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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自个儿却跟在轿边步行。
可人哭笑不得,哪有丫环坐轿,主母步行的道理,虽然目前这个不着调得有些离谱的女人还不是主母。硬是拗着要下轿,巴月劝了几次,没办法,只好跟她一起坐进了轿中。好在两个女人都是那种纤瘦高挑型的,重量加在一起也不会超过二百斤,两个轿夫还抬得动。
到了白府,一个没见过的丫环将她们引了进去,这次相见的地方还是在后花园。虽然时间只相隔了短短一个月,可是后花园里已经又是另一番美景。各种各样的花儿,扑天盖地的盛开了,蜂蝶在其中飞舞,带着香气的微风,吹在脸上都是暖的。
白三小姐坐在凉亭里,看着被巴月故意推在前面莲步轻移的可人,手里的茶盏打翻在地上也没有察觉到。
“怎么样,有没有那种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浏 览 器上输入w…α…р.①~⑥~κ.с'Ν看最新内容-”,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的感觉?”
巴月洋洋得意,甚至拽出了自己肚子里很少很少的那么一点墨水。
白三小姐怪异的目光扫过她。
“好吧,至少这副打扮,称得上是高贵中透着出尘,出尘中透着清雅,清雅中又有几分娇艳吧?”巴月退而求其次。
“可人拜见三小姐。”
说是拜,其实可人只是略略福了身。
“妹妹,请坐。”
白三小姐居然抬手虚扶,也没有收全礼。
“诶?你们认识呀?”巴月后知后觉地发现了她们之间的诡异气氛。
白三小姐狠狠瞪了她一眼,心中十分憋气,却又不能当场发作,只得面色怪异道:“我与可人妹妹见过数面,却不知道你又是怎么请得她来?”
却原来,白三小姐在镇国公府的时候,是见过可人的,不但见过,而且她深知可人在镇国公府里的地位,名份上是丫环,但实际上,可人的父亲是镇国公的心腹家将,她本人也很受国公夫人的宠爱,当亲生女儿一样的疼着,镇公国府里的内宅事物,大半都在她的掌管之中。所以可人在府里的地位极高,便是白大小姐,也要礼让三分。
难得的是,可人虽然倍受宠爱,但是性子却极其温和柔顺,所以在府里也很得人缘。要不是她这么出色,镇国公也不会巴巴地把她派出来服侍自己的宝贝儿子了,为这,差点没跟国公夫人闹翻脸,却哪里料得到,居然会落到巴月的手里,被当成粗使丫环一样东呼西唤。
正因为如此,白三小姐才不敢受她的全礼,因为她毕竟不是镇公国府的人,受不起可人的全礼。可是这样一个人物,居然跟着巴月一起来了,能不让她吃惊吗?
巴月不知道,她要是知道,恐怕早就狐假虎威了,可是正因为她不知道,所以她说出了比狐假虎威更吓人的话。
“什么请呀,现在可人在我手底下干活吃饭,我让她来她便来了。”
白三小姐一口气憋在心口,差点厥过去。她大姐,镇国公府的少夫人,都不敢说这话,你一个小小的商人之女,居然敢这么说。
巴月还继续刺激她:“闲话少说,三小姐,咱们该谈正事了,你看可人这身打扮如何,够不够那些贵夫人贵小姐的档次?要是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许多不同的搭配,都让可人换上了,一套一套地穿给你看。”
“好……好……”白三小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拿出了白家女儿应有的魄力,“穿吧,我一套一套地看过去……”
“在这里换?”巴月大呼小叫。
白三小姐再次狠瞪她一眼。
“去我闺房。”
此次交锋,巴月完胜。
正文 好人做到底
更新时间:2009…12…16 13:29:53 本章字数:2622
“沐文秀,你给我出来。”
忍无可忍,白三小姐再次找上了石匠。
“三小姐?”石匠放下手中的雕刀,每次见她来,他就额角一阵抽疼。
“沐文秀,你今天要给我一个交待。”白三小姐气势汹汹,连石匠端过来的待客茶也不理会。
“什么交待?”石匠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沐家的下人,为什么会被那个女人使唤来去?”
想起这个,白三小姐就来气,不单单是气巴月跟石匠之间的关系发展到某种她不明白的程度,更气的是,因为这个,她不得不在跟那个女人在后来的谈判中做出让步,明明是签了城下之盟,偏偏那个女人还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喜滋滋地直夸她大方。白三小姐自从掌管家业以来,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
“啊,你是说这个啊……”石匠一拍后脑勺,“爹派了人来伺候,可是你也看到了,我一个雕石头的,怎么养得起那么多下人,正好做琉璃冻缺人手,就派过去了,让他们干活养活自己,这没什么不好。”
石匠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白三小姐顿时气白了脸,堂堂镇国公府的大少爷,养不起下人,这话说出去,谁信?
“沐文秀,你少跟我打哈哈,我问你,你是不是……是不是对那个女人有心思?”
到底还是没出阁的大姑娘,白三小姐没脸说出那个“娶”字。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石匠倒也不怵她,只是也没有正面承认。
“你、你……薄情寡义……无耻下流……沐文秀,你混蛋!”
白三小姐愤怒已极,抄起茶盏,用力摔在石匠的脚下。
“三小姐……我欲如何,还是不劳关心了吧。”
石匠看看她,叹了一口气,没有提醒她摔茶杯是一件多么失礼的事,只是弯下腰,将碎片捡起,堆在屋檐下。
“沐文秀,我二姐对你如何?你这样做,对得起她吗?”白三小姐见他无动于衷的模样,眼泪当场就下来了,“二姐这些年一直在等,在等你把她从惠心庵里接出来,你就是这么对她的吗?”
石匠皱了皱眉,却没有说话。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粗鄙无礼,轻浮放荡,出身低下,而且还是个嫁过人的残花败柳,你看中她哪一点?”白三小姐失仪地大吼,“我二姐知书达礼,温柔娴淑,白家虽然不如你沐家门第高贵,也是家财万贯,当凭我爹给二姐准备的嫁妆,她就配得上你这个庶子,你哪里不满意?哪里不满意?宁可看着我二姐出家,宁可守在这里十年不娶,也不肯出来说一句话。沐文秀,我二姐只要你一句话,她马上就可以还俗,马上就可以……”
说到这里,她再忍受不住,扑进石匠的怀里失声痛哭。
“啊,三、三小姐……”
石匠一阵手忙脚乱,推开不是,不推开也不是。做为一个男人,他对哭泣的女子毫无办法,宁可白三小姐像刚才那样气势汹汹地兴师问罪,也不想面对一个悲伤哭泣的女子。
“石匠,石匠,快出来,有好事……”
石匠正在手足无措的时候,大门突然被推开,巴月兴冲冲地冲了进来,一眼看到院子里抱着的两个人,兴奋的声音嘎然而止。
“啊!”
这次不用石匠推,白三小姐自己就离开了他的怀里,原本哭得涨红的脸孔,一片刹白,低着头,掩面冲出了石匠家的大门。
石匠尴尬地东看看西看看,直到看到巴月一双圆溜溜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直就盯在自己脸上,才轻咳一声,讷讷道:“这是个误会。”
“嗯,是误会。”巴月转开眼神,打了个忽哨,小毛驴背着两只小袋子从门外得得得地走进来,“这两袋钱,是卖琉璃冻给你的分红,没来得及换成碎银,都是铜钱,太重了,你自己搬。”
石匠扯扯胡子,只用一只手就将两袋钱拎了起来,另一只手浏 览 器上输入w…α…р.①~⑥~κ.с'Ν看最新内容-”顺顺毛驴脖子上的毛,道:“闺女呀,你爹被人误会了,可怎么办才好?”
小毛驴晃晃耳朵,歪过头不理他。
石匠又扯胡子:“连闺女你也误会我呀……”
巴月忍不住一笑,又板起脸道:“石匠,你装可怜给谁看呢,一把大胡子,装了也不像。去去去,把钱收好,别被贼瞧见了惦记上,刚才本姑娘在门外都听到了,不会误会你的。”
石匠吃了一惊,刚才没紧张,这时候反而真的紧张了。
“你、你都听见了?”
“我二姐知书达礼,温柔娴淑,白家虽然不如你沐家门第高贵,也是家财万贯,当凭我爹给二姐准备的嫁妆,她就配得上你这个庶子,你哪里不满意?哪里不满意?宁可看着我二姐出家,宁可守在这里十年不娶,也不肯出来说一句话。沐文秀,我二姐只要你一句话,她马上就可以还俗,马上就可以……”
巴月学起了白三小姐当时的语气,然后撇撇嘴,又不高兴了。
“石匠,看不出,原来你也挺风流的……我还当是白三小姐看中了你,才三番五次跑来找你,原来她是给白二小姐抱屈来的,我说你都干了些什么,让人家堂堂一个千金小姐,一点形象也不顾了,哭成这般模样。”
可惜的是,巴月只关注到石匠和白二小姐之间的暧昧八卦,没有注意到沐家门第高贵那几个字,要不然就不是揪着石匠干了什么发问,而是要追究石匠到底是什么人了。当然,庆幸的是,前面的那些骂她的话她也没有听到,不然就该当场发飙了。
我什么也没干。石匠挺委屈,看着巴月不说话,是你干了什么才对吧。虽然白三小姐没有明说,不过石匠就是猜也猜得出,肯定是她看到自家的下人被这个女人呼来唤去的情景了。这个刺激,嗯,知道真实情况的人一般都经受不起。
巴月见他不说话,也不解释,更不高兴了,没好气道:“不说就不说,告诉你,这次是本姑娘心情好,给你解围,下次……哼哼!”
感情,她是有意冲进来的,并不是无意闯进来。其实巴月老远就看到白家的马车停在巷子口,就知道白三小姐又来了,她心里实在好奇,白家的小姐为什么老是来找石匠,就躲在墙角偷听了一会儿,没想到一听就听到个惊天大八卦,于是想也没想,就冲了进去,羞走了白三小姐。
石匠更憋屈了,憋了半天,把钱袋往巴月面前重重一扔,道:“好人要做就做到底。”
“你还敢摆脸色给我看?真是良心被狗啃了。”巴月大怒,“你是什么意思?这钱不要啊,不要我拿回去,告诉你,要不是看你劳苦功高,我还不想给呢。”
石匠一口气吐不出,胡子都快翘起来了,这女人根本就没弄明白他的意思。
这时墙头上,算命先生探出一个脑袋,大声道:“臭小子,你没有求过亲就不要乱说话,哪有这样向人家闺女求亲的?八姑娘,老夫给你保个媒,这臭小子的意思是,你嫁给他,以后就没有女人敢上门纠缠他了,那两袋钱是彩礼。”
巴月:“……”
正文 患得患失
更新时间:2009…12…16 13:30:13 本章字数:2388
太过意外的结果,就是巴月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愣了许久,才勃然大怒:“石匠,你是这个意思?本姑娘嫁给你就是做好人了?”
见过求婚的,但是没见过用这种理由求婚的,欺人太甚!自己跟别的女人拉拉扯扯牵绊不清,娶不着媳妇,就想让本姑娘做一回好人,门儿都没有。巴月的牙齿磨得咯吱响,要不是顾着形象,她真想一脚踹过去。
“不是。”石匠一扭头,不看巴月。
算命先生趴在墙头上笑眯眯地为他做注解:“这臭小子说的是,他求婚不是为了让你做好人。”
那又是为了什么?连个理由都没有的求婚,简直就是侮辱。她也不想石匠这个闷骚男能说出喜欢呀之类的话,但是至少夸她一声能干会死呀。
什么叫火上浇油,这就是。
巴月气得脸上涨得通红,尖叫一声:“石匠,我诅咒你一辈子娶不到媳妇。”
然后牵起小毛驴,怒气冲冲地走了。
“喂喂,臭小子,她是害羞了,你别愣着,趁热打铁,快去准备准备,老夫这就充做媒人,给你提亲去。”算命先生大呼小叫。
他在摊子上看到白三小姐和巴月前后脚地来找石匠,马上就知道有热闹可看,哪晓得,居然热闹至此,禁不住就乐得有些忘形了。
石匠无奈地抚额:“胡先生,她是在生气,你没看出她是生气了吗?”
“生气?为什么?”算命先生大眼瞪小眼,一脸迷糊。
石匠叹了一口气,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怪不得你一把年纪了,还是个光棍。犹豫了一会儿,石匠终于下定决心,追了出去。
巴月气呼呼地跑了出来,边走边骂骂咧咧,一口一个“臭石匠笨石匠”,骂一声就在毛驴脑袋上拍一记,拍得小毛驴委屈无比,一双驴眼几乎快化成了水,蓦地耳朵动了几下,似乎听到了什么,一扭头就往回跑。
“石头……喂……臭石头,你也不听我的话了吗?跟你爹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死德性。”
巴月气坏了,拔腿就追,追了一会儿,小毛驴高兴地昂了一声,突然止步,巴月却正准备提速逮住这不听话的毛驴,收脚不及,又想停下来,结果重心不稳,往前跌了几步,然后一脑袋扎进了石匠的怀里。
“还说是生气,这不就投怀送抱了……”
算命先生在后面不远处探头探脑,嘀嘀咕咕,亏得巴月没听见,不然头一个踹死这老不正经的老骗子。
“你追出来做什么?”巴月恼羞成怒,一脚踩在石匠的脚趾上,狠狠揉了几下。
石匠面不改色,随她怎么蹂躏自己的脚趾,只是伸出一只手,道:“拿来。”
“拿什么?”巴月横眉竖目,“钱袋扔在你那里,我可没带出来。”
“灰雁。”石匠这会儿惜字如金了。
“啊?”巴月傻眼了,“你、你……小气鬼,喝凉水,吃你一只灰雁,还要跟我收钱?别忘了,你也喝汤了,哼哼!”
石匠抬起眼睛望天,慢吞吞道:“灰雁求亲。”
“嘎?”
“吃了我的灰雁,就是我的人。”石匠对着天空,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巴月眨巴眨巴眼睛,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生浏 览 器上输入w…α…р.①~⑥~κ.с'Ν看最新内容-”平第一次,她落荒而逃,连小毛驴都忘了牵走。
算命先生撑腰大笑,对着石匠直竖大拇指:“臭小子,干得好,总算像个男人了!”
石匠瞅着他不语。
算命先生忙道:“明白明白,求亲的事,包在老夫身上了。”拍着胸脯担保着,旋即又幸灾乐祸,“你还是想想,怎么跟那闺女解释你的身份吧。”
石匠低下头沉吟半晌,然后摸摸小毛驴的头:“你娘不会在意的,对吧?”
小毛驴晃动着耳朵,叫了一声,却不知道是在应和,还是在同情。
却说巴月一溜烟地跑回了暂时寄住的张府,还没进屋呢,被坐在庭院里绣花的方秀娟一眼瞧见,叫住了。
“月儿,你跑什么呢?”方秀娟取出一方帕子给她擦擦脸,“看你脸红的,还一头的汗,让下人瞧见了,还不得笑话你。”
“我脸红吗?”巴月不好意思地摸摸脸颊,温度似乎是比平时高一点。
“都快冒烟了。”方秀娟打趣了她一句,旋即又关心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没什么事。”
巴月下意识地答道,一抬头见着方秀娟关心的眼神,心中又有些感动,扭捏了半天,才低声道:“秀娟姐,有人来提亲……我是说要是又有人来提亲,怎么办?”
“提亲?给谁提亲?”方秀娟茫然,“张府里没有未出嫁的姑娘呀。”
“不是。”巴月急得直跺脚,“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