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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叔,我是晴空,你知不知道我奶奶有什么事?我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夏晴空焦急的问,她做噩梦了,梦里奶奶跟她说了好多,然后就飘走了,任凭她怎么喊,也不回来。
“哟,你可算舍得回电话了,你快回来吧,你奶奶她,她去世了”
夏晴空觉得仿佛是晴天霹雳一般,她愣住了。眼泪,就这样,毫无防备的,滑落。
电话那头,蒋叔还在说着什么,大抵是事情的细节,可她的眼模糊不清,耳边安静的不可思议,她拿着手机的手缓缓滑落在被子上。
急急忙忙的起身,夏晴空顾不得穿外套,单薄的衣服,踏着拖鞋就冲出了房门。
安承本来是送夏晴天回家的,远远看见夏晴空朝自己跑过来,正准备说些什么,她没有停留,径直越过。冲向了身后的方向。
“夏夏”安承焦急的叫了一声,皱起了眉头。意识到事情的不对,他连忙嘱咐:“晴天,你先自己回去,我去看看你姐姐。注意安全。”说完,他就狂奔起来,追上夏晴空的脚步。
眼泪在脸上肆意横流,夏晴空的身体好冷。可心呢?心已经结冰,不是这样的,难道唯一爱着自己的人,也要这样默默离开。再也不会出现了吗?夏晴空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现在立刻马上,她要见到奶奶,她要回家!
安承的步伐很快,即使夏晴空先跑开很久,他没一会就追上了她的脚步。紧紧抓住她的手臂,强制的要她停下来。
“你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回家,你放开!”夏晴空扭动着手臂,对着安承又打又踢。
“发生什么事了,你冷静一点好不好,有什么事慢慢说!”安承顾不得她的拳打脚踢,更加用力的钳制住她的双手。
“安承,你放开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去见奶奶。”夏晴空痛苦的哭着,头发凌乱的散在脸上。
安承看她歇斯底里的样子,已经猜出了大概,他正要好好给她说道理,夏晴空已经执起他的右手,狠狠咬了下去。
“啊!”安承痛苦的皱眉,他咬着下唇,伸出另一只手将她紧紧搂入怀里。夏晴空咬了好久,嘴里满是血腥味。可抓着她的人依旧没有放开手。她抽泣着,松开了口。
“夏夏,你冷静一点好不好。”安承见她松了口,连忙开口:“就算你现在要回家,也要冷静下来,去汽车站,买回老家的票,才能看到你奶奶啊!”
夏晴空靠在他的肩头,泪水无声的低落在地面。她的心好冷,她好难过
“安承,我该怎么办?奶奶她,她死了唔我该怎么办,我不可以失去奶奶的,我不可以”
晚上的票已经没有了,买的是第二天一早最早的班车,夏晴空不肯回家,只想在汽车站坐着,等明天天亮,一早坐车回家。
她的衣物单薄,唇已经冻的发白。安承看着她,心里泛起心疼。默默脱下外套盖在她的身上。
坐在大巴上,夏晴空一夜未眠,她就像失去了魂魄,平时神采奕奕的双眸,空洞的盯着窗外。没有一丝生气。
下了车,还要坐一趟三轮车,才能到达村口。夏晴空下了三轮。慢慢从小步,变成大步,又慢慢变成跑步。
安承紧紧跟在她的身后,怕有什么意外。手上被夏晴空要的伤口有些肿,隐隐作痛。他只用纸巾简单的抱住,没有精细的处理。
一临近她家的地方,就有许多人围着。夏晴空拨开人群,缓缓走入熟悉的院坝,蒋叔站在人群中间,看见她,立马急匆匆的把她拉了过去。
“哎呀,我说你可算回来了,你奶奶都死了一天一夜了,你们家也没有人接电话,没人回来,我们正商量着,要是你们再不回来人,我们就要去城里找你们了。”蒋叔还说了好多,说没有留张依的电话,所以打了她的,谁知道她的电话也没有人接。还有她奶奶死于癌症,是晚期了,一直瞒着她们,不让大伙说出来
夏晴空每多听一句,心就像被凌迟了一刀,狠狠滴着血。跨进大门,屋子正中央放置着一张凉席,奶奶的遗体就躺在上面,脸上盖着一叠黄纸。
这是老家的习俗,死的人要接着地气,还要用黄纸盖住脸部。换上寿衣。
夏晴空跪倒在地上,奶奶的身体已经僵硬,她看着奶奶,她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奶奶,那些外人给予不了的爱和温柔,以后,谁也给不了她。
奶奶是她的领路人,她明白夏晴空心里的一切苦楚,与想法。也永远是她的避风港。
夏晴空的目光涣散,似乎听不见任何声音。她一直跪着,任谁喊她也不肯起来。
张依终于赶回来,她一跨进门,也是痛哭流涕。夏晴空隐约回神,只看见张依一个人的身影。
等一切差不多都安定下来,夏晴空才用几近沙哑的嗓音问张依:“妈妈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爸爸呢?”
张依坐在凳子上,满脸憔悴,她是听见消息后,从出差的地方赶回来的,已经有两天没有好好休息了。
“你妹妹身体不好,爸爸说怕回来招惹上邪物什么的,就让我先回来,明天我回去照顾晴天,你爸爸回来。”张依说着,抬手抹了一把泪水。
夏晴空好不容易止住眼泪,鼻头瞬间又开始发酸。她们怎么可以这样呢?为了夏晴天,连自己母亲死了都不回来。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父母。
强忍着,夏晴空走出门口,安承就站在奶奶种的桑树下。背影清冷,一动不动的。
“安承。”夏晴空轻声叫他:“你能不能陪我去转一转。我想出去走走。”
一路上花香满地,不知名的树叶从她们身边飘过。夏晴空一直张望着,每到一个有她和奶奶回忆的地方,她就说给安承听。安承就静静的,听她说话,不打扰她。
“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像奶奶那样,不求回报的对我好了。再也不会有了。”夏晴空迎着风,风将她的发撩的很高。她就像一个折翼的天使,再也飞不起来。
“以后,会有人对你好的。”安承自她身后走到身旁。眼里满是心疼。“以后,我会像你奶奶那样,对你好。夏夏,生老病死都是正常规律。你可以因为伤心而一时意志消沉,但是决不能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
“我知道。安承,我现在真的好恨,恨我爸爸妈妈。她们怎么可以这样呢?从小对我和奶奶不闻不问也就算了,现在连奶奶死了,她们都不回来奶奶她付出那么多,辛辛苦苦一辈子,最后,连死了都没人知道。”夏晴空捂住眼睛,不让眼泪流出来。她好难过,奶奶死后没被发现的那些时间。她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地面,该是多难熬。
安承最看不了她难过的样子。她哭,他的心也跟着抽痛。他一点点的靠近她,双手缓缓环住她。想要让她安心一点。
奶奶的葬礼在两天后,天不配合的下起了小雨。夏晴空没有再哭,只跪在奶奶坟前,迟迟不肯离开。
从此以后,世界上再也没有奶奶的影子。不会有人在夏晴空哭泣的时候把她紧紧抱住。不会有人在每日劳作后为她煮上一碗热热的面条。不会有奶奶粗糙的大手温柔的摸她的头。再也不会了
临近七点,夏晴空才在爸爸的劝说下离开。她一走开,一直给她撑伞的安承倒是停下了。他缓缓蹲下。
“奶奶,你放心,以后,我一定会替你好好照顾夏夏,我不会让她受委屈的。”一阵风轻柔的吹过,似是在回应他的话,那些誓言,随风飘散在了空中。
夏晴空似乎渐渐从阴影中挣脱出来了,她不再提起那些事。只是拼命的学习,拼命的读书。她记得的,奶奶曾经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她考上最好的大学。
一连好几次,夏晴空都在作文上取得满分。得到表扬。市里举办了盛大的文学联赛。学校要推荐最优秀的学生参加。班主任毫不犹豫的推荐了夏晴空参加。得到通知的时候,夏晴空没有太惊讶,只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下午,顾南松找到夏晴空。顾南松比较全才,也被提名参加联赛了。他站在夏晴空的班级外,立马有同学眼尖的发现他,轻车熟路的回头喊:“夏晴空,有人找。”
看着夏晴空走出教室,顾南松微微皱眉,她又瘦了,本来就比同龄人略高的她,上了高二后开始暴瘦,整个人就跟竹竿似的,快和夏晴天有的一拼了。
“学长,你找我?”夏晴空本来认认真真的学习,听见有人找她,立马猜到是顾南松,快速走出了教室。
“嗯。听说你也被选中参加联赛了,我特意过来看看你。顺便聊一下联赛的事。”
“我觉得没什么好准备的,那些考题都是临时抽取得,我们也没办法准备什么。只能顺其自然了。”夏晴空无所谓的耸肩。
“你又瘦了,最近没有好好吃饭吗?”顾南松已经很少有机会和她单独聊天,也不知道她的心里想着什么。那个叫安承的人,倒是和她接触最多,他的心里难免会有危机感。
“没什么,长个子的吧。”夏晴空低头看看自己。已经习惯这幅样子了。再说现在的人不都是想着一瘦再瘦吗?
“你不是有题要做吗?站在外面浪费时间,然后就有理由不好好吃饭了对吧!”安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的身后,紧紧盯着顾南松。
“安承?”夏晴空回头,绽开一抹笑容:“学长有事跟我说,我说完就会回去。”
夏晴空的这个笑容彻底刺激了顾南松,他和她说了这么久的话,都没见她有一点开心的意向,不过是听安承说了一句话,就笑的这么开心。他上前拉住夏晴空的手臂,淡笑着说:“那好,到时候联赛,我们一起出发,我先回去了。”
顾南松一离开,夏晴空便是直接被托回了教室。“你要和他一起参加联赛?”
“不是我要和他一起参加,是学校选的,我只是服从学校安排而已。”夏晴空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奶奶去世之后,安承对她就格外的好,几乎是除奶奶外对她最好的人了,她现在,想对他发脾气,都发不出来。
第二十五章 静谧的夜()
市区级别的比赛,当然是盛大的。每个人提前拿到了编号,据说还分为不同赛区。
学校的车已经准备好了,在校门口等着,因为会比赛好几天,所以多数人都准备了换洗的衣服。夏晴空拖着行李箱,艰难的走向大巴车。
“夏晴空!”阴冷的声音传来,夏晴空回头,就看见童梓言穿着漂亮的衣服,身后还有一个类似仆人的人帮她拿着行李。
“童梓言?”夏晴空皱眉,可能因为许凉音的关系,她和童梓言向来说不了几句话。况且童梓言是班长,夏晴空是学***。两个人也是在老师面前表现最优异的。
“想不到你也被选中了。”童梓言说着,缓缓靠近她,笑道:“我们还真是冤家路窄,到哪里都能碰到一起!”
夏晴空就点头,“是啊,不过我想,你还是不要主动离我太近,不然班级里那些你的粉丝又要以为我欺负你了。”
童梓言是优秀的,这是全校皆知的,她的家庭,外貌,学习成绩。都是所有人羡慕的对象,夏晴空一直不愿和她有太多交集,成为被关注的焦点。
“你不要把我说得那么坏好吗?”童梓言的目光看起来很真诚的样子,她轻轻拉起夏晴空的手,“我一直很欣赏你,你是全班唯一一个可以和我竞争的人。我知道,你讨厌我,都是因为许凉音。可是你知道为什么她会和你做好朋友吗?”
夏晴空有些愕然,童梓言很能抓住她的弱点,她不知道接下来她会说出什么样的话,她静默的看着她。心里已经波涛汹涌。
“你到底想说什么,童梓言,凉音她什么都没有,没有出色的外貌和成绩,连爸爸的关爱,也从没享受过。她也从来不和你争什么,你能不能放过她,不要再折磨她了!我求你了。”她已经失去太多,现在只希望许凉音能够好好的,再也不痛哭,不难过。
“呵,多感人的姐妹情深啊!”童梓言不屑的冷笑,甩开了夏晴空的手。嘲讽的问道:“你真的知道她为什么和你做朋友吗?是因为她不够优秀,她没有和我争的资本,可是你不一样,你是唯一可以和我争风的人!所以她和你做朋友!她一直在利用你。”
童梓言看着夏晴空有些渐变的脸色,心里畅快极了。夏晴空和许凉音两个人,夺走了顾南松所有的目光。她不甘啊!
“童梓言你少挑拨离间,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不要再伤害她,否则我对你不客气!”夏晴空凶狠的威胁完,转身拖着行李箱上了车。
她很害怕,她知道的。她不敢去想,如果童梓言说得是真的,那她该怎么面对许凉音。不不不,即使怀疑任何人,都不可以怀疑许凉音的。夏晴空咬着牙。强压下内心的忧郁。
过了一会,车上几乎已经坐满了人,夏晴空的旁边一直空中,她看着窗外,进入了放空状态。
顾南松上车的时候,离开车已经只有十分钟了。他正准备走向夏晴空的位置旁边,就听见童梓言的声音。
“学长!这里,我给你留的位置。”她挥着手,笑意盈盈的唤他。
顾南松犹豫了一下,那期间,一个胖胖的男生已经直接坐在了童梓言的旁边。童梓言怒吼:“你干嘛,这里已经有人了!你起来!”
顾南松摊开手,无奈的笑笑,转身坐在了夏晴空旁边。她戴着耳机,正听着音乐,出神的凝视着窗外。对身边的人一点没有兴趣。顾南松伸手取下她右耳的耳机,塞入了自己的左耳。
是一首忧伤的曲子,旋律丝丝入扣,很抓人心弦。后来的某一天,顾南松才想起,那是crystal的经典爱情系列钢琴曲。
意识到自己的耳机被人取下,夏晴空有些恼怒的回头。看见顾南松帅气的面孔,她愣住,失神的叫他:“学长怎么是你!”
抬手弹了下她的脑门,顾南松略带撒娇的道:“你还说,我们不是说好一起出发的嘛,你都完全没有等我就一个人走了。”
“对不起!我忘了。”夏晴空真诚的说。若是平时,她肯定会笑着回答他了,可现在,她除了愧疚的表情,没有其它,文秀的脸庞没有丝毫喜悦。
“算了,原谅你这一次。”顾南松清楚她还没有从奶奶死去的阴影里走出来,也不再逼她说话。静静的闭眼浅眠。
车不知道开了多久,顾南松突然感觉肩头一沉,他轻轻睁开眼,夏晴空已经睡着了。她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坐直身子,想要让她睡的更加安稳。
清新的发香沁满鼻尖,顾南松看着她均匀的呼吸声,心被填的满满,很抱歉,在她难过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安承。她好久没有像以前那样,发自内心的笑。一想到这里,顾南松的心,微微有些发疼。
十一月的天气有些微凉,但天气却很晴朗,车子一路从学校驶入市区中心。
参赛的人一共有一百个,都是重点学校挑选出的文科精英。各校的带队老师先带着学生入住了宿舍,然后又拜访了评委老师。一群学生才得以休息。
傍晚,当所有人都还在用餐的时候,夏晴空只匆匆吃了几口,就跑到了外面散步。
参赛的地方环境很好,有些农家乐的感觉,夏晴空一边沿着花丛散步,一边黯然神伤。
她的心里,从来没有放下奶奶的死,从张依说要留人照顾夏晴天,不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