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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楠西从被窝里探出头来,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天色已经大亮,“哦,知道了,爷爷。”
语毕,她又像蜗牛似的钻进被窝里。昨晚到家都快3点了,她感觉自己刚刚才睡着而已,眯了眯眼就已经天亮了。
何楠西从小跟着爷爷生活,在她的儿时记忆中,父母就像两团影子,看不清,也摸不着。小时候,看到别人都有爸爸妈妈,她就回家问爷爷,但是,爷爷也说不出个所以然,问多了,爷爷就老泪纵横。
她不忍心看着爷爷难过,便不再多问。
祖孙俩靠一家逐渐落败的唱片店过活,爷爷说这是她的爸爸妈妈留下来的唯一财产。在网络发达的今天,唱片店根本赚不了钱,每月所赚的钱,除去月租和水电,就只够他们祖孙俩温饱了。
从小,她就知道,自己与别家的孩子不同,撒娇哭闹从来都不是她的权利。
何楠西,不准睡懒觉,你今天要去面试!
倏地,她直起了身子坐起来,用力地拍打着自己的脸颊,自言自语地说:“是啊,今天要去面试的,被窝啊,别拉我,我要起床,我要起床。”
环球珠宝集团,高耸入云的环球大厦是上海市的地标建筑,这里拥有全世界最耀眼的珠宝展示和交易中心。
何楠西穿着一套黑色正装,脚下踩着一双小高跟,战战兢兢地走进大楼。来之前她可是做足了准备工作,这里十分注重员工的个人素质和道德修养,因此,不管成不成功,她都希望能给他们一个好的印象。
“你好,我是接到通知来面试的。”
前台的小姐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不屑地问了一句:“你也是来面试的?”今天面试的人都是来应聘珠宝设计师的,她是笃定了这个人不会被录用。
何楠西一阵错愕,张口哑然,她清楚地看到前台小姐对她的蔑视和嘲笑。
前台小姐拿了一张表格给她,“喏,填完了交到人事部,那里会有人接待你,人事部在十七楼。”
何楠西接过表格,脸上依然微笑着说,“谢谢。”
靠,信谁都不能信度娘,这就是十分注重员工个人素质和道德修养的大集团?!我呸!
走进电梯,电梯的镜面设计令何楠西看到了自己的整体造型。好,衣服是大了点,脸色是差了点,黑眼圈是重了点,但是也不至于太差,好歹她也是学设计的,对于一些基本的搭配和品位,她也是有的。
都怪昨晚那个变态,早知道就不接那单了,不但被吃了豆腐,钱还没拿到。
“叮”的一声,十七楼到了,何楠西深吸一口气,在镜子前快速地整了整衣服,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
环球珠宝集团真不愧是国际一流的珠宝设计基地,就连人事部,都随处可见各种知名珠宝的设计海报。
何楠西沿着走廊往前走,即便只是海报,都令她看得痴迷。她双眸中充满了惊叹和膜拜,这是要多么精巧的手,才能设计出这么美丽又赋有灵魂的珠宝啊。
海报的下方有设计师的签名,简单利落的比划就跟她的设计风格一样,何楠西不自觉地念出了这个名字,“a。g”
a。g,时下最受欢迎却最神秘的珠宝设计师,谁都不知道他的真面目,有关a。g的事情都只是道听途说,甚至是性别,也都不知道。
何楠西心想,如果能有幸与a。g成为同事,那将是她毕生受益的事情。
或许是遗传,听爷爷说,她的母亲就是一位知名的珠宝设计师,这令她更加坚定了这条路。
成为一名真正的珠宝设计师,这是她毕生的追求。
“喂,这里不能随便进来,你是谁?”一个粗犷的男人声音打断了何西楠的思绪,她回头,看到一个约莫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西装革履,很正派的样子。她立刻退回两步,解释着说:“不好意思,我是来面试的,楼下的人说来人事部。”
男子看了看她手里的应聘表格,“这个给我,跟我来。”
“哦,好。”何楠西不敢东张西望,迈着小步子跟着男子走了进去。
第5章 自个儿闯进阎王殿()
第5章自个儿闯进阎王殿何楠西抱歉得很,心跳加速,脸颊冒汗,无论如何都是她的错了,是她跑得急,是她拿着墨盒泼到了人家的身上。
她往上看了看,尼玛啊,整个黑白配啊,既显眼又拉风。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连声道歉,头都不敢抬。
卓凌猛地倒退一步,他的脸,已经不能用铁青来形容了。裤裆处的墨水,沿着笔直的裤管往下淌,无规则地延伸开来。他咬牙切齿地说:“你,想死吗?”
何楠西越来越害怕,动都不敢动,她也不知道撞到的人是谁,不过光看那人手腕上的钻石名表,就知道这人非富即贵,“我我我我不想死,我我我我赔……”
“你赔得起吗?!啊?本小爷的衣服,你赔得起吗?”
何楠西听这声音好耳熟,本小爷,擦,不是昨晚那个禽兽?!是了是了,连皮带扣也一样,那个镶钻的骷髅头独一无二,过目难忘。
完了,就昨天那几道刮痕,抽筋剥骨都不够她赔的,谁会料到今天又碰到他啊,八小时都还没过。
保安上前提议,“二少爷,要不要先去休息室换衣服?”
“滚!”
一个字,就把保安给秒杀了,何楠西屏住呼吸,她能清楚地感觉到源自于他身上勃发的怒火。为今之计,只有逃跑这一良策可以脱身了。
过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一身狼狈的卓凌只想快点找地方换下这身衣服。他看着眼前这个浑身发抖的胆小女子,连说话都结结巴巴的,他一时起了怜悯之心,“趁我没有反悔之前,你也给我滚。”
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教训一个黄毛丫头,这不是他卓少的作风。
何楠西猫着腰,心里一阵窃喜,还不赶紧走啊,她软步细滑地平移走了,还悠悠地说了一句:“臭流氓,早知道是你我就应该拿硫酸泼。”
什么?卓凌耳尖,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这句话,他猛地转过身去,可那女孩子早就消失在人群中了,想追,他这裤子也不允许。
卓凌简直快气炸了,捏紧的拳头关节泛白,额头的青筋根根迸出,臭丫头,你跑得还真快啊,我绝对不会让你逃跑第三次,否则,我卓凌跟你姓。
——总裁办公室里,环球集团的总裁卓群正在批阅文件,相比较卓凌的玩世不恭,卓群可要成熟稳健许多。兄弟两个长得十分相像,特别是那高挺的鼻梁,一看就知道是卓家的人。如果要问卓凌十八年之后会是什么样子,那看现在的卓群就知道了。
没错,他们兄弟俩,足足相差了十八岁,卓凌,是卓父在外面的私生子。
他们面貌很相似,身形体格也相差不大,常年的保养与运动令卓群看起来依然年轻,唯一不同的是,卓群浑身散发出来的历练感和沧桑感,是年轻的卓凌没有的。
“哥,你这套西装短了点,有没有大一号的?”卓凌换上了一套黑色的西装,黑色显成熟,这样一穿,兄弟俩越发的相像。
卓群抬头看了看他,“我的衣服都是这个尺寸,你就先将就着穿。在公司门口被泼墨,你是不是又惹了什么事?”
“绝对没有,完全是个意外,不然我怎么可能放过泼我墨水的人?我可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
卓群无奈地摇摇头,对于这个小他十八岁的弟弟,他完全是当儿子来看的,可是又不能当儿子来教训,“你啊,什么时候才能懂事一点?二十五了,不小了。”
卓凌歪嘴一笑,“卓家有你这个懂事能干的长子就够了,不需要第二个。”
“怎么这么说话,你也是卓家的一份子。”
卓凌只是笑笑,别看在人前他是风光的卓二少爷,但在卓家,他永远都是那个被瞧不起的人,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过就是卓老在外一夜风流的私生子,卓家的家业永远落不到他的头上,他也不需要有多大的能耐去挑一点责任。十岁的时候第一次走进卓家的大门,大哥已经是环球集团的总裁,那时候他就知道,卓家的一切都不属于他。
“哥,你不用为我操心,我现在这样挺好的,自由自在,谁都不用管我。”
“凌,爸的七十大寿办在凯悦大酒店,这周周六,爸很希望你去。”
“大妈应该不希望我去……呵呵,哥,你也不希望在老爸的寿宴上出现不愉快的事情,我想我还是不去了。”
“你又何必跟一个老人家计较,我妈也就是嘴上说说,你已经三年不回家了,爸很希望能够一家团圆。”
卓凌还是婉拒,他觉得离开卓家,是他这一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好了哥,你忙,我也该回设计部了,还有很多设计稿要完成。”
卓群想再劝说,但卓凌已经大跨步地走了出去,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父亲想要一家团圆,看来还不行。
既然知道那个女孩是从环球集团出去的,卓凌根本就不怕找不到她,随便一打听,就知道她是何方妖怪。
“何楠西,何楠西,哈哈,你总算栽在我手里了,这次可不是我找你,而是你自己闯到了阎王殿!”卓凌拿着何楠西的简历,一甩甩在邱哲云的面前,“就用她。”
邱哲云一看,“可是何楠西没有通过面试。”他从一叠画稿中拿出何楠西的设计图,“你看她画的,把手链画成了一条九节鞭。”
卓凌拿过设计稿一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没关系,我就用她。”
“卓二少爷,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环球珠宝集团耗费了两个月时间,是想招几个有实力有想法的新锐设计师,而不是让卓二少爷玩报复的。
卓凌斜眼一瞪,一意孤行,“过十二点了,我要的人呢?你给我找回来没有?现在她自个儿找来了,我还能放过她?!总监大人,你不是给我招助理吗?到底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好好,”邱哲云投降了,他只是一个部门总监,他是压制不了卓家这位身兼设计部首席设计师的二少爷的,“你喜欢,你决定。”
卓凌捏着何楠西的简历,在那薄薄的纸片上捏出了一个手指印,臭丫头,你毁了我的车,我就毁了你!
第6章 风一般的男子()
第6章风一般的男子何楠西把何大勇从派出所接了出来,祖孙俩都垂头丧气的,一点精神都没有,特别是何大勇,刻满皱纹的脸上更多了几丝哀愁。
接到警方的通知,“老何唱片店”因涉及贩卖盗版光碟,必须闭门整顿,何时开张需等警方通知。
这一道命令,就是一道催命符,唱片店的生意本来就惨淡,这下好了,不关门都不行,这一闭门整顿,可能连开张的机会都没有了。
“真冤死了,那一箱盗版光碟根本不是咱们店里的,一定是张老三干的,我们一倒闭,生意全是他的了。”何大勇阵阵自责,“唉,昨天他无缘无故来串门,我就应该提个醒。”
楠西叹了一口气,同行竞争,胜者生存。
“爷爷,不如我们把唱片店关了,也省了房租水电。”
“不行,那是你爸唯一留下来的东西了。”
何楠西闭了闭眼睛,低头不语,是啊,这是父亲,唯一留下来的东西了,爷爷念着儿子,她也念着父亲,还有母亲。
夕阳渐渐隐去,余辉暖暖地斜照在大地上,枯黄的落叶随风飘落,脚踩上去,发出清脆的“咔呲”声,它再想留在高处都不行了,它的生命已经燃尽。
空气中流传着阵阵伤感,楠西扶着步履蹒跚的爷爷慢慢地往家的方向走。侧过脸看看爷爷,爷爷今年已经七十岁,脸颊上的皱纹好像刀刻的一般,一条比一条深,每一条都承载着生活的艰辛和无限的思念,老人家思念自己的儿子。
楠西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安慰这个年迈的老人,“爷爷,我今天去环球珠宝集团面试了,如果能通过,我以后就是珠宝设计师喽。”
爷爷欣慰地拍拍她的手背,“乖,我就知道我的小楠西厉害。”他苍老得如同老树干外皮一样的手,朝孙女竖起了大拇指,“你像你妈妈,她的手什么都会做,做什么都好看……”
“呵呵,爷爷,我不知道能不能通过,因为面试的人各个都很厉害,不过我已经尽力了,你不是说,只要尽了力,就算失败也没有遗憾么。”
“对啊,只要尽了力,就算失败也没有遗憾。”老人家若有所思。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楠西,爷爷,终于找到你们了。”
楠西循声望去,余辉金灿灿的,照得眼睛都睁不开,她眯着眼睛,看到夕阳的尽头,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男子骑着他的二轮大奔,正冲冲过来。
是王亚瑞。
夕阳下,王亚瑞的衬衫衣摆一飘一飘的,帅气干净的脸庞越来越清晰。
他骑车赶到他们跟前,满额头的大汗,喘着粗气说:“终于找到你们了,我听说唱片店被查封,就到处找你们,楠西,你手机呢?”
楠西翻了一下包,“啊,没电了。”
“我跟海海找了你半天了,可急死我们了……爷爷,您没事?”
何大勇失落地叹着气,“我没事。”
“亚瑞,我爷爷没事,就是我们的唱片店可能开不了了,警察说要关门整顿。”楠西看了看爷爷,爷爷好不容易化开一些的眉头,又紧皱起来,她赶紧撇开话题,“不说这个了,海海人呢?”
“我们分开找的,我这就通知她找到你了。”
“嗯……亚瑞,我先陪我爷爷回家休息,晚上老地方见。”
王亚瑞点点头,“好,爷爷,不要想太多,保重身体。”
何大勇现在也提不起精神,嗯了一声,又是连连叹息。
——所谓的老地方,就是一家名叫“bluesky”的休闲,而王亚瑞就是这里的驻唱歌手。
中心舞台上,王亚瑞抱着吉它深情地演唱着,他的歌声犹如一杯加了少许糖的冰咖啡,苦涩中渗着丝丝甜蜜,冰冷中透着微微暖意。
下面的楠西完全沉浸在他的歌声中,好多年了,每当她失落忧伤的时候,就会像现在这样听王亚瑞唱歌。
“嘿,何楠西!”
宁海海不知道何时已经到来,一来,就给了她一个十足的惊吓,她是真的被吓到了,手捂着胸口,狠狠地瞪了宁海海一眼,“你有病啊,吓我干嘛?!”
“吼,到底是谁吓谁,你家唱片店被查封,你又找不到人,我还以为你跳海自杀去了。”宁海海一屁股坐在她对面,拿起啤酒瓶就喝,“渴死我了,你知道我去哪儿找你了,我去了海边,我真的以为你会跳海。”
唱片店不但是何大勇的命,更是何楠西的命,她甚至比何大勇,还要看重这家唱片店。
楠西叹了口气,也拿起啤酒瓶喝了起来,她庆幸还有王亚瑞和宁海海这两个生死相依的朋友。
还记得她十八岁生日那天,三个人一起去了海边,楠西的生日愿望就是,一定要把唱片店开下去,唱片店在她在,唱片店不在,她跳海。
“唱片店在我在,唱片店不在,我跳海。”
那时,她向着大海,向着蓝天,向着远方,大声地喊着这句话。
一口冰凉的啤酒下肚,从舌尖凉到了脚底,“啪”的一声,她将啤酒瓶重重地放在玻璃桌面上,“海海,要是唱片店关门了,我和爷爷的信念也就没了,或许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