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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有人说,梦分为三种,一种是过去梦,一种是预知梦,还有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谁能告诉我,日日缠绕在我梦里的男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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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奶奶的灵堂()
入夜,外面的雨还下个不停,哗啦啦的浇洒在灰瓦排铺的房顶上,随着呼呼的风声,时不时的还会有松动的瓦片被风吹下来,摔碎在地上啪啦作响。
还好现在是夏天,敞开着门就算是有风刮进来也不算冷的。
屋子里白色的蜡烛点满灵堂,烛火摇曳,却没有一根熄灭。一口黑漆漆的棺材就摆在我的面前,确切的说,我正跪坐在棺材旁边。
奶奶去的让人措手不及,前一天还打电话说有事让我回老家一趟,可等我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正堂摆着的一口黑棺材。
这口棺材对我来说并不陌生,因为老人家的风俗,六十岁之后就要备棺材。以前棺材都是放在奶奶的床底下,可现在却抬出来放在正堂,我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果然,走过去往里看,就看到奶奶一脸安详的躺在里面,伸手探一探鼻息,了无生气
显然是奶奶在自己生前就已经将灵堂布置好了,早就听说老人家临死前会有预感,没想到却是真的。
“嘟嘟”一旁的电话忽然响起,在这雨夜里有些吓人,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想到躺在这里的是我奶奶,我就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感觉。
“喂,爸。”
“小灵啊,路上大雨地上泥泞,车陷进去了,今晚看来我是过不去了,你”
‘嘀——’
话还没说完,电话忽然就没电自动关机了,可我记得昨天晚上才冲过电的啊?
至于我爸后来说的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咣当!’一阵冷风忽然灌了进来,吹得门扇骤然作响,静寂的老屋灵堂里只有我一个人,忽然的响声也是吓了我一跳。
我下意识的扶着实木棺材爬起来低头看看奶奶的遗体,不自觉的松了口气,“还好,还在”
在这空荡荡只有我一个人的灵堂里,我总有一种担心和害怕,并不是怕逝者,而是生怕奶奶忽然不见了?
呵
为自己可笑的想法摇了摇头,奶奶已经去了,又怎么会不见呢?
昏昏沉沉的到了后半夜,雨声渐渐的停了下来,滴答滴答的水滴从房檐上落下,外面没有一点声音。
就连房后的夜猫也好像忽然失踪了似的,大晚上的不叫唤,真是安静的让人心里有些发怵。
‘踏、踏’
老屋外面,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单听声音,对方不缓不急的步子就一定不是我爸,可是这么晚了还会有谁来这儿?
平日里,奶奶和村子里四邻八舍的关系并不会好到经常走动的地步,更何况是现在深更半夜的时候。
怀着疑惑的心情我起来走到门边,不管是谁来,奶奶不在了,有人来吊唁也不能不记礼数。
黑漆漆的院子里沉步走来一个人,借着屋里摇曳烛光泄出去的微光,我堪堪看清楚对方的面貌,满脸雀斑,橘子皮似的面皮,一张略微眼熟的脸。
仔细分辨,我终于认出是谁,“李叔?这么晚您怎么来了?”
“噢,小灵啊你回来啦。”李叔一双眼睛直溜溜的看着我,忽然讨好的咧嘴笑了一下这才说道,“我是来看看你奶奶的,前些日子我有件东西寄存在你奶奶这里,约好了今天过来拿的,你奶奶还在吧?”
我想不通村里养狐狸那家老头什么时候跟奶奶扯上关系了?还有东西寄存在奶奶这里?
“李叔,我奶奶已经去了,你的东西”
“没关系,我知道东西在哪儿,就在你奶奶棺材里面儿,脚脖子底下压着呢”
我愣了愣,看着李叔的样子似乎对奶奶的去世并无意外,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而他来也似乎是掐着点来似的,而且我总觉得他说话的时候情绪里有几分急切,可是他连屋都没进,又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连定西在哪里的方位都一清二楚?
我下意识的有些警惕,疑惑的看着李叔,他也直直的看着我。越看,他脸上的笑越是绷不住。
忽然,他抬了抬脚,身子僵了下,又把脚原地放了下来。我这才意识到从一开始他都站在半黑暗中再也没有往前走上一步!
“李叔,奶奶去的有些时辰了,腿都硬了,我一个人也搬不起来,要不您进来我给您搭把手?”
我有意试探,说话的时候留心注意李叔脸上的表情,他终于绷不住面的失了笑容,甚至还多了一丝气急败坏的情绪。
这时,夜空的一轮明月从厚重的黑云中露出半边牙子,柔和的月光斜斜的洒在奶奶家的小院里,落在李叔身上,我下意识的低头看,在他的脚边竟然没有一点影子!
似乎也是看到了我惊讶的表情,站在院子里的人顺着我的目光往下看了一看,再起头的时候已经变得满脸狰狞!
“没想到竟然被你发现了!”
李叔不!确切的说已经换了一张脸的李叔,满脸的褶子迅速干瘪下去,转眼间就已经成了一具包着干皮的骷髅,一双眼睛油绿油绿的好像还闪着光,脖子断了一小半,歪歪的靠在一边的肩膀上。
他一张嘴,一口半脱落的黄牙连带着没有舌头黑洞一样的口,令人触目惊心的样子让我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退回了无数烛光摇曳的灵堂里。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待在奶奶的灵堂里才是最安全的!
院子里的骷髅挣扎般的往前走了一步,但下一秒就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似的厉声嚎叫起来!骷髅的骨头开始冒黑烟,连带着一股尸臭味弥漫在院子里。
我惊讶的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从小到大活了十九年,一直无神论的我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亲眼看到这样脱离自然规律的超自然现象出现!
院子里的那具骷髅似乎并不甘心,挣扎的迈着摇晃的步子往前走,可它越是往前,身上的黑烟冒的就越是厉害!
‘砰!’的一声,前一秒还成形的骷髅炸裂开来,炸成一团黑烟,消散而去。
‘呼’我被之前的爆炸声吓得跪坐在地上,直直的看着门外三四秒,这才放松神经的松了口气。
下一秒,我手忙脚乱的爬起来趴在棺材口看奶奶,面容慈祥的老人仪态和生前没有什么两样,身穿黑色织锦暗纹寿衣,双手附在腹前的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手掌掌心向外,双手交叠之上,多了一个巴掌大小的圆形雕花木盒子,从盒子的颜色和质地来看,应该是上好的陈年紫檀木制的无疑。
我忽然联想到之前李叔所说的东西,难道就是这个?
想归想,就算好奇,我也没有伸手去将奶奶的东西拿起来看个究竟,这毕竟是奶奶的遗物,我这个做孙女的也不好乱动。
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我想我如今还平安无事,或许是奶奶保佑吧。
“奶奶,你这一走,走的也太突然了”我声音低沉,心里也是伤心的想哭,却一点都哭不出来。
从小到大,我就算是再伤心也从来没有流过眼泪,奶奶说这是我的命格所致,我出生于阴历十二月二十九,那年是唯一一个没有三十号的年,而二十九便是那一年的最后一天。
每年的三十在阴间叫做还债日,一年当中所有的债都要在最后一天结算清楚,然后开始新的一年。而我的出生日子恰好在没有三十的那一年,我欠下的债没有还。
奶奶说,我的债很深,欠了很多人,有因便有果,前世欠下的债,这一世就要尽力还。我不会哭,没有眼泪也是因为我的眼泪被老天收去抵债了。
“喵呜——!!”屋外,忽然一声夜猫的叫声划破寂静的黑夜,我猛地睁开眼睛,背后一片阴凉,脑袋有一瞬的恍惚感。
“这是?”我抬手揉揉迷茫的双眼,发现自己正靠睡在木棺外的一侧,而阴凉的触感也是从黑木棺上传来的。
睡梦中清醒的虚弱感让我不得不扶着棺木起身,下意识的转头看了躺在木棺中的奶奶,她依旧是躺的端正,双手交叠在腹部,并没有我记忆中檀木盒子的存在。
“难道刚刚所发生的一切只是梦?”为了验证,我走出门槛,也不敢走到院子里,只是站在门墩旁边。
夜雨已经停了,空气略显潮湿,和‘梦境’何其相似的空中高悬明月,月光洒下,院子里一滩滩水坑被照的发亮,空气里还若有若无的飘散着淡淡的尸臭味,但我可以确定这股气味并不是从奶奶身上散发出来的,那么它的存在就只能是和我之前的‘梦境’有关?
想到之前的种种,我深深的倒吸一口冷气,或许是想让自己紧张的精神松弛下来,又或许是想让一阵清凉驱散我心中的郁气,“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可在这寂静无人的夜晚,没有人能够回答我的问题,梦境和现实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反正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第2章咬断脖子的狐狸()
爸爸是第二天中午才到的,前夜的大雨让他不得不耽搁在了路上,奶奶的丧礼也是他一个人忙前忙后的张罗。
停尸三天,下葬。
下葬的这一天没有太阳,天气也阴沉沉的,对于葬礼来说是个好日子。
来参加丧礼的人不多,可见奶奶平日里在村子里的交际也并不广。
一切都照常进行,和我以前参加过的其他丧礼并没有什么两样,要说不同之处,那就是奶奶的丧礼明显比别人的更加简单了不少。
我们家人丁稀薄,没有亲戚,倒是奶奶这一代她有两个儿子,其中大儿子还早在十年前就被赶出去了,所以,她的丧礼也格外冷清。
奶奶下葬之后,我抽个时间去了趟李叔家里,对于昨夜的‘梦’我还是有些耿耿于怀。
李叔家在村里颇有名气,家里养狐狸的,据说这些年贩卖狐狸皮赚了不少钱。他家地点我是知道,可去了之后发现他家大门紧闭,门栏上的蜘蛛网预示着他家已经很久没有人出入了。
跟附近的邻居打听了才知道,原来李叔已经去世两个多月了,听说是在狐狸棚被他养的狐狸咬死的,死的时候断了脖子。
被狐狸咬断脖子的李叔和昨天夜里那个同样断了脖子,干尸一样的李叔联系在一起,让我不由的打了个寒。
甩甩头,强迫自己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能再多想了。
奶奶的后事料理完,我也跟爸爸一起回了s市,回到了我所熟悉的城市生活。
爸爸是城里木料加工厂的一位普通工人,而我只是一个刚刚升入大二的学生。
学校里,熟悉的环境,熟悉的同学们,洋溢着青春和活力的氛围,在这里和老家奶奶那里陈旧感仿佛是两个世界的隔阂。
因为奶奶的事情,我请了几天假,回学校的日子又刚好赶上周末假期,所以还能趁机睡个懒觉。可还没等我心想事成,上午九点不到,‘砰!砰!砰!’的敲门声就敲的震天响,吵的我完全没法继续睡觉!
“殷灵!开门开门!”听到声音,当即,我的睡意就去了一大半!
“程橙橙?”
“就是我,你快点给我开门!”
程橙橙是我发小,也是我闺蜜,我跟程橙橙十岁认识,同一所小学,一起上初中,一起高中,到现在也是同一所大学,只不过我俩专业不同,她学音乐,我学画画。
前几天在奶奶的灵堂里电话忽然自动关机,直到我回市里,手机才奇迹似的又开始正常工作,这好几天没联系,我几乎可以想象的到她是不会高兴的了!
赶紧下床穿上拖鞋就去开门,宿舍的破门一打开,还没等我看清楚,外面人就直接冲了进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吼!
“殷灵!你搞什么啊!忽然失踪好几天,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要报警啦!要不是你室友陆雪跟我说你请假了,我还真以为你被人贩子拐跑了呢!”如果只看程橙橙的外表而不听她说话,任谁都会以为这是一位气质淑女,可她偏偏空有优雅外表却是个火爆性子。
“怎么会!”对上程橙橙这个发小,我有些无力感,也只有她才会对我大喊大叫,“我现在好好的,只是前几天老家出了点事情下了趟乡,放心吧,我又没长的跟你似的貌美如花,人贩子怎么可能看得上我,要拐也是拐你吧”
“不要跟我提如花!你这是在糟践我吧!人家明明小家碧玉型的!”
“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不告而别几乎打乱了我追求男神的计划,我不管,你要陪我看电影,请我吃饭来补偿我受伤的小心灵!”
程橙橙现在的男神是谁我还真不清楚,因为她的对象换的着实太快了,不过这耍赖的话到了她嘴里说的是斩钉截铁,完全没有回转的余地啊!况且用漂亮脸蛋做出嘟嘴卖萌的表情,任谁也无法拒绝。
我虽无奈,但也只好答应,谁让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呢?
没好气的笑了笑,“行、行、行、都依你,等我换件衣服就陪你去看电影。不过今天有什么好看电影?”说着,我已经转身埋头去衣柜翻找了。
程橙橙没有回答我,而是换了个话题,“你给我打扮的漂亮点儿啊,电影院可是约会圣地,说不定我们还能遇到个帅哥,嘿嘿嘿”
我回头看她,不禁有些好笑,“你说得对,那里帅哥是很多,不过人家都是有女朋友的,你见过那个帅哥一个人单身去看电影的?”
不理会程橙橙的翻白眼,我找了一条白色的雪纱连衣裙换上,刚拎上挂在柜子里的包包,扔在床上的手机就叮铃铃的响了。
“真俗气,什么年代了还用这种铃声。”程橙橙习惯性的吐槽一句,我已经拿起电话看了一眼,陌生的号码,是有人打错了吗?
轻轻的按下接听键放在耳边,那边忽然传来一个让我不得不精神一怔的声音。
“喂?是殷灵吗?”
略微浑厚的中年男子声音叫出我的名字感觉格外突兀。
“是、您是?”快速的转动脑筋,可我从来不记得有听过这个声音,和那些客气的广告骚扰电话不同,对方的语气明显强装熟络又带着几分急切的感觉。
“我是你大伯啊”
“大伯?”听到这个称呼我忍不住皱眉,换了一只手拿电话,站直了靠在宿舍铁架床的栏杆上接电话,能自称我大伯的人也只有那个十年前被奶奶赶出家门的人了,我爸的大哥,从血脉关系上讲,他确实是我大伯。
“对,我是你大伯。”对方一听我的称呼,说话的语气更加热切了,说起话来也是直奔主题,“我听说你奶奶前几天不在了,所以来找你问个事儿。”
“什么事?”有什么事是连我爸都不能问,却越过我爸直接问我的?而且他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的?毕竟从我九岁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个人了,更不谈还有什么联系。
“这事儿不方便电话里说,我在你学校门口等着,你出来我们见上一面慢慢说吧。”压根儿不给我拒绝的余地,大伯把话已经说满了。
我不想去,但考虑到对方是长辈,虽说他已经被奶奶赶出了家,可十来年不见了,也不好真的一点情分都不留,稍微犹豫了两秒,“好,我这就出门,那大伯你在学校南门儿的咖啡厅稍微等我一下。”
想来大伯就算是找我说什么事情也不会太久,耽误不了和程橙橙看电影的时间。
“咖啡厅?好吧,那我就等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