上。现在她是该喜还是该忧呢?至少,张依该开心了吧!
夏晴空想了好久,才下定决心,走向夏晴天的病房。夏晴天已经辗转醒来,虚弱的倚靠在床头。张依正在一点点的喂她和鸡汤。见夏晴空进来,张依连忙起身,略带讨好的说。
“回来了,你快过来坐吧!”
“不用了。”夏晴空冷冷的打断她的话,伸手把报告单递给她。
张依迟疑了几秒,表情很紧张。她接过,看着报告单。手突然轻微的颤抖了,她仿佛看见了光明一般,脸上露出笑意。“配型成功了晴空,你谢谢你,谢谢你肯回来。”
“不要在我面前一副感恩的样子,你们给了我生命,我现在还你们一条命。以后我不欠你们什么!”夏晴空瞥向夏晴天,她面无表情。似乎她一点也无所谓。
夏晴空几步走出病房。她永远,都不会再接受她们的请求。
漫步在医院的草坪上,深秋,树叶已经开始飘落。就像夏晴天的生命一般,已经在开始凋零。她穿着白色的外套,仰望天空。那么纯洁的蓝,那么美好的世界。都与她无关。
她走着走着,想的入神,没听见远方的人的惊呼。下一刻,一个羽毛球直接砸在了她的额头上。
“嗷”夏晴空低呼一声,下意识的捂住了额头。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一道爽朗的声音入耳,夏晴空摇摇头。睁开了眼。
面前的女孩子长着一张娃娃脸,圆圆的眼睛。鼻尖有一颗痣。不是惊艳的长相,却十分柔和,给人一种无害的感觉。
“真对不起,我是来看朋友的,她是个残疾人,打羽毛球不好控制方向。所以才会不小心打到你。真不好意思。”女生一直不停的道这歉,夏晴空露出额头,有些红红的。
“没关系的,我没事。”夏晴空将羽毛球递给她。和善的笑笑,转身走了。
就在夏晴空离开后,女孩子立马跑回了她那位残疾朋友身边。将羽毛球递给她。远方一个男孩子缓缓走过来。女生开心的笑笑,大声呼唤:“哥”
男生走近来,亲昵的捏捏女孩的脸。“安然。”
“苗苗。”叫安然的女孩子开心的介绍,“这是我哥哥!安承!哥,这就是我的朋友,苗苗。”
安承浅笑,说了一句你好。视线落在安承手中的饭盒上,安然有些不太高兴,嘟嘴道:“不是吧,哥,你又要给夏晴天送吃的。我回来好几天了,也没见你对我这么热情过啊!”
“是我妈的意思,你也知道她一向重感情。”安承垂眸看了看手中的饭盒。
安承的妈妈是离过婚的,安然就是她现任老公的亲侄女。一直在国外,是因为放假才回国来玩一段时间。
“阿姨也真是的,不会想让夏晴天做我嫂子吧!我可不喜欢她,比我还娇惯。”
“嘘!”安承手指压在唇上,示意安然闭嘴。“喂,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安然,这里不是国外,你要注意分寸知道吗?”
“好吧!我不说了,你快去吧,快去快回。”安然挥挥手,慢慢坐在了草坪上。目送安承离开。
她和夏晴天接触过几次,反正她是真不喜欢她。又娇惯,又喜欢粘着安承。也不知道夏晴天那位从未见过的姐姐会是什么样子的。但愿不要和夏晴天一个样!安然心里打着小九九,全然不知已经见过夏晴空。
第二十七章 心若倦了()
安承带着重重心事走向病房。他站在门口,犹豫着。听说夏晴天的病情十分严重,如果让夏晴空回来配型,不知道她会不会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