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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也在这个时候,特助颜青敲门进来,看了看会客区的访客,对于将要说出的消息,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顾子墨起身,走过去,“说吧!”
颜青顿了下,声音略小,“那两人死了!就是侵犯方思思的那两人,说是嗑药,死在暗……”话还没说完,会客区沙发那里,安辰派来的律师手机响了。
来电内容,和颜青将要说的话相同:暗夜酒吧,两位酒客意外身亡!
一下子,顾子墨就明白对方的用意了。
更甚至猜出在背后帮方思思的人,是熟人,因为酒吧是安辰的,而他所认识的律师,也只能安辰,那两人意外死在安辰的酒吧,很明显是想分散注意力。
“颜青!”顾子墨靠着办公桌,想了下,“打电话问问,朱文那边,有什么反应!还有…”说着,他转身,看了看不远处的乔少锦,“你回去,探探老爷子的口风!”
“……”乔少锦怔了下,起身走过去,“你怀疑,封杀彭杉的人,会是老爷子?”
问话,顾子墨没回应,说得直白一点,除了老爷子,他想不出第二个人,毕竟能给公安系统上头施压的人,在海城也没有几个。
就算在商界有头有脑的人物,也不是轻易就能办到。
时间不长,在乔少锦走后,颜青那边有了新的信息,“朱文改口供了,说一切都是彭杉指使的!”
“……”
死局,方思思这才下了狠招!
人躺在医院,还能摇控外面的事情,不是有人帮,又是什么?而这个心甘情愿帮她的人,会是谁?单丁?乔尔?
一两根烟吸完,顾子墨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渐黑的海城。
霓虹灯闪烁,万家灯火,璀璨又温馨,温暖又残酷,人与人之间,总是这样相爱相杀,弹了弹烟灰,他把颜青叫进来。
“安排下,约局长坐坐!”
第241章 真像(2)()
离开天蓝集团后,乔少锦直奔那个所谓的家。
家,在他印象里是什么?是无止境的争吵,是那个固执而又大男子父亲的武断,是他火爆的脾气没有太多耐性,两句话不来。那就是轻则骂,重则打!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彻底失去对婚姻的奢望,在父亲‘女人都不是好东西’的灌输下,他不缺女人,却也不相信女人!
不管是哪个女人,都认为接近他是有目的,而唯一被父亲认可的女人,他骨子里不服的天性又是那么强烈,越是让他做的,他越是不做!
自小,让他报考军校,那时他不愿意,抗拒的毫无意义,索性他选了军医,一去多年。不是万不得已,他决对不会回来。
同样,在这样的心理下,所安排的女人,他会接受吗?
呵呵,别说是方天扬的妹妹,就是总统的妹妹,那又如何?
熄火,他进门。
这天,乔宅老家家于伯。破天荒的看到了极少回来的乔少锦,手里不止提着酒,还提着外面买来的小菜,经过客厅,走向二楼书房时,嘴角还带着微微的笑。
他说,“于伯,吃了吗?”土狂来巴。
那时的老管家,差点老泪纵横了,以为倔犟的少爷终于肯放下过往,肯好好和老爷谈谈,所以在接下来的两小时里,于伯都时刻注意到书房里的动向。
究竟两人都谈了些什么,谁都不知道。
只是随着门开,乔少锦是一脸铁青,双眸泛着血丝。而楼上的老爷子却是嗷嗷大哭。
那样的哭声,太过于惊天动地,完全颠覆了他对这位威武退休老司令的认知。
从入伍后,于伯便跟在他身边,多少年,无论再大的事,从来没见老爷子哭成这样,就连当年夫人一气之下,弃家弃子于不顾的逃了,他都没这么哭过。
于伯左思右想下,上楼,犹豫了下这才敲门。
里头好长时间才传出老爷子的声音。哽咽着,“备车!”
“……”于伯看了看漆黑的夜色,问。“老爷,这么晚了,您要去哪?”
“医院!”开门,再回来的老爷子,双眼红红,手绢捂着嘴,看上去在捏鼻涕,拄着拐杖,一步步的下楼,长叹了口气,无言的走出去。
一看这情况,于伯自然不敢怠慢,连忙去准备。
到达中心医院病房区,已经晚上十点,夜空零星挂着几颗不怎么明亮的星,时不时的还有雨点落下,走出电梯,前往病房时,老爷子停脚。
隔着玻璃窗,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错了。”
不等于伯问他,错了什么,那边老爷子已经推门进了方思思的病房。
桔光暖暖,消毒水淡淡,躺在病床上的人儿,轻轻咳嗽,在看清来人后,眼角的泪花一个又一个的滚落,开口的第一句,很酸。
方思思说,“伯伯…我以为,再也见不到您。”
老父子不说话,只坐在跟前的椅子上,双手撑着拐杖,幽幽看着。
究竟看了有多久?
后来方思思想了想,是吊半瓶盐水的时间。
那时,静怡的病房里,空气都因此紧张、冻结了,良久才听老爷子说,“乐乐是o血?”
“……”
“你也是o血?”
“……”
“你爸妈,可都是AB血!”
“……”
方思思大惊,好半天说不出话来,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她说得虚弱,“乔伯伯,您想说什么啊,乐乐是我的女儿,和我同样的血型,难道不对吗?”
“行!”只一个字,老爷子起身,朝门口迈了两步后,停下说,“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极力撮合你们吗?因为…当年你的母亲很漂亮,而我却错过了,以为催使你和阿锦,能圆了自己多年没实现的愿望,谁知道竟会是这样的结果!
方思思,我四十得子,阿锦今年三十,我七十!
七十岁的人,不是糊涂,而是不愿意承认,不想死前让自己一直以来的愿望化成泡沫,但你太不知足!
我宁愿承认自己糊涂,都不愿意承认,看错人!”
老爷子的话,说得很轻,语气极淡,像读诗句那般带着回忆和点点的向往,随着脚步再迈,下秒病房的门板被拉开,再眨眼一切都静了。
看似高级的VIP病房里,除了滴滴哒的仪器声,再没有其他任何声音。
这夜的风,原本不响,可到了下半夜,却是肆意狂虐了起来,吹打着玻璃窗,带着电闪雷鸣的轰隆声,吓得方思思一个人蜷缩在角落。
忽明忽暗的灯光里,她仿佛看到那年的孤儿院:好朋友的家人找来了,而且DNA什么的都验过,只等天亮就可以回到爸妈,回到大哥身边。
作为长到七岁都不知道爸妈、亲人和家是什么感觉的她,羡慕的做梦都梦到自己居然变成了好朋友,天亮之后穿着美美的公主裙……
轰隆隆,一道闪电划过时,七岁的她被惊醒了,美梦也跟着醉了,都不知道那时的自己有多么胆大,竟然真的就做出让好朋友消失,然后自己替代的事。
捏向好朋友脖子的时候,她都不知道害怕是什么。
就那样掩饰了,就那样摇身一晃,成了方家的大小姐,有爸妈疼,有大哥宠,还有数不尽的公主裙和粉色的衣服…
可是现在呢?
方思思忍着腹部的伤,着漆黑的夜,莫名的心惊和害怕,总感觉在看不见的黑暗里,有双眼睛,那是……,那是被她捏死的好朋友。
她一步步走来,吐着血的嘴里说,“乐乐,你好狠的心,为什么要捏死我,占有我的爸妈,我的大哥,我要……”
虚境里,那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好朋友,一下子伸长了胳膊,看上去要反掐她,好让她偿命似的,吓得方思思顿时出了身的冷汗。
漆黑的夜里,她喘气,拼命的安慰自己:世上没鬼,没有,没有!!!
就这样,终于坚持到天亮,坚持到护士医生都开始上班,她长按着呼叫铃,“护士护士 !”她这样喊着,急切的想要见那位刘护士。
却是喊来喊去,最终过来的都不是刘护士。
靠着床边,她问,“刘护士呢?她去哪了?”
新进来的护士说,“开除了!”
“什么!”方思思一下子坐起来,追问,“为什么开除了,她不是好好的吗?一直都干得好好的?”
护士不怎么想搭理,“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护士长!”
方思思有事求她,只好忍着小姐脾气,“护士长呢,你去,我要见她!”
护士翻白眼,“不在!”
方思思咬牙,“那手机呢,我的手机呢?”
“你的手机,你问我?”
“你!!”方思思握紧拳头,快要忍不住,恨不得想投诉,想吼,但跟前的护士像是没看到她的愤怒一样,挂完针,也不管她还在说些什么,拿着托盘转身就走了?
“混蛋,你回来!你给我回来!!”
捏着呼叫铃,方思思又喊又叫的,好长时间都没人理会她,不但如此,就连一直放在沙发处的手包都不知道那去了。
一时间,有伤在身的她,下不了地不说,又没有手机可以联系外界,更别想知道外面都发生了什么。
她就像是被折了翅膀的鸟,飞不起来,没腿的猎豹,只能干等着,好不容易等到傍晚再有护士过来的时候,本想借手机,对方竟然直接不搭理!
该死的,都特么的贱人!
方思思喘气又咬牙,愤怒了很久,再有人来给她起针的时候,她摘下项链,“给你!”
护士摇头,“不能要!”
“借手机半小时,这个归你!”
“抱歉!”
“十分钟,这总可以了吧!”
忽然,护士笑了笑,“这位病人,您可能还不清楚吧,院长特意点明,只要是您,所提出的一切要求都不许配合,当然除了常规治疗之外!至于原因…很抱歉,我不是院长,自然不知道,如果您身体没有其他问题,那我先下班了!”
方思思一听,快要气死,这是孤立她的节奏吗?
她怒,“我头痛、咳嗽,感冒了,伤口疼,还有……”
“还有哪里疼?”打断她,护士自口袋里拿笔,“别着急,您慢慢说,只要您不怕药多治傻了,那就尽管吆喝,放心!我们中心医院是海城最好的医疗单位,别说话感冒,就算是癌症都有可能给您治愈,只不过过程比较痛苦而已!咦,您这是什么表情?恨不得吃了我?很抱歉,您现在腹部有伤,除了躺着,恐怕什么都做不了吧!”
“滚!”
“好的!”护士微笑,很有礼貌的转身,离开时还不忘记带上门,唯独关门的那一刻,有乱七八糟的东西被丢了过来。
不过,对此护士并没生气,只是拿手机编辑了条短信发出去。
很快,收件人看到消息,差点没笑出声,颜青指着短信内容,拿给顾子墨看,“啧啧,夜家的女儿,个个都是这么拽吗?瞧瞧这小妮子,把方思思给气得!”
顾子墨双眼自笔记本屏幕里移了下,模凌两可的来了句,“有意思?”不等颜青说话,又问,“那位刘护士,问出什么消息吗?”
“哦!”颜青摸了摸鼻子,差点把急刻赶回来的目的给忘了,拉椅子坐在办公桌前,他说,“都交待了,那护士啊,是之前方天扬资助的穷学生,因为方思思这次住院巧遇了,所以被利用了,然后还交待出背后帮忙的人是谁!”
顾子墨打字的动作停了下,“是谁?”
第242章 真像(3)()
其实问的时候,顾子墨已经隐约猜到是谁,只是猜到和颜青证实而来的答案,又有不同的效果,靠向旋转椅,他点了支烟。“果然是他!”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那样做吗?”
“还能为什么,无非是情!”情这个字。说得轻淡,不陷入的人,都耻笑儿女情长,可是一一旦陷入了,那便是为之迷失的源泉。
就像,最初他也不相信自己,还会有爱人的能力,
从不敢相信,淡定如他,向来的沉稳,在遇到那个都算不上名媛的女人,所有的一切都化成泡沫般的瓦解了。
弹了弹烟灰,他说。“约他!”
相约,无非是你来,或我去。虽然乔尔远在缅甸,就算有再重要的事,只要顾子墨召唤了。那他就得即刻前往,这是方天扬之前曾给他的命令。
而接到颜青电话时,不等对方说,他自己也能猜到什么,所以直言,“明天到!”
日落又黎明。翌日天气果然极好。
蓝天白云,春风阵阵,初夏来临的午后,有暖暖的日光,还有时不时响起的虫叫。
再见到阔别一月之久的乔尔时,那天顾家老宅周围的桦树,发出呼啦啦的响声,卷起他过膝大衣的一角,又吹落他头顶的帽子,露出烟灰色的短发。
走近太阳伞下,他晶亮的额头沾满了匆忙赶来的汗水,带着微微的喘气,坐到了石桌的对面,像是自来熟一样端起跟前的功夫茶猛喝了两口。
乔尔说,“好茶!”
顾子墨说,“主要看泡茶的人!”
乔尔撇嘴,“臭美,小爷我也是挺帅!”
顾子墨不以为然,“茶…和做人一样,正直的人泡出的茶,越品越香,但心里没有阳光的人,就算给他顶极的茶具和上好的龙井,都不一定能泡出绿茶的味道!”
这话,说得直白,乔尔又怎么不懂,他只道,“那两个人该死!”
这样的坦诚,倒让顾子墨找到了些欣慰,也就提手又沏了一杯茶给他,“果然,方天扬看好的,人品自然不是太差!”放下茶具,他端起来嗅、尝又品过后,眼神突然凌冽了起来,“既然该死,那就不该选在安辰的酒吧,乔尔!”
多余的呵斥没有一句,只是咬重最后的名字。
那语气里的警告和隐忍的怒意,乔尔很清楚,顾子墨生气了,却也是这样,他没感觉有错,何况那样做,也是有原因的。
吸气,乔尔说,“你要我怎样?”
顾子墨没说话,只是拿过一旁的笔电,转给乔尔后,又放下一个信封,起身走向那大片的桦树林,那天的叶子很绿,嫩嫩的泛着雨后的油亮。
而步步走过去的颀长身影,又是一身黑色剪裁合体的西装,冒着青淡的烟雾,寸寸离开。
后来乔尔回忆回来,才真正的明白,为什么混迹于商界的人,都喜欢称顾子墨为‘儒商’,不是因为他够文雅、绅士,而是他的处事。
明明该愤怒至极的事,而他却处理让人心震又臣服,就像他们之间的谈话,很简单,平淡的像随口聊起来的两句,带给他的震撼……
堪比面前这张刚拆的信封,那一张诊断单据,附带着彩超结果,最让他注目的是‘未孕’两字!
心颤又手抖的情况下,单据被风卷进一旁的鱼池,他惊呼一声,像是冲动不安的毛头小子,想都没想的跳下去,噗通一声,跳进去捞。
却是再捞起来的单据,并不会因为水泡过就会改变结果。
那偌大的未孕两字,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讽刺的光芒,像极了不久前的雨夜,方思思电话联系他时的欣喜。
那时他刚从矿区赶出来,手里正攥着当天工人意外发现的大块玛瑙,那么大一颗,在灯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就像听到电话里,她说:我怀了你的孩子。
叮咚,带着淤泥的玛瑙掉在地上。
他呼吸一紧:什么?你再说一遍!
他声音里的激动和狂跳的心脏,只有自己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