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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莎:“你没有/枪,也不该卷入我们的战争,快躲起来!”
话刚完,只听机/关/枪疯狂扫射的声音,门口还未反应过来的抵抗组成员,立即被打成了筛子。白尹和爱莎躲在内室,看着他们在眼前死去,除了震惊,心中皆大恸,双脚就像被钉子钉牢了似的,一步都挪动不开。
世界大战一旦打响,谁都躲藏不了,闪避不开。
爱莎看了看发怔的白尹,忙凑过去压声,道:“一会儿德国佬肯定不会相信你的,如果你想活下去……回到你的祖国,你就说……你是被我们俘虏的德国护士。”
惊怔地抬头,白尹瞪大眼珠直楞楞望着她。
没错,她也想到了,这么说是最好的退路……可是,她真的可以这么做吗?德国士兵会相信她吗?
她见过纪录片中的德国纳粹,一个不爽不信,就完全可以毫不手软的送你一颗子/弹,没有你反驳辩解的机会。
他们是你白尹不认识的德国士兵,他们不会轻易放过你相信你,更不会是保护你的弗兰茨……白尹面色发白,懵在原地。老天,她居然会想起弗兰茨!那个向她求婚的党/卫军!而且还用上了“保护”二字!她怎么会这么想呢?
“看看我们找到了什么?女人,波兰连女人都参与了抵抗组织!哈哈……真是群没种的家伙!”
白尹一怔,曾记得苏联作家说过:战争让女人走开!
而纳粹德国也说过同样的话,战争,让女人走开!
事实却是,不管什么战争,女人从未真正走开过。
白尹被那阵恶心的笑声震回了神,她盯着走进地下室荷枪实/弹的两名德国兵,他们不怀好意,高傲的瞪着挡在白尹面前的爱莎。
参与多次抵抗的爱莎,远不及她看上去的这般稚嫩,德国士兵理所当然的认为,爱莎一个小姑娘不会有多大的能耐。
一个士兵对另一个调笑道:“快上,好久没碰女人了。”
另一个早在那人没吭声前就扔了机关枪,豺狼虎豹般扑向爱莎。
“砰~~”枪/响的瞬间,扑向爱莎的士兵一声哀叫,往后侧身一躲,带翻了白尹。原来,爱莎扣动暗藏口袋里的手/枪。
撞到铁板的白尹,一阵头晕眼花,模糊中她见到另一个士兵一拳打倒爱莎踢飞了她手里的/枪,凶神恶煞的撕开爱莎的衣服,雪白的身体露了出来,爱莎不甘受辱,奋力挣动,换来对方接二连三的掴掌。
爱莎被打的鼻青脸肿,口吐鲜血,白尹忍无可忍:畜生,竟然打女人!她捡起掉在一边的手/枪凭借着记忆,将/枪上了膛:“该死的,快放开她!你们要违背‘种族法’吗?”
白尹这么久以来,虽不喜欢德军,但不致于像厌恶二战日军那样的痛恶德军。法西斯日军烧杀抢/掠、女干/淫/妇女无恶不做,而自从希特勒颁布了纽伦堡种族法,直接宣告了德国的雅利安人,不能和非雅利安人发生男女关系,否则会被判刑。
据史料记载,法西斯德军二战期间极少数有强女干妇女的事件发生,不得不说希特勒的种族法在一定程度上,间接的保护了二战时期的妇女。当然除非那些妇女自己愿意被德军上,以法国为例的这类事件很多,这是后话了。
还有一点,希特勒这项法律,导致德国士兵的精力旺盛,对战士来讲禁/欲是极好的保持战斗力的方式,也是杜绝xing病传播的最有效的方法。
白尹此刻说出的是德语,那名压在爱莎身上的德国士兵愣了愣,支起脸拿正眼看过来,猎鹰似地对准了白尹。
长的粗里粗气的德国士兵冷笑一声:“就她这长相,我也没违反‘种族法’。”
啊~!白尹掉链子了,他说的没错,爱莎横看坚看一付典型的雅利安人长相,德国士兵敢这么做,还真是“扑”对了人?
不不不,白尹死命摇头,这和违不违反种族法无关,这是暴/力!是堂而皇之的强女干!白尹救人不成,反被自己的傻话急的泪奔。
那名德国士兵又看了看她的德军护士服,还没转过脑子来,就听见下面的波兰女人喊到:“你不是想回德军医疗站吗?现在就是机会,你这个俘虏,我们都死了你自由了,给我个痛快!”
爱莎用乞求的眼神传达白尹:我不想屈辱的死!白尹,杀了我!
不,不行……这怎么可以?白尹回以爱莎纠结又难以置信的表情,她一个活生生的人,她怎么可以杀了她?就算在战乱时期,白尹也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杀人,她做不到!
拿/枪指着德国兵,指着爱莎,白尹抖着手左右摇摆,她从没想过杀人,她只是想吓吓对方,仅此而已。
“你真的是德军护士?”
“是,我身上有证件证明。”白尹拔高声音,尖利起来,“我同样是个女人,你不能这么对她,放开她!”
德国兵突然哈哈大笑,对着白尹的身后眨眼睛:“看,汉斯,这里来了个拯救世界的‘圣女’,连敌我都分不清了!”
“那不简单,我把她也做了!”有人从身后将白尹圈住,呼出的热气就在白尹的头顶喷溅,早不管不顾的把那老舍子的“种族法”扔至脑后。
一阵毛骨悚然,白尹全身一下子拔凉拔凉了。该死!是刚才把她撞倒的德国士兵……这家伙怎么?她明明记得他中/枪了啊!
那人上来就要抢白尹手里的/枪,白尹死命不放,一拉、一扯、一挣、一慌、一颤抖,重重往下压腕,不知是谁,猛地扣动了扳机……
“砰—!”
枪/从白尹手心掉下来,她的手指颤粟着,握都握不拢,她无法控制手掌了。
满眼鲜红的,美艳的,飘然的血……
白尹没见过如此溅洒的、不忍直视的血液。
他们相争的手/枪,那发子/弹,打中的不是他,也不是白尹,而是……
可爱漂亮的爱莎,死死瞪着侵犯她的人,嘴角挂笑,眉眼瞋心,死不瞑目。
“在干什么?”枪/响引来外头一声大吼。
一个军官模样的高个男子,突如其来踏入地下室,扫了一眼现场,立刻大怒:“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玩女人!今晚必须清扫一切抵抗者,明天华沙将是德国的领地!”
两个德国兵黑了脸,立马整好军服,立正站挺,齐声道:“是,长官!”
一个德国兵望了望呆怔的白尹,吞了口唾液:“长官,这个自称是德国护士的女人在抵抗者窝点发现,怎么处置?”
军官淡淡看了一眼发怔萎靡的白尹:“你怎么会在这里?”
“长官,她……”
军官挥手打断对方:“让她自己说。”
白尹转动眼珠,好不容易从爱莎身上,将视线落到军官脸上,她眼中自始至终都是爱莎死亡的表情,她已是吐不出半个字了。
为什么你不早点来?为什么来的这么晚?如果你早一步来,也许爱莎也不会被杀,哪怕让爱莎进监狱,进集中营,只要不杀死她,她还是会有存活的机会……现在一切都晚了……白尹闭上眼,不想说出那些为自己开脱的,被抵抗组织俘虏之类的话,虽然那样做她或许会得到德**官的“宽恕”,可她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既然女士无话可说,先生们,我们有义务带她去监狱。”军官冰冷一笑,眼神犀利的看了白尹最后一眼,负手转身,闲庭信步的离开了地下室。
被人拽拖着,扔垃圾般投入卡车,白尹脑海中陡然浮印出德**官领章上的黑底灰字,那位下令将她投入监狱的军官,领章上的标记与弗兰茨的重叠在了一起,赫然就是那“ss”字母!
呵呵,她冷笑,党/卫军,二战纳粹恶魔的代言人。
白尹被关入纳粹在波兰的临时监狱,进来前她特意留心了日期,扳着手指算时间,已经是10月6日。
按历史时间推断,白尹可以确定是的,波兰西部完完全全成了纳粹德国的领地,波兰东部也已被苏联占领。
苏联俘虏了波兰的军官士兵,制造了由斯大林亲自下令的卡廷事件,苏联为自己设置了一个缓冲区,用以抵抗西方势力对红色苏维埃政权的攻击。而德国暂时还没有打算与苏联撕破脸磕架,否则德国就真的是“四面楚歌”了。
可是,白尹现在就快“四面楚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她有点难过,自己失踪这么久,艾德里安都没有发现吗?如果发现她不见了,为什么没有来找她呢?
另一个怪事是,纳粹士兵居然没有找她的麻烦,也没有把她拉出去严刑拷打,他们把她关着,一天只给一顿饭,这是饿刑的节奏么?
白尹泪目,可是……可是她不想减肥啊~~!说句大实话,她现在的样子放在21世纪的中国,可算是名副其实的小蛮腰,好身材,脸也瘦成了巴掌大小。
关了这么久,白尹终于脑袋开窍了,她不能这样下去,如果现在为自己辩护,是不是还有机会出去?她告诉自己,她绝对不是来这里观摩世界大战的,也绝不要死在二战。
委托是什么?任务是什么?完成了她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离开这场讨厌的战争,离开这灭绝人/性的屠/杀,她绝不可以被这些70多年前的古懂人牵着鼻子走。
送饭的人准时到达,德国人的时间观念确实强大,就在他放下饭盒子的当口,白尹抓住对方的手腕,用纯正的德语道:
“长官,我有话说,我不是叛徒,不是间谍,我是一名战地护士,我有身份证明,也有人证。”
蓝色眸子诧异的眨动两下,年轻士兵听到牢房中传来的不是咒骂,不是波兰语,竟是祖国的语言,冷漠表情瞬息一变,却在看到她的面孔,想到时下的局势后,硬生生扳开了她的手指:“抱歉女士,我也无能为力。”
“等等,”白尹看到对方起身要走,急急叫住她,“我把这只手表给你,请你让我见一见这里的负责人。”
这是一只非常精致的女士手表,瑞士手工制造,金色的表带十分吸引眼球,就那一下,直接闪瞎了年轻士兵,见到它后他贪婪的扯过手表,一把揣入自己的怀里。
“长官,一定要帮我这个忙!”白尹急切地。
“知道了。”年轻士兵随意应着,匆匆离开了监狱。
端着饭盒贴在墙边,白尹一边机械化的吃着,一边不是滋味的在心里念叨。没错,她把弗兰茨送给她的手表给了别人,就为了能见到这里的负责人,能从这里出去。
没办法,她要走出监牢,不得不这样做。手表啊手表,跟着她几个月,竟也生出了几分感情。熟悉之物,救她手腕的东西,就这样被别人拿走了,白尹心里挺不好受的。
一周过去,白尹没有迎来监狱的负责人,却是被强行提出了监狱,和监狱里的众“犯人”带往了附近德军占领区的火车站。
白尹见到了一个个像装货物、牛马羊群的车厢,没有窗户,只有通风口,极其的简陋不堪。另一边是戴着大卫星提着行李的犹太人,有男有女还有孩子们,他们聚在一处,给自己的箱子写上名字。熙熙攘攘的场景,乱糟糟的场面,就跟个农贸市场差不多。
乍然间,白尹不知所措地懵在了原地,寸步难移。
在有关二战题材的电影中,白尹多次见过这样的火车,俗称“罐头车”。它被德军大量用来运送各类犯人、犹太人、吉仆塞人、抵抗军……
她也见过犹太人咒咒咕咕,不情不愿地在自己物品上写下名字暂交德军,可他们并不清楚这些物品会送到哪儿,更不可能会知道它们将永远无法回到自己手上,德国纳粹将它们全部冲了公,用做战备物资。
打了一个寒战,难不成,这是要将他们带往集中营?白尹煞白了脸,连被人推下卡车都没有发现。她摔趴在了地上,木然的爬了两下想从地上爬起来,可腿软的不行,她挣扎两下愣是没有站起来。
一个中年犹太妇女伸手掺起了白尹,白尹感激的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地朝妇女点头以表谢意。妇女搂着她一步步朝ss党卫军指示的路径蹒跚走去。
现在是1939年10月,白尹过了一遍脑子,波兰最臭名昭着的集中营——奥斯维辛,这个时期似乎还没有建成,白尹忽然就由心底深处松了口气。
黑衣党卫军们挥着皮鞭,抽打在地面吓唬人群,不时吆喝着将他们几卡车上的各类人毫不留情的赶上“罐头车”。
没有见过如此真实场景的白尹,一瞬间懵头转向了,她被动的由人拖着走,因为饥饿与疲劳,神思恍惚。
有人在推她,有人在上面拉她,白尹环视四周,冷漠的、死寂的、凌厉的、惊惶的、忧虑的……各种各样的眼神一一投入到她逐渐放大的瞳孔里,眨眼间白尹恢复神智。
她这是在干什么?怎么可以任由人把她带离这里赶往那恐怖地狱的集中营?她仰头往一节一节“罐头车”望过去,人们就像货物牛羊一样挤放在一块儿,他们连坐蹲的地方都没有,而她只要踏上去一步,前路就将是生死由天,万劫不复……
白尹打了个寒颤,突地,爆/出一股子狠劲。她豁出去了,竭尽所能推开周围的人群,仓皇乱跑,她口里用德语叫道:“我是德国随军护士,我有证明,我有人证,我要见你们的长官!”
乱哄哄的地方,嘈杂的环境,她的声音毫不起眼,很快淹没在如潮的人浪里。一旁倚着水泥房抽烟的德**官抬头,莫不关心的往白尹的方位探身看了看,也仅限于此,之后他继续低头和手下人闲聊。
第57章 58 身陷囹圄()
文/镌心
骤然枪/响,人群“唰”地分开,只可惜做不到鸟兽散,有人抱头趴到了地面,有人惊恐的退避三舍,还有孩子抱着大人的腿哇哇哭叫……
撕心裂肺的痛过后,白尹倒在污浊的水泥地上再也站不起来,她摸摸热呼又刺痛的伤口,嘴咧的相当难看。
她努力仰头,睖睁着眼睛朝向她开枪/的方位望去,只见一德**官跪倒在地,面色死灰。白尹一诧,惊异莫名。
呃滴妈呀,是她中弹,要痛也是她在痛,他蛋疼个毛线啊!
待她定睛仔细一瞅,哈,那军官的手掌心居然有个血窟窿,他痛苦的弯腰跪地,英挺的德**服令他的狼狈筛减不少。白尹眼神一转,却发现在他不远处,肃杀的站着一个男人,金发银灰眼……
卢卡…蒙克?!弗兰茨的副官!!
可她并没有听到两记枪/响……不会是,一同开的枪/吧!这枪/法也忒准了点儿……
她不知该庆幸,还是该痛恨。以他们德军的枪/法,卢卡不出来捣乱,她不定就死翘翘了。钻心的痛意刺激白尹的神经,捂住疼处,她再没心思想外人的事了。
卢卡的到来,白尹吊悬的心情从恐惧回到了原点,又从原点掉到了地狱一层,虽然比掉到十八层要好上一些,可是,即将面对的人会是他,白尹颤了颤,拉长了脸。
她就要痛晕过去,一个声音占据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小坏蛋!”阴影兜头兜脸罩下,宽厚粗糙的指腹摩挲在白尹的脸上,白尹刚闭上的眼蓦地大睁。
“告诉我,你是想去集中营呢?还是跟着我?”
熟悉的嗓音,冷淡的压抑着微妙的颤抖,是带着欣喜?或是愤怒?还是厌恶?
没有给她思考与猜度的时间,男人清冽的气息包裹上来,先前的颤栗瞬间席卷,她浮上悚然的冰寒。
白尹嘴唇牵动,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