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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长青倏尔仰起头,凄惨叫道:“嗷——王妃你轻点!疼!”
“王爷,咬紧牙,忍忍就好。”听着明王爷凄惨的叫声,苏筠莫名觉得很解气,就连身心都舒畅不少。
“王妃!你好狠心!”她可怜的俩瓣屁股,在她家王妃的魔爪下,雪上加霜,痛上加痛。
“彼此彼此。”
苏筠继续惨无人道施行她的“虐待”,“虐待”完了,趁苏筠去拿『药』酒,温长青快速反身,揪起被子裹紧自己,死活不让苏筠擦『药』。
苏筠又气又觉得好笑,她拍拍温长青的背,又『摸』『摸』温长青的头,连哄带骗:“王爷,你别怕嘛,我会对你怜香惜玉的,这也是为你好,我多用力一点,淤血化的快,你好的也快啊。”
当苏筠给她上『药』时,那十只爪子又掐又『揉』又揪又捏,温长青错了,她不该心软的,她的王妃根本不懂什么是怜香惜玉,在王妃眼中,她白花花的屁股,与街头上卖的猪皮没什么区别。
忍痛含泪擦完『药』酒,温长青恍惚了好一会儿才还魂,她觉得该谈谈正事,便抬头望着坐在她床边的苏筠,又望了望苏筠被外衫遮住左手臂。
新婚之夜,苏筠有一个下意识捂手臂的举止,她觉得奇怪。
在宴会上,苏筠一定想隐瞒什么,切磋时左手臂只守不攻。
在郭林撕破衣袖之际,刹那间,她恰巧看到苏筠手臂上,印着一只飞禽,而这只飞禽,是一只凤凰。
温长青问道:“王妃,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本王说的吗?”
苏筠心头倏一跳,她拉起被子盖住温长青,起身道:“这对你来说不是什么好事,你就当不知道。”
“本王已经知道了,而且还很好奇,王妃你要是不告诉本王,本王就去问岳父,岳父肯定知道。”
苏筠盯着温长青,而温长青眼神很坚定地回视她。
“本王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本王,本王的老底都毫无保留透给你了,你的秘密是不是也该告诉本王?”
苏筠叹了一声,拿起剩下的『药』酒放入柜子当中,她没有转过身,而是背着温长青,轻道:“温长青,我在想,我嫁给你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温长青皱眉:“有这么严重?”
“如果你是女子的身份泄『露』出去,会有什么后果?”
“欺君之罪,死。”温长青顿了一下,“活着估计也不太可能,毕竟想让本王去阴曹地府的人,太多了。”
苏筠转过身望着她,苦笑道:“那我跟你的遭遇差不多。”
温长青点了点头:“大概的,本王也猜到了,王妃就是因为手臂上这只凤凰,才一直不敢嫁人的吧。”
苏筠道:“一直以来,我都十分谨慎,唯恐别人发现这个秘密,如果不是你,今夜差点就被暴『露』。”
“温长青,如果你怕被我连累,趁早休了我。”
她以为温长青会惶恐,会担心,至少也有点犹豫吧。
但是她绝对没想到温长青一脸激动,她兴奋地捶了捶床,狂喜叫道:“本王就不休你,我们是皇帝赐婚的,皇帝要是知道,本王娶了带凤凰胎记的女子做王妃,肯定要气死了!”
明王爷似乎能想象到,皇帝被气得七窍生烟的样子。
苏筠无语:“凤凰帝后,你又不是不清楚,若是暴『露』了,当真不怕皇帝以谋逆之心,砍掉你的脑袋?”
“那你可得捂紧点,本王的身家『性』命都在你手里了。”
“温长青,你不休我?”
“不休!”
温长青支撑起身子,她神情倨傲,双目灼灼望着苏筠,声音铿锵有力,她道:“你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本王凭本事娶的,为什么要休!”
“你别后悔!”苏筠耳根有点红,然而温长青威风不到一息,顿时瘫倒在床,叫道:“哎哟,扭到屁股了,疼死本王了,王妃,快来帮本王『揉』『揉』。”
“娇滴滴的,疼死你算了。”苏筠嘴上不乐意,身子还是很老实地走过去,她俯身坐在床边,“你看,天『色』也不早了,我就给你『揉』一会儿啊。”
温长青哼道:“一会儿就一会儿,你轻点别谋杀本王就行!”
在宴会上,大『奸』王是因为她而受伤,苏筠心里过意不去,嘴上却不饶人,不痛不痒骂了温长青几声“大『奸』王”,动作轻柔帮她按摩起来。
温长青趴在床上眯眼窃笑,她的王妃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今夜承了她这么大一个人情,就冲这份人情,彼此的关系定能跨进一大步。
在没有迎娶王妃之前,京城人人以为她明王爷是个断袖,迎娶王妃之后,她明王爷,约『摸』是个断袖。
夜已深沉,苏筠有一搭没一搭跟温长青聊天,睡意袭上大脑,她的眼皮越来越困重,已经听不进温长青在说什么,她轻拍一下温长青的屁股。
“好了,不『揉』了,我困了。”
苏筠打了个哈欠,她直起身褪去温长青裹在她身上的外衫,再褪去衣袖破烂的衣裙,爬上床,绕过温长青,躺进床榻里头,倒头就睡。
温长青推了推她:“王妃?”
“干嘛,大晚上的,睡觉。”苏筠眼都不睁,左手挥过去,一巴掌盖在温长青脸上,“嗯我不喜欢睡觉有人吵我,不许再吵我”
“干完活,好歹给本王把裤子穿上吧?”温长青小声嘀咕,挪掉王妃放她脸上的手,赶紧拉起被子盖住自己光溜溜的屁股。
想起宴会的种种,温长青面『色』稍稍凝重,她扭头凝视王妃挥过来没伸回去左手,撩起王妃衣袖,在王妃细嫩光滑的手臂上,印有一只半个巴掌大,栩栩如生的七彩凤凰。
这只凤凰似是展翅,浑身印有七种颜『色』,它身上每一片细微的羽『毛』清晰可见,勾勒出精致的弧度。
“凤凰”温长青轻喃。
她望着凤凰印记,竟然有种荒唐的想法,这只凤凰给她的感觉,很亲切,很熟悉,她亲眼目睹过。
凤凰象征帝后,国朝最高贵的女子,她明王爷,娶回家了。
她自己身负重磅秘密,与王妃身负的重磅秘密,随便哪个泄『露』出去,对明王府而言,皆是灭顶之灾。
温长青心想,她家王妃妥妥的国宝,是福也是祸,得好好护着。
王妃秘密一旦暴『露』,谁将来要是想当皇帝,造反成功,把她王妃抢去,凭借王妃身怀的这只凤凰,打出顺天而行的理由,又顺理成章登上宝座,成为名正言顺的皇帝。
倘若真有那么一日,她将会很荣兴,成为天下,众矢之的。
在她成为天下众矢之的之前,温长青认为当前,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是不是应该跟王妃洞个房?
王妃嫁给她,那就是一辈子。
这一辈子,漫漫岁月长得很,她既然要与王妃相守到老,总不能真当个朋友,不咸不淡过着吧?
温长青又琢磨着,洞房这事急不得,还是得先培养一下夫妻感情,万一『操』之过急引起王妃反感,王妃没吃着,反被王妃爆打一顿,那就得不偿失。
话说回来,就王妃那榆木脑袋,真的能明白她的心意?
她得想想,该怎么讨王妃欢心。
老天眷顾温长青,昨夜她这么一摔,再加上她新婚不久,翌日,皇帝立马下旨,给她放假半年,若朝堂无重要之事,半年都不用上朝。
温长青开开心心躺了五天的床,舒服地享受王妃夜夜给她『揉』屁股,本来她还想再多躺躺,王妃太没人『性』,跑去问府里的大夫,大夫说无大碍,可以下床走动,然后王妃就没搭理她。
第六日,王妃回娘家,没带明王爷,王妃说明王爷身子还未痊愈,让她再多躺躺。明王爷当天就爬起来,与御史大夫家的公子何贤,在堂台梨花树下饮酒谈笑,哪里像没有痊愈的样子。
上次爽何大公子吃花酒的约,何大公子特来兴师问罪,温长青赶紧赔个不是,又自罚三杯。何贤是她二十几年来,唯一结交的朋友,彼此真心实意,时常会聚在一块饮饮酒,聊聊天。
何贤道:“明王爷,你这屁股金贵的很呢,我几次上门想瞧瞧你,都被王妃挡住,没要紧吧?”
温长青稍稍一愣,难怪王府这几日安静如常,不见人上门拜访她这个病患,原来是王妃给挡了回去。
“没要紧,好的差不多了。”温长青应道,她拎起酒壶,往何贤杯中斟满,“托皇帝的福,本王未来半年都在王府清修,欢迎随时来找本王。”
“只要明王府的大门开着,就少不了我何贤的身影。”
何贤举起酒杯,望着温长青,瞧她眉眼都泛着异样的春光,便道:“嚯,王爷可不得了,这遮掩不住春心『荡』漾的模样,看来,王妃很得你的心。”
温长青『摸』『摸』脸:“很明显?”
“哎呀,这不重要。”何贤拉着温长青的手臂,低声道,“我问你啊,你真的不是断袖吗?”
温长青嗤笑:“何大公子什么时候也变成长舌『妇』了?”
“你就回答,是或者不是。”
温长青答道:“是,也不是。”
何贤罢手:“得得得,你还是甭说了,反正什么事你也不会透『露』出来。”他顿了一下,“明王爷,你最近小心点,皇上这段日子,每每与我谈起,总会有意无意问到,关于你断袖之癖。”
温长青眉头一皱:“给本王赐婚,他不是不信本王断袖吗?”
“谁知道呢,总之你小心为妙,我每次皆是敷衍了事,给你留了余地。”何贤饮尽杯中的酒,又摇头晃脑道,“我看你肯定不是断袖。”
“本王是不是无所谓,”温长青低下头,从酒杯中捏出一片飘落下来的梨花,她笑眯眯地望着何贤,”本王知道,你何大公子,肯定是。”
“嘘嘘嘘。”何贤慌忙捂住温长青的嘴,警惕地左右望了望,“说这么大声,你想害死我呀。”
温长青嫌弃地扒开何贤的手:“你何大公子是断袖,人尽皆知,本王的清誉,还不是你毁掉的。”
何贤辩解道:“那是谣言,我又没有承认!”
“你最好一辈子别承认,否则你家老头子,非扒你皮不可。”
“别戳我的痛处行不?”
“行啊,把这壶酒都喝光,本王就不戳了。”
何贤一拍案:“喝就喝,醉了我不回去,就住你明王府!”
“你慢慢喝,不够案下还有,自己拿。”温长青摇了摇头,何大公子举起酒壶就往嘴里灌,这家伙酒量好的很,就这点酒还喝不醉他。
温长青擎着酒杯直起身,伫立在梨花树下,挪着步感慨一下陈年往事,又心想着她的王妃怎么还不回来呢?这都去了好几个时辰,该回府了。
春风吹来,一片片梨花随风飘落,掉落温长青一身的梨花。
“呸呸呸,差点呛我喉咙。”何贤吐出喝进嘴里的梨花,“明王爷,你种的这几颗梨树,开了十几年的花,才结几次果,每年都害我巴巴等着。”
温长青嫌弃道:“没情调,你不觉得一边喝酒,一边漫步梨花雨中,是人生中一件很惬意的事吗?”
何贤笑道:“那得看与谁喝酒,与谁漫步梨花雨中,一个人就算了,若是与喜欢之人一起,或者与俩仨朋友对酒饮乐,那才是惬意人生。”
“对了!”何贤急忙站起身来,他兴奋叫道,“你还记得我们十年前,埋在梨花树下的酒吗?”
温长青脚步一顿,双眼发亮:“你不说,我差点给忘了。”
二十年前,温长青在院子一共种下五颗梨树,十年前,她们在长得最大的那颗梨树下埋了三坛酒。
相约十年后一起开挖。
于是,温长青与何贤蹲在当初埋酒的地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巴巴瞅着,谁也没动手。
何贤道:“要不,我们不等他了,直接挖吧?”
温长青点头:“他都当上皇帝了,皇宫什么好酒没有,肯定不会在乎什么十年之约,来吧,挖吧!”
“好!”何贤迫不及待,转身去墙角拿了两把铁锹,递给温长青一把,两个人吭哧吭哧地挖,眼看着酒坛子冒头,何贤扔掉铁锹,搓了搓手,道:“明王爷,要是皇帝怪罪下来,你得扛着。”
“出息,他还能打你不成?”
“他又不是当初的他,你是他皇爷爷,你不怕,我怕。”
“怂包!”
温长青轻哼一声,用手扒开酒坛旁边的泥土。
何贤凑到封口旁边嗅嗅,惊叹:“闻到没有,好香啊。”
两个人,分三坛酒。
一人一坛,还剩下一坛。温长青直勾勾盯着那坛无主的酒,眼冒星光,她伸手就去拿:“你不是怕皇帝怪罪吗,行,他的酒,本王要了。”
“等等!”何贤抓住温长青的手腕,笑道,“明王爷,你可不能独吞,见者有份,一人一半。”
“你敢跟本王抢东西?”温长青手腕一转,推开何贤的手,何贤笑了笑,一只手与温长青斗得游刃有余,“明王爷,好大的官威,这酒要么一人一半,要么被我抢了。”
这两人蹲在地上,气沉丹田,双手斗来斗去在抢酒。
“你们,在干嘛?”
突然一道声音响起来,温长青呆滞了一下:“王妃?”
温长青手慢了一步,就被何贤把酒归拢到他脚下,何贤直起身,对苏筠笑了笑,拱手唤道:“明王妃。”
苏筠从大将军府回来,就看到明王爷与一个男子蹲在地上,你牵我的脏手,我『摸』你的脏手。
她记得这个男子,明王爷从家宴回来,天天来,一直想见明王爷,莫非,这就是明王爷断袖的对象?
苏筠恍然大悟,她尴尬的扔下话,一溜烟跑掉:“哎,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继续,继续哈。”
“王妃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什么叫我们继续?”何贤看了一眼蹲在地上已经呆滞的明王爷,他拍拍手上的泥土,心满意足提起脚下抢到的酒,“明王爷,你没抢过我,这酒是我的了。”
“何大公子,本王的清誉,又让你给毁了。”温长青直起身。
何贤道:“那你还等什么,快去跟王妃解释解释啊!”
温长青气定神闲,走到何贤面前,揪起的他的衣袖擦手。
何贤扯回衣袖,怒叫:“干嘛呢,走开走开,脏死了!”
趁何贤大意,温长青一把夺过何贤手里的酒坛,又抱起脚下的酒坛,边跑边迅速撂下话:“本王抢到了!本王的了!这坛酒就当你赔偿王妃!”
“回来!”何贤方才要去追,听到温长青后半句,他跺了跺脚,“哎,算了算了,就当赔偿吧!”
温长青心情十分愉悦,她抱着俩坛酒跑去寻她家王妃。
王妃『性』情中人,也爱喝一口酒。
第65章()
果然; 温长青抱着两坛酒在苏筠面前晃悠一圈; 她故意掀开封盖一角; 一阵醇馥幽郁的酒香便飘『荡』开来; 苏筠看着她的酒坛,眼都瞪直了。
“你你这个”苏筠『舔』了『舔』嘴唇; 吞咽唾沫。
勾起苏筠的馋虫; 目的已达到; 温长青却叹一口气:“王妃; 这酒乃是本王当年埋在地里; 已经十年了; 比起当年埋下去时更加香醇; 可惜这十年老酒; 却没人陪本王喝上几杯。”
“没人陪你喝; 我陪你喝啊!”苏筠急忙说道。
温长青双眼发亮:“王妃,你可真是本王的知己!”
“来来来。”苏筠拉着温长青; 摁着她坐下,