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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玄奕没有回答周鸿涛的问题,而是看向华表柱后的女子,“我有一问,且想问问你。”
六位师尊齐齐回头,黎笙从华表柱后走出来,水易师尊道,“不是让你在幻海界待着吗?”
“请师尊恕罪,我今日来看了自己的热闹。”黎笙的眼睛从周家众人面上扫过,尽是嘲讽之色。
周鸿涛冷哼,“将死之人,让你看看这热闹又如何?”
黎笙看着商玄奕,“你想问什么?”
商玄奕与黎笙对视,眼里尽是红血丝,明知他若发此一问,便和黎笙再无情分,可他还是郑重地问了。
“你可曾在炼狱杀过一个叫商迟的人?”
第120章 说什么要上验魔台()
商迟?
黎笙的眼神飘忽不定,她慢慢皱起了眉头,初闻此名,为何觉得似曾相识?
“我没”可是她偏生缺了炼狱里的一段记忆,“我不知道,我不记得有那么一个人。”
商玄奕笑得苦涩,渐渐垂了嘴角,他已无心情再笑了。
“现在,暗夜少主可以回答我之前的问题了吗?”周鸿涛渐渐失去了耐心,脸上尽是不悦。
商玄奕重重地叹了一声,炼狱那地方本就是非你死我活不可
“既然如此,那我对你,也只有不知道这三个字了。”
黎笙,今日我便还你人情,此后你我势不两立!
商玄奕转身离开,黎笙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十分难受,“我在炼狱里忘记的那段记忆究竟是什么呢?”
顾清辉放下窗帘,“杀父之仇却用不知道来回应,是我太小看这个商玄奕了。”
商玄奕在段家家主段淮面前停下,“段家主,段祈轩死于我手,段家若要报仇,来寻我商玄奕便可,与黎笙无关,与昆仑墟无关。”
“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段淮怒目而视,“我儿的死,黎笙也脱不了干系,我先解决了她,再找你算账!”
“商玄奕,我是亲耳听见你与黎笙的对话的,你现在说自己不知道,是要包庇她吗?”
“沈姑娘,不必为难暗夜少主了,他与黎笙交好,念及旧情,也在情理之中,但,黎笙若是清白无辜,暗夜少主也不会只有一句不知道了。”
周鸿涛此话看似在为商玄奕说情,实则是咬定商玄奕包庇魔族了,这亦是死罪。
“周城主也太会曲解人意了,那商玄奕也许是真的不知道罢了。”孤若师尊护着自家的徒儿。
“不管商玄奕的态度是什么,如今沈姑娘是人证,足够让黎笙上验魔台了,她若是清白,何惧验魔台呢?”周鸿涛步步紧逼,“昆仑墟再这样袒护黎笙,不怕惹得人神共愤吗?”
“我儿就是知道这个女奴是魔,才用毁灵散废了她的,可昆仑墟有眼无珠,竟不分是非黑白硬要护着这个魔女,其心可诛,枉为万宗之首,我儿死不瞑目,其中冤情,皇天后土,实所共见!”
如此情势,黎笙已无后退之路。
“我若不是魔,洛城和段家预备如何?”
“以死谢罪,以告姑娘清白!”
“好,五日之后,我便上那验魔台。”
水易师尊皱眉,“黎笙!”
“五日?”周鸿涛笑了,“你想耍什么花招?”
“城主怕了?怎么,城主今日指控我是魔,五日之后我便不是魔了吗?”
“你这么拖延时间,是想逃跑吧?”
“我灵根被毁,如何能逃?”黎笙居高临下地看着周鸿涛和段淮,“再说,我还等着两位以死谢罪呢,自然是不会逃的。”
“死到临头,还口出狂言,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你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可我既然敢应了你这赌约,你就安安分分地等着吧,这骰盅摇定,输赢自见分晓。”黎笙镇定自若,“难道你等不起也赌不起?”
“好,五日就五日,只要你上了验魔台,一切都将水落石出!”
“各位请回吧,我昆仑墟待客不周,不留各位了。”水易师尊下了逐客令。
“我等既然来了,在没将魔女正法之前,是不会离开的。”
周鸿涛一声令下,洛城军队便开始在昊天塔外十里安营扎寨。
“那就有劳城主替我昆仑墟守门了。”
水易师尊这话分明是在取笑洛城是看门狗,可偏生周鸿涛还哑口无言。
昆仑墟的弟子散去,水易师尊招了黎笙去问话,安华师尊看着沈越莲,她就知道这个姑娘生性不安分,果真惹出事端来了。
“我昆仑墟何时教过你帮着外人欺辱同门了?”
“我问心无愧,师父若是要责罚,我无话可说。”沈越莲道。
“安华,这事五日之后再说吧,免得遭人话柄。”孤若师尊拉住了安华师尊的手,低声劝道。
安华师尊瞥了沈越莲一眼,拂袖而去,孤若师尊匆匆跟上。
“黎笙,你实话告诉我,周鸿涛所言可当真?”
“师尊,我绝非魔族,无害人之心,也无灭世之意。”黎笙咬了下嘴唇,终究是没有把自己身体里有魔性的事实相告。
“清者自清,那你为何要答应上那验魔台,是觉得我昆仑墟保护不了你?”
“洛城已经将我逼至绝境,周鸿涛既然指控我为魔,又压上了洛城,那我是非上验魔台不可了,即便是闹到了帝君那里,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你当真与魔没有半点关系吗?”
黎笙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让水易师尊宽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还请师尊莫要挂心了。”
“不行,你摇了宫铃,招鬼卿回来。”
“情势所逼,我不得不上验魔台,师父就算回来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再说修罗山凶险万分,我不希望让他分心。”更何况我虽非魔族,体内确有魔性,难道要师父回来与洛城为敌,与皇家为敌,甚至是与整个人族为敌吗?
“那你要这五天做什么?”
“与其事情闹大后被世人逼着匆匆上验魔台,不如我主动争取来这五日,将一切事情都安排妥当。”
“黎笙,你不愿意以实情相告,本尊谅解你有难言之隐,但本尊实在不想看着你以身犯险,那验魔台下封印着魔尊释天,一万年前神龙王正是以魔尊无上的威严结下了都天奇阵,凡与魔相关,皆难逃此阵查验,若验出为魔,必是杀之。”
黎笙在书上看到过验魔台的威名,深知自己的精神力再强大,都不可能在验魔台上控制住体内的魔性,所以黎笙才要了五日的时间,想将一切关系都斩断,不拖累昆仑墟分毫。
“师尊,我不想永远躲在昆仑墟的庇护之下,这件事因我而起,也由我一力承担,师尊只要相信我就好了。”
“你这性子跟鬼卿也太像了。”
黎笙摸了摸眉心的印记,她就说自己总在生死边缘徘徊,如今当务之急,是解开生死契阔。
“师尊放心便好,我先回幻海界了。”
黎笙起身告辞,刚踏进幻海界就被一人一兽一蘑菇给围住了。
“洛城欺人太甚了!居然敢污蔑你是魔,真当我们好欺负啊?”
“还替天行道呢?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他那个死有余辜的儿子!”
“你们都知道了?”的确是太热闹了,也省得她将来龙去脉复述一遍了。
“只知道前因后果,好多细节都不知道呢!”春锦道。
蘑菇跳到黎笙的肩膀上,对着黎笙的耳朵大喊,“你这个疯子,好端端的,说什么要上验魔台啊?”
“蘑菇,我且问你,在炼狱的时候,我可曾杀过一个叫商迟的人?”
“啊”蘑菇心虚地吞着口水,转身从黎笙肩膀上跳了下来,“你问这做什么?”
“商玄奕问我的,我想这个答案对他来说一定很重要,可是我偏偏缺失了一段记忆。”
“商玄奕?”蘑菇纳闷了,“和他有什么关系?等等商迟、商玄奕,同姓,按年纪来算,那他们是父子”
蘑菇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是听不清楚了,蘑菇将大脑袋往石桌上一摔,“我这个榆木脑袋,怎么到现在才想到啊!”
第121章 生死契阔的解法()
“你想到什么了?”
“这商玄奕和月城锁云楼是什么关系?”
“他是暗夜的少主。”
果然如此,蘑菇叹气,“孽缘啊。”
“所以,商迟也在炼狱是吗?”黎笙知道,商玄奕不会平白发此一问。
蘑菇开始支支吾吾、遮遮掩掩,“这个,炼狱里的犯人那么多,我也记不得了,就算他在,那杀他的人,也、也不一定就是你啊。”
“对了,前几天商玄奕拿了一幅人像给我看,问我在炼狱有没有见过这个人,和商玄奕长得倒是有几分相像。”
“你怎么说的?”蘑菇心慌,“他又是怎么说的?”
“我说见过,好像是五年前被关进炼狱的,我问商玄奕这人是谁,他说是自己的仇人,寻了好些年了。”凉七七回想了一下,“那时商玄奕的脸一下子就垮下来了,不知道是受了什么打击,仇人死了,难道不应该高兴吗?”
“仇人?怎么成仇人了?”蘑菇又问,“什么时候的事情,你怎么没和我说啊?”
“就是花月节的第二天,黎笙酒醒以后,商玄奕不是还来看过她嘛,就是那天他从三清殿里出来后问我的,最近被逼着修炼,我都没时间和你们闲聊,都忘记这件事了。”
“如果真是仇人,那便没事。”蘑菇呢喃自语。
“蘑菇,我的记忆是你取走的吧?”黎笙不像是在问,几乎是肯定,“你是圣灵族,除了你,我不做第二人想。”
“我”蘑菇不敢直视黎笙,“那段记忆太痛苦了,我不想你被此折磨,何况这也是那个人的意思。”
“那个人?他是谁?”黎笙微怒,“这是我的记忆,你们有什么资格替我做决定?”
“是,我没什么资格,但我也是为了你好,总有一天我会把记忆还给你的,那时你会明白的。”
“所以我当真杀了商迟?”
蘑菇点头,“可是商迟不死,你就得死,这怪不得你。”
“我的记忆呢?现在将它还我吧。”
“我施法取走你的记忆后就昏迷了,不知道你的记忆珠去了哪里,我甚至还回炼狱废墟找过,没有踪迹。”
“那我的记忆是找不回来了?”
“只要记忆珠破碎,你就会想起一切。记忆珠遍寻不见,应是被人捡走了吧。”
“那你就如实告诉我,在炼狱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既然要取走你的记忆,自然不会以实情相告了,你莫要问了。”
“好,那我只问你,生死契阔的解法是什么?”
“你要解开和鬼卿的生死契阔?”蘑菇细想之后大惊,“你上验魔台是去送死的?”
若是黎笙和魔没有半点关系,那蘑菇为什么这么害怕黎笙上验魔台呢?春锦低眉,难道黎笙真的如周鸿涛所言是魔,那父亲的预言
“我不会做那傻事,但我也不想平白折损了师父的年寿。你既然不肯将炼狱的事情告诉我,就用生死契阔的解法来交换吧。”
鬼卿对黎笙百般照顾,曾拿命救她,蘑菇感激不尽,的确不应该再拖累别人了。
“非动情之人不可订立生死契阔,可生死契阔,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是鬼卿先对你动了情,甘愿将自己的生命渡给你,可这契约不会让他来折损你的寿命,他若垂死,不会伤你分毫。”
“这契约不是双向的?”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吾虽九死犹愿卿永生风华。”
“原来是这样啊”黎笙的心难受得厉害,“可是我能感受到他的痛苦。”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痛到极致,你多少是能感受到的。”
“那要怎样才能解开?”
“只有两个方法可解,一是鬼卿身死,二是鬼卿情断。”
“我自然不要他身死,可又要如何让他情断呢”
月城,锁云楼。
夜幕沉沉,商玄奕坐在屋顶上,背靠飞起的檐角,手边是铜质的小兽,独立檐角,望着远方的深夜。
“你就让我喝这无言之酒?”
月斐宸侧坐在回廊的椅子上,背靠红木圆柱,手里提着一坛酒,他抬头就能看见屋檐上垂下来的商玄奕的衣角。
“这玉湖冰心世上只有两坛,我今日赠你一坛饮,你就在心里偷着乐吧,无言便就无言,我想清静清静。”
月斐宸转悠着手里的白玉酒坛,感叹不已,“世上最难寻也最难得的酒如梅的酒,你竟得了两坛,真真是好福气啊。”
酒如梅是一家奇怪的酒肆,开在海市蜃楼里,这海市蜃楼便是一条街,街的这头是日出,那头是日落,时空交错逆转,是为了给有所遗憾的人一个机会,而酒如梅就开在这条街的中央,三年一换主人,皆是女子,貌美,风情,酿得一手好酒,传闻这酒能醉生梦死。
海市蜃楼可遇而不可求,这酒更是重金难求,只赠有缘人。
“月斐宸,我这是第一次发现,原来你这么聒噪。”
“我好心来看看你,你竟这般不知好歹啊。”
“你想问我为什么这么对黎笙?”
“你不想说我也不强求,只是怕你喝醉了从屋顶上摔下去,摔死了都没人知道,我在这,你至少不会曝尸荒野。”
“我有父亲的下落了。”
“在哪?”
“说是在炼狱。”
“黎笙,是你的杀父仇人?”月斐宸问得小心翼翼。
“你这人太聪明了,让我一点倾诉的心情都没有了。”
“谁告诉你的?”
“顾清辉。”商玄奕灌了一口酒,冰寒透心,“我也是中了邪,居然会相信他的话。”
“看来顾清辉是查到你和黎笙从他那里骗走了清心丸的事情了,如今洛城指控黎笙是魔正中他下怀,黎笙若是魔,那这清心丸就有另一种说法了。”
“我要是敢动顾家,这拿魔血炼药的人可就是我和云梦泽了。顾清辉想利用我毁了黎笙,也就毁了我手里的证据。”
“那你信他?”
“顾清辉让我去向凉七七求证,那只雪狮在炼狱的入口蹲了百万年,关进炼狱的人自然入了她的眼。”商玄奕道,“我给凉七七看了父亲的画像,的确是进了炼狱。”
进炼狱者皆死,千百万年来也就黎笙破了例,她既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也许凉七七认错了,世上也有相似之人。”
“五年的杳无音信,若非进了炼狱,暗夜不至于查不到半点蛛丝马迹。”
“你没事吧?”商伯伯的死,对商玄奕而言,打击太大了,可他竟然能藏在心里这么久。
“我今日去昆仑墟,便是为了黎笙的一个回答,可她说不知道。”商玄奕苦笑,“她失去了一段记忆,可那段记忆里,怕是有我父亲。”
“商伯伯怎么会进炼狱呢?”
“顾清辉说是叶家做的,因我父亲在调查当年的事情,会毁了叶家。”今夜的天幕没有星辰,连月亮都被云层遮住了,黑暗得一如他的心,“我从顾清辉那里得知了一段往事,我母亲,姓孟。”
“孟?”月斐宸沉思片刻,“被定罪为谋反的孟家?”
“当年的事情暗夜还在细查,可我觉得顾清辉没必要在这件事上撒谎,和暗夜拼情报和证据,他没这个资本。”
“那你要和顾清辉合作吗?顺了他的心意,杀了黎笙,能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