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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洗白手札-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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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瑶想去做妾便做去,她也不拦着,想来拦也拦不住,人家正做着正宫一死立马上位甚至不日便凤临天下的美梦呢!

    她若多说几句,吴氏和苏瑶怕是以为她也觊觎这日后前途无量的太子侧妃之位呢。

    她可不愿去自讨没趣儿,要嫁便嫁。

    ***

    宫门外头,主仆二人刚一见面,蝉衣便发现苏虞红肿的眼眶和未干的泪痕。

    她赶忙上前问:“您这是怎么了?谁欺负您了?”她往后望了半天,也没瞥见吴氏和二房两位小娘子的身影。

    蝉衣转头,又瞧见苏虞凌乱的发髻,些许碎发从中散落下来,想起自家主子适才宫宴上出去更衣回来后转瞬便换了发髻,心里越发奇怪。

    苏虞有些疲惫地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多问。

    今儿个发生的事委实多了些,前脚刚躲过入宫,后脚就被秦汜刀贴着脖子狠狠唬了一唬,后头又被赵苓拉去问话,演了一出劳神耗力的戏。

    还有那徐采薇。她到底给什么人养了十几年的儿子?

    苏虞叹了口气。

    蝉衣听话地安静下来,扶着苏虞上了马车。

    马车启程,行了一段路,苏虞偏头问蝉衣:“父亲和阿兄都回去了?”

    “是的,”蝉衣颔首,说着又添了句,“国公爷心情不好,还命人去东市酒肆去买酒。”

    苏虞敛眸。

    那是父亲拼尽血泪亲手打下来的雍凉,到底还是有着执念,无法眼睁睁地看着那片土地受到侵害。

    苏虞叹了口气,转头掀开车帘往外看。帘子一掀,入目即是大安国寺。在夜色里巍巍然地矗立着。

    苏虞眼皮子跳了跳。

    她想起那壶滚到她脚边的酒,想起那个闷不做声的假和尚,想起那个镶金鱼袋

    这个时辰,岂不是正好可以会一会那假和尚?

第33章 风花雪月() 
苏虞下了马车;独自一人走进大安国寺。

    太后寿宴,普天同庆,宵禁暂休;寺里头有零零散散几个香客。

    苏虞一路穿过大雄宝殿,往寺庙深处走去。

    她来到那座废殿前,老旧的木门依旧不曾落锁,轻轻推开一条缝;几丝月光透了进去;照见一地的死寂。

    苏虞猛地推开门,木门抗议般发出“吱呀”声。

    她提步跨过门槛;裹着一身清凌的月光走了进去。

    环顾四周皆无人。

    苏虞怔了一下。

    前世她误打误撞进殿的时候;那人便已在殿内;兀自悄无声息地饮酒,冷眼看着她哭得撕心裂肺。

    应是比她来得早些。上辈子她和父亲祖母大吵一架后离家出走辗转到这大安国寺的时候夜已经深了;这会儿子时辰尚早,倘若待在这里守株待兔的话一定能揭开那假和尚的庐山真面目。

    苏虞在殿内晃荡了几圈,又去佛龛的柜子里数了数酒坛子,一坛不少。

    不知怎地;她忽然就泄了气。

    那假和尚和她有甚干系?身份成谜又如何?值得她大晚上在这候着吗?

    苏虞提步往外走,走到半路又生出几分悔意。

    不论假和尚是谁;他于她都有赠酒之恩。

    况且;整个大梁能配金鱼袋的屈指可数;任何一枚金鱼符都能在朝堂上引出不小的波澜;而目前朝堂暗里的紧张局势让她不得不对每一个重臣贵胄的动向都一清二楚。

    太后寿宴之日;夜半佛寺饮酒的假和尚可不正是漏网之鱼?

    如今已容不得这张网有任何差错。

    纵然她早已知晓苏家落败的幕后推手,可她还未谋划出详尽的计策应对那些中伤与陷害。

    她原本想着只要能阻止父亲上战场,让父亲安安稳稳呆在京城,嘉元帝就无法把那“通敌叛国”的脏水往父亲身上泼。

    可一日不打消嘉元帝的疑心,源源不断的、各式各样的脏水无时不刻蓄势待发。

    且瞧着父亲今儿这模样,劝他安安心心留在京城恐难于上青天。

    如今尚是暖春,可隆冬的噩梦从今夜起已然铺陈开。她得开始好好谋划一番了,不让自己重蹈入宫的覆辙只是第一步。

    要开始收网了。

    容不得任何漏网之鱼。

    苏虞轻叹口气,皱着眉走出了大安国寺。

    甫一出寺,忽瞥见一抹素色衣角。

    一如记忆里那假和尚的素裳。

    苏虞猛地转过头去寻,却只望见一个有些熟悉的背影,衣着华贵,通身气派。

    她大喊一声:“站住!”

    那人脚步顿了下,慢慢转过身来。

    苏虞的呼吸有一瞬的静止。

    竟是晋王这个风流浪荡子。

    怎么又碰到他了?!

    秦汜转身瞥见苏虞,捕捉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不由一声轻笑,道:“三娘且放宽心,孤定不会食言而肥,再行追究今晚之事。三娘发已绾好,事情自是一笔勾销。”

    言语间轻松得仿佛适才宫中的那些针锋相对都不曾发生。

    苏虞想起小树林里秦汜替她绾发的场景,想起那根染了血的簪子,想起那只匕首刀尖的凉意,心情越发复杂。

    秦汜再开口,笑意就淡了些:“时辰不早,孤先告辞了。”

    苏虞没应声,她皱着眉上下打量一番眼前之人,无甚所获。

    正在秦汜准备转身的时候,苏虞忽瞥见他暗金纹圆领袍下的一截素色衣角,粗糙的麻衣从做工精良的圆领袍的下缘露出一小截,甚是违和。

    她目光上移,便如意料之中地瞧见他腰间挂着的金鱼袋,再往上,那只金镶玉的发冠也似曾相识。

    假和尚便是秦汜?!

    苏虞深吸口气,对着他的背影问:“王爷去哪?”

    秦汜顿住,语气很淡:“回府。”话音落了,他提步就走。

    回府脱掉外袍再折回这寺里饮酒吗?

    “王爷何以披麻?”苏虞又问。

    秦汜脚步顿了下,却未停,一面走一面道:“家母忌日。夜深了,三娘还是早些回去。”

    这下,他声音里半点残存的笑意也不剩了,甚至添了几丝若有若无的阴鸷。

    苏虞听得心里一凉。

    也不知他这是在警告她把徐采薇的事烂在肚子里,还是提及他生母触了他的逆鳞。

    亦或两者都有。

    徐采薇之事决计没完,秦汜绝无可能放任她握着他把柄成为心头之患。

    她得想办法应对。

    至于秦汜的母亲

    京城里都知晓,秦汜的生母徐妃是一个禁忌,可已经很少有人能说清到底何以禁忌,当年风闻过只言片语的也是三缄其口。

    苏虞他们这一辈对上一辈竭力尘封的事自是无从知起,但她好歹也是在宫里混了十几二十年的老人了,自是知晓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秘辛。

    外人只道徐妃是大将军徐凛之女,徐大将军跟随嘉元帝南征北战的时候,把唯一的女儿嫁给了嘉元帝,也就是后来的徐妃。

    可外人不知道的是,徐大将军只比这所谓的女儿徐妃长了十一岁。

    宫里有传言说徐妃是徐将军的侄女,也有说法云徐妃是徐将军打仗时捡的孤女。

    言至于此,倒也不重要了,徐妃禁忌的不是出身,而是她的死。

    苏虞记得,徐妃死后多年,嘉元帝曾无意间提起过她,神色语气里很是念念不忘的样子。

    但这似乎并不妨碍嘉元帝视徐妃之死为耻辱。

    徐妃是上吊自尽的,一尸两命。

    传言云,徐妃腹中死去的孩子不是嘉元帝的血脉。当年甚至有人来用这事儿做文章,来怀疑秦汜的身份,最后不了了之。

    徐妃葬得潦草,那会儿子大梁初立,皇陵都还未建成,可待皇陵建成了,嘉元帝也无迁徐妃墓的意思,徐妃的墓就这样在皇陵外头孤孤寂寂地立了这么些年。

    她刚入宫那会儿,同嘉元帝一行去皇陵祭祀的时候还曾偷偷给徐妃烧了点纸,上了三根香。

    只是没想到徐妃的忌日竟恰好撞上了张太后的寿辰。

    如此说来,秦汜夜半在寺庙里饮酒也就有了缘故。

    她只依稀记得徐妃是死在庙里的,哪座庙不得而知,如今看来定是这大安国寺了,指不定就是那座废殿。

    可听闻秦汜与生母徐妃之间自小就十分冷淡,徐妃对这个儿子向来不怎么关心,当年徐妃被逼惨死,做儿子的秦汜也一声不吭。

    如今在这披麻戴孝又是为何?

    还有徐采薇。他不惜费劲力气把徐采薇安排进宫用意何在?

    苏虞想起徐采薇那双妖媚的桃花眼。

    徐采薇和徐妃之间一定有什么血脉联系。可徐妃身份成谜,徐采薇又是从哪冒出来的呢?

    寺前,苏虞仍站在原地,秦汜脚步不停,背影渐渐模糊。

    苏虞忽然有一种无力的疲惫和心酸。

    她恍然察觉到她通过条条推理得出的“秦汜决计不会杀她”的结论背后,有一种盲目的信任。

    她终究无法把上辈子同他的肌肤相亲视为乌有。

    她曾安安心心地把后背交付给他。

    秦汜是个谜。她上辈子难道半点不曾察觉吗?

    自是不可能。

    可她无意深究,甚至于不敢深究。

    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更不是一个合格的垂帘太后。

    她只是一个合格的复仇者。抚养秦淮,执掌政权,都不过是她复仇的武器罢了。

    大仇得报,她就无心管辖这朝堂诸人到底是何牛鬼蛇神。

    大梁能安安稳稳撑过那么些年倒还真是件幸事。

    至于秦汜这个谜,她贪恋这谜给她编织的梦境,她不忍去戳破。

    她始终不曾认清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一世,从马球场上的飒爽英姿,青楼里的风流放荡,宫中小树林里的气势凌人,到大安国寺前的孤高阴鸷,她看到无数个秦汜。

    无数个她不认识的秦汜,藏匿了无数秘密的秦汜,戴着无数张面具的秦汜。

    她琢磨不透。

    某一刹那,她有些发狂地想念前世那个的秦汜。那个在朝堂上不动声色襄助于她的秦汜,那个夜里会在她睡着后偷亲她眼睛的秦汜。

    她想念,那样温柔的吻。

    温柔而真诚,她甚至不忍颤动眼睫去惊扰。每每他这般吻她,总会让她错以为他心里是有她的。

    可如今就算她凑上去亲他,亲到的也是冷冰冰硬邦邦的面具。

    纵然,“苏太后的姘头”可能也不过只是秦汜的面具之一,可前世的那个秦汜不会总是对她虚情假意地笑,更不会用匕首贴着她的脖颈威胁她。

    尽管气息依旧熟悉,眉眼轮廓也清晰入昨,可他眼里的笑,硬生生让她敛起心思,距她于千里之外。

    可这会儿子他不笑了,连敷衍假意都不再,她心绪反而愈加复杂难言。

    他对她敷衍假意,她便把他和记忆里的那个人掰开,碰面的时候也不至于尴尬。

    可今夜,她似乎撕下了他的一层面具,窥见了苏太后都不曾得见的真容,所以他也懒得再伪装。

    与面具一同撕裂的似乎还有苏虞的记忆。

    再也不会有人知道,她曾长久地嫉妒过一个女人,一个到死都被人记挂在心尖尖上的女人。

    她也曾恶毒地幸灾乐祸,在他心尖上又如何,到底还是被她染了指。

    妒忌与恶意仿佛是女人蛰伏在骨子里的劣根性。

    苏虞以为,她嫉妒郑月笙,无关任何风月。

    可她不知怎么了,忽然鼻头一酸,猛地铆足劲儿对着那渐远的背影大喊一声――

    “秦汜!”

第34章 一笔勾销() 
寿宴接近尾声的时候;秦汜出宫去了墓地。

    举国上下都知晓今日是太后的寿辰,却无人知晓今日也是徐妃的忌日。大抵还有人记得的,可那天下之主不愿有人记住她的死;又有谁敢提起她的忌日呢?

    秦汜如往年一般,在寿宴上言笑晏晏,推杯换盏,到了夜里再偷偷去墓地给母亲上柱香。等从墓地里回来;再去大安国寺里去喝点小酒。

    在母亲上吊自尽的废庙里;有母亲留下来的最后一点东西,数十坛母亲亲手酿的酒。

    他每年这时候便去那庙里静静地坐上一宿;喝掉一整坛酒;奢侈地想念一些人和一些事。

    也不知那庙里藏的酒还能够他喝几载。他时而舍不得喝一口;时而又想把它们全泼掉毁个干净。

    生母徐妃是秦汜心里的一块痂。

    这伤口流过血,化过脓;如今结了痂,痂底下的肉是否长好了,大抵也只有秦汜自个儿清楚。

    徐妃不姓徐,这一点秦汜是知道的。

    他曾无意间看见过母亲给那所谓的外祖父徐凛写的信;落款是沈姝。

    姓沈名姝。

    ***

    沈姝家中排行第二,上头有个早夭的兄长;下头有个小了十来岁的妹妹。父亲是一县的父母官;母亲早逝;父亲在她八岁那年续了弦。继母进门的第二年便生了一个女儿;再往后肚子就没动静了。

    父亲盼儿子盼了好些年;最终仍是没能如愿,但他对两个女儿也是疼爱有加,对她这个聪明伶俐、颇有才气的长女更是细心栽培。

    只可惜父亲没有料到,在他城破身死之后,他的继妻会卷走他的家产,带着自己嫡亲的女儿跑了,把沈姝一个人丢在兵荒马乱、哀殍遍野的城中。

    天下大乱的这一年,沈姝十二岁。叛军兵临城下,父亲负隅顽抗,最终惨遭叛军杀害。

    按说,若是换做沈姝,她一定打开城门迎叛军进城,百姓也能少些流离苦楚。大周朝早已大势已去,叛军起义是民心所向。

    可父亲是死板的读书人,脑子一根筋,认定了他这官是大周皇帝御封的,他就得尽忠职守。

    父亲死的那天,沈姝就有预感他大抵是要去殉国了,有些后悔没能在那天他出门前同他再多说几句话。

    父亲前脚刚出门,继母就卷走家财带着妹妹跑了,沈姝只抢回来几件母亲生前的首饰。

    不多时,就传来父亲被叛军首领徐将军的副将杀害的消息。

    这一年,也是沈姝第一次见到徐凛的那一年。

    十二岁的孤女沈姝在兵荒马乱里遇见了二十三岁的将军徐凛。

    这一点秦汜也是知道的,母亲死后,他在母亲锁好的木匣子里翻到了一匣子未曾寄出去的信。

    他甚至知道,母亲沈姝和徐凛初初见面之时,沈姝正拿簪子戳瞎了徐凛副将的眼睛。

    十二岁就没了家、彻底失侍失怙的沈姝什么都做得出来。

    徐凛勃然大怒。他把沈姝和那个受伤的副将都关了起来。

    副将未听从他的命令擅自杀了县令,自是罪不可恕,这小丫头行了凶,自然也是关起来妥当。

    只是没想到他把沈姝关起来了,也没关住她为父报仇的决心。

    沈姝把副将毒死了。

    她在潜伏进军营刺杀副将之前,就把自己的乳母安插进军营的伙房给叛军将士们做饭。

    十二岁的沈姝能有这般惊人的心智和手段,也无怪乎她的儿子秦汜九岁就能看着自己的母亲惨死而隐忍不发。

    秦汜有时候想不明白,为何母亲能为外祖父义无反顾地去复仇,却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不闻不问。

    后来他好像有些明白了。

    大抵因为――

    他姓秦,而不姓徐。

    ***

    夜色愈发浓重,清冷的月光泼洒下来,照在少女莹白的脸颊上。

    苏虞微微仰头。那双盈盈杏眼,氤氲着将秦汜望住,眼眶微红。

    秦汜微皱着眉看她。这姑娘今晚是被他吓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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