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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香囊内设机关,转动起来灵活自如,平衡不倒。”
“我便要这个了。”
“十两银子。”
黎笙付钱,手背上的奴字烙印露出来,店家看了却不惊讶也不嫌弃,乐呵呵地接过银子,“姑娘慢走,祝姑娘觅得良缘。”
见店家如此,黎笙笑意更加明朗。
黎笙穿过车水马龙的街道,却没有看见苍靖黎,手里的银香囊兀自转悠着。
“按理说这么好看的王爷,应该很吸引人注目啊。”
黎笙有些累了,在河边草地上的石块上坐着,小船打破了她在水面上的倒影,黎笙漫无目的地看着来往的人群,转头时就看见了对面街道上的苍靖黎。
人潮拥挤,好像只有他是清晰的,一身玄色的衣,风将他的袖子吹起,手里的风车正呼呼地转着,他正回望她。
云渺渺顺着苍靖黎的目光望去,看到石桥上站着的女子,“她就是黎笙?”
苍靖黎没有回答,黎笙站起来,正朝他挥手。
云渺渺咬着糖葫芦,有些口齿不清,“我来帝都的路上听了好多你和黎笙的事情。”
曦和剑刺进黎笙心脏的画面一闪而过,苍靖黎收回目光,“走吧。”
黎笙正向苍靖黎跑过来,云渺渺顺手摸了摸黄金狮子的脑袋,“是是是,我和阿英回避。”
“你想太多了。”
“不是我想太多了,是你不够诚实。”云渺渺继续啃着冰糖葫芦,等着黎笙走近他们。
“云渺渺,你的糖葫芦是我给你买的。”
苍靖黎的声音很冷,云渺渺愣了一下,虽然不知道苍靖黎为什么要刻意疏远黎笙,但吃人嘴软,“那我委屈一下,当你的挡箭牌好了。”
黎笙已经跑到苍靖黎面前了,气喘吁吁的,手上的银香囊摇晃着,苍靖黎的眼眸亮了半分又暗淡下去。
“苍靖黎,我有话想和你说。”
苍靖黎没有去看她,冷冰冰地开口,“可是本王和你无话可说。”
黄金狮子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王爷啊王爷,傲娇一时爽,追妻火葬场,你可以了解一下。
云渺渺尴尬地扯着嘴角,这微妙的气氛,我该何去何从啊?
“你不是想去听花鼓戏吗?这边走,前面就是戏台子。”
苍靖黎带着云渺渺从黎笙面前走过,黎笙伸手抓住了苍靖黎的袖子,“我有话想和你说。”
苍靖黎没有回头,手用力地握着风车,然后将袖子从黎笙手里拉回来,“黎姑娘,人贵有自知之明,本王最不喜欢被人扯袖子,还请姑娘自重。”
第112章 他说喜欢只是戏言()
“那我不扯你袖子便是了,可你就不能听我说会话吗?”
“本王没空听黎姑娘讲话。”
“可你现在不就在听着吗?你还与我说话了。”
苍靖黎低头告辞,眼见着又要走,黎笙下意识地去抓他的袖子,苍靖黎躲开了,转身瞪了她一眼,黎笙毫无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
“你别走了。”
“黎姑娘,本王曾说喜欢你,那不过是本王赌气说了句戏言,若是让姑娘误会了什么,本王在此向姑娘赔罪,以后请姑娘莫要再来叨扰。”
“我若偏来打扰呢?”
“本王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姑娘未免太自信了,你的生死于我而言,无关痛痒。“苍靖黎攥紧了拳头,面上还是波澜不惊地笑着,笑意不达眼里,拒人于千里之外,“本王再怎么不济,也是尊贵的宁瑞王,而你,又算什么呢?”
黎笙的心脏突然抽疼了一下,她以为苍靖黎心里至少是有她的,所以才因为崆峒阴镜的预示而躲着她,可
可我于他而言究竟算什么呢?
他说喜欢只是戏言,他说救命之恩只是念及旧情
“走吧,不然花鼓戏就错过了。”
苍靖黎轻笑,带着云渺渺与黎笙擦肩而过,自始至终没再看过黎笙一眼,只有云渺渺回头看了黎笙落寞的背影。
花鼓戏在河对岸上演,苍靖黎走上石桥,云渺渺在台阶前愣了一下,苍靖黎转身看她,“不是要看花鼓戏吗?已经开始了。”
“你”云渺渺咬了一下嘴唇,苍靖黎一定不知道这座桥承载着怎样的期许和祝愿。
云渺渺提了裙摆拾级而上,与苍靖黎并肩同行,直至石桥中央便听得一个老妇人的声音。
“姑娘,诶,姑娘,你可不能独自一人走这座桥啊,快回来!”
苍靖黎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被拦住的女子正是黎笙。
“姑娘啊,以往这桥你走就是了,可今天是花月节,这桥就成了姻缘桥,只能是情投意合的恋人一同走过,才能得花神和月神的祝福,情比金坚。”老妇人抓着黎笙的手劝说道,“你要过河的话就去坐船吧。”
苍靖黎慌了神,他竟不知道花月节还有这么一个风俗,可他已经和云渺渺站在桥中央了,微波荡漾的河上倒映着他们交缠的影子。
“苍靖黎,我来只是问你一句。”黎笙倔强地看着苍靖黎的眼睛,“今日所言,句句当真吗?”
苍靖黎沉默了很久很久,手里的风车被夜风吹得呼呼直转。
黄金狮子来来回回地看着无声对峙的两人,这怎么是决裂的气氛呢?
“不当真不当真!”黄金狮子心急如焚,替苍靖黎这根只知道杵着的木头解释,“一时气话而已,都是误会”
“今日所言,句句当真。”苍靖黎开口便是情断,黎笙,如果注定我会杀了你,那我宁可不再靠近你。
黄金狮子大惊失色,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苍靖黎。
黎笙的眼里渐渐起了一层水雾,模糊了苍靖黎的样子,可她就是倔强地仰着头,不肯泄露自己的伤心。
云渺渺抱住苍靖黎的胳膊,带着他转身走下石桥,“你既然狠心要与她恩断义绝,就不要心软。”
苍靖黎像个提线木偶,一步步走下台阶,他拼了命地想要回头,可眼前都是曦和剑刺破黎笙心脏的画面,苍靖黎痛苦地闭上眼,睫毛被打湿。
所以苍靖黎永远都不会知道,他转身的刹那,黎笙眼里的泪终是跌落尘土。
“我不知道这座桥在今日有这样的寓意,若是知道,定然不会”
“不好吗?”云渺渺松开了苍靖黎胳膊,兴奋地转了一圈,“有花神和月神庇护,你我友谊万古长青!”
苍靖黎笑了一下,只是有些苦涩,将风车递给了云渺渺,“生辰快乐。”
“原来我一百十三岁的生辰礼物就是一个丑陋的风车啊?”
“你不是喜欢这些小玩意吗?”
“喜欢啊,但是被你捏坏了。”云渺渺把风车放到苍靖黎眼前,“还说句句当真,睁大眼睛看看,这才是你的心里话。”
苍靖黎推开云渺渺的手,“你的花鼓戏还看不看了?”
“看啊看啊!”云渺渺拉着苍靖黎往戏台那边走,找了一个好位子坐下,又吩咐苍靖黎去买臭豆腐。
“看花鼓戏吃臭豆腐,你也是千古奇女子啊。”黄金狮子道。
苍靖黎乖乖去买臭豆腐。
“刚刚从这桥上走过去的人是宁瑞王和妖族公主吧?”
“是啊,这么看看,还真的是郎才女貌。”
“太子大婚在即,这接下来就是宁瑞王的婚事了。”
“明摆着宁瑞王会迎娶妖族公主啊,也不知道妖皇怎么想的,肯把公主嫁给荧惑星?”
“可是妖族公主喜欢宁瑞王是天下皆知的事情,妖皇可能是宁不过自己的女儿。”
“这么说来,公主对宁瑞王用情至深啊,从未在意过他荧惑星的身份,听说公主还救过王爷的命呢。”
“小心说话,妖族公主可不喜欢别人诋毁宁瑞王,当初不知道为宁瑞王杀了多少人”
黎笙的心酸涩得紧,她突然能够回答蘑菇的问题了。
“婆婆,这姻缘桥我若是一个人走,又会怎样呢?”
“姑娘何必折磨自己呢?”老妇人看着黎笙手里的银香囊叹气,“那人的心既然不在你身上,你就没有执着的必要。”
黎笙抬脚登上台阶,孤身一人,行至桥中央,灯火阑珊,苍靖黎抬眼就看见了她。
“诶哟,怎么还有人一个人走姻缘桥啊?这是坏了自己的姻缘啊,这姑娘是想孤独终老吗?”街边的小贩摇头,“又是一个伤心人啊,这般作贱自己。”
黎笙一眼就找到了人群中的苍靖黎,仿佛他只要站在那里,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他只一人,便惊艳了时光。
苍靖黎,我用我的孤独终老与你赌,我不信命,也绝不认命!
黎笙收回目光,毅然决然地走下石桥,随手将银香囊丢进路边的草丛里,她闯进拥挤的人群,终是消失不见。
苍靖黎抬手一招,那银香囊就自动飞到了他的手里,好似还待着黎笙的体温,又或是染着她身上寂静的味道。
苍靖黎愣了很久,小贩叫了他好几遍,“公子?公子?你的臭豆腐好了,公子?”
苍靖黎回神,收起了银香囊,伸手接过臭豆腐,付了钱,失魂落魄地回了戏台。
“你要的臭豆腐。”
“你怎么了?”云渺渺问,“臭豆腐而已,也不至于臭到让你丢了魂吧?”
“没事。”苍靖黎落座,花鼓戏吵吵闹闹的,苍靖黎没心思去看,满脑子都是黎笙在桥上回望他的眼神。
花月节的花鼓戏自然是情情爱爱、风花雪月的故事,即便身边有人陪着,云渺渺还是有些难过。
“你是不是喜欢她?”
云渺渺咬下最后一块臭豆腐,按耐不住好奇心还是问出了口。
苍靖黎还是沉默,久到云渺渺都以为他不会回答了。
“我喜欢她。”
云渺渺瞬间红了眼睛,扯了一个笑容就装作在看花鼓戏的样子,黄金狮子蹲在地上惊恐地看着云渺渺眼角的水光。
第113章 难敌你风月一瞥()
黎笙回了幻海界,坐在凌霄殿前的台阶上,吹着夜风,喝着鬼卿酿好的玉露酒。
“黎笙,你没事吧?”蘑菇的声音在空间里响起,“他如此对你,你不值得为他伤心,黎笙”
“我想一个人静静。”
黎笙锁住了空间,蘑菇的声音消失。
春锦抱着凉七七远远地看着,可是不敢走近,黎笙身上的哀伤太浓重了,连夜风都吹不散。
玉露酒醇香甘甜,可黎笙才喝了四五口就醉了,身子摇摇晃晃的,伸手将腰间的宫羽扯下,拿在手里念念有词。
“你与我无话可说是不是?”
“你能耐了是不是?”
“你这么傲娇是不是”
“可我偏生要让你听听!”
黎笙使劲摇着宫铃,没有清脆悦耳的美感,反而撞着人的耳膜钝钝地疼。
“怎么了?”云渺渺问。
苍靖黎皱着眉,望着昆仑墟的方向,默默叹息,黎笙,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黎笙摇了很久的宫铃,有些气了,便将它丢在地上,没多久又委屈巴巴地捡回来,换了一只手接着摇。
鬼卿踏进幻海界,一身风尘,来不及换掉玄色的衣,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烟火味。
“本尊给你宫羽,是怕你有危险,可你现在就招本尊来看你喝酒?”
“师父”
黎笙抬头看着鬼卿,眼泪汪汪的,我见犹怜,鬼卿的怒气荡然无存。
鬼卿坐到黎笙旁边,黎笙抱着酒坛子,伸手揪住了鬼卿的袖子,“我可能失恋了,师父。”
鬼卿看着抓住自己袖子的那只手失神,“既然他会伤害你,你还是趁早断了心念为好。”
黎笙松开鬼卿的袖子,仰着头咕噜咕噜地灌酒喝,衣襟湿了一大片。
“本尊费了那么多心思酿的玉露,就被你这么糟蹋吗?”
黎笙闻言将酒坛子递给鬼卿,“明明是他先来招惹我的。”
鬼卿叹气,接过酒坛子就往喉咙里猛灌,鬼卿从未想过,看起来最应该是过客的黎笙,却偏偏在他心里占据了这么重要的位子。
酒香扑鼻,黎笙馋了,伸手把酒坛子抢回来,可玉露酒只剩下几滴,黎笙怒了,“师父,明明失恋的是我,你为什么看起来比我还难过?”
鬼卿低头看着黎笙落在地上的影子,和他交缠在一起。
“因为我也动了心。”
黎笙慢慢伸手,刚要碰到银色面具的时候,就被鬼卿抓住了,黎笙微惊,盛满星光的眸子里水光潋滟,清澈地倒映着鬼卿的样子。
酒打湿了女子的朱唇,鬼卿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另一只手垫在黎笙背后,低头吻住了黎笙的唇,酒香萦绕,缠绵悱恻。
黎笙,是我输了,我平生意气,却难敌你风月一瞥。
苍靖黎刻意想要避开的,正是鬼卿控制不住想要靠近的,黎笙,在我摘下面具之前,就留在我身边吧。
黎笙笑了,鬼卿与她十指相扣,慢慢加深了这个吻。
苍靖黎,我可能好像真的有些喜欢你了
月光倾洒,春锦善解人意地捂住了凉七七的眼睛,将它拖离少儿不宜的现场。
鬼卿睁开眼,琥珀色的眼睛温柔得好像能溢出水来,黎笙仗着自己喝醉又凑上去亲了鬼卿一下,狡黠地笑着,眼睛弯弯。
蜻蜓点水一般的吻却让鬼卿红透了耳朵,气氛突然有些微妙,鬼卿有些懊悔,只能轻咳一声来掩饰尴尬,“本尊”
黎笙歪着头看鬼卿,调皮地伸手点了点他的银色面具,“你是凭什么和我无话可说啊?”
鬼卿慌张得不知要去看哪里,他侧过身子的时候黎笙跌进他的怀里,已经睡着了。
鬼卿叹气,伸手将她揽住,“你是知道了我的身份,还是把我错当成了苍靖黎?”
黎笙窝在鬼卿怀里偷笑,伸手圈住了男子的腰,脑袋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
师父啊,我这么聪明的人,就算知道了你的身份也会当作不知道的,怕你连夜跑路,怕你对我避而不见。
空酒瓶被夜风吹着在地上滚,鬼卿用袖子遮住了黎笙,“你将今晚的一切都忘了吧。”
云海翻涌,月倾星落,黎笙的长发散在台阶上,在夜色里摇曳着,不知挠了谁的痒。
河边的戏台上,花鼓戏落幕了,人走茶凉,可云渺渺还坐在那里。
“夜里冷,别着凉了。”
肩膀上多了一件披风,云渺渺转头去看,眼里的欢喜渐渐散去,“是你啊。”
“是我,让公主殿下很失望吗?”
泠崖依旧穿着一身红衣,顺势在云渺渺身边坐下。
“没有,我其实知道的,他走了就不会回来找我,本就不该有所期待的。”
“公主既然喜欢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呢?”
“因为我只有不喜欢他,才能待在他身边。”云渺渺看着深沉的天空,“他不喜欢我,所以一旦知道我的心意,他一定会疏远我的。”
“公主明明都知道,可为什么还是在他身上蹉跎了十三年的时间?”
“在你眼里或许不值得,甚至在旁人眼里都是这样,可是我觉得很开心,在他身边的这些年,我过得很开心。”
十三年而已,对妖千年的寿命来讲,太短暂了,甚至不值一提,可因为这段时光里有那样一个人存在着,所有的平淡无奇都鲜活起来。
“我一直以为,他那么冷清的一个人,即使不喜欢我,也不会喜欢任何人,所以我从未害怕失去他,可我想不到,世间真的会有那样一个女子,能让他动心。”
云渺渺想要倾诉,泠崖就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