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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尹先头并不着急,一个小感冒在她的时代,一包药下去,保管第二天生龙活虎、上蹿下跳,可在这里却不容小视。
哈特曼夫人从一开始的喷嚏打啊打,到鼻涕擤啊擤,最后变成咳嗽咳不停。白尹有些担心,虽然这时期由感冒导致死亡并不多见,可也不能掉以轻心,万一来个病变什么的……
她不希望看到亲近的人,在自己面前活生生没了……呸呸呸,乌鸦嘴啊白尹,你丫的~说什么糊涂话!
所以,白尹多了一样任务,每天去英格家配药,哈特曼夫人吃了一周的感冒药,鼻涕倒是不流了,咳嗽却总纠缠着不走。就这样过了三天,夫人的病突然发展到了低烧,温度一直退不下去,到后来渐有高烧的趋势,这可把白尹急着了。
20世纪30年代已经有了阿司匹林,可吃下去这效果么,也不见得好来着。有几回晚上,白尹照顾着哈特曼夫人,睡梦中的夫人,嘴里总不时低唤着弗兰茨的名字。
这日下课,白尹打定主意,准备去军校溜达一圈,把弗兰茨找回家。病中的夫人若是能见到弗兰茨,人一高兴或许这病就会好转了。
英格听说此事,自告奋勇要和她一起去,白尹起先不同意,但后来想想就没有拒绝了。英格毕竟是纯正的日耳曼血统,雅利安人种,到军校找个人说不定比自己这个亚洲人要方便的多。
就这样,两个年轻女孩在军校下课前,赶到了汉诺威军校门口,她们都一致赞成“守株待”弗兰茨这只“大兔仔”。
第19章 18 贴近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有bug,二战前夕的德国,海军军官学校与陆军军官学校的学生是不能在一起就读的,这里因剧情需要做了改变,特此说明哦~!
时间过去半小时了,等待是慢长的折磨,白尹庆幸有英格陪着自己,这位八卦女王说着校内的趣闻轶事,白尹就没那么着急和紧张了。
又过了半小时,终于军校的大铁门拉开了,出来一拨人,在对街等待的两个女生停止说话,白尹伸长脖子在那群人里面使劲找。
第一眼看到的是深蓝上衣,着白色裤子的年轻人,白尹一下就激动了,海军学员哦!她拉着还没反应过来的英格,准备穿马路走近点找弗金毛,英格却不慌不忙的问:“你要找的人,是不是上回那个到我家里找你的帅哥呀!”
“嗯!”白尹应声回她。
“是叫——弗兰茨…冯…哈特曼吧!”
“嗯!”白尹没在意英格过了这么久为什么还记得弗兰茨的名字。
“那简单。”
“呃?”白尹偏头看她,骤然听到英格扯着大嗓门的叫喊。
“弗兰茨…冯…哈特曼?弗兰茨…冯…哈特曼!”
那群人有一大半朝她们看来,还有几个年轻男孩用惊艳的眼神望向英格,一部分人对着她们嘻嘻笑着,吹起口哨。
“英格……”白尹顿时黑线,怎一个冏字了得!白尹晕倒状,然,她转身抱头准备钻到树底下掩耳盗铃。
唉唉,她只想低调的不能再低调的找个人,这英格小美人为什么就不明白她的心思呢?她白尹可是和她纯正的雅利安血统不同啊,她可是会被种族主义者掴掌排斥的好不好==,就不能可怜可怜她吗?
又有一拨穿岩灰色军服的学员,从军校大门走出来,白尹抬眼瞅了瞅,就没心思去关注那边了。她捂着脸后退,正要往一旁的梧桐树下矮去,一双黑亮的皮鞋差点踩到白尹的褐色小皮靴上。
一个拽拽的声音从她头顶飞下:“白尹,你在这里做什么?埋炸弹吗?”
“啊——弗兰茨,哪里有炸弹?”那声音的后面传来一个惊跳的男声。
白尹还没抬头往上看,就听见弗金毛无奈的喊了一句:“沃尔特,玩笑而已,放松点儿!”
沃尔特惊了:“你从不开玩笑的!”
没人理会沃尔特这只惊愣的路人甲,弗兰茨淡淡瞥了他一眼,眼光斜到白尹脸上,道:“偶尔开开玩笑,开的多了,也就会了。沃尔特,你也可以试试。”
白尹瞪着弗兰茨理所当然的样子,巴掌/肉抖了抖,他怎么了?吃错药了吗?等等……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好像曾经是她教过他的一句……呃,鲁迅先生的话!现在被他重组了版本,冏!(原话: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重点不是那个,她赶紧抬眸:“弗兰茨,我……”他俯下的鼻尖差点与她的额头撞上,她赶紧往后跳开,免的他的鼻子又见红了。
眉宇挑高,他直起身:“什么事?”
“你母亲病了,发了高烧,热度一直退不下去,你……还是赶紧回家看看吧!”
他默了一瞬,上前抓了她的小胳膊肘,就往车站方向拖去,这模样倒像是他急着来找她似的。
“英格——找到他了!我们该走了……”白尹朝被年轻男孩团团围住的,已看不到英格美丽身影的方位大声吼道。
“弗兰茨,晚上的课怎么办?”沃尔特伸长脖子提醒。
弗兰茨头也不回:“帮我请假!”
“英格啊——”白尹被拖着拐了个弯,再也见不着那群小帅哥了。
电车之上,白尹靠近窗口不理弗金毛。
“生气了?”
废话!她能不生气么?她是和英格一起出来的,回去当然也要一起走啊!她怎么可以忘恩负义的把她丢在那里,自己一个人先跑回来呢?
“用不着担心,这么多绅士都想送她回去,她会挑花眼的。”
依旧带着怒气的某白:“我们同去也要同回!我不可以抛下她不管就走人!”
“你们同路吗?”
白尹转过脸,瞪着他摇头。
他英俊的脸上泛上不屑:“不同路,你们怎么同回?”
什么逻辑?不过想想似乎……也没错!可是……不对呀!这不是她的原则啊!白尹真的生气了,她哼了声,转头望窗外,她小小的后脑勺,大方留给了他。
明天她一定要好好与英格道歉,英格今晚千万要平平安安到家啊,要是她有个三长二短,或是被那些小年轻给欺负了……她白尹可就“罪该万死”了。
他从玻璃窗上看到白尹苦逼又不放心的表情,弗兰茨愣了一瞬,才明白她的担心:“没人会欺负她,我们是预备军官,有规章纪律的。放心,她不会有事!”
“最好没事!否则,我会告到军事法庭的!”她突然就想嘴硬的顶他几句,似乎这样做了心里就会舒坦点。
“十分期待!”他绅士的语气,自信满满的表情。
白尹从玻璃窗的映照下,死死瞪着弗兰茨那副可恶的天使冰棍表情,将指甲拨弄的咔咔响。即便如此,她心里仍是不放心英格。
两人从电车上下来,沿着站台小道往家里走,白尹双手放在衣兜里,眼睛不时瞟着周围的建筑和行人,心不在焉。
忽然;前方不远处,一间房子斑驳的墙壁上与先前大相径庭了。
白尹下意识凑过去细细一看,赫然一惊,她发现那墙面上的哥特体德文写的竟是:“谁要是敢跑到街上,我们将把你打到灵魂出窍。”
弗兰茨也凑过来,却不是看墙上的字,就凭他的视力,老远他就看清了墙上写的什么了。他单臂环上白尹的瘦肩,往前一拖,白尹随着他的蛮力,不得不往他那方靠去,她脚上一个踉跄,被他轻松一带,走上了另一条街。
“有什么好看的。”他粗声粗气地。
她不死心:“这个‘你’字,是指犹太人?”
他口气臭臭地:“不然还有谁?”
“……”她后悔问了个傻帽问题。这个时期,还会有谁被纳粹厌恶到极致了呢?
见她沉声不语,只顾跟着他走路,弗兰茨清清嗓子,睨了她一眼:“没发现我有什么不同吗?”
“啊?”白尹的眸子终于落实到他身上,她迷糊的视线,上下左右打量来打量去,于是在他的期待下,“你你你……”
他迷人的翡翠双眸眯起:“不错,我不再是海军预备军官,我已经是一名国防军陆军一级中士了。”
“您是犯什么错,被海军开除了吗?”她不怕死的笑道。
“你的猪脑子没有别的想法么?”鄙夷之情一览无余,他声音冷冷地,并用力克制自己的愠恼。
白尹的想法么当然有了,比方说:“呃……您是被同学排挤了待不下去,所以转了专业?哦,不,换到了陆军?”
为保持心态平和,锻炼军官良好意志品格,保持军官不急不躁的好脾气,弗兰茨选择忍气吞声,不和她一般见识:“我的教导员觉得,我更适合做陆军军官,所以把我调到了国防军陆军军官班。”
“……”噗,白尹确实没想过会是这么个原因,他调到哪儿都与二战的结局没半毛关系,与她更是半毛的半毛都搭不上边~!
二战注定,德军惨败。如此,就当是为哈特曼夫人有个好盼头,她是不是该劝劝弗金毛,不要去参战?或者劝他带着夫人一起,跑去非战争国定居更实在些?呵,可二战全球开打,还有哪里是太平的?不,哪里都一样。就算是在后方国家,也在积极备战,无论哪国都无法逃开二战带来的深重影响。
“这段时间在赶陆军军官的课程进度,忽略了家里,谢谢你对母亲的照顾。”
“不……不用客气!”白尹摆摆手。
他语气突然转变,慎而重之道谢,弄得白尹有点不好意思了,也不能说她照顾夫人,很多时候都是夫人在照料她的生活呢!之前白尹的斗气因他真诚的态度,消走了一大半。
弗兰茨的家。
“我先去看看母亲。”
“嗯!我去拿药。”
白尹端着药和开水站在门外,迟迟没有进去,她的手就那么停在半空,耳朵里的话就像鱼缸里游来游去的金鱼,转不出去只能困死在里面。
“他们都按《纽伦堡种族法》离婚了,还要怎么样?真的要将他赶出德国去才罢休吗?真是太过份了……”
“母亲,您冷静一下!接下来,或许会……更严重,早些离开德国,对谁都好。”
“好?怎么会好?妻离子散,这叫好?”哈特曼夫人反问,又忍不住抽/泣,“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母亲,身体重要,您不要想这些了。”弗兰茨的声音低沉压抑。
“他是你姨父,你不可以对他出手!答应我,弗兰茨!”夫人的声音又渐次拔高。
“母亲,如果纳粹或军部下达了命令,作为军人,我们不能违抗命……”
“够了!别和我提这个字!”
第20章 19 他的指吻()
作者有话要说:
修正一下,不用重看!
白尹没想过故意偷听,他们说的那么大声,她装没听到也不可能。
而且,她也确实想知道曼切丽阿姨家出了什么事,很巧的是他们母子的对话,白尹听了个大全,猜了个大半,心中也有了数。
纽伦堡种族法中规定,禁止犹太人与日耳曼或相关血统公民缔结婚姻。违反此规定缔结的婚姻归于无效,即使此等婚姻为规避本法而于国外缔结。白尹暗忖,曼切丽阿姨与其丈夫离了婚,但纳粹依然没有放过她的丈夫,非要把他驱逐出德国才肯罢休。
可后面哈特曼夫人说的那些又令白尹费解,她不让弗兰茨对他出手,这说不通。这时期驱赶犹太人,将部分犹太人投入集中营,都是党/卫军在做,以弗兰茨国防军军官的身份,还不至于对犹太人下手……她是怕儿子,有朝一日会参与这样的执行活动,提前给弗兰茨打预防针么?
门突然开了,军靴踏到走廊地板上,敲出独有的音律。
低着头的白尹,从他的脚背一路延展上移,轻轻地对上弗兰茨阴霾冰冷的绿眸。
“听到了?”
“嗯。”
“喜欢听墙角?这习惯养成可不好。”
她吐了口气:“这不给夫人送药么,不叫偷听,叫顺风耳。”
他定定盯住她,好一会他错开步子侧身让道:“你拿进去给母亲吧!”
迟疑了片刻,白尹坚定摇头,温和淡定道:“你是儿子,里面是你的母亲。她希望看见的是你,梦中都叫着你的名字。弗兰茨,别和她吵,好好与她说话,亲人间没有解不开的结,人生短暂,不要后悔曾经的意气用事。”
不等他有所反应,她直接将药和开水塞到他手里,转身就走。
“这是你们中国人说的孝顺吗?”背后传来他低沉阴郁的问话。
她转头,沉静恬淡的看着他:“没错,这就是我和你说起过的中国式的孝顺,也叫孝道。”
她渐渐离开了他的视线。
弗兰茨若有所思,回忆过往与父母的点滴,快乐与忧愁同在,但最后留存于心的,最让他铭记的,依然是喜悦的东西。
心里的烦闷因白尹和煦的话语而渐次平息,弗兰茨叹息一笑,端着她拿来的药走进母亲的房间。
白尹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她以一付道貌岸然的师者之姿与弗兰茨说教,自己又做到了几分呢?远在21世纪,白尹不知道做过多少意气用事的事情,可往往这些意气用事,回头想想没有必要。意气用事,人和必失。她确实碰到了这样的小人,陷她不仁,负她不义,再来后悔却已迟矣。
夫人的秘密是那还没有离开德国的犹太妹夫吧!这真的算是秘密吗?以盖世太保的侦察监视手段,纳粹会不知道吗?弗兰茨大约也是心如明镜的,身在这个世道,已是步入身不由己,按常理他也不会例外。
他最终的抉择,仍会起到连锁反应,得出不一样的结局。他的选择她无从知晓。他会忠于纳粹,他们的元首?还是听从母亲的劝告放过他的犹太亲戚?他的行动,白尹自然猜度不出来。
翌日,弗兰茨就回了军校,哈特曼夫人也有了好转,终是心病需要心药来医啊!老话不假!白尹终是松了口气,可以安心了。
这两日,白尹下课回来,依旧帮着哈特曼夫人做事。看到夫人接水拿抹布准备去搞卫生,白尹二话不说立马把活抢过来。
“夫人,您身体还没恢复,这些事我来做吧!您要多休息。”
夫人感叹:“孩子,如果我有个女儿,能像你一样,该有多好!”
白尹眨眼睛:“像我就槽糕啦,黑发黑眸黄皮肤哦,弗兰茨还不讨厌死我?”
夫人一愣,明白过来,红了脸,呵道:“小丫头,居然开我的玩笑!”
“嘿嘿,我哪敢呀!”说完提着工具,像个泥鳅,哧溜跑上了楼。
楼下,夫人朝她喊:“慢点,慢点走,怎么跑的跟个松鼠似的,没人和你抢活……”
打扫完二楼,白尹揉了揉手臂,夕阳洒下余辉打在她的身上,周身暖洋洋如同走在西湖边的白堤上闲散的晒太阳。
日光西移,白尹由着它牵引缓步来到了三楼。
三楼,哈特曼一家很少提这个地方,白尹只来过一次,那是一个突来的暴雨夜。哈特曼夫人焦急的找白尹一起查看屋子,是否有进水或裂开的地方,毕竟这座房子有近七十年的历史了。大约是拜了德国人一丝不苟的态度和作风所赐,房子牢固耐住的很,一点都没漏水或开缝。
此后,白尹便知道了三楼只有一个大房间,房间外面是一个供人休憩的小客厅:沙发、桌子、书架,简单合理的布局。白尹自是将这里清扫了一遍,在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