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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洗白手札-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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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虞某一瞬似乎看懂了他眼里裹着雾的情绪;竟是压抑着的缱绻。她忽然觉得这目光有些熟悉;似乎有人曾这般长久地凝望过她的背影;而她一回眸,却只留得空空如也。

    苏虞怔怔地看了他半晌,忽然俯身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不等秦汜反应过来,又赶紧退回来,俯身去穿鞋,末了,站起身回头看他一眼,便提步出了营帐。

    苏虞领着苏遒和军医二人一同回了营帐。

    “晋王爷昏迷了那么些日子,某医术不精,除了那箭伤,竟寻不出半点病症来倒是王妃一来,晋王爷便醒了。”老军医一面走,一面道。

    苏遒闻言哼笑一声,道:“算他小子命大,那箭离心口只三寸,再偏上一些,神仙都救不回来了。”

    苏虞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

    老军医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转头对苏遒道:“这还不是晋王爷的一番孝心嘛,若不是他替您挡了那一箭,您这身子骨可不定能受得住。”他顿了顿,又笑道,“国公爷寻了个好女婿啊。”

    苏遒眯了眯眼,不置可否的样子。

    闻言,苏虞有些难以置信地抬头问:“王爷是替父亲挡箭才受伤的?”

    苏遒轻咳一声,应了声“是”。

    他顿了顿又道:“此事委实是我疏忽大意了,倒害得他受了伤昏迷不醒,还得被我当做幌子去迷惑鞑子眼下醒了便好,夭夭好好照顾他。”前些日子秦汜一直昏迷不醒,苏遒都不知以何颜面面对女儿了。

    苏虞颔首,心情有些复杂。

    一行人掀帘进了帐,秦汜正斜倚着床头,手里翻着本兵书。见有人来了,便搁下书,坐直了。

    苏遒进来,瞧他气色不错,问了他几句诸如“感觉如何?”“可有不适?”的话,秦汜一一答了。

    老军医则打开药箱,拿出一溜瓶瓶罐罐,秦汜见了便配合着解了上袍。老军医看了一眼,挑了挑眉,问:“这是王爷自个儿缠的还是王妃缠的?”

    秦汜嘴角勾了勾,答:“自然是我家夫人。”

    苏遒转头看了眼苏虞。

    苏虞扶额。她问那正拆着纱布的老军医:“是我的手法不对吗?”

    老军医答:“甚好甚好。就是您大抵舍不得使劲儿弄疼了王爷,包得太松了,止不住血。”

    苏虞嘴角抽了抽。

    秦汜轻笑一声,压着声对老军医说:“您别逗她了,她脸皮薄经不住。”

    苏虞瞪眼,别以为她没听见。

    苏遒在帐中待了片刻,自觉多余,便打了声招呼出去了。

    老军医给他换好药后,又开了药方子。苏虞吩咐蝉衣跟着他离开,拿着药方子去拿药材煎药。

    一众人皆出了帐,帐内便又只剩下苏虞和秦汜二人。秦汜包扎完毕,穿戴整齐后,便又拿起了适才搁在一边的兵书看了起来。

    苏虞坐在塌边看着他,心头有些郁闷。分明早上还舍不得她离开,眼下一本书就把魂儿勾走了,半眼都不看她。他又不上战场打仗,看劳什子的兵书?

    转念想想他为父亲为她才北上和谈,又在战场上替父亲挡了一箭终归是不想让她伤心罢了,于是又心软下来。

    苏虞脱下鞋履上了榻,勾头去瞧他看的是何兵书。就这么吸引人吗?那她也得好好拜读拜读。

    她刚探出一颗脑袋,便被人勾着腰背,猛地扯进怀里。

    苏虞抬头瞪他一眼,却发现他仍定定地看着那书,目光不曾挪开半分。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地低头去看那书,只一眼便愣住了。

    兵书是兵书不假,可他看的分明是那书页里夹的信纸。

    熟悉的纸,熟悉的字迹,熟悉的词句这分明是她先前寄给他的家书。

    苏虞这才发觉他一直看着这书,却从来不曾翻过页。

    秦汜把她搂在怀里,脑袋搁在她的肩头上,侧头在她耳畔轻声道:“我想你念给我听。”他说话间,气息全喷洒在她耳畔,那小小的耳垂立时便红了起来,娇娇嫩嫩的,看着让人想咬一口。

    苏虞想起她在信里写下的不知羞的话,半张脸都烧了起来。

    偏偏秦汜还握起她的手放在书上,让她的手指划过那一列字——

    “我想你了。”

    苏虞和那几个她亲手写的字大眼瞪小眼了良久,咬了咬唇,转头飞快地在他耳边道了句:“我想你了。”

    秦汜眯了眯眼,嘴角上扬,嘴上却道:“声音太小了,没听见,再说一遍。”

    苏虞瞪他一眼,再不买账了。

    秦汜笑了声,侧头轻咬了一口他垂涎已久的小耳珠,又抬起头坐直了,搂着她的腰。

    苏虞吃痛,转过身来横眉道:“你这是什么怪癖?专咬我的耳朵。”

    秦汜却直勾勾地看着她,半晌后答非所问:“我想亲你。”

    苏虞:“”

    不等她作出反应,他便低头吻住她,倒是比昨儿个夜里要温柔许多。

    苏虞被亲得意乱情迷,勾住他的脖子吻回去。恍惚间想起她那信上写着要坦白,却不见他提起。

    几日后,大军便出营北上,领军的是年纪尚轻的副将,苏遒则带着一小队精兵绕远路打算从敌军后方突袭。

    大军出征的那一日,秦汜和苏虞上了了望台。

    自高处往下望去,只见乌压压的一片人影,尘土飞扬。

    那整齐有序的一个个方阵行进间气势迫人:打头的是举着盾牌的步兵;其后则是战车车兵——每辆战车前都由两匹骏马拉着,车上三兵,一人御马,一人射箭,一人举矛;再往后便是一队队训练有素的骑兵。

    将士个个皆英勇,昂首挺胸,飒爽英姿。

    苏虞心中澎湃。

    可眼见着大军越去越远,心中浪潮退去,只余下滩上浅浅的皱纹。

    一将功成万骨枯。昂首此去,又有多少人能昂首归来?

    她不知怎地又想起前世被她害死的赵王来,她不过是在安逸的京中随口下了命令,赵王被陷害致死,可他一人死去的背后,又埋葬了多少连名字也留不住的枯骨?

    她是有多混账,才会去做残害忠良的事来?她和疑神疑鬼、残害心腹的嘉元帝,哪里有半点不同?

    被仇恨蒙了眼,最终竟成为仇人的样子。

    午夜梦回时,那些孤魂野鬼可曾造访她的梦境?

    苏虞整个身子都微微发起颤来。

    秦汜手搭在她腰际,立时便察觉到了。他皱着眉问:“怎么了?可是哪儿不舒服了?”

    苏虞忽然转身抱住他,埋首在他怀里,呜咽道:“我我对不起他们”

    秦汜眉头紧了紧,伸手环住她,一只手轻抚着她的脊背,轻声问:“对不起谁?”

    苏虞怔了怔。她对不起谁?

    她哽咽着道:“对不起赵王”还有那忠心报国、奋勇杀敌却屈死的将士们,对不起天下黎民苍生。她不是一个好的上位者,对不起先辈们苦苦打下来的太平江山。

    秦汜眯了眯眼。对不起赵王?

第88章 娇里娇气() 
远处军阵的马蹄声犹在耳畔;号角声阵阵,可秦汜的那句话轻轻巧巧地就盖住了这天底下所有的喧嚣;沉沉地叩在苏虞的心上。

    赵王未死?

    苏虞怔怔地自他怀里抬起头;眼中仍带雾气。她问:“你说什么?”

    赵王眼下不是在京中活得好好的吗?她适才一时失言,压根儿就没想过秦汜能听懂。他这话何意?

    苏虞某一瞬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心尖狠狠颤了颤。

    秦汜心里叹了口气,抬手擦了擦她脸颊上的泪痕。

    怪道她知晓那些尘封多年的宫闱秘辛;怪道她早早地给“赵”画了叉,怪道她百般不愿苏遒出征;怪道她在见了三弟的那日夜里惊梦而起,怪道她对郑月笙敌意满满她是何时记起的?是在何时起把这一切全都埋在心里,自己一个人担?

    他忽然恨自己记起来记得太晚,在她多少个困于前世的噩梦里惊醒的时候,他只能身处局外;无可奈何地听着她抽泣;却无法理解她心里的郁闷与苦楚。

    他吃斋念佛数十年,求的本是她能喝了那孟婆汤,干干净净地转世为人;不受前世牵扯;却不想老天竟让他二人带着记忆重头来过。

    她想来是极愧疚的;因她性本善。她原本是多么善良美好的人呀,不吝于在天寒地冻里给萍水相逢的人最弥足珍贵的温暖;却被他亲手毁掉;家破人亡;背负着仇恨活得面目全非。

    他早料到她手起刀落后定会恨自己持刀的手,是以尽所能将那些肮脏的血污一一洗净,或是暗地里接过她手里的刀,替她斩草除根——总归他早已身处泥潭,便也不在乎再添几桩了。可这一切她都不知,以为万恶皆是她所起,所有罪孽皆要她赎。

    千般丑恶,万般罪孽,究其根本是一心觊觎那金銮座的他所起。错的人不是她,命运弄人让她丢了本心,况且浪子尚能回头,迷途知返又有何不可?再说眼下明明什么都不曾发生,她只是在记忆里犯过错罢了,却一直走不出来。

    过往的罪孽要赎也该是他来赎。

    秦汜看着她,伸手理了理她鬓边微乱的碎发,一字一句道:“三弟没有死,死的是我安排的替身。”

    苏虞呼吸急促起来。她派心腹前去刺伤的赵王竟是替身?难怪她之前奇怪为何秦汜和赵王的私交甚好,却在赵王被她诬陷致死的时候一言不发。

    原来赵王压根儿就没死。

    她又问:“那赵王后来哪去了?”

    秦汜答:“他想留在边关守城,我便让他待在那儿了。你还记得后来边关赫赫有名的将军刘青山吗?就是那个你屡次召他入京屡屡推脱的那个。也算是三弟心中所愿的归属了,你不必有何愧疚。”

    苏虞垂着眸,心里唏嘘。又忽然想到她手下心腹报回的信分明是赵王身死,偷梁换柱有这般容易吗?

    她想起她此行北上途中遇贼,是晋王府中护卫杨泰替她追回了父亲送她的字画。而她前世一手提拔的禁军指挥使杨泰,却是秦汜手下的人,这般想来赵王一案轻易掉了包便也不足为奇了,她那些所谓的心腹恐怕都是他秦汜安插的人?

    苏虞不知为何心里凉了一片,眼前模糊了起来,眼泪无声地涌出。

    秦汜察觉她目光不对劲,却又不知是哪不对劲,眉头轻蹙。

    苏虞有些嘲讽地扯了扯嘴角。

    苏太后啊苏太后,你以为你有多厉害?不过是他秦汜眼里的一个跳梁小丑罢了。那么多年的忍辱负重似乎都成了一个笑话。

    秦汜看着她泪水涟涟,有些不知所措。

    苏虞眨了眨眼,泪水自眼眶滑落,眼前重又明晰起来。她问:“你那日醒来时是唤我‘母后’的?”

    秦汜怔了下,未料到她其实听清了却一直不提。

    “杨泰是你的人?”她又问。

    秦汜颔首。

    苏虞哽咽了一声,问:“何时想起来的?”

    他答:“醒来时便全都想起来了。”

    “全部?”

    秦汜“嗯”了一声。

    苏虞垂下眸子。所以他看了她信上写的有话要对他说,他却不问,是因他自己已经全都记起来了,用不着她说了。

    苏虞忽然又抬起头,眼神一瞬间凌厉了些许,她问:“王爷是为了什么?”为何要在她身边安插人手,为何要装疯装弱惹她轻视,为何要偷偷摸摸进宫和她有染?

    秦汜有些发怔。他为了什么?

    他前半生为了那殿上金銮座而活,猛然间发觉那皇位也就不过尔尔,离之越近便离罪恶越近,登高极顶后是更深厚的寒凉,高处不胜寒。于是他便失了目标,重回游手好闲、醉心书画的日子。

    他从不是很高尚的人,也没多大志向,没有苏遒一戟平天下、救黎民苍生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将军义气,也没有苏庭一笔定乾坤、为天下百姓谋福祉的文人意气。

    他秦汜不过只是一个无用的纨绔罢了,没四处祸害就已经是万幸了。

    越是游手好闲,越是容易惦记起过往。从宫宴上不经意的一个回眸起,他就已经万劫不复了。

    他为了什么?不过是为了偿清对她的愧疚,却不经意间丢了心。

    他不答反问:“你知道太子为何会谋反吗?”

    苏虞皱了皱眉,道:“先是科举舞弊一案惹怒嘉元帝,后又私收贿赂朝中废太子的呼声日高”

    秦汜眸光暗了暗,问:“若我说,张寅舞弊是我授意,行贿的兵部侍郎是我安排的呢?”

    苏虞瞠目,心头狠狠一震。

    秦汜接着道:“太子谋反皆是我在背后捣鬼,只是没想到你二叔竟偷拿了你父亲的虎符。但不论如何,宁国公冤死,苏庭自刎,苏家被抄都和我秦汜脱不了干系,你要恨我便恨。”

    苏虞手一抖,猛地松开了攥着他腰间衣裳的手。她抬眼看着他,眉眼依旧熟悉,却觉得眼前之人陌生极了。

    可扪心自问,错的人究竟是谁?是被权利和仇恨蒙蔽了的人心。

    秦汜又道:“所以你要复仇,我给你递刀,亦或是做你手中的刀,天经地义。”

    苏虞扯了扯嘴角,道:“做刀做到我榻上来了?”

    秦汜一噎。半晌,他俯身凑到她耳边道:“我也没那么正直,犯了罪要赎清了才罢休。我给你递刀是出于愧疚,至于做你手里的刀——是想偷走你的心。”

    苏虞眼皮子跳了跳。她哑着声道:“王爷当真是风流多情啊。不知你此番醒来发现所娶之人非前世心头好,是否后悔?”

    秦汜微微蹙了眉,问:“谁说非心头好了?”

    苏虞语带嘲讽:“当年郑月笙死后,王爷情根深种的名声可是市井尽知。你还在手上戴了串佛珠,世人皆言你思念亡妻过度,遁入空门了呢。”

    秦汜窒了窒,道:“市井传言你也信?”

    苏虞敛着眸道:“空穴来风必有因。且你二人恩爱异常我都是看在眼里的。”

    秦汜深吸一口气,双手握住她两侧的肩头,郑重其事道:“听好了,天地作证,前世今生我秦汜心里的人只有你苏三娘一个。”

    苏虞怔怔地看着他。

    秦汜语气又松了下来:“你不知我醒来的时候有多欢喜,皇祖母也算是做了件好事了。”

    “那郑月笙呢?”她问。

    “不过是幌子罢了。”秦汜顿了顿,又道,“倘若我不装作那般,太后会把我踢下榻的。”

    苏虞无言以对。

    秦汜把下颌搁在她的发顶,苏虞费力地撑着脑袋却没有挣开他。

    秦汜看着远方腾起的漫漫黄沙,经久不息,在空中打着旋儿,一如他年少时登高望见的西北。当年他和她从这里开始,也是在这么一个寒冷刺骨的冬日,如今便把过往从这里结束掉。

    往者已逝,他们还有崭新的明日。过往是对是错,也都不重要了。

    秦汜在她头顶轻声道:“我们重新来过,好吗?”

    半晌不闻头底下人应,秦汜抬起头,又低头去看她。

    苏虞泪眼朦胧。她颤着声应:“好。”

    秦汜微微笑起来。

    苏虞也勾唇笑了笑,眼泪却仍是止不住。

    秦汜长叹一声:“太后当真变得娇气了许多啊。”

    苏虞闻言,咬了咬唇,闷闷道:“我原本就爱哭,从小哭到大的,眼泪一掉,父亲祖母就心软了,什么都由着我。进宫之后哭便无用了,多的是落井下石的,哪还有给我擦眼泪的人。”

    她那所谓的坚强也不过都是硬撑起来的壳子,里子还是个娇里娇气的小姑娘,只是经受得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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