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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我的鬼仆说过你们，只不过看你们的衣服，似乎也不是很老的鬼？”
我的猜测很快的就得到了老鬼的解说，“巫女大人您有所不知，我们的衣服有的是当年建校的时候有人专门给烧的，有的是后来建新楼学校给烧的，还有的是偶尔发生火灾，我们捡来的，我们以前的衣服实在是烂的不能穿了，而且时代在发展，我们也不能太落后对吧？”
其实我很想告诉他们，他们的穿着已经很落后了，这搭配放在现在，简直就是时尚的公敌！闪瞎人眼。
“那你们这里鬼龄最大的是谁？”我安耐下心中的大波槽点，看向老头，觉得应该是他，作为一个鬼群中的发言人，他声望高，年龄也应该大。
老头忽然被我这问题给问住了，他左右看看，又看看，看了半天也说不出个确切答案。
“巫女大人，我们的鬼龄应该没差多少，不过我知道在这片学校里鬼龄最大的是谁！”
老头的话刚落，这群鬼魂一听也都激动想要抢着说，他们单纯的就像是一个个邀功讨糖吃的孩子，我抬手往下压了压，示意稍微安静一些，点了老头，“还是你告诉我吧。”这只鬼说话有调有理，挺清楚的，还态度好，我们之间沟通很顺畅。
“就是这林子里下面埋的那位，他平常都在睡觉，一年也不一定出来一次，他的鬼龄绝对是要比我们大的多，想当年我刚做鬼的时候，那位就已经是很厉害的鬼了。”老头说起对方，一脸崇拜的表情，倒是让我也有了好奇心，那样一个厉害的鬼是好是坏？
“你们做鬼多久了？”我随口问了一句，好依此做些判断。
老头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其他鬼也开始扳手指头，有的甚至脚趾头都数了起来，感情这里的鬼还是一群文盲？
算了半天，老头才不太确定的回答，“我做鬼应该有七八十年了吧？”
“你哪年死的？”我对他的答案不是太相信，说到底是因为不信文盲的数学水平。
这次，老头毫不犹豫的就说出一个年代，“我是一八三七年死的！”
果然！
“那你怎么能算出七八十年的？真是服了！一八三七年到现在距离已经有一百七八十年了！”我说完，自己先愣了愣，“原来你是清朝鬼啊？你死那年也是道光十七年。”
“对对，就是这个！”
被我说中年代，老头对我的计算深信无疑，他满是沧桑的叹了口气，“原来我已经死了一百多年了！”说完忽然话音一转，“巫女大人您要不要去见见那位？”
我犹豫了一下，对于见一个比清朝鬼还老的古代鬼颇为纠结，特别是对方还很少出现，那一定是与社会脱节儿的，能不能沟通好也是个问题。
“那只老鬼的的脾气怎么样？”我打算先打听一下再做决定。
可这时却忽然听老头说道，“唉？真是巧啊，那位竟然又醒过来了。”
“在哪儿？”我看见群鬼分开，让出路来，众鬼目光之下，不远处的草丛中一个光溜溜的圆脑袋伸了个头顶出来。光溜溜的头顶向着我的方向走来，我疑惑，这里的鬼都喜欢半个身子埋在土里吗？
可很快，我就知道自己错了！
拨开草丛，老鬼露出他的真面目，赫然一个身穿灰色僧服的小和尚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小和尚只有一米高一点点，圆圆的脑袋闪着光，活像一个小灯泡，他圆溜溜的大眼睛水润润的向我看来，“阿弥陀佛，施主，别来无恙。”
我：“”
他说的好像认识我似的，可我不认识他。
“这就是你说的老鬼？”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问老头。
他确定又认真的点点头，“是的，巫女大人。”
我又看向圆脑袋小灯泡，“你认识我？”
“阿弥陀佛，我认不认识施主您又有什么关系。”他的话意思很明显，我不认识他，他认不认识我都没差。
我：“”
我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跟一个小光头小和尚沟通，说好的老鬼呢？这落差也太大了吧？？
对了，我派马岚去帮我找老鬼，现在老鬼们都在，可马岚去哪里了？
我来到小树林已经好一会儿了，都没有见到马岚的影子，她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光头小灯泡似乎能看出我的内心想法，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说起话来很有违和感，扯起那稚嫩的童音，扬起可爱的小脸说道，“施主，您的鬼仆此时应该已经被抓起来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有试着去呼唤马岚的名字，可是毫无作用，马岚不会故意不来见我，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性，她出事了。
被小灯泡一语点重心事，我开始担心起马岚的安危，不光是因为她是我的鬼仆，还因为她生前还是我的校友，她的死已经很悲惨了，现在做了鬼又被我不小心收了做鬼仆，如果她再出事，我就太对不起她了。
“阿弥陀佛，施主不用知道我是怎么知晓的，那只厉鬼并不强，施主现在的你对付它绰绰有余，您有时间还是想想该怎么就下你的鬼仆吧，厉鬼随时都有可能吞噬掉其他的鬼来增强自身实力。”
我认真的看向小灯泡，虽然对于他的外形很是在意，不过他所知道的事情似乎比所有鬼都要多的多。
“小师父，我可以找你帮个忙吗？”我蹲下身来，让自己和他视线平行以示尊敬。
他慢悠悠的点点头，“施主请说，除了让我出手帮你除恶之外，其他的事情我会尽力，知无不言。”
那就好！虽然没能请动他出手帮忙，可有现在这个保证，我的心也能安下一半。
“我想让你帮我看一些图案，我想知道它们的作用，以及用法。”
我虽然着急学小破本子上的符咒，但也没当众拿出来，我生性谨慎，他看懂了我的意思，“施主跟我来吧。”
说着，已经转身带起路来。
我看着他的背影，犹豫了一下，起身跟了上去。
希望我的这个选择是对的。
第31章复杂的情杀（）
学校的晚上一向都比其他地方来的热闹，熄灯之前的一段时间宿舍楼里格外繁杂。
我拿着手机翻看陈队长白天查到的消息，警察的办案效率不算高，只是查死者身边的关系网都查了快一天。不过好在和名单详情一起传来的文件里还有一份关系分析，分析出最有可能有作案动机的人。
这些人最终出来的结果有两个名字，一男一女，两人的关系和死者王蓉蓉都是情敌。
王蓉蓉的男友邵宛是音乐系才子之一，两人的相遇、相识、相知、简直就是一段灰姑娘王子的爱情罗曼史，邵宛家境很好，爱慕者众多，而王蓉蓉只是平凡的灰姑娘，意外的入了邵宛的眼，在邵宛的猛烈追求之下，两人很快就在一起了。
邵宛的爱慕者之中有一位叫做刘佳真的女孩，她和邵宛家境情况相似，甚至父母彼此之间常有生意来往，勉强说可以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甚至为了邵宛，她也学音乐和邵宛上同一所学校，可王蓉蓉的出现让刘佳真和邵宛再无可能。
还有一位情况比较特殊，一位音乐系的男同学，之所以说他和死者王蓉蓉是情敌关系，是因为这个男同学是个gay，虽然对外没有出柜，但这在学校里已经不是秘密。
范钊听起来挺阳刚的一个名字，可实际本人却是个有变装癖的娘gay，他曾近多次蓄意破坏王蓉蓉和邵宛的约会，更有甚者打扮成性感美女的样子在邵宛醉酒后对其勾引。
看完这些，我简直叹为观止！世界观仿佛又被刷新了一遍，说起来我也是这学校的学生啊！可这些事情我怎么一星半点都没有听说过？
除了重点被标出来的两人之外，还有四个也有一定嫌疑的人，我生怕漏掉任何一个可能是玩笔仙召请厉鬼的人，便让学校的老鬼们将六人分别看护起来。
我的鬼仆马岚虽然被厉鬼抓去了，可学校还有这么多的老鬼可以帮忙，我烧掉的那些头发给他们带去了好处，一群几十年、上百年的老鬼对我感恩戴德，我只是提出了这个请求，他们就二话不说的轻易答应，除了对我报恩之外，我知道他们大部分都是想要在我这里刷好感，好一直跟着我。
在以前，我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么受鬼魂们的欢迎，虽然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看完了消息，我收起手机拿出笔记本来，原本买这本子我是真的打算用来记笔记的，可是还没记上几页，之后本子就成了我随身携带的画符本儿。
下午的时候在小树林里，我跟光头小灯泡去了他的埋骨之地附近，那里阴气重，一般鬼都不敢接近，算是个安全的地方，小灯泡真的如他所说，对我知无不言，我从他那里了解到很多符咒妙用，之后回来就一刻不停的画了半本子，原本空白的纸张上被我画了各种符咒，以前是看不懂，现在已经了熟于心。
当初画辟邪符还没觉得，可现在我终于知道画符是一件多耗费精力的事情。不仅仅是单纯的画，而且在画的同时注入灵力、心力和念力，只是我力量不够，无法一次画太多张。
画符对我来说并不难，每一张符咒的完成都让我心里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的感觉，这是一种强烈的熟悉感，那种水到渠成的感觉，让我好像正在无限的接近一个答案？
停止漫无边际的想法，我将注意力重新投入到这件事情上。
宿舍里，陆雪和江晓绪洗漱完毕，一个看书复习，一个听音乐，我漫不经心的翻着手里的小破本子，越看，越是觉得上面的东西我能够看懂。
从小灯泡跟我解释了一些符咒妙用之后，我的脑袋里就好像有一根弦忽然崩开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说不清楚的情绪，让我莫名其妙的能够看懂一些简单符咒的原理。
这时，一只鬼魂忽然穿过宿舍门钻了进来，她一看到我，赶紧拱手拜了拜，我对鬼老头的安排还挺满意的，知道男女有别，女生宿舍这种地方就派个女鬼来通知我消息。
“巫女大人，我们已经打听到玩笔仙游戏的人是谁了。”
我轻轻点头，默不作声的从床上爬起来，晚上太冷，穿了件稍微厚一些的衣服就准备出门。
“哎？殷灵，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儿啊？”陆雪摘下耳机忽然问我，我和江晓绪对视一眼，知道江晓绪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但我也知道她会替我保密，不会说出去。
我对陆雪说道，“心情不好，出去散散步。”
我这个借口要是放在以前，那确实说不过去，但是现在，昨天还被校花拥护者、校草拥护者挂的丑闻满天飞的我确实应该理所当然的心情不好。
“那你早点回来。”陆雪没有再说什么，但她看我的眼神却是同情的。
我点点头，知道自己已经瞒过了她，回了一句“知道了。”
说完，转身走出宿舍楼。
一边让楼外接应的老鬼把笔仙事件的正主给带去小树林，我一边犹豫着要不要跟顾璘打个电话告诉他我的计划。
这是我第一次打算一个人面对一只对我来说完全是未知恐惧的厉鬼，如果成了，那自然万事大吉，可如果不成，我不知道下一刻我会不会也要被迫加入鬼魂的行列。
我心里没底，除了想跟顾璘寻求安慰，还在不切实际的幻想万一他知道我的冲动行为，万一他担心我赶来救我了呢？
可犹豫了半天，直到走到学校后院的小树林附近，我依旧没有拨打顾璘的电话。
我想自己独立将这件事情解决，不仅仅是因为顾璘和小灯泡对我能力的认可，我还想因此证明什么。
黑漆漆的林子外，安静的听不到半点鸟兽虫鸣的声音，我站在月光下，渐渐适应着黑暗的环境。
没一会儿，远处就往这边走来两个人，我知道，玩笔仙游戏的正主也来了，出乎意料的，竟然是两个！
两人走近了，我才看清楚他们的面貌，在心里和陈队长发来的信息资料照片一对照，我便知道了两人的身份——王蓉蓉的两个情敌，刘佳真和范钊。
没想到王蓉蓉的死竟然跟这两个人都有关系！情敌联手吗？
我注意到两人身体僵硬，目光呆滞，一看就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不得不说这群老鬼真是聪明，知道把人直接带出来目标太明显，所以来个附体，操纵着两人的身体光明正大的走到这里来。
鬼老头悄然无声的出现在两人中间，“巫女大人，要不要让他们从里面出来？”
我知道老头的意思是让两人身体里的鬼离开，还对方意识清明。不过我摇了摇头，“先不用，今天晚上的事情还是不要让他们留下印象的好。”
我可不想在正常人面前暴漏出我异常的能力。
“对了巫女大人，还有一个人，因为离的比较远，所以走的慢一些，还需要巫女大人稍等一会儿。”鬼老头忽然说道。
我怔了怔，“怎么还有一个？！”
情敌联手就已经够乱的了，最后一个又是出于什么目的要害死王蓉蓉的？
这件事情似乎远比我想的要复杂的多。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可怕。”鬼老头感叹了一句，跟我解释起来，“最后一个年轻人就是那个死掉的小姑娘的爱郎。”
我被鬼老头这样的称呼刺激的浑身起鸡皮疙瘩，但是想到他其实是个清朝鬼，也就释然了，在清朝可不流行说男朋友。
只是邵宛要害死自己的女朋友？这是为什么？！
我满脑子不解，可鬼老头也解释不出什么了，显然有些事情他也无法理解。
又等了一会儿，邵宛终于来了，他走路脚步虚浮，东倒西歪的一身酒气，附他体的那只鬼估计也够倒霉，喝的醉醺醺的身体瘫软的走路都困难。
“都到了。”鬼老头向我请功，我点点头让三人凑到一块儿去围起来席地而坐。
那厉鬼既然是他们三个人召请出来的，那么现在只要让他们再玩一次笔仙游戏，自然也能让厉鬼现身，到时候就是我和厉鬼之间的对决了。
我有点心虚的摸了摸包里的笔记本，上面半本子的符咒，也能让我稍微安心一点，重要的是我还有一个绝对的‘护身符’，檀木盒我可是有随身携带的。
准备好纸笔，三人的身体被三只鬼操纵着玩起了笔仙游戏，我全神贯注的盯在三人身上，手中早就准备好的三张辟邪符捏在手里随时准备使用，现在他们被鬼附体，辟邪符不能用，等厉鬼来的时候，这就是他们保命的东西了。
“笔仙、笔仙，快快来”
三人齐声念起，忽然，一阵冷风吹来，卷的小树林附近草木飞扬，空气中的一股狂暴的阴气让我知道，厉鬼来了！
我立即让三只鬼从三人身上离开，辟邪符一一塞到他们的后颈衣领内，同时还有附带的另一种符咒。
“睡。”我轻声念起，开口的瞬间，三人昏昏倒下
第32章人心可怕（）
月光洒下，轻薄如纱，一团黑影周身戾气化作的黑烟翻滚四散的漂浮在空中，于我遥遥相对。
厉鬼出现了！
只是我没有想到这厉鬼竟然是她！那个长发飘飘从电影院里跟我来到学校的女鬼。
以前她明明只是普通的鬼，一段时间不见忽然出现竟然成了厉鬼！这样的变化让我疑惑这段时间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身边，淳朴的老鬼们对厉鬼不太敢接近，因为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